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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因为不想听女人在耳边絮絮叨叨故而被动接受其好意的长官大人,也几近毫无察觉。
长官大人在某些事情上面,还是很迟钝的。
大伙儿这样想着,却也没有哪个敢去贸然踢他的铁板。
倒是总也不忘操心这操心那的罗桑同志觉得,这苗头有些不对劲了。
奈何他刚想旁敲侧击地同思华年说道说道,就被难得“多管闲事”的尹芙给拦下了。
“就让他们这样误会吧。”
美人队长这么说着,助稍有愣怔的罗桑随即推测出了她的意图。
与其让众人对思华年的身份产生怀疑,不如叫大家把目光聚焦在八卦之事上。
反正有长官那张万年冰山的冷脸在,想来也不敢有人去当那出头鸟。
至于小年年,有尹芙这位一样叫人望而却步的冰美人队长守着,基本上也不会遭到什么骚扰。
唉……只是,这乱伦的节奏啊……咳咳,失言,失言。
在厨房门口望着思华年忙碌的身影,罗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惊奇。
实际上,唐宁与思华年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绝对是他喜闻乐见的——何况女孩眼下所做的努力,也的确是在替他们长官的身体健康添砖加瓦。
但与此同时,罗桑自然也感到有点儿好奇,一向我行我素的长官大人,怎么会突然在这丫头面前“服了软”?
莫非这其中……真的存着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因想歪了而顿生惊悚的二队队长赶忙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不该有的念头。
不会不会!比起这种不着边际的说法,他更愿意相信,是小年年那一次空手砸开了门的事件以及之后得以让勺子飞的成长,令长官对其提起了少许兴趣——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像以前那样鄙视她了。
啊啊啊……所以所以,像她现在这样光顾着煲爱心粥是不够的啊,他们的长官所看重的,历来都是一个人的实力啊!
思维七拐八绕地转到了如是论点上,罗桑鬼使神差地朝着女孩迈开了步子。
“小年年。”他启唇唤道,切实有效地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
思华年闻声回过头来,见是罗桑,她旋即就回以明媚的微笑。
“找我有事?”她将最后一味食材倒入锅中,调好了火候,拍了拍手掌,面向了来人。
“你每天早上都帮长官熬粥?”罗桑明知故问。
“对啊?怎么了?”思华年不明就里地反问。
“呃……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罗桑迟疑了片刻,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过直白。
“不会啊?就是起得稍微早一点嘛!”只以为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的思华年爽快地表示。
“呃……”奈何此等全心全意为孙子服务的态度,反倒令罗桑到了嘴边的话变得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眼瞅着来人罕见地表现出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思华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呃……那你这些天,还训练念力吗?”犹豫了几秒后,罗桑还是厚着脸皮,将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他所关注的问题上。
接着,他就目睹了思华年明显一怔的神情。
再然后,女孩就凝眉陷入了沉思。
摸不准对方究竟对他的这句话理解到了哪种程度,罗桑一时间不免紧张起来。
毕竟,只出于“想让这对祖孙的关系更上一层楼”这样的原因,确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不近人情了。
正开始考虑要不要出言挽回之际,罗桑忽然听到女孩说:“你说,我能不能一边煮粥,一边训练念力来着?”
“啊?”突如其来的提问叫罗桑登时一愣。
“比如说,”一下子来了兴致的思华年目光炯炯地看向那锅刚煮上不久的粥,甚至忍不住比划了一下手势,“我用念力,把这锅粥变甜。”
“这个……”全然没有想到过这一茬的罗桑一时只觉眉角直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清楚你有没有这一类的念力……”
诚然,每个人的念力类型,都是在成功使用之后方可得知的。
所以……
“试试看嘛!”听罢男人一言的思华年毫不介意地说着,脸上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反正我现在也还在摸索阶段,正好一举两得嘛!”
对方都这么起劲了,罗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于是,翌日八点,每天都能喝上美味爱心粥的长官大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虽然不清楚那个女人是怎么晓得要在他的粥里加糖的,不过他更不理解的是,为何今天这粥突然就变得寡淡无味了。
好在凭借着良好的教养,长官大人还是一声不吭地把清淡的热粥给喝完了。
这可把他那女祖宗给乐坏了。
太好了!她真的成功了!
是的,鉴于昨天罗桑给她提了个醒,她一早就决定不在今个儿的粥里放糖,改用念力令粥的味道变甜。
说干就干,聚精会神地盯着锅子瞅了三十分钟,她掀开锅盖先给自己盛了半碗。
甜的!
那一瞬的欣喜若狂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但她还是努力冷静下来,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端着她的成品直奔总长办公室而去。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就让她做到了!
