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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西抱着伊芙从火堆里走出去,它是炼狱的骷髅,不惧火焰,只是伊芙被火焰灼烧得汗水直流。
“要去香德尔堡,往哪走更快?”艾伦从火焰中移形到他们身边。强大的精神压迫着几个死灵,为首的男子用苍白的骨节指着前面,支吾道,“从这儿往前直走,穿过四座吊桥,三条护城河,就能到外墙了。”
艾伦点点头,朝着他指的方向去。
伊芙有些担心地回头看,“艾伦,他们……是人类,黑魔法师还是死灵?”
“死灵。”艾伦点头,“纳迪斯之战前,这里曾经被光明教会放火烧山,居住在香德尔山上的居民全部被大火烧死。很多亡灵没有得到安息,变成了死灵、亡魂盘踞在枝头。”
“放火烧山,为什么?当年的战争并不牵涉平民啊。”伊芙不明白地看着艾伦。
艾伦像看着傻帽一样回看伊芙,“当初教会派拉姆骑士驻守在香德尔堡,血族的亲王巴顿带着血族和狼人的联军攻占了库拉罗黑森林,直往香德尔堡去。拉姆骑士害怕山上的平民进入城堡后,会大量消耗堡内储存的粮食和水,影响持久战。又怕他们在山下被血族变成同类,于是称他们背弃了光明神,堕落为黑暗的同党。让人从山顶扔下十几个烈火球,不仅烧死了村民,还烧死了许多血族。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形成了一道屏障,顺利拖延了战事,让教会得以派来士兵支援。”
伊芙一面觉得残忍,一面开始怀疑,“是真的吗?”她在迦瑞所接受的,是最正统的教育。在王室的授课中,光明神依旧是伟大的,教会还是仁慈而正确地对待所有子民。
所有的战役都经过粉饰,无一例外是一群来自黑暗的人向光明阵营里的挑衅。而千古留名的纳迪斯之战,更是提及甚少。至于如今的迦瑞为什么接纳黑暗神,教会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光明神的宽容,教会的仁慈,给世间所有生灵一个去恶向善,通往天堂的机会。
艾伦懒得和她争辩,伊芙看着面前的吊桥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这么讨厌我们,他们所指的路,会是正确的吗?兴许是将我们引去更危险的地方。”
艾伦停下,没有回复。
面前的吊桥下是万丈深渊,烟雾缭绕,深不见底,吊桥的木板在当年的火灾中全部被烧断,只剩下黑乎乎的锁链,岌岌可危。
伊芙抱着德西的颈椎,担心地看着艾伦。
“除非是实力更强的魔法师,不然在精神压迫下做不到说谎。”艾伦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对这些质疑解释,径自对德西说,“德西,把她放下来。”
“是,主人。”德西将伊芙方到地上,她默默走到艾伦身边,“艾……我们要怎么过去?”
“德西不会飞,不能继续抱着你。迦勒受了伤……”艾伦把德西收了回去,他看向伊芙,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视死如归,“我带你移形到对面。”
“好……好的,谢谢你。”虽然让德西抱她走了一路的事让伊芙心里卡了跟刺,但还是存着点小侥幸,依旧有些小紧张,他这回要亲自抱她过去吗?
