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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尘微微颔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就决定敛口不言。
在蓝琦看来这个衣着朴素气质不凡的少年却是冷艳惊人,如此出众之人若是见过又怎能相忘,所以他更加确定他此前从未见过他。
见少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方觉唐突了佳人,忙致歉道,“抱歉,在下乃兵部尚书之子蓝琦,在朝中任右仆射一职!”
人家已经自爆了家门蔓尘不好再闭口不言,只得开口道,“在下名唤蔓尘,并未在朝中任职!”
蔓尘的十年余未踏出过淋池宫一步,在宫中都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何况是宫外的人。
所以蓝琦并未表示出惊讶,而是继续与他攀谈道,“你可知今天朝上陛下提出皇子和亲的用意是什么?”
“皇子和亲?”蔓尘满脸疑惑的向他看去。
蓝琪只觉被那双在宫灯的照映下神采莹然异常清澈透亮的眼睛一望就像失了心神一般,恨不得立刻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向他全盘托出。
当下也顾不得寻问他怎会不知晓此事的原因,将在朝上发生的事加上自己的揣测一一告之。
问言蔓尘先是一愣,随即又悲喜交加。
世人仅知昌源帝血脉单薄,众子女及笄的也不过只有几位名次略前的皇子。
五皇子赫连缘尘固然玩劣,但其母惠贤妃的娘家却是地位尊重在与康乐的战争中屡建奇功的将门。其父蓝洹峰早年保家为国战死杀场,为表其功绩追封为一等功车骑大将军,爵位尤其三弟蓝海成继承。其兄蓝万里在朝中则任兵部尚书一职与李监国同居一品分庭抗衡。
况且康乐一日不除,昌源帝就要仰仗齐家一日。于长远来说,五皇子也是绝不可能入选之人。
可是父皇会当着百官之面提出这样的决定心中定是有了人选,便巧他这个从不受人重视的六皇子再过几月就满十六岁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赫连蔓尘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喜及,父皇还记得他这个从不受宠的皇子。
悲及,十余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如今却又当他物品一般赠来送去,全然不顾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和为人子的悲哀。
蓝琪在一旁看他面色阴晴不定,似悲似喜,在这喧糜的背景下反而更显得出尘绝艳,一颗心不由全寄挂在了他的身上。
抬首见陛下和皇后都还未到便对他道,“你面色不好是不是嫌这里太过吵闹了?陛下还未到,不如我陪你往他处走走!”
蔓尘这才回神,起身道,“多谢蓝大哥美意,这里必竟是皇宫禁院不便乱走。蔓尘确实有些乏了想先行一步,还望蓝大哥见谅!”
蓝琪也起身道,“那我送你!”
蔓尘忙摇首道,“蓝大哥不必客气,况且陛下就快到了,蓝大哥不必为蔓尘奔波。告辞!”
眼看佳人远去,蓝琪不甘心的追问道,“日后我怎去找你?”
蔓尘脚下顿了顿道,“有缘自会再见!”况且就算不能再见,他的身份很快也会被他知晓。
父皇既然已有了决定自然很快就会召见他,那么他就不用再废尽心机接近他了而且他还有了自己的筹码。与和亲相比,放过母妃自然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要求。
只要和亲的名额一旦确定下来,恐怕昌源国就再没有几人会不知晓他赫连蔓尘了吧。
自嘲的笑容自离开宴会起就一直挂在唇边,在四下无人的黑暗中他勿许再掩饰那发自灵魂的悲哀。
他不是师傅,永远做不到那般风淡云轻的洒脱。
他不过是株野草,虽然顽强但同时也要忍受世人的忽视和践踏。可是他没有选择不是嘛,生做风便是风,生做草便是草!
