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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魏典还是一个比较有才的人,他的很多诗歌特别有李太白的风范,所以在民间传唱得不少,徽宗本着一个大度的皇帝的做事原则并未赶尽杀绝。
此时整件事的□来了,徐辉私藏的不是魏典的诗集而是亲笔手记。就好像你家里有《富春山居图》的赝品不是罪,而你若是藏了真品就比较悲哀了。
纪念听后便陷入了深刻的思索,徐家这般不起眼的人家还会被盯上不应该呀。于是大哥哥便出面解决难题道:“陛下,依微臣所见,这本诗集并不是魏典手记,而是抄录者所为。”
徐辉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本来在琉璃厂淘旧书时发现了本很不错的,后来觉得实在很不错就在某日诗会上跟别人炫耀了下。那日喝高不知被谁给顺走了也没在意,以为遇上了“知己”,谁知今日就被王力给搬到朝堂上来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徐大人抹了把汗,双目炯炯地看着大哥哥。
颜嘉祯请小太监拿了胆矾浇到册子上,只见上面并没有任何反应。大哥哥微笑下对纪念道:“当年太师颇受荣宠,所用墨块都选择珍品‘尤松墨’,这类墨块上香味纯净品质优良,更重要的是里面含有微弱的纯铁成分,所以遇到胆矾便会变为红色。”
说到这里,大哥哥抬手拍了拍徐辉的肩膀:“徐大人这书其实是赝品。”
徐辉感动得快哭了,做人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发现假货也有它的好处。真是存在即合理啊!
颜挽能听到这番复述,归根结底要感激入宫探望女儿的顾氏。颜凉凉满面惊奇道:“哥哥……不像是这般不谨慎的人。他也不知道徐大人的册子是真是假,便做这个出头鸟,这不是他的作风吧!”
说到这里,颜挽用一种“你是在忽悠我”的眼神看着顾氏,顾氏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声道:“其实……那本诗册的真迹在咱们家里。”
!!!
颜挽眼睛张得老大,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也太大胆了,不怕被杀头啊!”
“你别瞎说。”顾氏对杀头这类的话比较敏感,当即就拍了颜挽一下,“那时候你爹爹还是个七品芝麻官,殿选之后就被外放了,不过还好能治水,也经常受些提拔。有一日,在搞水利建设的时候,你爹爹就挖出来了这本书,当时他验过是真迹后便吓得不行,忙连夜进京去觐见了先帝。”
“哎……”顾氏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起来那时候你爹爹人微言轻的,哪比得上现在?在京中等了半个多月才见到先帝爷。先帝爷见得你爹爹为人谨慎勤勉,就觉得你爹爹也算个可塑之才。当时先帝爷本想着毁了这册子,哪知道你爹爹说后面有些天象注记还写得不错,先帝爷便将前面的诗词撕了,将后头的那些图纸给了你爹爹。”
“丫头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咱们也挺穷的,你爹爹为人耿直又不善钻营,所以一直仕途也不是很顺,你想那小芝麻官哪会有人看好巴结什么的呀。谁知这次见了先帝爷之后得到了关照,以后竟然走得顺顺当当了,说起来,这先帝爷也真是个好人啊!你放心,你爹爹已经去跟陛下说明情况了,陛下也只是笑了笑并说什么,你爹就把那册子又给拿回来了。”
颜挽:……,咱家人品也太好了吧。
“对了……你跟了陛下也好几年了吧。”顾氏有些疑惑道,“怎么一直都没有好消息,是不是不行啊?”
你才不行呢!颜挽撇嘴:“诽谤皇上是要杀头的。”
“你别动不动就拿杀头吓唬我。”顾氏终于不爽了,“那就是你不行了?”
