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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容与还没到,就听到洛九龄的寝宫里传来一阵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心道,这个精虫上脑的无赖,一大早就伤风败俗!还是先在园子里逛一逛再来才是,正要转身,那寝宫前的洛国小宫女心尖眼疾,马上喊道:“二殿下,安民公主驾到!”
郦容与只得走回来,立在宫前。寝宫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里面传出来一个慵懒而迷人的声音,“快请进。”
那小宫女笑道:“安民公主,请进。”
郦容与长呼了一口气,踏上台阶。洛九龄的寝宫暖香四溢,鸾帐重重。她大着胆子,鼓起勇气一步一步走近,却并没有寻到他的踪影。他到哪里去了,方才听声音,这寝宫至少也有五、六个人才是,都到哪里去了。突然腰一紧,一具庞大的身体已将自己压到雕龙红柱上。“啪”地一声清脆,被广袖刮到的花瓶落地。宫外丫头忙问道:“殿下?”
“没事!”洛九龄捂住了眼前人的嘴,静静注视着那双愤怒的眸子,不禁笑道:“公主,早。”他此刻华丽的寝衣半敞开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因为素手极力阻拦,竟然还感受到了他扎人的胸毛。小脸不禁一红,用眼睛说道:“放开我!”他身上是浓郁的龙涎香,可能还混合着一些美人的体味,直令郦容与头晕目眩。这个浪荡的洛九龄,果然是狗改不了□□。想着她脚下使劲一跺,洛九龄吃痛松开了她,一边揉揉了自己光着的脚,一边眉开眼笑:“原来周国的待客之道竟是这样。”
“礼尚往来。洛二殿下还请自重!”
“皇上难道不是派你来伺候我的。。。。。”
“洛二殿下听错了,是招待。”
“在本殿看来,招待就是伺候。难不成安民公主以为,主客司是这么好当的?若是如此,不如早早解甲归田,这污泥一般的官场,你并不适合。”
郦容与冷冷一哼,“解甲归田,得皇上说了算。洛二殿下,深秋风凉,还是快点更衣罢!”
“安民公主,请为本殿更衣!”
郦容与半晌才反应过来,冷笑道:“沐浴更衣,本公主不在行,殿下请其他人吧!”说着转身就走。
“那既然这样,本殿下也就不擅长签订盟约了!”
郦容与蓦地转身,怒火滔滔,他居然威胁她!“洛二殿下,和平盟约于洛国也有好处,请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是吧?那就麻烦安民公主帮本殿宽衣…不,是更衣。”
洛九龄笑得一脸贼兮兮,郦容与在心里不禁骂了他千百个来回,嘴上仍旧笑道:“洛二殿下的意思是,我帮你更了衣,你就马上会签订盟约是吗?”
“呵呵,安民公主,你误会了。本殿下的意思是,公主为本殿更衣,本殿会考虑。当然,如果公主日日为本殿更衣,那盟约自然签的也快些。”
“你…。”一切以大局为重!郦容与深呼吸了一口气,“洛二殿下,请问您的衣服在哪?”
洛九龄愉悦地伸展开手臂,轻浮的眼神往卧榻上一抛。于是郦容与将那一堆衣物抱起放在床头,便走到洛九龄跟前站定,素手扯拢散漫的衣襟,系好玉带。才拿起一件宽大的紫服,披在他的身上。自始至终,洛九龄都只是安分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温柔如玉的肌肤就在眼前,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动人的素颜,以及那踮着脚的吃力。到后来才明白,就是在这几分钟里,他真的爱上了她。只是在醒悟的那一刻,命运已然偏离了轨道…。。
“洛二殿下,你裤子总会穿吧?”郦容与抬眸。“当然。”洛九龄接过裤子飞一般地穿上,便道:“好了,系腰带。”
郦容与轻轻一瞪,褪下怀疑的目光,取过腰带,双手才伸到他的腰后,便听到他使劲压住的低笑,“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点。”
“好了。”郦容与拍了拍手,打量了一会,嘀咕道:“想不到一个无赖穿成这样倒是挺人模人样的!”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是不是觉得本殿下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郦容与转过身朝外走去,“洛二殿下,你不觉得饿吗?”
