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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没事吧?”
幕容流尊关心的询问,南安王沉着的摇头,天色已不早了,为免再发生任何意外.必须尽快回宫。
“皇上,请上马车,臣弟无大碍,还是尽快回宫吧。”
南安王恭敬的开口,慕容流尊岂会不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担忧,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很疲倦,而且其中有很多人受伤了,如果现在再出现一批人,只怕皇上有危险,所以他才会如此心急的赶着回宫。
“好,回宫。”
皇上一声令下,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香华山,回皇宫。
北津王府,此时一片死寂。
厢房里,寒流四窜,死一样的沉寂,大床上的人苍白的面孔更加白晰碜人,一双黑瞳闪过毁天灭地的狂暴。
“什么,你说失败了?为什么不多派一些人手。”
“王爷,此次我们损失惨重,派出去的二百多个死士,无一幸免,全部被杀。”
宁管家心疼的直抽,这些死士花了他十多年的心血,昨儿一晚上损失掉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一半的人了,他怎能不伤心,可是看着盛怒中的王爷,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什么?损失掉一半的死士。“幕容流陌的苍白的脸狰狞扭曲起来,那个男人好厉害的手段,虽然一直知道他武功高强,可从来没有正面冲突过,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连二百多个死士都轻而易举的被杀了。
“一个活口也没有吗?”
“没有,“宁管家心痛的禀报,死士本来就是任务不完成,直至战死的,怎么可能回来。
北津王在心痛的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只怕月觉寺已轻暴露了你把那些人撤出去了吗?”
“那月觉寺中本来只有一半的人,还有一半的人在别的地方,王爷放心吧,那个地方隐秘得很,一般人找不到,倒是月觉寺的老和尚该怎么办?”
宁管家的眼瞳闪过阴狠,只怕那老和尚会坏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他们的行动,如果皇上有所警觉抓了他的话,只怕到时候他受不了大刑,会交出来的,宁管家担忧的开口。
北津王慕容流陌唇角一扯,便是凉薄血腥的冷笑。
“这个你不用担心,本王早就警告过他了,如若发生什么意外,他胆敢扯出本王的话,他们苏家一门,一个别想活,相信他不敢随便乱说话的。”
“嗯,那就好。”
宁管家放下心里,抬头扫视了一眼床榻上的男人,恭敬的开口:“王爷,属下告退了。”
“最近几天千万别再有什么动静,再过十日就是本王的大婚之日,你把婚事操办好就行。”
“是,属下领命。”宁管家退了出去。
厢房里,北津王冷凝着脸,叹息一声,心底难掩浓重的失落,没想到棋差一步,虽然如此,却知道那个男人实在太厉害,以后行动一定要更周全,更稳妥方可行动,翻身仰躺到床上去,闭目休息。
皇宫。
皇上亲自把沐青瑶送到凤鸾宫门前,冷硬的命令莫愁:“侍候好娘娘。”
回过头面对着沐青瑶时.那神色便温润了很多,关切之心溢于言行中:“瑶儿,先回去睡一觉吧,朕要去处理月觉寺的事,等会儿过来看你.看能不能运功帮你恢复内力。”
“谢皇上。”沐青瑶的声音有股柔柔的味道,和以住的冷漠不一样,昨儿个晚上.他那样义务反顾的冲进山里救她,她便无法继续以前的那种淡漠,好似心底有一处没来由的柔软了,虽然不是爱,但她已不排斥他的靠近了。
“娘娘,走吧。”
莫愁扶着她下辇车,莫忧抱着毛雪球从后面走过来,一行人进凤鸾宫,没想到只去上个香,竟能上出这么大的风波来,诺大的凤鸾宫里,梅心和依云她们领着宫女和太监冲了过来,一看娘娘总算回来了,一半人都哭了起来。
