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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爷的洋娃娃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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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此生见过,美的画面。
    这是我此生见过,美的声音。
    即使,豁去一颗门牙的你,还是把我的名字喊错了。
    我呆呆的望着你的手。
    小小的手,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竟比我这画师的手还要美上几分。
    肉呼呼的小手掌泛着淡淡的粉红,就像你的笑脸,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我没有说话,却情不自禁将我的手,递了过去。
    就这样十指相交,我们的手,牢牢地握了一起。
    第一次握你的手,你还是个奶娃娃,握着我的一根手指,紧紧的。
    那时候娘亲说你会陪伴我一生一世。
    第二次,已是五年后的这一天,你握住了我全部的手指,紧紧的。
    我问自己,我们真的会一起一生一世吗?
    我尴尬地唇角淡扬,不算是笑:“觉得无聊才来骑马。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好像不听话。”
    我不想告诉你那是和南宫绝的比赛,为了你而比。
    “不是马儿不听话。而是有人不听话!”你气呼呼地说,眼睛愤恨地瞪着南宫绝,“有人拿飞针扎了马屁股!”
    南宫绝咬住下唇不敢看你,却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他搞鬼。
    小小的飞针,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已丧命。
    我这条命,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怜惜。
    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外,反正一生无论生死,都是一样的寂寞。
    可此刻,我竟一点也不怪南宫绝的暗算,反而出奇地高兴。
    或者说,那是从未有过的庆幸。
    庆幸,我还活着。
    后来整整三天没有见你,也不见南宫绝。
    我隐约觉得不妙,果不其然,南宫绝三天后被你送走了,再也没有出现。
    虽然我不知道这三天,你对他做了什么。
    但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离开时,那种愤怒,绝望的眼神。
    这三天是他的噩梦,也终蔓延成我们的噩梦。
    命运就是如此,悄无声息,一个不经意的决定,就扭转一生,我们个人的一生。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娘亲去世的噩耗。
    不,不是去世,而是被人暗杀。
    琉璃家族的所有血亲,一夜之间全部丧命,只剩下年仅十岁的我。
    若不是娘亲早有预见将我送来鹰宇国,我也成了刀下亡魂。
    我才明白她那句话的含义,不要复仇!
    原来她早就知道。
    可我如何能不复仇?
    我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是被抛弃的人。她受了那么多苦,我岂能看着她含冤孤单而去?
    我从来就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娘亲了,可那些人为什么将我后的温暖和念想都夺去?
    我展开娘亲塞进包裹的信,才知道我的身世,坚定了我复仇的决心。
    可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我要如何去复仇?敌人太强大,我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
    或许,我可以求助鹰宇国的女皇。
    娘亲说过“女皇会护你一生。”
    我几乎疯一般地冲向大殿,我要求助,女皇是我后的希望。
    当我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却看到龙盘金朱漆龙椅上,正嚼着糖葫芦,打瞌睡的你。
    我脑袋轰一声响,女皇……居然是你!
    女皇居然是个说话都漏风正换牙的小女娃!
    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我就像从天空摔下,瞬间粉身碎骨。
    我才知道,你娘亲病重,你四岁的时候就登基称帝。
    你三岁熟读四书五经,舞艺卓绝,虽然政治能力不强,但你有个精明能干的哥哥。
    你哥哥赫连千昊,小小十岁便征战沙场,所向披靡,威慑朝堂,和凤傲国的风烈邪一同,被誉为云舞大陆的天才战神。
    朝之事,几乎全有赫连千昊一人掌舵,独当一面。
    可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五岁大的女皇,替我报仇?护我一生?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大笑话!
    一个让我滴血的笑话。
    我拖着深重的步子一路疯跑,路上还撞到好几个人,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眼泪一直流。
    我僻静的角落,找到一棵大树,躲进那个黑漆漆的树洞里。
    雪翳国有一个传说,当你想哭的时候,对着树洞哭,说出让你伤心的秘密,树洞会把秘密封锁。别人就看不见你的脆弱,第二天,一切都会重开始。
    会重开始吗?我不信,但我只能试一试,因为我无处可去,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黑漆漆的树洞看不见一点光,我蜷缩里面,分不清那滴滴答答的水声,是融雪的声音还是我的眼泪。
    又冷又潮,我哭得眼睛肿,却不敢出声音让别人听见。
    挪了下身子,手却碰到一个软呼呼的东西,拿手里,竟是一块丹酥。
    谁也和我一样常躲树洞里哭吗?