颜挽:“……,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自小有个什么病啊灾的,可不都是甘慈帮着调理的,要不咱把她召唤到京里帮你们看看吧。”
颜挽还没说什么,绮兰帮着答道:“奴婢也这么想着,总是要有个知根知底的人才好。娘娘不是在京里长的,太医院里也没有自幼的脉案,如此这般再好不过了,但请太太麻烦了。”
绮兰想得其实比较深远,娴妃娘娘总是要生孩子的,但太医院实在没有对她身体掌控良好的大夫。又听得吉安说甘慈这人为人妥帖大方,还是名家学徒之后,不免就动了这个心思。
颜挽见得两位长辈都这般说,自己也不能因着“怕麻烦”的缘由让她们担心。
“好,那我晚上同陛下说一声。”
夜幕深沉,昌明宫里也寂静的厉害。
徐蔓贞手上正是一套素锦活计,上面的鹭鸶活灵活现地立在水中绿洲。
阮平轻步上前来,对徐蔓贞低语道:“娘娘,绮兰姑姑来了。”
徐蔓贞忙不迭地放下针线,起身相迎道:“姑姑来了,夜寒风露重,让您过来一趟真是难为了。”
“娘娘客气。”绮兰颔首道,“这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
徐蔓贞招呼人上了热茶,而后展开了核心话题。
“我知道你们娘娘素来是不在意这些,今日我叫姑姑来,是想着跟姑姑说说心里话。”
绮兰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徐蔓贞要说的话,但面上还是呈现出一种洗耳恭听的架势:“娘娘请说。”
“前几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也是我父亲太不小心,才会着了那些个有心人的道儿。但无论怎么说,娴妃娘娘的兄长对于我们徐家那就是天大的恩人,平日里有个什么事的,我愿意护娴妃娘娘周全。”
绮兰看她十分真诚不似作伪,就知道这是个实实在在的聪明人,继而眼底涌现出层层笑意:“娘娘是个明白人,跟我们娘娘交好这事……保证谁都不会吃亏的。不论如何,奴婢在这里谢娘娘了。”
江南女神医甘慈在长乐宫人民的企盼下终于抵京,于是我们的陛下便陪了挽挽从下朝后的一整日……呃,看医生。
甘慈诊断过后给了纪念一个准话:“娘娘的身体好着呢,陛下也是。想来若是……大抵是缘分未到,以后会好的。”
在这个世上医生大抵都是男人的时代,皇后听得长乐宫来了个医术高超的女医生,也是觉得颇为神奇。便带着三公主、四公主一道儿过来会诊。
甘慈从给三公主诊脉时眼神就变得很奇怪,给四公主诊完后露出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神情。而后甘慈要求帮皇后诊脉,最终果断眉头紧锁各种不解。
所幸皇后娘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位公主身上了,一直柔声阻止她们吃松子这种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并未看出甘慈脸上神情的丰富变化。
纪念却对甘慈的神态看在心里,等送走了皇后哄走了颜挽,便对她发问道:“皇后和两位公主可是有何不妥?”
“草民心中有疑惑,诊过脉后依然没有定论,不如陛下容草民斟酌一段时间有了想法,再给皇后和两位公主调理。”
“朕听说你师出名门,不知是哪位名医的高徒?”
“回陛下,草民的师父是徐州汇明堂白风。”
“白风?”纪念点头,“朕幼时也听过这个名字,白大夫的事迹在徽宗时候便流传很广了。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无人,草民是孤儿,被师父养大。早年嫁予师兄为妻,师兄早逝后便孤身一人了。”
“如此,你就去太医院挂个职吧,素日不用去那边应卯,在长乐宫这里看顾娴妃就是了。你同太医院御医待遇是一般的,若是想出宫走走,就让绮兰帮你拿了牌子出去,不必拘束于宫中的规矩。”
顿了顿,他又道:“朕的挽挽就交给你了。”
“谢陛下,微臣遵旨。”
第42章 娴妃卷一(9)
这日正好是颜嘉祯休沐;更愉快的是大哥哥的亲娘顾氏好巧不巧的去串门子了。
可能由于颜小挽嫁了人而颜嘉祯回了家,儿女两个一出一入的变化使得顾氏不太适应。她觉得自家闺女被嫁出去了就应当补一个进来;于是对相看儿媳妇提升出了极大热情。
可怜的大哥哥每日被自家娘亲唠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好容易得了一天没有娘亲的休假;果断觉得浑身有十分独特的放松感。
此时听得小厮来报“有故人来访”,颜嘉祯合上书卷走进正厅,便见得甘慈已经坐在那里。
大哥哥对甘慈笑笑:“甘姨现今也是圣上亲口承认的御医了;以后不知该仍旧称呼甘姨还是叫大人了。”
甘慈莞尔道:“叫什么都好,你和你妹子也算是我看大的;自然比他人是不一般的情分。”
“甘姨可是来找母亲的?她今儿出去串门子了,许是晚上才能回来;甘姨可是要等一会儿?”