“等等本殿!”洛九龄追了上来,一眼瞧见郦容与顿住脚步,不禁笑道:“怎么,知道等本殿了?”洛九龄亦步亦趋赶上,才发现自己的皇妹和沈存章就站在宫外。
红葳公主目光从郦容与移到洛九龄身上,笑道:“皇兄,艳福不浅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周国大名鼎鼎的安民公主纳为入幕之宾了!”
郦容与脸色又红又白,沈存章的眼神也冷冰冰的,刚才也不知他们听见了什么…。。她只能勉力笑道:“红葳公主说笑了,安民的心在周国,家在周国,怎么可能再做洛二殿下的入幕之宾?”
“怎么?难道你们这样是我误会了?”
“不知道我们怎么了?请公主明说。”
红葳公主冷冷一哼,“只有贱人敢做不敢当!”
“你…。”郦容与心中气得发抖,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绝不是为了跟别人对骂,心字头上一把刀,要忍!只见她苍白如纸的脸笑道,“那就不知道公主说的是谁了,现在天气正好,本公主在西子湖的游船上设了宴,既可以乘船一览汴京风景,又可以品尝汴京各色小吃,不知洛二殿下和红葳公主意下如何?”
红葳公主还欲羞辱,洛九龄拦住她,笑道:“安民公主如此盛情,本殿自然却之不恭。葳儿你既然身体不适,就和沈将军留在府上。”
“皇兄…。”
还没等她说完,洛九龄便拉着郦容与急忙走了。
“放眼周国,汴京的确是个好地方。”洛九龄站在船头感慨道,“可惜在本殿心中,仍然比不上一个地方。”
郦容与倦倚在桅杆上,这个人居然从风和日丽游到了夕阳西下,该怎么形容呢!她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说。”
“华阳。”
郦容与疲倦的低眉忽然抬起看向他高大的背影,问:“怎么,乞儿的身份很轻松?”
“那倒也不是,我现在最怀念的,就是在街头蹲着的日子。”
“洛二殿下的兴趣倒是别致。”郦容与淡淡道,“我也觉得华阳比汴京好。”
“为什么?难不成是惦记我?”
“一个富家千金官家小姐,怎么可能记得一个乞儿?”郦容与轻轻一笑。
“那是为何?”
郦容与长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洛二殿下,天色不早了,我该送您回行宫了。”
“还这么早。不回去!”洛九龄转身一跃跳到她跟前,差点扑到她身上,浓眉扑扇道:“不知道汴京最有名的妓院是哪里?”
“洛二殿下……”
“你觉得难道皇上知道了会怎样吗?”
郦容与心道,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尤其是眼前这个。。。。。
“好像听说慕娉楼很有名?”
“洛二殿下果然厉害,才到汴京一天,就知道慕娉楼了。”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十分灵敏的…。。”
“那不如让沈将军陪洛二殿下去吧!”
“沈将军眼下要招呼葳儿,哪有时间?就你了!”
☆、剑拔弩张必然
洛九龄顺手牵过郦容与的手,郦容与怎么挣都挣不开,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洛二殿下,在洛国难道女子是可以随意出入妓院的吗?”
“那要看什么女子。”洛九龄瞅着她即将大怒,薄唇一弯,“不过安民公主自然是可以例外的,不论在哪里。”
例外不例外也不是你这个无赖说了算的,这里是周国!郦容与一眼瞥见一个成衣店铺,美眸一转,便拉着洛九龄快步走了进去。
“洛…。洛公子,我要更衣,您就在外面稍等片刻行吗?”
“没事,我可以帮你…。。”
谁要你帮啊!门哐当一声合上,差点砸到洛九龄高挺的鼻梁上,那底下却是一抹惑人心神的笑。
“诶哟,二位是新来的吧!姑娘们,快来伺候!”老鸨扭着一个滚圆的屁股在两人中间穿梭来穿梭去,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四五个轻衫罗裙的姑娘浓妆艳抹鱼贯而出。
“二位公子,你们看今晚要哪位姑娘伺候呢?”