“跟平时的没什么区别吧?”激动归激动,思华年还是勉强收敛了溢于言表的喜色,开口向孙子确认道。
孰料这一问,竟让孙子面无涟漪地抬起了脑袋。
“淡了。”他千载难逢地搭理了这种有辱其孤高作风的问题,只短短俩字儿,就令喜上眉梢的女祖宗遽然面色一凝。
“怎么会淡了呢!?”不可能啊!她亲口尝过,明明比平日里的味道还要甜!
脱口惊呼的思华年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疑不定地盯着面色如常的孙子看了一会儿,终是一溜烟跑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老祖宗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基地的厨房里。
奇怪啊……她先前分明尝过味道了,是甜的——很甜很甜的没错啊?为什么回来再一尝,就变得淡而无味了呢?
难不成,是她先前太期盼成功,所以出现了幻觉?
左思右想都觉着想不通的女孩眼见厨师大叔自跟前路过,连忙起身叫住了他。
她请他喝了两口锅里剩下的粥,问他这粥甜不甜,得到的是对方否定的回答。
什么叫“从云端跌入谷底”,她算是明白了。
所幸她思华年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次日一早,她就精神振奋地再战了。
奈何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毅力,接连数日都只换来了长官大人被迫食用无味粥的景象。
好郁闷啊好郁闷!
思华年用爪子挠墙——忘了自己正当着孙子的面。
“你在做什么?”已然于第五天喝下第五碗没味道的热粥,长官大人的情绪也不是特别稳定。
更叫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会配合她而不是连人带粥地把她轰出去。
果然是活见鬼了。
正莫名地心生不悦,长官大人看见某个蠢女人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房门。
须臾,她又来了个紧急刹车,回身“噔噔噔”地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抄起桌上的空碗,重新往屋外跑。
“……”头一回被无视了的长官大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明天,他一定不会再当这个女人的实验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来呐喊【不对】
话说为什么一部冷成冰的作品都会被抓住,难道审核人员专门去看最新完结作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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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期而至的变故
作如是想的长官大人,于次日八点准时迎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同时附赠的,还有某个女人殷殷期盼的目光。
我今天又试过了哦!甜的甜的,肯定是甜的!快吃快吃!
不知何故,他好像可以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这样的意思。
哼……
他在心里轻哼一声,却还是抬手执起了勺子。
一勺入口,他微动着腮帮抬起了脑袋。
四目相接,他看到跟前的女人登时两眼放光。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甜的!?”
思华年迫不及待地问着,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奈何孙子只是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就是不肯吱声。
思华年急了,索性一把夺过孙子手里的勺子,径直从碗里舀了一勺粥,将之送入口中。
甜的!
不禁喜上眉梢的女孩并没有留意到男人微不可察的一记蹙眉。
“是甜的对不对!?”她欣喜地抬眼去望,好像非要听孙子亲口承认似的。
可惜她那习惯性面瘫的大孙子还是选择了默认。
读懂了其无声的回复,思华年这就握着拳头脱口喊了一声“yes”。
长官大人则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依旧不言不语。
直到从成功的喜悦中抽离出身的女祖宗笑逐颜开地注目于他,问他怎么不吃了的时候,他才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老祖宗忽觉顿悟。
“啊呀,我都不嫌你脏,你还嫌弃我?”
不就是共用了一把勺子嘛,想她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的——他一个大男人,计较个毛啊!
“我说,你小时候吃东西,肯定都是大人先帮你嚼碎了,然后再塞到你嘴里的。”
言下之意,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只是他不记得了而已。
“你啊……”
“闭嘴。”
为了防止眼前的蠢女人再开口说出什么叫人倒胃口的话来,长官大人当机立断地端起了粥碗,面不改色地喝起粥来。
“这才乖嘛。”
见此情景,老祖宗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不知道此刻长官大人的心里,正盘算着另一件事情。
直至二十分钟后她心满意足地端着空碗走在长廊上然后被罗桑逮个正着的时候,她家孙子想要叫她再去测一测念力值的意图才得以体现。
不过,在成功令勺子飞和让粥变甜之后,思华年确实也对测试念力值一事抱有了新的期待。
只是,她和知情者都未尝料想,测量得出的结果,再一次创造了英梵伦特帝国的历史新低。
一点九八……一点九八……连二都不到了啊可恶!!!
蹲在墙角种蘑菇的思华年只觉无比悲剧。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明明都已经具备了“操控”和“改变”的念力啊!为什么念力值不升反降呢!?
看着墙角上空聚集起一片乌云的罗桑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转而面向聂伦,以期与之面面相觑。
奈何下一秒映入眼帘的,乃是科学之魂骤然爆发的上司。
奇怪,非常之奇怪,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全神贯注地扫视着仪表上的数据和曲线,聂伦压根无暇去理会周围的动静。
算了,他还是带小年年离开这个伤心地吧……
如此思忖着,暗自喟叹的罗桑同志一脸和善地走到已然下起雨来的墙角边,弯腰向蹲在那里双手抱膝的女孩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屋子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两声“滴滴”的轻音。
对此十分耳熟的罗桑先一步回过神来,紧接着,自思考分析中抽离的聂伦也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下一刻,两人手腕上的微型通信仪就同时爆出了一个火急火燎的男声。
“不好了长官!二队的十一名士兵出现了被孢子感染后的异常!!!”