“娘娘,你昨儿个没回来,奴婢吓坏了。”
梅心哭得最响,熬了一夜,眼睛红红的,此时一看到沐青瑶觉得分外委屈,昨儿个莫愁来抱毛雪球,顺带和她说了一声,娘娘被人劫持了,她就吓坏了,一直哭,依云她们也陪着她落泪。
这一夜,凤鸾宫里,大伙都没怎么休息,好在现在娘娘回来了,大家伙儿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好了,娘娘虽然回来了,可一夜没睡,还是让她去休息会儿吧,大家先去做事,有什么事等娘娘醒过来再说。”
“是,莫愁姐姐。”
大家的话里是难掩的开心,娘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莫愁和梅心侍候着沐青瑶先沐浴,然后进寝宫休息,沐青瑶想着莫愁和莫忧打了一夜,一定也是极累的了,便吩咐:“让梅心守着就行.你和莫忧也下去睡会儿吧。”
“是,娘娘,”莫愁领了命、走出寝宫,门外莫忧正立着,莫愁瞄了他一眼.开口:“娘娘让你去睡会儿,累了一夜。”
“好。”
两个人边说着话儿边离开寝宫去休息。
琉璃宫里,弦帝虽然一夜没睡,但精神抖擞,虽然瑶儿失去了内力,让他心疼,但好歹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就是月觉寺窝藏着那些死士,那么查抄月觉寺是首要的事情。
南安王请命前往,皇上哪里还让他受累,他都已经受伤了。
“南安王劳累了一夜,还是回府休息吧.让御医诊治一下伤势。”
“臣弟领旨。”南安王慕容流昭知道皇兄另派他人去处理这件事,便恭敬的领命,只要皇兄回到皇宫里,他就没什么担心的,这里可没人敢随便闯进来。
“阿九。”
“皇上?”阿九恭敬的上前听旨,昨儿个皇上不让他跟着,让他在宫中监视着宫中的太监和宫人.已免消息走漏,可是皇上似乎还是折腾了一夜,难道还是有消息走漏了。
“立刻吩咐小太监宣左丞相和刑部尚书进宫。”
“是,皇上”阿九走出去,安排几个小太监分别往丞相府和刑部尚书府,宣旨,让两位大人即刻进宫,皇上召见,自已又走进了大殿,高座上皇上的脸色阴暗,黑瞳深不可测,周身罩着戾气,冰寒的开口。
“昨儿个还是有人泄露消息了,你立刻给朕去查,看看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这疏璃宫,上上下下一个都不放过.仔细点。”
“是,皇上。”
阿九领命下去,命今手下的大太监严密彻查此事,很快便查到可疑的对象,可是这个小太监却失踪了,命令了人去找,也不见踪影,看来很可能被灭口了,这暗处的人好厉害的手段啊,是谁?难道是太后.可是最近太后已安份很多.什么事都不管了,怎么会注意到这件事了?
阿九走进琉璃宫禀报事情的经过,慕容流尊的眼瞳幽暗下去,没想到连他琉璃宫都安插了人,这倒是他从没想过的,事后还杀人灭口,真是太嚣张了,冷冷的望着下首的阿九。
“阿九,这是你的失职,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应该知道朕的底线。”
“是,皇上。”阿九恭敬的开口,他一直注意着这方面的事,没想到还是让人潜进来了,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大殿内安静下来,左丞相和刑部尚书已在殿门外候着,太监一报,皇上挥手吩咐让他们进来。
“臣叩见皇上。”
左丞相沐痕和刑部尚书恭敬的给皇上见礼,皇上一挥织锦的袍摆,冷邪的命令:“着左丞相沫痕和刑部尚书,一起前往香华山月觉寺查抄寺内的所有东西,所有人都抓获,押在刑部大牢候审。”
左丞相沫痕和刑部尚书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月觉寺他们是知道的,乃佛门清修地,香火旺盛,寺内的了空大师,乃人人称颂的得道高僧,皇上此举只怕引起民怨啊,左丞相沐痕赶紧开口询问。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那月觉寺乃佛门清修地,皇上为何要查抄月觉寺?”
“那月觉寺内窝藏着一批谋逆之人,乃乱臣贼子窝着的死士,丞相认为不该查抄吗?”