就在伊芙小害羞的同时,艾伦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三副手套,一层层套上,最里层的是用坚韧的银蚕丝织成,中间那层是一种奇怪的不了,最外面那层则是厚重的银丝手套。比实验室里最高级的防护还严实,艾伦把牢牢裹着的手伸向伊芙,“拉着。”
“……”
伊芙抓着冰凉的银丝手套,再看向艾伦的眼底,油然而生淡淡的失望和挫败。
“集中注意。”艾伦反过来握紧她,走到铁索桥边上。他嘴里默默念动咒语,脚底下随之出现一个银色的魔法阵,而悬崖那边的地上,逐渐勾画出一个相同的传输法阵,当魔法阵的最后一笔勾勒完成后,伊芙的身体就陷入空间的不断撕扯中,尽力忽视耳边“呼啦啦”的疾风,往下望去,深不可见的悬崖底端像恐怖的魔狱。
伊芙紧紧抓着艾伦的手,明明几秒钟的移形,却像漫无止境的煎熬。直到双脚重新落在平稳的地面,才心有余悸地抚着胸。
艾伦想松开她,但在恐高中没回过神的伊芙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像小雏鸟一样依附它的母亲。
隔着三层手套,艾伦努力忽视被人握着的不适感。他牵着反应慢半拍的伊芙穿过烧焦的黑森林,又越过三座铁索桥,终于来到了城堡外围的护城河。
河面上漂浮着两艘小船,执着船桨的僵尸站在船头四处张望。
伊芙的左手忽然被紧紧箍住,她疼得想抽出来,却发现艾伦的表情愈发不对劲,他右手抓着伊芙,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蹲下。
“艾伦,你……你怎么了?”伊芙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瞧见汗水一颗颗滑落,渗入泥土中。
铁锁桥上,一个裹着深绿色袍子的魔法师身边站着玛丽和汤姆,她远远瞧着艾伦和伊芙,龇牙咧嘴却恭敬道,“您既然这么憎恨那个男法师,为何不让他摔下深渊,直接变成肉饼?只是让他受些皮肉伤,实在太便宜他了。”
“不……虽然我们俩有仇,但只要能时不时给他添些堵,让他过得不顺畅就够了。”墨绿色的衣服的魔法师笑道,“哪怕是趁着他受伤的功夫,我都杀不了他。要是做得过分了,等他的伤好了,非得带着亡灵大军进攻我的古堡。噢……时候不早了,我实验室里的药剂已经加热完成,必须拿出来风干。汤姆先生,玛丽小姐,下次再见。”
玛丽还想试图劝他,但那位法师已经移形到了别处,连影子都没了。
☆、第7章 围困
“艾伦……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伊芙暂时忽略左手的疼痛,从怀里掏出帕子,替艾伦把沁满汗水的额头擦干。
艾伦想推开伊芙的手,但左手刚抬起,又迅速地捂住胸口,英眉紧锁。
伊芙半跪在艾伦面前,远处的僵尸察觉到人的气息,将手里的木桨丢到一边。
它们腐烂而呆滞的脸上伤痕累累,长长的舌头从嘴巴中吐出,蹦跳着欢快上前,像是很久没有闻嗅过活人的气息。艾伦唇角微微溢出的血丝,更是让它们的舌头上口水摇摇欲坠,无神的眼里浮现出亮光,迫不及待想要填满饥饿多年的肠胃。
伊芙不禁抓紧艾伦的衣襟,小声唤他的名字。
人被僵尸吸了血后,先被暴尸在山林间,再慢慢地腐烂,从一堆腐肉里演化出新生僵尸的躯壳,最终成为它们的同类。
那就真是……真比死亡还可怕。
余光看到越来越多的僵尸拿着木桨蹦跳上前,伊芙只能依靠着艾伦,右手绕在他的脖子后方,除了祈求神明的眷顾和保佑,无计可施。
“艾伦,艾伦。”艾伦忽然抬起头,伊芙欣喜地叫着他,他们身下迅速勾勒出和悬崖边类似的魔法阵,一眨眼就从僵尸簇拥之处跨过护城河,到了一片宽阔之地。
伊芙悬着的心刚落下,在看见一列列穿着盔甲,手持长剑正四处巡逻的僵尸后立刻高高悬起。僵尸闻到活人的气息,如同嗅到猎物的獒犬。他们曾是战场上最勇猛的士兵,身上的徽章昭示着他们生前的勇猛行为、光辉战纪。讽刺的是,那场大火之后,英烈的士兵在身死尸腐后变成自己过去所仇视的僵尸,嗜肉吞血。
它们嘴里发出难听的叫声,边跑边扬剑向远处的僵尸高喊,示意它们集结,共同捍卫这座象征权力与光荣的古堡。
远处的僵尸骑着似马非马的死灵生物疾驰而来,伊芙扶着艾伦,想也不想,迅速躲入最近的一座圆形石质塔楼内,趁着僵尸没进入,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将扬起厚厚灰尘的石门关上。
这座塔楼是纳迪斯之前时代留下的防御堡垒,大约能容纳十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塔楼里没有窗户,只有几个方形孔,外大里小,方便防守的士兵透过箭孔射击,又不会被外面的敌人所伤。
因为年代久远,桌椅上积着厚厚一层灰,随着他们迈步而入,纷纷扬起。
洁癖党艾伦即便身受魔力反噬,依旧念动咒语,将周围的灰尘清扫一空。才由着伊芙扶他坐在地上,将嘴角渗出的血丝抹去。
“是他动的手脚。”艾伦很恨地咬牙,“这次一定铲平他的古堡,把他的瓶瓶罐罐全部扔进黑林沼泽。”
以后……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又说什么以后,伊芙垂头沮丧问,“现在……现在怎么办?”