    哭的时候还准备了干粮?
    这是娘亲爱吃的东西,可她吃不到了,她到死都没有回到自己的故乡,再吃一次爱的丹酥。
    将那块有点干硬的丹酥含口,嚼起来的时候,眼前是娘亲的笑脸。
    眼泪滑入口,我分不清那是何种滋味。
    手里握着那只画笔,颤抖得差点将它折断。
    忽然眼前一亮,光线晃晃。
    是一盏琉璃灯,光线里出现你的小脸,红色的光线打脸上,红扑扑的。
    “哥哥果然这里哇!”你撅着pp地钻进来,将举着琉璃灯我眼前一照,我看到你笑成月牙的眼。
    哭了太久眼睛肿得眯成一条缝,光线一照刺眼得紧,我厌恶地将你手的灯一推:“拿开!”
    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哭红的双眼暴露的脆弱。
    “哦。是有点刺眼。”你明明看到我哭,却出乎意料没有追问,只是想也没想就将灯啪地扔了出去。
    树洞内又恢复昏暗的黑色,似乎只有你银白色眼眸出的亮光。
    “你为什么躲这里哇?”你软软糯糯的小声音问。
    “你管不着!”你为什么还这里!我现只想一个人,为什么要来关心我?
    “这树洞我的秘密地盘。这个树洞是我的,皇宫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霸道地用手指轻轻一戳我的脑门。
    “我不是你的!”我只是个被抛弃的人!
    “你就是我的!”你好像有点生气。
    “是因为从小定下的婚约吗?那我要告诉你,我不属于你,我长大以后也不会娶你。”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固执又坚定,明知道说出来你会难过,但我还是狠心地说出无情的话。
    你呆呆地跌坐那里,垂下头,好像是哭了。
    该死,为什么要哭!
    “你滚!”我咆哮着冲你火,见你不动,我矮着身子跑了出去,“我讨厌你!从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人!”
    我几乎头也不回地跑走,身后是你抽泣的声音。
    哭!
    恨!
    恨我!
    以后不要再喊我吾舞哥哥,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恨我就会忘了我,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我一直跑,当那个哭泣的小声音忽然停止,我却还是顿住脚步,回过头。
    我看见你雪地里,拾起我逃跑时掉落的画笔。
    你哭着用小手擦去上面的雪渍,吹了吹,藏到怀里。
    就像拾起那颗被抛弃,从来没有人乎的心,用怀里的温暖,呵护起来。
    那个一望无际黑夜的红衣小女孩,直到许多年许多年以后,我仍然不曾忘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冲进屋内,拿出包裹里的那盒血墨,展开画纸,愤怒地提起画笔,将那些憎恨的人,一个个画上面。
    我没有告诉你,我母亲本姓琉璃,我的家族是云舞大陆秘道师的琉璃世家。
    琉璃家族以画为咒。
    以画杀人。
    那盒墨,是用我们琉璃家人的血制成,沾着他们的血,可以画出谋害他们人的样子。
    只要将这些画烧毁,那些人也会跟着殒命。
    不知是那个人的法力太强大,还是我画艺不精,花了多少张,却怎么也画不好。
    我一气之下愤怒地屋内砸东西,只要能撕的,能砸的,统统摔碎。
    好连同我一起砸碎,什么也不要留。
    眼泪一滴滴打落,我才现,我是那么没用,似乎除了哭,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画不出来他们,可我总能画出自己。杀不了他们,我起码还能杀了自己。
    于是,我展开画笔,将自己的样子画入纸上,画完烧毁,一切就结束了。
    很好。
    咚咚咚——你弯起手指敲窗棂,除了你还会有谁是粘皮糖甩也甩不掉?
    吱呀——小小柔荑推开窗,探进一个小脑袋。
    看来我刚才眼神不够凶悍,还让你有心情爬窗,这么高的窗,摔死你得了。
    “吾舞哥哥,吾舞哥哥,你的笔……”你小手扒住窗台,扬起画笔朝我使劲儿挥舞。
    我瞪了你一眼,继续绘,那不过是我丢弃的东西,我不要了。
    然而过了许久,唤声停止,那只小脑袋不见了,只剩冷风空荡荡地从窗户投入一记月光。
    终于消失了,我可以专心作画,可斜睨的余光却见你踩着小木凳,踮起脚尖,伸手去够橱子顶上的一堆画卷。
    真是讨厌!什么时候像个泥鳅一般钻进屋的?