慕容流尊眼神冰寒,语气清绝狠戾,迫人的视线怒视着下首的左丞相和刑部尚书,两个人大惊失色,竟然有这等事?尤其是左丞相沐痕,想起上一次女儿回沐府省亲时,被刺杀的事,当时就说过,是死士所为,没想到这临安城竟真的有人培养死士,这人如若查出来,岂不要灭九族。
“臣等遵旨。”左丞相沐痕和刑部尚书不敢大意,立刻领旨。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尤其是月觉寺地方并不大,那么地下很可能有暗房,务必要抓住剩余的孽贼。”
“是,皇上。”沐痕和刑部尚书领命,前往兵部调兵,一路直奔月觉寺而去。。。。。。
皇上处理了月觉寺的事,想到还有一件事该做,他似乎很久没去者望太后娘娘了,利眸中闪过精光,唇角抿出冷笑:“阿九,摆驾广阳宫,联要去给母后请安了。”
“是,皇上。“阿九领命,上前侍候着皇上出琉璃宫,领着一班人浩浩荡荡的前住广阳宫。
广阳宫安静无比。
寝宫内,太后微睑着双眸,似乎很惬意,整个人趴在软榻上,身侧坐着李公公,李公公正小心翼翼的给她捏着肩,不时的说着俏皮话儿,寝宫之中一片温馨。
“嗯,真舒服,小李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哀家可离不开你了,要是哀家死了,你可怎么办?要不然跟着哀家一起走。”
太后状似玩笑的话,使得李公公脸色瞬白,手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继续揉捏着,可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太后也捕捉到了.唇角浮起冷笑。
“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小的能一直跟着太后娘娘,是小的福气,”李公公本就圆滑,刚才只是一时被吓了,这回子清醒过来,哪里敢大意,而且太后娘娘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哼,你啊,就那么点小心思,以为哀家不知道吗?放心吧,哀家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闪着祥和的光泽,也许很快她就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了,唇角挂着笑意,可是这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只听到寝宫外面响起太监的恭敬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后愉悦的面容慢慢的罩上难以置信,眼瞳中闪烁着愤恨,最后一扫先前的愉悦,挥了挥手:“退到一边去吧。”
“是,太后娘娘。”
李公公退到一边,这时候皇上高大的身子已绕过琉璃屏风,直按的走了进来,一脸温润的笑意,缓缓的开口:“儿臣见过母后。”
“嗯,皇儿过来了,坐,哀家刚才还念叼着,皇上该过来了,我们母子二人真是心有灵犀啊。”
太后满脸的笑意,慈爱的开口,示意着皇上一边坐了,眼前的一幕,如果是陌生的人,一定会为眼前的母慈子孝而感动,可是只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假像,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皇上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来:“母后有心了,今日朕有事耽搁了,所以过来晚了。”
“皇上忙什么呢?”
太后随意的开口,慕容流尊幽暗无底的黑瞳瞬间释放出妖娆的火花,缓缓的开口:“让左丞相和刑部尚书去查抄月觉寺,听说那寺里藏有反贼。”
“什么?”太后陡的一惊,脸色苍白,连唇都轻颤起来,陡的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跌坐在软榻上。
慕容流尊眸光变幻莫测,探究的盯着已失态的太后,缓缓的开口询问:“母后,这是怎么了?”
“啊,”太后尖叫,回过神来,惊觉自已失去了往日的仪态,赶紧调整呼吸,随之扯出一抹无力的笑,好半天才开口:“哀家只是没想到佛门清修地竟然会有这种事,过于惊慌了,这可是太平盛世啊,竟然有反贼,确实可恶。”
“是啊,这别有用心的逆贼,若是让朕抓到他,严惩不贷,绝不轻饶。”
皇帝一脸的冷酷,周身的冷然萧杀.威力十足的开口,寝宫响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睥睨天下的傲气。
太后只觉得五内俱焚,肝胆俱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长袖下的手指用力的插进肉里,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狂叫的冲动,缓缓的开口:“皇儿,哀家今日有些累了,皇上回去吧。”
“是,朕先回去了,母后安心休养身子。”
皇上站起身,高雅的开口,告了安往外走去,那漂亮的眼瞳中闪烁着冷凌的精光.他就是要让她难安,让她心惊,不过她的表现是不是有点过了,慕容流尊疑惑的想着,如果那月觉寺真的藏了死士,北津王难逃罪责,可眼下北津王还什么事都没有,太后却如此失态,难道还另有玄机?
“皇上?”