艾伦难得没拒绝伊芙,由她替自己拭去冷汗。伊芙擦完汗,担心地回头看着石门,“外面有很多僵尸,都佩带着武器,也许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把石门撞开。”
“纳迪斯战之前,光明教廷为了巩固统治,前后花了两百年时间,投入巨大钱财建成了香德尔堡。香德尔堡以易守难攻出名,防守塔楼十分牢固,一时半会撞不开。”艾伦松开伊芙,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试验台,上面摆着巨大的坩埚,烧杯,搅拌棒,量筒,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材料,从会跳舞、发光的花叶到珍稀动物的器官,其中包括火龙劳伦的鳞片、胡须和掌心皮,都是艾伦在龙窟中取出的。
“您……帮忙吗?”伊芙好奇地打量这些器具,以为他要做些对付僵尸的药剂,于是自告奋勇
艾伦咳了咳,面色苍白地昂起头,“尽管不愿意,但既然你恳求了,再拒绝就不是一个绅士的做法。”
“……”
临时充当魔药制作小学徒的伊芙握着小刀,照艾伦的吩咐打下手。
“去除蜻蜓草的根须,将茎叶切碎,淡紫色的花苞拔掉,蓝的留下,捣成细末。”
“独角兽的脾脏和胃,全部切成细丝,细丝要呈长方体状。长五毫米,宽八毫米,高三厘米。”
伊芙切着血淋淋的脾脏,一会儿就用手背捂住鼻子,皱眉看向面前小小的坩埚。里面新加了黑乎乎的东西,滚烫的液体面上冒出一个个沸腾的气泡,飘出阵阵诡异味道,颜色随着材料的添加不断变化,忽而鹅黄,忽而嫩绿,甚至会跟血一样鲜红,伊芙不禁想起巫师故事里,那些喝下去变成癞□□的汤药。
“不要东张西望。”艾伦搅拌着液体,敲敲坩埚壁,严肃道,“魔药制作需要严谨和专注。”
“是的,对不起。”伊芙低头,塔楼内,一时就只剩捣鼓声。
时间如蜿蜒的河水,静静流淌。渐渐适应艾伦的速度后,二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伊芙将芝雀花黄色的花瓣摘下,剔除花柱后放到白瓷碟里,递给艾伦。
艾伦磨着龙鳞,头也不抬随手去接,却不当心和伊芙的指尖轻轻触碰,像有几万伏特的电流猛地蹿进指尖,艾伦僵硬着躲开。
“怎么了?”伊芙单手捣鼓着芝根花,头也不抬。
“没事,你继续。”艾伦垂下睫毛,重新从伊芙手里接过小碟子,把粉状龙鳞和花瓣混在一起,一点点儿撒入坩埚。和厨师撒盐一样。
“龙须和掌心皮。”艾伦深呼吸,终于敛住情绪,不见任何情感波动。而坩埚里的浅绿已变成墨绿。
他屏着呼吸,留心着不能和伊芙有接触,小心从伊芙手里接过东西扔进坩埚,用搅拌棒反复搅了三圈,最后盖上盖子掏出怀表。
“一小时三分零四秒。”艾伦看着怀表,面色稍微愉快些,“先休息一会。”
他们并排坐着,相对无言,直到石门处传来“砰”的一声。
伊芙一下就慌了,她僵硬着脖子,小声问,“是……是不是僵尸在撞门?”
“是的。”像是为了应和艾伦一样,石门处传来僵尸的嘶吼和“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撞击,每撞一下,伊芙的心就像被人拿着小针刺一下。
伊芙反射性看向一点儿不知道着急,悠闲掐着秒表的艾伦,“不……不管它吗?万一它们把门撞开了,外面的僵尸……会全涌进来。”
想到那些腐烂的身体,把塔楼堵得水泄不通,它们疯狂撕咬咬着自己雪白的肌肤,从里面吸取鲜嫩的血液,伊芙胃里就一阵阵冒酸水。
艾伦从地上捡起古老的箭镞,他走到墙边打开专门射箭的机关,对门口的僵尸就是两箭。
负责用铁柱撞击石门的僵尸应声倒下,脑门上出现箭镞穿透的孔洞。身后的僵尸嘶嚎一声,继续上前用铁柱撞击石门,艾伦从伊芙手中接过几支古箭,刚想再射两支,忽然捂住胸口,瞳孔急剧收缩,像骤然倾塌的围墙一样轰然倒下。
“您的伤复发了?”就像大军来犯前,主将却忽然病倒,伊芙的快一个头两个大了。
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几个圆形的印记。艾伦看着十分痛苦,他的五指深深抓着胸膛,像要将皮肉撕裂,将作怪之物取出才能得到舒缓。
僵尸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伊芙忧心惴惴地听着外头的嘈杂声音。
它们撞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了。伊芙的脚却已经软了,无力支撑她的身体,直接跪坐在地上。可下一秒,她连跪着的力气都没了,那些僵尸拿出了柱形的铁器,正用它撞着墙!
