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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王夫人何故惊慌?想当初本官还救过你呢。”袁其商将目光从初容身上移开,看了看关碧儿微张的嘴,问道。
第三十八章 袁大竟然虐幼童
第三十八章袁大竟然虐幼童
初容别提多失望了;本还以为关碧儿可以给自己做主,没想到她比自己还怕。
关碧儿见了袁其商;虽知他已回京,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不安。略微惊慌后,摆出一副臭脸;哼了一声拉着初容便要走。
“王夫人且慢;在下有话要同六小姐讲。”袁其商几步上前;拦住两人的去路。
“姓袁的;莫以为哪个都不能将你如何!你虽进了锦衣卫;可也应该知晓我夫君王取是西厂的。”关碧儿想到王取,立时有了底气。
“王夫人好生无礼,即便不记得当日在法觉寺我救了你们,也该对我礼貌些吧。”袁其商背着手,宽大的肩背将对面的阳光挡住,两个女子紧紧拉着手,谨慎盯着他。
“好,当日你救了我们,我自当记着你的好处。可如今你想缠着初容,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允的。”关碧儿厉声道:“此处是后园,你怎敢随意到此?你还有没有点脸面!”
“好,当日我救了你们三个。六小姐、你和公主各欠我一次。她们二人该如何回报,我还未想好,你呢,此时走开就是了,就当你报了恩。”袁其商往前一步,慢慢逼近二人,继续道:“哼!我能进了这后园,自是有道理的,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后园,不可随意走动,万不可去前院戏园,可听明白了!”
关碧儿只觉胸口发紧,初次相见这厮,那种被紧紧压迫的感觉又再升起。
“姓袁的,你再无礼我可就大喊了。”初容不忍关碧儿独自作战,将其拉到身后,如斗鸡般摆好架势对视袁其商双眼。这种人,只有比他更强势,才能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何人!不许欺负我两位姐姐!”一个脆生生的男童声音,从右上方树上传来。
袁其商不觉抬头,一道厉眸射向那处。初容趁着他分心的空当,拉着关碧儿一溜烟儿跑了。
再回头,两人已经不见踪影,袁其商也不能追过去,便暂时作罢。
被这小鬼头搅了好事,袁其商心下不气也是有些不悦。“小鬼头!给我下来!”
“豆子哥哥,快下来,要听大人的话!”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袁其商看处,是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正冲着树上喊道。
“我不下去!”树上的男童梗着脖子说道,手里还拿着一只雏鸟,看样子是给树下的女娃娃捉鸟。
“给我下来!你这没胆子的!”袁其商背着手,骂完笑道:“若是怕了就算了,也不知哪家的熊孩子!”
“哪个怕了!我姐姐是公主!本少爷岂会怕你!”树上的孩子不服气,果然中了计,几下子利索下了树,将雏鸟塞到女娃娃手里说道:“你先回去,待我料理了这家伙就去寻你。”
袁其商被这话气乐了,几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拿手扣住男童的脑顶,故作冷声道:“你姐姐是公主?那你可是指你是太子?你小子不要命了!”
男童果然怕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解释道:“我姐姐是公主,但我不是太子哥哥,我是小豆子……我表哥是驸马。”
袁其商立时明白,这孩子就是当今驸马收养的孤儿,认作表弟的。当年公主身份不明时,是跟在这驸马身边做丫头的,许是那时起,这孩子混叫,此时改不了口。
“管你是哪个!日后给我老实些,不然我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袁其商觉得这虎头虎脑的男童很对胃口,笑着使力按了按小家伙的脑门。
小豆子好面子,又有罗家小妹子瞧着,只好顺势抓住袁其商的手臂,瞪着他不放手。袁其商觉得有趣,抬起手臂将他悬空,笑问:“可还皮!小鬼头!皮痒痒了!”
小豆子无法,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虽怕也不放手,抱着袁其商的手臂双脚乱蹬,奈何腿短无力,只轻轻踢到他的下摆。
“放了豆子哥哥吧,求求你大哥哥,放了豆子哥哥吧。”女娃娃很乖巧,抱住袁其商的大腿,一笑弯起嘴角眼角,抬起头懦懦说道。
袁其商低头看了眼女娃娃,不知为何,心里忽地一动。有正事要做,便不与这男童玩闹了,放下这小鬼头,笑着拿手拍了他的屁股骂道:“滚回园子去!丫头妈妈呢!也没个人跟着,就带你妹妹乱窜!不可随意乱走!”