有几个已经缠住了洛九龄,还有几个对郦容与秋波频送,想投怀送抱的,都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王妈妈,要一间上好的雅阁。”
郦容与眼神一闪,竟然连这妓院的老鸨都认识,才不过一天!慕娉楼,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眼前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拥着两个姑娘走过,郦容与刹那间就想起来了!那个酩酊大醉的壮汉,居然是她哥!郦清与摇摇晃晃走进一个热闹的雅阁,门开的那一瞬,依稀可见里面贪欢作乐的场景。她急得跳脚,恨不能上去将他哥踢回去!上次他怎么承诺的,这么快就忘了!
“郦公子,还想什么呢?走了。”洛九龄竟然伸手在她脸上戳了戳,那光滑粉嫩的触感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郦容与一把打落他的脏手,不意瞥到老鸨的注视的目光,连忙掏出一张银票,塞到那老鸨手里,笑道:“王妈妈是吧,快带这位公子上去,他可猴急着呢!”
“好的好的!”老鸨拿着那张银票还扯了扯,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缝。“姑娘们,快点带贵客上去,好生招待!”
“你去哪儿?”洛九龄一把抓住她。
“人有三急,我要去如厕!洛公子,你这也不会想一起吧?”
洛九龄松了松,“那就不要迷了路,这里可是狼窝。”
郦容与被他那莫名的恐吓晃了神,却也只是一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那洛公子也小心别闪了腰,这也可是狐狸窝呢!”
“你。。。。。”还没等他说完,郦容与一溜烟跑了,洛九龄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你干什么!”暖香阵阵的屋子里一个彪汉喊道。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一齐看向门口,郦清与也抬起了头。
“阿彪,那么凶干什么,小心吓着人。哟,长得挺清俊的,小公子,你找谁?不会是敲错了门吧?”
四目相对,两人大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纪仕林连忙整理好衣服,喊道,“请与,快出来一下。”
“阿林,谁啊?”
纪仕林把手往郦容与肩上一搭,欣然笑道:“汴京的故人。”
郦容与把肩一收,气势汹汹走向郦清与,对着在座的笑了一圈方说道:“跟我出来一下。”
郦清与都不敢与她直视,唯唯诺诺地像个缩头乌龟跟在她的身后。等到门关上,那个阿彪才问:“阿林,那个人是谁啊?怎么感觉阿清很怕他似的?”
“那个啊?”纪仕林轻轻一笑,“我们在座的,估计都斗不过他。”
“哥,你怎么又在这里?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郦容与目光如炬,紧紧注视着郦清与,“你不是这样说话不算数的人。”
“容儿……”
“坦白从宽。否则我只好告诉爹了。”
“容儿,千万不要。”
“那告诉我为什么。”
郦清与凑近她的耳朵,“容儿,你是周国的臣子,我也相信你。实不相瞒,我们在这里执行重要任务。”
“在这里?”郦容与也压低了声音,目光疑惑,“慕娉楼?”
“事情机密,我不能跟你多说。容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郦容与思忖片刻,他的神色不似作假,不过在这慕娉楼能有什么任务呢?她不禁留了个心。“好,我相信你。只不过哥你以后不要醉得被人抬回府上。”
“戏要做足…。”郦清与呵呵一笑。
郦容与白了他一眼,“好了,那你快回去。”
暖香袅袅,轻声笑语,觥筹交错,灯影幢幢。
“近来楼中有何异事?”
“一切如常,只不过多了几个贪欢作乐的武官。”
“武官?”
“好像是刚回京的,大概是在边疆久了…。。每天醉得神魂颠倒,对了,还有一个是郦府的少爷。 ”
“哪个郦府?”
“郦尚书家的公子,那次听说被狠狠打了一顿,死性不改又来了…。。”
洛九龄目光一闪瞥向门外的身影,“行了,继续潜伏。”
“是。”
郦容与才将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脂粉气就迎面扑来,“啊呀,公子你到哪里去了?姑娘都找好了!”说着眼睛还不住地往郦容与身上瞟。
郦容与掏出一块金子,丢给她,“这个够了吗?”
“够了够了。”
“慕娉楼的好姑娘都叫来了吗?”
“能来的都来了,连我慕娉楼的花魁都来了!”
“行了行了。”郦容与避开她就要凑上来的滚圆的身子,从边上挤进了门。洛九龄那个无赖腿上坐着两个还算清丽可人的姑娘,背后还有两个捶腰的,另一边还有一位弹琵琶的姑娘,姿色上乘,琴艺超群,看样子,就是老鸨所说的花魁了!