伊芙瘫软在艾伦身边,不停叫着艾伦的名字,希望能出现方才的奇迹。可艾伦甚至比之前更为痛苦,地上除了汗水,还有小滩的血迹,像红色的小湖泊,刺得眼睛发疼。
门外的声音愈发轰隆,石质大门被撞开一个裂缝,缝隙间露出一个僵尸的眼睛时,眼珠凸出,带着一条条辐射状的血丝。
僵尸用头狠狠撞向缝隙,将一个狭小的缝隙撞出一个更大的窟窿,塔楼里的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不动了。
空间像被切割分裂开,伊芙捂着太阳穴,浑身血液一齐向上倒流,仿佛有两个人拿绳子圈住她的脑袋,一左一右地扯着。
她痛苦地看着那只僵尸腐烂的脸庞和狰狞的表情,抓着艾伦的手指指节泛青。迷糊中,伊芙对上艾伦血红色的瞳孔,他嘴角还流着鲜血,像野兽一样死死攫住她。
强大的精神压迫同样撕扯着石门外的僵尸,它们倒在地上,嘴里发出的哀嚎,类似杀猪时的凄厉叫声。
“艾伦……”胸腔沉闷发堵,伊芙抓着艾伦的前襟,嘴角涌出一大股鲜血,染在他黑色的衣袍上,更添一分死亡气息。
蓝色的眼眸里印着赤红的倒影,就像初升的朝阳将倒影投入蔚蓝的湖泊,伊芙眼里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出现幻影,最后愈发看不清楚。
她抓着艾伦领子的手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第8章 把她扔到地上
伊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夏莉和她一起呆在宫殿里,跟着老师学习礼仪。
那会儿日子悠长绵延,而时间仿佛漏不完的沙漏。她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披着柔软、金黄的卷发,踩着高高的鞋子往前走,边走,嘴角边扬起一个弧度。
“公主殿下,太僵硬了。”女老师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伊芙的动作,伊芙甜美的笑立刻小时,转而化为沮丧。女老师向来严格,再次强调,“温和、柔软,记住这两点。伊芙殿下,请再来一遍。”
“是的。”伊芙轻轻抿着僵硬的嘴唇,重新扯开一个微笑。
“不行,还是太糟糕。要自然一些,再来。”
“太刻意,还不如刚才几次。”
夏莉站在一旁看伊芙一遍遍地笑,手里还抱着茶杯犬,在不知第几遍后说,“老师,殿下笑得已经很美了,若非我是女的,肯定会把持不住。”
“夏莉,美人在骨不在皮。”女老师严肃地纠正,“一个公主的微笑,是从内心发出的温和与友善。”
伊芙闭上眼,女老师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想象一片迷人的花海,初春时节,芳香吐艳,柔柔的春风醉人心脾……”
伊芙深呼吸,重新睁开眼,刚想笑,却对上艾伦的脸和赤红的眼眸,里面闪烁着意味不明的亮光。
她正躺在艾伦的大腿上,而艾伦紧紧盯着她,就像瞧见美味的猛兽。
伊芙扬起的唇角顿时垂下,从脚趾泛起阵阵阴凉和森冷,她试探着叫艾伦的名字,可艾伦没搭理她,继续用那样露骨的目光瞧着自己,毛皮发寒。
“艾伦,你还好吗?”伊芙挣扎着坐起身,手脚还处在瘫软的状态,只能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
她脑海里浮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艾伦不会被僵尸施了魔法?这么一想,伊芙甚至觉得,艾伦看自己的眼神,和方才的僵尸更像了。
“艾伦……?”伊芙伸手去推艾伦,却被他猛地避开,眼里的赤红色消退去大半。
“没事。”艾伦突然疏离地站起身,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剩三分四十九秒。”
伊芙像被赦免的死刑犯,她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事,于是缓缓走到石门边上,静静聆听,外头一片死寂,只剩余淡淡的风声。
伊芙推开墙壁上用来射击的孔槽,由里看向外,地上全是面目狰狞,仰面朝天的僵尸,一动不动,跟人的死尸极像。
说不出是侥幸还是更加害怕,伊芙走到艾伦身边,他正掐着秒数打开坩埚,将里头浅绿色的液体倒入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子。
“这药……是用来对付僵尸吗?”伊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