    “那里没好吃的!”我忍无可忍投去瞪视的目光,搞不懂你为何总喜欢我屋里翻箱倒柜。
    “不次不次。”你踮起脚尖,费力地伸手去够,嘴里出模糊的声音,“咦?哪去了哩?”
    噗通——你一脚踩空,木凳翻了。
    啊——
    哇呜——
    画笔一颤,拉出一条长线的败笔,我将笔一甩,把画纸揉成团狠狠丢了过去。
    纸团打你面颊,落地面转了个圈才停止,你坐地上用两只小拳头揉着泪眼,哇哇大哭。
    嘴里嘟嘟囔囔像嚼着糖棒,分不清那是呜呜还是喊“吾舞”我的名字。
    “别哭了!!”为什么让我死之前都不安静一下?
    “哇——”你哭嚷着朝着伸出双臂,“痛痛,吾舞哥哥,痛痛——”
    摔下来脑袋磕橱子上岂会不痛?喊我名字无谓是想要抱,想得美!
    “哇呜——”你哭得凶,手臂扔张开伸向我,就是不肯放下。
    我背起手,冷冷斜睨:“到别处哭去!”
    “娘亲,娘亲,幼幼好痛哇,痛死了都没人理幼幼哇,娘亲……”你泪如泉涌,几乎是狂飙出来,两只小拳头不停抹着泪,鼻涕也流出来,还吹了个泡泡。
    真是丑!我也没娘亲,我哭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人抱我了。
    只是,我哭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你一样丑?
    明明想转身而去,可脚却挪不动步子,身子一矮,蹲你面前。
    “痛痛,吾舞哥哥,抱抱……”你伸出小手勾住我的脖子,哭花的小脸钻进我的怀,几乎是死皮赖脸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身。
    我厌恶蹙眉,想要推开你,话却抢先一步冲口而出:“哪里痛?”
    “这里、这里……”你撅着小嘴儿指指臀儿,脑壳,又指指心口,“还有这里。”
    “这里怎么会痛?!”又没摔到心口,小手乱指,小嘴儿乱说。
    “吾舞哥哥不抱幼幼,这里就痛!”你说的理所当然,小脑袋我胸前蹭啊蹭,还抓住我的手放你臀儿上,“揉揉,揉揉嘛。”
    “自己揉!”已经让你抱了,休想我替你揉。
    “娘亲不给我揉,昊哥哥不给我揉,吾舞也不给我揉,哇呜……幼幼就是没人要的小孩!”你哭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大,我胸口被沾湿一大片,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女娃的眼泪会有这么多。
    “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抱你了。”你身子软绵绵羽毛一样轻,我手一丢就能把你扔出去,但看见你大哭的样子,我就会想到自己。
    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小孩。
    “呜呜,不哭,幼幼不哭。”你鼻子吹出一个小泡泡,擦我衣襟啪地碎掉,呃……好恶心!
    “站这里,不许动!”我将你的小身子扳整,墙壁上,“就这样手指紧裙缝,抬头,挺胸,屁股不要撅!墙站好!”
    “唔……”
    “不许吃手指!”
    我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唬你,走到案边继续作画,心却如何也静不下来。
    因为你出乎意料没有哭嚷,还站得笔直,琉璃般的大眼一直好奇地瞅着我。
    “吾舞哥哥,你素画幼幼吗?”你咧唇笑,颊边还挂着泪珠。
    谁画你?自作多情!
    “要把幼幼画得美美喔,眼睛大一点,嘴巴小一点,还有……”你指着颊边的一颗小梨涡,“这里还有一个窝窝,不可以忘记哦。”
    眼睛再大一点你眼珠就要掉出来了,你的嘴儿已经很小,那颗小梨涡我怎么可能忘?
    第一次见你那颗梨涡就闪啊闪,晃得我心乱!