“我今日不是来找你母亲的;有些事跟她说不明白,所以我今儿是来找你的。”
“哦?这也倒是奇了。”颜嘉祯招呼丫头上茶道,“难得甘姨百儿八十年找我一回,嘉祯愿意一听。”
“那日在长乐宫,我帮着皇后和两位公主诊过脉,当时便疑惑至极。皇后娘娘似乎胎里便遭受了毒热,身为胎儿时心脏和肺部都受到了很是严重的创伤。说句不敬的话,按理来讲应当根本活不下来,可是看娘娘长大得这般好……我突然觉得似乎是自己诊断失误。”
“毒热……这种病症有无人能够顺利长大?”
“是可以的,如果胎儿从出生之时便加以调理,虽然大费周章却容易平安长大。可是我问了太医院,皇后娘娘的脉案上写得都是正常调理,并未有我所想的那般谨慎对待,是以我不能推断。”
“皇后娘娘的大公主和二皇子逝去甚早,莫非……跟这个有关?”
“三公主体内的确也有毒热状况,不过四公主却没有,因此我便更加不能断言了,此时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颜嘉祯眼神变得悠远,继而否定道,“不会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甘慈一语道破,“无论如何咱们都是猜测,赵国公一门忠心为国,断然不能因着咱们的猜测扣上这般大不敬的帽子,且再等等吧。我的两位同门都早早亡故,大师兄和我也算缘分一场,本想着可以好好过日子的……谁知,哎。倒是小师弟门里有个擅长这方面病症的师侄,看看能不能请进京中来,若是能保得住三公主便是最好了……”
就在甘慈和颜嘉祯这番话说完的一个月后便出了事情。
三公主纪若妍亡故了。
消息传来时四公主纪卿妍正在颜挽那边玩耍,听到后两个女孩都怔怔地落下泪来。
那么鲜活的娃娃,会动会说话会对你笑,说没有便没有了。
事情传回国公府,已逾七旬的老国公听着消息呆默了许久,最终老泪纵横道:“报应罢……都报在我身上吧……不要再为难孩子们……”
上官谨从出生之时便有弱疾,落地之时就差点救不活。为了这个嫡出女儿,老国公也是操碎了心。凭着一腔慈父心肠,老国公请到了当年汇明堂门下出道最晚、医术最高的康维(甘慈的小师弟)长住府中诊治,随着上官谨被精心养大,老国公也松了一口气,觉得女儿已与常人无异。
但他也始终记得康维的话,上官谨不能有成年孩子,所以便让自己的夫人不断地给她灌输贤惠理论,只因为……她将来不会有健康活下来的孩子。
无论将来是哪个妾侍的孩子上位,只要她是一个令人尊重敬爱的嫡母,那么以后必然会过得顺风顺水。
老国公给上官谨规划好了人生路,嫁一个比自己低门的人家,有一个疼着爱着的夫婿,娶几门并不显赫的妾侍……让她同夫婿相敬如宾,老有所养。
渐渐地,老国公发现康维看自家女儿的神色愈发温柔,那种近乎于恋人间的温柔感开始让他有些为难,而到了后来却是庆幸——因为他发现,自己女儿对康维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他了解她……他伴着她长大……他对她知根知底……他不会嫌弃她没有孩子……他爱她。
谁知天不遂人愿,生活的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来得夸张,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整个赵国公府措手不及,同时也彻底毁掉了赵国公的全盘计划。
仁宗天佑年间,纪偃对三王爷纪煌的摄政行为日渐不满,纪煌日渐羽翼颇丰,竟也有了分皇权而抗礼的先兆。
别看纪偃这个人对自己大老婆和两个孩子心贼软,可是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却根本就是看不顺眼,尤其是这亲戚还根本不让他安生。
于是在仁宗的一步步诱导下,纪煌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拥有了取而代之的能力”和“到了取而代之时机”。
早就放好了渔网的仁宗便以迅速不急掩耳之时发动攻势,直接上军权解决问题,根本不用你说“你有权保持沉默”的废话,直接抄家批斗扣帽子,罪名很大也很实在——“谋反”。
这么一来群臣也无话,皇帝铁了心要办的一个人,你说什么也没用。