阿九见皇上呆站在广阳宫门外,没有要走的打算,赶紧恭敬开口唤了一声,弦帝回过神来,领着一帮太监离开广阳宫。
寝宫内,太后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岁,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身子颤抖如风中的残叶,最后忍受不了扑到软榻上,好半天一动不动,李公公立在一边,心惊胆颤,脸色闪烁不定,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先前那么高兴,一下子伤心成这样。
“娘娘,娘娘.你当心身芋骨。”
李公公小心的开口,太后陡的坐起来.双眸狰狞难看的瞪着李公公,公公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娘娘,怎么了?”
“去,立刻宣陌儿进宫,哀家要马上见到他,快点。”
“太后?王爷不让人传他进宫,”李公公提醒太后娘娘,王爷早就嘱咐过他们了,谁再有事没事的去北津王府,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太后本就愤怒.一听李公公的话,就像疯了似的,陡的从软榻上跃了下来,一把抓住李公公,尖锐的叫起来:“哀家的话,你没听请楚吗?马上,立刻宣陌儿进宫,哀家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一个母亲想见儿子都不行吗?”
那声音撕心裂肺,好似快涉临崩溃了,李公公真怕太后娘娘发颠疯,赶紧领命:“娘娘,你别急,小的这就派人去靖王爷,娘娘,先坐下来。”
太后听到李公公的话,安静了一些,不再闹腾。
李公公赶紧扶着她坐到软榻上,自已出去吩咐小太监秘密去请靖王爷,让王爷立刻进宫。太后似乎受了什么打击。
北津王慕容流陌接到消息,蹙起了隽秀的眉,皇上好快的手脚啊,竟然这么短的时间便派人逮了月觉寺的所有人,书房内一片萧杀,宁管家担忧的望着王爷。
“那些人被抓,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除了那个了空,别人根本不知道死士的存在,现在本王担心的不是那个了空,他绝不会说出本王的事来,因为苏家的一百多口人命可都在他的手上,如果他胆敢说出一个宇,苏家的人全部给他陪葬。”
北津王一扫人前的温文尔雅,眼神射出慑人的光芒,狠戾异常。
“本王现在担心的是母后,她一直关心着那个老和尚,此次老和尚被抓,只怕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她闹腾起来,必然惹得皇上警觉,那可就麻烦了。”
宁管家的眉蹙得越来越紧,为太后娘娘心疼,虽然现在他是王爷的手下,可是心里真正听命的还是太后.当年他的一条命是太后救的,太后不但救了他的一条命,还救了他们宁家十多口人命,现在宁家人都过得安逸,这都是她赐予的,所以他一生都会为她效劳的。
正因为他跟了她很多年,才知道她的心结,她真正爱的人不是先皇,而是那个老和尚,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苏斩,当年苏斩因为她的进宫,一气之下当了和尚,十几年前,两个人再次相遇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后来太后求苏斩帮忙,当时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和尚,因为建了月觉寺,所以才成了了空大师。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娘娘还在等着呢?如果王爷不进宫,只怕娘娘受不了?”
北津王眸光盛冷的斜睨了宁管家一眼,最后没说什么.淡淡的开口:“本王知道怎么做,你吩咐那个人先回去。”
“是,王爷,”宁管家走出去。
书房内,北津王爷脸色阴骜,瞳孔中寒意冷峭,修长的手一握,青筋暴突,看来这了空不能留了,否则母后一定会坏事的,不过待会儿进宫一定要让母后镇定下来。。。。。。
因为沐青瑶的内力失了,再加上一夜没睡,整个人显得很累,从早上直睡到下午才慢悠悠的醒过来,睁开眼,竟意外的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皇上慕容流尊,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俊逸立体的五官上,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竟多了几分妖娆之姿,一扫平日的高高在上,此时平和温润,像一块华光柔美的宝玉,双眸盛了一池的春水,柔和的望着她。
“醒了?”连声音都如酒般的甘酿,沐青瑶有些不习惯,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以证明自巳没有看花眼,而刚睡醒的她,脸颊晕红,那动作别提多俏皮了,使得皇上的眼神更深幽了,伸出手来握着她。
“饿了吗?起来吃点东西吧。”
“嗯,好,”沐青瑶坐起身.脑海中不由想起昨儿晚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