    嘎,我想什么啊!我明明是画自己,怎么落笔却画出你的模样。
    我气急败坏地将画纸揉碎,继续画,不去瞅你,你的样子却一直脑海里打转。
    该死,你哭嚷的时候我静不下心,你笑你安静,我的一颗心还是静不下来。
    我揉揉眉心将不该出现的异样情绪抹去,用了一个时辰才将我的样子引入画纸,吁出一口长气。
    拿起画纸放烛火上,纸一点点燃烧,我的手却颤抖。
    我拼命记忆寻着,我短短十年的生命,可曾有过丝丝微温暖和爱的证据,可是都没有。
    无论是生,还是死,我这样出生就被抛弃的人,活着岂止是寂寞而已,根本就是冰凉。
    哗地一声,你忽然冲过来夺过烧掉一半的画纸,冲着我大喊:“为什么要烧掉幼幼!”
    “我根本没画你,我烧的是我自己!”我咆哮一声。
    画纸上的火焰还燃烧,烧到你的小手,你皱眉痛叫,却将画纸上的火焰用力气踩灭,护怀里:“不许烧,烧你也不行!”
    “拿来!那是我的画!”我厉吼着去夺。
    “你是我的!”你一口咬我手背上,将烧掉一半的画纸藏怀里跑。
    画是我的,我是你的,所以画也是你的,这个逻辑……真讨厌!
    望着手背上的几个小牙印,我咬牙切齿:“还我的画!让我烧了它!”
    反正我活这个世上也没有意义,你不懂,根本就不懂!
    我追,你就撅着臀儿钻进桌子下,嘴里一直嘟囔着:“不要烧不要烧!”
    “再不拿来我以后再不理你了,不抱你!”
    “不理就不理,你不抱我我自己抱自己。我自己心疼自己。就是不让你烧!”无论我怎么威胁,你爬啊爬,桌子下钻来钻去躲我,固执地摇头,像是护着珍爱的宝贝。
    眼看你就要钻出去跑走,我用画笔空画圈生出一个捆束符:“定!”
    我没你个子小,钻不过你,还定不住你了?
    你身子一僵,木偶一样动弹不得,小脸憋得通红,眼看我拿过画纸,泪珠哗啦啦滚落:“为什么要烧掉?!不要烧!你烧了我再不和你玩了!”
    孩子就是孩子,幼稚!还拿玩不玩做威胁!
    “我才不乎!”从来就没人陪我玩,所有人都拿石子丢我,我的心早已麻木。我根本不乎!不就是烧一张画,我从来都不哭!
    “求求你不要烧,画上有你,美美的吾舞哥哥!幼幼爱的吾舞哥哥。”
    原来你不让我烧,只是因为画上有我!
    “美有什么用,反正他孤零零一个人,娘亲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有了。留着它还有什么用!它从来就什么都没有!”
    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我根本就不该出生!
    死亡,对于我来说,是好的结局。
    “哇呜——我乎,我乎你!你还有我啊!你若是觉得它孤单,就旁边画上一个幼幼,幼幼陪着你。”你的眼泪一直流,哭花了打你脸上的捆束符,嘴里一直哭嚷着这句。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哭?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可为什么当你说出那句话,我却感觉那么温暖?
    “你愿意陪着我?”我垂眸,哑声问道。
    “嗯。”你坚定地点头,困束符被你哭花失去法力,你僵硬地挪动身体,像个木偶一般靠近我,从怀掏出一个小药瓶,“吾舞哥哥,消肿药!你总是哭,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我偷偷放橱子上的消肿药,你为何不用?”
    原来你拼命去够橱子是为了给我拿消肿药!
    我是每天躲被窝里哭,被你现了。
    可被人第一次窥见脆弱,我出乎意料没有觉得反感,而是接过你手的那小瓶药膏。
    你哭红的小脸上还有黑乎乎的墨滴,鼻头也红,两个眼睛肿成小桃子,却咪咪笑着弯成月牙小缝儿。
    “你用!”你的眼睛肿得比我还厉害呢,却先想到了我。
    “不要!你用!用完把我画上去!就画你旁边!我们再不分开。”你小身子挺直,摆出一个你认为好看的姿势。
    我的身边,画上一个你,从此一双一对,再不孤单。
    可已经晚了,画已经烧毁了一半。
    我的命,活不过明天了,我们还没一起,就要分开。
    晚了,一切都晚了。
    或许我该庆幸,因为画已烧去一半,若真是将你画入,这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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