而此刻的赵国公府被三件事态交汇在了一起。
事态一,赵国公得到密报,自己被素来不和的忠勤伯爷举报,同三王爷纪煌旧日来往过密。
赵国公素来为人温厚,对同僚也不例外。因着三王爷交游广阔,所以两人向来关系不错。此刻三王爷出了事,这事没人提还好,一旦提出便会产生不可预知的结果。
事态二,所有关于纪煌谋反的事情由太子全权出面处理,这也是皇帝对太子的一次实战演习考验。
事态三,皇后相中了上官谨,希望可以娶做二殿下应亲王正妻。
由于皇后那边的消息同前朝是不对称的,这给了赵国公以可乘之机。若是他答应了皇后婚事,那么一向“任人唯亲”的太子殿下纪越必然会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可是上官谨不能生育,这对于皇家来讲便不是完整的女人。可是此刻的赵国公府风雨飘摇,赵国公爷是家长也是族长,她不会为了一个女儿的幸福而抛弃整个家族多年来的心血打拼。
将上官谨嫁予纪念之前,老国公的所有难题便集中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康维。
无有他法,这个知道秘密的证人、这个女儿一心爱慕的人只有一个结果,死。就算对不起女儿、对不住良心他也认了。
就在一个深秋的雨夜,赵国公送走了康维,也断送了上官谨的情路。他并没有告诉女儿关于康维的事情,只是说康大夫要去游历山川,叮嘱你好生保养、开心嫁人。
上官谨脸上失望的样子让赵国公几乎不忍心看,女儿见得自家爹爹如此神色,便也明白了自己的失态。素来懂事的她沉稳地笑笑,对着老公爷柔声道:“女儿知道了,父亲向来疼惜女儿,必然择了最稳妥的人来做姑爷。女儿会遵循母亲的教导,贤惠对待夫婿,大度对待妾侍,不会在皇家丢了父亲母亲的脸。”
而那时嫁入应亲王府的上官谨并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孩子都是活不下来的。
这一过……便是好多年。
国公夫人见得老国公这般样子,心中也是绞痛不止却无有他法,只是去佛堂含泪念了几遍佛经,以求皇后和四公主日后得以平安顺利。
未央宫里也是一片沉寂,皇后娘娘半坐在床上,纪念一勺一勺帮着喂下甘慈熬制的汤药,奈何皇后根本喝不下去。
纪念和上官谨多年夫妻,心中即便没有男女之情,然多年来的温切亲情还是存在的。陛下放下药碗叹口气,对诵玉道:“四公主呢?这会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回陛下,四公主去了娴妃娘娘那边,奴婢看得两人相处还好,便没把四公主唤过来徒惹伤心。”
“嗯……这般挽挽陪着卿妍也好,我看她们两人也算投缘。你好好看照皇后,等她好一点后熬些米粥什么的过来,朕心里也不舒服,去崇华殿看看法事如何,你让皇后早点歇息吧。”
三公主的崇华殿法事负责者是个新请来的道士,据说是茅山出品,大名李泰。是个留着两撇喜感胡子的中年人,身上特制道服晃晃荡荡看上去甚是两袖清风。
那人见到纪念亲自过来,忙对陛下给予的重视表示森森的诚惶诚恐。
纪念问了他几句关于神鬼轮回之事,最终觉得这人嘴皮子很溜儿,而且专业知识很过硬,便吩咐提点道:“有空去趟未央宫吧,皇后失了孩子正是心痛,你去开解一番吧。若是能解得皇后心结,朕便给你记上大功一件。”
李泰忙不迭地点头道:“贫道遵旨,谢陛下赏脸。”
作者有话要说:呼……埋了这么久的伏笔终于揭开了,其实就是赵国公骗了一堆的人,所以萌萌将来必然是要当皇后的。(四公主那么可爱不会死的啦)
话说作者菌是学生党啦,五一玩得太哈皮了所以把存稿扔光了……这两天课挺多的所以昨天没更。本来打算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更的,看到你们如此催促,人家跑到图书馆更新的你们这群坏人呜呜呜呜呜!!!!!!
再PS:更的比较急,有捉虫的筒子在下面写,等到更下一章的时候一块儿改了,怕你们说人家伪更啦……
第43章 娴妃卷一(10)
因为失了孩子;陛下心里也不舒坦;这晚只是搂着颜挽沉睡;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