连理枝 第一卷:草色迎春 第五章 草色迎春,寒自知(二)
章节字数:2691 更新时间:09…11…09 16:13
自上元节后已过了五日,淋池宫门口依旧门庭冷落不见丝毫人气。
小隐注意到自从那日从宴会上回来主子就象是换了个人一样,从前像是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主子也有了心事一般时常会心绪不凝。
就象现在,主子捧着那册书已在手中多时却一页也没翻过,而主子那双莹润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汽,始终望着门口的方向似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她不知道蔓尘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这五日的,每过一日,他就心惊一分。他已经错过了上元节的机会,如果父皇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是以他为筹码他就错过了一次极好的机会,母妃便也将多受一日的苦。他可以等,那母妃呢?他甚至开始后悔那一日的过分自信,若不然也不会落得像如今这般被动。此时若不是他从小就学会收敛心神,恐怕他早就坐不住了。
正出神时忽见一抹青绿色宫人衣着的人脚步很快的走进漆面斑驳的朱红色大门,与迎上去的小隐交谈几声后由小隐带着他走进来。
看着小隐引着这名年纪不大的小太监走到自己面前蔓尘反到平静了下来。澄澈的眼睛宛若一池秋,柔和中透着淡淡的笑意,只消一眼就能让人本能生出亲近之感。
此时小太监正是如此,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他与宫里的其他主子大不相同,本以为他不过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来之前已生出几分轻视之心。如今只见他衣着朴素泛白,身上更无甚装饰长物,但这位皇子由内而发的优雅高贵之气眼就能让人本能生出亲近之感。
此时小太监正是如此,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他与宫里的其他主子大不相同,本以为他不过是一名不受宠的皇子来之前已生出几分轻视之心。如今只见他衣着朴素泛白,身上更无甚装饰长物,但这位皇子由内而发的优雅高贵之气却丝毫不弱于常人。
见他只是呆呆盯着自己蔓尘却不恼,温声道,“公公来我这清冷之地,不知有何见教?”
小太监纵是阅历尚潜,但依旧看的出此人的不凡之处,忙收起不敬之心作一礼道,“奴才是在源擎殿当职的小李子,奉陛下之命召殿下觐见。”
闻言蔓尘心下一喜,但面上却未露分毫,颔首道,“有劳公公了!”
微微一顿他又从腰上解下身上唯一的玉饰递上去道,“以后也有劳公公多加提点了。”
蔓尘虽识人不多却也看的出这个小太监入宫不久心思却很单纯,又是在父皇身边当差的人。
若真如他所料,日后留下小隐和母妃孤苦无依确实是需要他多加提点了。
小太监李密忙双手接过玉佩,口中道,“谢殿下赏赐!”
蔓尘见他收下,淡淡的一笑道,“有劳公公带路了!”
“殿下言重了!”
蔓尘是第一次来到源擎殿,作为昌源帝国皇帝的寝宫这里修筑的更是气势恢宏,金色琉璃瓦盘龙擎天柱,无一不衬托着皇室的威颜及高贵。
李密将蔓尘带到外殿就停下向内通报道,“六皇子到!”
得到里面的回应后李密才转身向蔓尘躬身道,“殿下可以进去了。”
蔓尘微微颔首,举步迈过那象征着皇室威严的高过小腿的门槛。
坐在书案后身着紫金绣袍的男子一手支着额头一手状似随心的批阅着各地送来的奏折。狭长的凤丹眼微微低垂,透着慵懒的随意。
据上次相见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九年,可如今这人依旧不显老态,帝王的风采丝毫不减当年,依然可以从他身上感觉到那强盛的压迫感。让人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感到仰慕,尊崇乃至卑微的极其复杂的感情。
只见那人头也不抬道,“怎如此无理,见到父皇也不知道行礼吗?”
闻言蔓尘方才惊醒,跪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赫连榕凛没有立刻叫他起来,而是放下朱笔缓缓的揉过微微胀痛的眉心,狭长的凤丹眼扫向地上的人时泛起一丝冷意。
赫连蔓尘,那人的弟子。那个永远都不将世人、甚至是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却为了他驻足十年之久。而这段时间,无论他怎样折辱、威胁、甚至是强迫那人他还是走了。
作为一个帝王他不止输给了那人更是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那人以为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他就可以让他得到自己的重视吗?真是笑话,受到那样的屈辱他怎可轻易放过与他有关的人。纵使是他的儿子也不例外,他不旦不会重用他,还要将那人所给他带来的痛苦成百上千倍的施加在他的弟子身上!