小豆子吃了亏,自觉不是对手,拉着那女娃娃跑开去。
“真是人渣!欺负两个娃娃!”初容得了机会,慌忙逃开,待回想起来方才的声音是个孩子,才知是冷大人家的。两人便又往回跑,远远看着袁其商将男童“拎起”,接着又“打了他的屁股”。不等两人跑近,见男童已跑开,便也不再过去,远远绕开才是。
“跟上英男她们吧,不理这人!”关碧儿见此情景,不想多耽搁便拉着初容往前走。
“关姐姐,这厮救过我们?”初容边走边问。
“当年在法觉寺,我们被人冤枉杀了人,是他解的围。”关碧儿此时不便细讲,只简单说了。
“关姐姐,你……”初容不解,关碧儿怎会如此怕他。她是王取的夫人,又是个性子硬的,就算袁其商骇人,也不至于这般。但也不能直问令其尴尬,初容话说到一半便咽了回去。
看出初容的疑惑,关碧儿叹口气,犹豫再三说道:“从咱们在法觉寺与那厮初次见面,他就惦记上你了。此事本不想告知你的,怕你与那厮牵扯太深,哪想他竟愈发过分,我没想到他还继续纠缠你。有件事不得不说,我从公主处听来的,你此后如有可能,万不可接近此人,切记!”
顿时觉得事态严重,初容正色问道:“我本就不想与他纠缠,姐姐快说,到底何事?”
“你也晓得袁家接连死了四个少爷,只剩他一个了。”关碧儿说到此,左右看看放低声音道:“我夫君是西厂的,若是寻常锦衣卫,咱们自是不必顾忌。但此人却不可小觑,因他实在太过奸狡,且……没有人性。”
关碧儿思索半晌,终于说出最后四个字。见初容仍旧不解,只好说道:“他四个弟弟的死,虽不是他所杀,却也许是他一手摆布的。”
“就是说,他不是凶手。”初容愣愣问。
“不是更可怕吗?他想杀的人,不必他动手,他会寻了人来做提线木偶!”关碧儿说到此,摇摇头说:“不说此事了,我也只是听公主简单说起,至于姓袁的如何做到的,也就只有冷大人知晓了。”
不再说这个话题,两人急急赶上前面的小姐妹,远远见着罗夫人被人扶进园子。罗英男此时哭得花了脸,抱着罗夫人哭喊着。
一众婆子围了上来,将母女二人扶进上房,另请了余下的小姐们去往最近的一所屋子,留下十几个丫头婆子伺候。
好似被软禁起来似的,初容同关碧儿都有此等感觉。
“死了人,关我们作甚!我要回府!”慧娟站在门口,冲着婆子发脾气。
“小姐,求您莫难为老奴了!”门口一个看着极有体面的婆子说道:“我们老将军突遭横祸,锦衣卫的大人说了,哪个都不能离府!”
慧娟怕的也就是死了人,此时见这婆子面上威严,不觉露了怯,下意识退了回来。
“算了,稍等片刻,待咱们爹娘脱了身再带我们回府。此时出去也是不妥,乱哄哄的一团冲撞了如何是好!”另个小姐忙上来劝阻,似是与慧娟平日里交好的。
慧娟只好坐回去,紧张地等着外头的消息。
听着屋内众人议论,原来罗将军横死,大家虽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但府中乱作一团,且锦衣卫插手此案,定不是正常死亡。
这些小姐被拘在此处,怕也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在前头,一时间脱不了嫌疑无法脱身。初容与关碧儿不多话,见陈四和陈五也紧张地等着,不时看向门口。
“此处不得进!这都是小姐们,你们冲撞了担待得起吗?”忽地,门口婆子的一声断喝,惊得屋内小姐心跳到嗓子眼儿。
“滚开!你这婆子长了几颗脑袋,我们指挥使大人的令!都给我闪开!”一个男人的声音,厉声喝道。
门口的婆子被吓住了,便听脚步声嘈杂,影影绰绰似看到那些锦衣卫已走到门口。
“滚!去别处搜!”是袁其商的声音,看来是稍后赶到的。
“是!”又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群人离开了。
门口鸦雀无声,初容走到屏风前,顺着门上木格子空隙看出去,见一个隐约似袁其商的人正看向屋内,问道:“屋里都有哪家的小姐?”