“怎么才来?”洛九龄醉眼微醺,被酒润过的嗓子磁性动听,身边的姑娘们愈媚眼如丝了。
“还不是怕打扰洛公子的美事?怎么,齐人之福的滋味如何?”郦容与寻了个清净的地坐下来,就有两个姑娘过来投怀送抱,她连忙摆手,“你们伺候洛公子就行了。我怕那几个应付不过来。”
“应不应付得过来,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
“我耳聪目明,足够知道了。”
洛九龄呵呵一笑,此时琵琶戛然而止,余音绕梁,他拍了拍手,“慕娉楼的花魁果然才貌双全!”
“奴家应如是,见过两位公子,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应如是将琵琶放在一边,娉娉褭褭上前恭了恭礼。丹唇启笑,又添一段芳华。
“你可以称呼我洛公子,称呼她郦公子。”
“如是见过洛公子,见过郦公子。”那应如是抬起头来看向郦容与,目露疑惑,“这位郦公子难道是尚书府上的?”
“怎么?”郦容与柳眉一挑,“花魁这么爱打听他人私事的?”
应如是轻轻一笑,“不是,是奴家见郦公子与常来慕娉楼的郦清与郦公子有几分相似,又都姓郦,所以才妄加揣测。”
“应姑娘好眼力。”郦容与却也没承认,嘴上说道,“应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道这喝酒的功力怎么样?”
“回郦公子,奴家。。。。不胜酒力…。”
“慕娉楼的花魁居然不胜酒力?这实在是奇怪!男人来这里难道不是来喝花酒的?”
“这…。”应如是脸上有些发热,我见犹怜的柔光尴尬地投向洛九龄。洛九龄笑道:“如是姑娘,我这位兄弟既然想要喝酒,你便陪她喝一杯就是。”
应如是端起一杯酒,“如此,那我便敬郦公子一杯!”
郦容与微微一笑,“洛公子是我的客人,你今日先敬他三杯。”
“这…。”
“怎么?不愿意?看来,这慕娉楼的花魁还真是不懂风情。”
“洛公子,请。”应如是思忖一番,斟满酒,递了一杯给洛九龄。
洛九龄笑笑接过,一手搂过应如是坐在他腿上,“你们几个都去伺候郦公子,我有如是姑娘就可以了。”
顿时那四五个姑娘便如得赦令一般扑向郦容与,郦容与忙掏出几张银票,“想要这银票,必须听我的。”那几个人刹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洛九龄。
“出钱的是大爷,你们看我做什么?”
“洛公子,你一个花魁就可以了是吗?”
“对,如是姑娘一人足矣。”
“好,你们几个拿着银票就赶快出去。”
屋子里瞬间只有三个人了。郦容与站起身笑道:“洛公子,我就不打扰你和应姑娘了!应姑娘,好好招呼!”
洛九龄看着那门带上,嘴角一笑,应如是也随即站了起来。
“主人,要不要去解决她?”
“不用。她,你应该搞不定。”
殿下的神色,竟然是愉悦的!应如是美眸里闪过一丝杀机。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郦容与靠在一处窗边,目光飘过楼中来来往往的男人,都脱不了一个色字,不禁一叹!天下男儿皆薄幸!可是,除了他!延年,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在汴京吗?目光一闪,那个搂着两位姑娘动手动脚的人,不正是韩傲那个无耻小人吗?眼里不禁流露出了鄙夷。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你这个败类再多活一时片刻。粉拳渐渐松了,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掠而过,那个人,可不就是李延年!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竟是想杀韩傲?!不行,要赶快阻止他!郦容与推开人群,朝楼下跑去。
李延年紧紧握着锋利的匕首,藏在袖子里,慕娉楼人来人往,正是下手的好时机。离那个可耻的背影的近了,近了,那天的一幕一幕在眼前浮光掠影一般闪过,他咬紧牙关,即使是同归于尽,他也要杀了他!模糊中,他竟然好像看见了容儿的面容,她焦急地对他喊着:“不要”!真的是她!李延年朝她苦笑了一下,容儿!对不起,再见!
韩傲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背后寒光一闪,他连忙扯过身旁的姑娘当了挡箭牌!霎那间,血溅当场,那姑娘顿时气绝!慕娉楼一下子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