“抬起头来!”待他开口时眼底的冷意已经收敛,只留下那霸道的威严。
蔓尘缓缓的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与他相对却不见丝毫波澜。他的眼睛深处似一潭深水,叫人一眼探不到底,反而会不由自主的沉迷下去。这就是那人的弟子吗,同他一样叫人看不透。
赫连榕凛背靠着宽阔的龙椅一手支着额头很随意道,“你可知朕唤你来是为了何事?”
蔓尘心下一凛道,“儿臣不知,望父皇明示!”
赫连榕凛不答反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父皇。,儿臣今年刚满十六岁!”
赫连榕凛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上来!”
“是!”蔓尘看不透父皇的意思,只能被动的任他驱使。
“真是张端庄的脸啊!”修长的五指霸道且不容拒绝的抬起眼前精制的小脸细细端详。性感的薄唇吐出残忍的话来道,“知道怎么伺候男人吗?”
这话说的极其露骨且伤人,纵使蔓尘已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仍被这话刺伤,似水的眸子里闪过强烈的刺伤和屈辱。
赫连榕凛欣赏着少年此刻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他多想从少年的师傅脸上看到,可惜却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奢望。
蔓尘深吸口气平复下心中的震颤,眼睛恢复了清澈的同时却显得越发的深邃。
“回父皇,无人对儿臣提过这一类事,所以儿臣并不知道。”
赫连榕凛脸上挂上一丝嘲笑的冷意道,“萧行风将他毕生所学都教于你,怎会不把他这些年来最拿手的绝活都不与你说呢?”
蔓尘微垂下双眸道,“师傅他心若明镜,有些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闻言赫连榕凛重重的一哼,右手用力一甩蔓尘纤弱的身子就毫无悬念的摔在地上。
赫连榕凛眼中霸道的冷意更是加深了几分道,“康乐欲于我朝交好联姻,朕众多子女中就数你最为合适。这段时间,朕会派人去教会你怎样去伺候男人!”
蔓尘倔强的撑起来身子道,“父皇之命儿臣不敢不从,只望父皇能答应儿臣一件事!”
赫连榕凛眼中暗潮汹涌道,“你是在与朕谈条件吗?”
蔓尘微敛双眸道,“儿臣不敢,只愿父皇能念当年情份一场放母妃住回淋池宫。儿臣感激不尽!”
“只是如此?”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赫连榕凛有些不确定道。
蔓尘眼中星光闪耀道,“是,望父皇成全!”
连理枝 第一卷:草色迎春 第六章 草色迎春,寒自知(三)
章节字数:2309 更新时间:09…07…15 18:32
不日圣旨就下达下来道:为表与康乐交好之诚意,昌源帝亲赐六皇子远嫁康乐,愿两国自此交好再无争端。因六皇子还未及笄,所以和亲仪仗将于九月下旬起程。
此令一发全国震动,首先大大松了口气的是那些皇子和他们背后的势力。解除危机后朝臣们对这个从未露面的六皇子都保持着事不关己的好奇,只有少数德高望重的老臣才隐隐记得十四年前因元皇后和景贵妃而起的后宫内乱。
于昌源国大松一口气相比康乐使臣却颇有微词,毕竟出于对昌源的尊重他们娶的是皇后,皇后乃后宫之主意义重大,如今叫他们娶一名不能生育的男子为国母。叫他们如何于高祖交代,如何于百姓交代。
可是这次议和实属康乐国因皇储之争自乱阵脚为修养生息的无奈之举,一开始就弱了下风,所以在昌源帝的强硬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接下来就是平民百姓的闲话家常,两国时打时歇多年劳民伤财也是一定的。如今终于有一方妥协,可以不用打仗最高兴的末过于这些平民了。皇室和亲是何等大事,更何况是闻所未闻的皇子和亲。
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无不揣测这神秘的六皇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是舍己为国还是被逼无奈,其中的原由无非是是大家最喜欢议论的话题。
此时寂静许久的淋池宫正迎来了它原本的主人以及这十余年来的地一波客人,景贵妃在蔓尘和小隐的搀扶下有些胆怯的忘着这个她曾经住过的宫殿,那时住在这里的景贵妃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不过是一夜之隔,元皇后死了,最得宠的景贵妃被打入冷宫。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下台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真淑妃晋升为皇后。位居四妃之外的华夫人更是直接越过向来病弱的容德妃和惠贤妃,填补淑妃之位的空缺被封为华淑妃。除被打入的景贵妃之外位居四妃之二。
可见当年那事得益最大的就是这二人,有些人有些事众人都已心知肚明。
景贵妃的情绪慢慢平定下来,她紧紧握住蔓尘的手臂,在他身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月牙形指印道,“蔓儿,你一定要记得你我母子二人今日的落魄。我要你答应母妃,迟早有一日也定要让那两个贱人也尝尝你我今日的所受的苦,为你、为我、也为可怜的元姐姐报仇!”