“都在,各家小姐都在。”婆子战战兢兢答道。
“如此慌乱,你可数了?个个都数了!”袁其商自是不满意这回答,方才乱作一团,婆子也就是看着一大群小姐进了屋子,缺一个少一个,老眼昏花又不识得这些人,岂会注意到!
婆子果然不做声了,袁其商急了,方才在园子里瞧见了初容二人,那时是与其他小姐落了单的,此时极有可能不在屋子里。若是还留在园子里,被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撞了就不妙了!
虽说他们此番是奉旨前来搜查罗府的,锦衣卫们也不敢对小姐动手动脚,但多看两眼或是将人吓到,也是不妥的。
袁其商急得走下去,想到园子里再寻寻,走了两步狠狠心,又跑上台阶对门口的婆子小声道:“去里头问问,陈家六小姐可在?”
婆子一愣,回过神来忙推门进去。小姐们都躲到了屏风后,婆子探头问道:“陈家六小姐可在?陈大人特意派人来问。”能在府里有体面,自是有一番能耐,最起码会察言观色。婆子是个伶俐人,方才见一个外男如此问,瞬时便明了,进来后自己多加了一句,算是没给初容惹麻烦。若是果真照着袁其商的说法问了,日后若坏了这位陈六小姐的名声,那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大人岂不是要了自己这条老命。
“我在,请告知父亲大人,我们三姐妹都在。”初容怀疑是袁其商问的,但也只能顺着这婆子的话风说。初容明白,那婆子明白,可是陈家另两个小姐不明白,只见陈四正冷了脸,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第三十九章 王大人成事不足
第三十九章王大人成事不足
陈老爹一直是最疼自己的,凭什么只问初容;而不问她!初荷越发觉得不忿;若说之前对初容只是讨厌和嫉妒,此时便有了些许恨意。
她占了名分,凭什么再抢去自己的疼爱!初荷低了头斜瞥过去;暗暗咬紧牙根。
婆子很快出去回报,一阵细细的声音传来;听不真切。初容又特意顺着屏风缝隙看去,门口人影攒动。
“好生守着!如无我吩咐;外面的人不得进!里面的人不得出!”袁其商留下几个手下,一打手带了几人离开;匆匆前往前院。
今日本是来赴宴的,哪知大家到了之后;却不见罗将军出现。家下人也觉奇怪,问起罗将军的小厮,竟是今早便不见了。罗将军有早起练刀的习惯,今儿过了时辰,也不见罗将军返回用早餐。眼见客人们要到了,家下四处寻找,也不见人影。
客人们按照约定时辰到了,罗家还未寻到人,罗夫人也派了人寻找,依然无所获。眼见无法收场,便见人来回禀,说是在临时搭起来的戏台上,发现了罗将军的尸首。
袁其商前往查看,只见罗将军仰面躺在戏台子上,一根小指粗的铁钉,从戏台子木板下,由下而上,贯穿了罗将军的颈后,从嘴中钻出。
昔日英武的罗将军着一身水袖戏袍,化了小生的戏妆,双睁圆目神色凛然,仿佛上阵杀敌时面对千军万马时的神态。
因俱是在朝为官者,袁其商调来锦衣卫,变相限制了在场众人。因着职业习惯,派到罗将军书房里搜寻的锦衣卫,发现了大量往来书信,细查之下竟有边地屯田之事。于是加派了人手到后院搜查,袁其商也就是那时来到园子里,看到初容跟着关碧儿。本想叫其老实到屋子里躲着,以免冲撞了,哪想还是没说上话。
好在看到两人急急跑了,想来不会再乱走。
罗将军屯田之事应错不了,只看上面如何治罪了。当朝大将军骤死于府内,这事却不能草草了结。
仵作已经做了判断,罗将军死于寅时正,乃铁钉贯穿颅内致死。那时各位宾客还未到,因此今日到来的客人,均无嫌疑。
“只管下去说,罗府出了此事,叫他们各自带了家眷回去。”袁其商吩咐身边一个百户道。
未等身边人回报,便听外头有人高声说:“两位大人留步,我们大人正在审问,不便相见。”
袁其商皱皱眉,不想在这个时候同外头的官员相见。
“大胆!你们这群鹰犬,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罗将军惨死,你们不紧着查案,却趁着此空当搅得罗府鸡飞狗跳,是何道理!老夫既然在,就不允你们如此妄作非为!”右佥都御史王大人高声道。
袁其商听了,对身边百户道:“出去,先是警告他!若是再生事,给我绑起来,到时就说与罗将军屯田有关,先关他两日再说!”
“是!”这百户素知袁其商秉性。
“若是再不收手,惊扰了罗府人,我等一定联名上书。”王大人好似挣扎一下,继而说道:“兵部陈大人,工部鲁大人皆在此,我看你们敢如何!”
“慢着!”袁其商忽地喝住,皱起眉头问着已走到门口的百户:“瞧瞧,是不是兵部武选司的陈钦大人。”
那百户顺着门缝看去,回头说道:“是,正是陈大人,还有好些个大人都来了。”
袁其商为难了,若是旁的大臣,只管不理,或是将个别刺头抓进牢里关两日,可未来老丈人却是动不得的。
袁其商倒不是与陈钦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只不过是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岳丈,自然就得敬着。“出去应付着,不能抓人,我从后门走。”说着绕出书案,从后门出去,直奔戏台子。
惹不得,能躲得。袁其商快步来到戏台,罗将军的尸首早已被移走,戏台上仍有一滩血迹。
请来的戏班子人员正一溜站在墙根儿,等着袁其商的盘查。
袁其商先是走到那滩血处,见贯穿了罗将军咽喉的铁钉还钉在木板上,罗将军已被拔出运走。铁钉留下的孔洞周围已经被血染红了,虽清洗过可还是森然斑斑。
罗将军一身戏子打扮,死于戏台上,若非夜半梦游,便是疯傻了。
“来来,过来个人。”袁其商挥手冲着那群戏子道。
一个班主模样的颠颠跑来,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瞧见了罗将军的扮相了吧?那是出什么戏目?”袁其商问道。
“水,水擒庞德,扮相是周仓。”班主哆嗦着答道。
“你们班子里,哪个演的,装扮上了给本官演一出。”袁其商说完一撩下摆,坐在戏台子下面的座位上。
班主赶紧回去布置人手,不多时,便见一个英俊小生上了台。
“唱着,就如以往般,不必多想。”袁其商吩咐道。
台上的小生稳了稳心神,一旁的胡琴、三弦、月琴、鼓板、大锣、小锣开唱,这便开始了。这小生知下面坐着的是锦衣卫大人,自是心慌意乱,开始时有些荒腔,脚下也不禁走板,但唱了一会儿,便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中去,渐入佳境。
他的唱腔有板有眼,字正腔圆。唱念做打四功扎实,手眼身法步五法样样可见其真功夫。风搅和鱼咬尾处处处理得完美,果然是台柱。
袁其商不懂戏,却也被其感染。目光移下去,见着那枚铁钉一直钉在台上,位置并不偏,这小生却每每都会避开,想来铁钉不在走位之上。
目光愈发冷然,小生不似故作避开,实在是那枚铁钉不在走位之上。
袁其商慢慢站起来,走到台边上看去,那小生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到□处,手执长戟面色亢然,双目圆睁似要突起,手指前方连连高亢。戏目里似是有箭自远方来,只见这小生被“刺中后”突然两眼一闭,人如同一根木头倏然仰后跌下来。
袁其商直盯盯看着这小生,再去看下面的铁钉,在其将近地面时,迅即伸手接住他。细细看去,若然他直接跌下来,定然如罗将军般,被铁钉贯穿致死。这是一个高难的技艺,业内名为“僵尸跌”,一般是戏中人在戏目的安排下,遭受了外来伤害时,骤然跌倒仰后,制造出来的戏台效果。
“将戏园子里的人,都给我关起来,分开关押。”那小生猛然清醒,慌忙跪下,班主也上前来,战战兢兢不知袁其商何意。听了袁其商的吩咐,这才跟着锦衣卫下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袁其商吩咐了身边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