景贵妃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恨意,从走出冷宫里的那一刻温婉可人的景贵妃已经死了,有的只是滔天的恨意,对皇后、对华淑妃、对皇上……对当时落井下石的所有人绝望的恨意!
蔓尘默默承受这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母妃要他记得他又如何会忘记,可是他终究只是株小草,还是株及将要让人连根拔去的小草。这样的他,有何资格在那些人面前谈恨?!
在另一侧搀着景贵妃的小隐鄂然的看到蔓尘那双似水的明眸中闪过的一丝冷意和淡淡的悲凉,虽然只是一闪及过但还是被敏感的她捕捉到了。
她一直以为拥有那样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的人必定会有一颗同样清澈的心,如萧先生一般番事都如过眼云烟从不记挂在心上的豁达。
但是她错了,主子不是不恨,是不能恨不敢恨。在这吃人的后宫中主子隐藏的很好,连日日与他朝夕相处十年之久的自己都是到今日才发觉。
这时间她只想到了四个字冰火同炉!
有着冰和火的两种性格的人,虽然她还是想不透但进宫前也有听过父亲说好钢需经千锤百炼冰火相交才可炼成,只有用如此炼成的钢所煅造出来的兵器必将柔可绕指坚可摧石,才会闻名于世成为人人追捧的神兵锐器。
如今的主子不正是在受那百炼之苦嘛。她相信主子一定会有出人投地的一天因为她的主子生来就是如此的超凡卓越。
那抹怨恨和悲情一闪而过,他自然不希望母妃再为自己担忧。
他微微颔首温声且坚定道,“是母妃,蔓尘自不敢相忘!”
刚回宫没多久就由李密引着一艳丽超凡的女子过来,只见那女子雪衣红襟黑发高绾,肤胜白雪貌比寒梅,浅笑盈盈步步生花,比起后宫佳丽尤胜几许。
李密倾身一拜道,“殿下,这新月姑姑是陛下从宫外请来教导殿下的。陛下说还请殿下不要懈殆才好!”
蔓尘微微颔首道,“是,儿臣记下了。”
李密笑道,“如此甚好,奴才也好向陛下复命。奴才告退!”
新月一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仅十六年华却已作到气质完全内敛,连方才那番话都不见他的情绪有丝毫外露。可见这六皇子心性定不一般,到也是一有趣之人。
“奴家新月,见过娘娘,殿下!”新月盈盈曲身作了个万福,这万福在她做来也是摇曳生姿风情万种。
景贵妃忙道,“姑姑有礼了,快快轻起!”在她看来新月是陛下派来的,又生的如此骄艳身份自不一般。她又哪里知道这新月是京上最有名的梨花楼里的头牌,被陛下请了也是为了调教她的儿子。
蔓尘俯身温声道,“母妃累了,让小隐扶您去休息吧。”
景贵妃点点头道,“那好吧!”
待景贵妃和小隐走后蔓尘才对新月道,“你我之事我不希望让小隐和母妃知道,还请姑姑代为保密。”
新月莲指微翘道,“那殿下能隐瞒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殿下出嫁的那一日?”
清澈的眼睛渐渐泛起一丝冷意,巧笑嫣然的新月不由一愣。原来这看似镜花水月的面具下所隐藏的是这样一面,当真是有趣!
蔓尘平静道,“能多久就多久,你只要答应我就好了!”
新月嫣然一笑道,“恐怕奴家也不得不从了,否则殿下要是不肯配合奴家的话那可就苦恼了呢!”
蔓尘扶手一拜道,“多谢姑姑成全!”
新月掩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