话音刚落,罗桑业已脸色大变。
他顾不上去看聂伦的反应,更无暇再去考虑该如何宽慰女孩,拔腿就冲向了房门。
“爱尔萨!”聂伦见状不由脱口喊了一声,换来的却仅仅是男人夺门而出的背影。
他皱起了眉头,只得起步向外。
路过女孩身侧之际,他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恰逢原本沉浸在郁闷情怀中的思华年愣愣地抬了抬脑袋。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二队,士兵,孢子,感染,异常……
是……
是上次的那批人?!
如梦初醒的女孩霍然起身,环顾四周,却已见不到两个男人的影子。
她来不及多作思量,赶忙脚底生风地追了出去。
好在没跑多远,她就望见了聂伦与罗桑的身影。
她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跟着心下焦急的两人来到了一扇玻璃窗前。
顷刻间,她双目圆睁,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她看到神色慌张的几名基地人员正站在一间宽敞的房间外,而那屋子里头,是四五个身着病服的男人纷纷拦住另几个男人的景象。
这一切,也许都不足为惧。
真正让她浑身战栗的画面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位于房间正中央的一个男人,正用一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左手拼命握着自己的右手。
不……那已经……不再是右手。
它分明就是……章鱼的触手。
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五根手指变成了五条软趴趴的触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它们越变越粗,越变越长,仿佛是要叫嚣着去触碰四周的生命体。
是的,与之血肉相连的男人此刻早已痛得面目扭曲、哀嚎不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力,去用清醒的神智控制住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异变。
眼看着昔日那只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大手转眼变作了一团令人大惊失色的软肉,作势就要袭向不远处的同伴,其中一人忍痛掏出了一把特制的手枪。
“砰”的一声响,似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猛打了个激灵。
那一条条即将攻击人类的触手,弹指间化作了一摊冒烟的焦屑。
而触手的“主人”,则蓦地应声倒地。
一时间,众人皆是屏息凝神,紧张地俯视着躺倒在地的同伴。
三秒后,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上演了。
只见原本阖上双眼的男人冷不防睁开了眼睛,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下一瞬,他完好无损的左手便出现了同右手一样的症状。
未等一旁的同伴作出应对,他的面部皮肤竟也开始溃烂、剥落。
思华年被这接踵而至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大脑业已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对此有所心理准备的聂伦则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可收拾,二话不说就把着她的肩膀助她转身,随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呆若木鸡的女孩迈开了步子。
“不要!!!”“住手!!!”“别开枪!!!”
“砰——”
约莫五秒过后,几声惊呼与一声枪响几乎于同一时刻划破了长空。
接着,一切忽然归于死寂。
两次开枪的男人双腿一软,颓然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在他的面前,昔日的战友正一点一点地化作气体——从中枪的脑部开始。
剩下的十来名同伴则纷纷认清了残酷的现实,相继无声地红了眼——更有甚者,终究是按捺不住,流下了悲痛欲绝的泪水。
原先拦着别人不让靠近的男人们痛苦地放下了双臂,那些被拼命阻拦的同伴们则倏尔痛哭出声。
罗桑亲眼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一幕幕,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直到十人中的某一人强忍着悲痛侧首向他望来,而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与他仅一窗之隔的地方,郑重而又绝望地凝视着他魂不守舍的面容。
“队长,下令吧。”
罗桑没有反应,甚至都未尝对上他的视线。
“队长……我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代表身后所有的同伴,说出了这些主动请求杀令的话语。
可是,被迫待在这鬼地方快一个月的他们比谁都清楚,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出现了异常,他们每个人就必须做好即刻赴死的觉悟。
因为,他们是被罕见的变异孢子所侵染的人类。
因为,他们很快就将不再是人类。
因为,他们不能作为媒介,去残害更多的伙伴。
因为,他们不想变成一个怪物,死得毫无尊严。
“队长……”
口吻沉痛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忽然瞥见了自不远处飞奔而来的一个女孩。
半分钟前,思华年突然挣脱了聂伦的手心,如同还了魂似的拼命往回跑,竟叫聂伦一时没能缓过劲来追上。
是以,此时此刻,她得以双手扒在玻璃窗上,亲眼目睹了那已然消失了一半的尸骨。
血,粘液——两种粘稠的液体融合在一起,静静地匍匐在地上,却好像是在冲她狰狞地笑着。
她差一点就要当众呕出酸水。
不……不……
“这是怎么回事!?”强压下恶心呕吐的生理反应,思华年倏地看向罗桑,惊愕地脱口而出。
这一声几近嘶吼的问话,终是令男人遽然还魂。
他怔怔地转过脑袋,注视着女孩写满惊恐的眉眼,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会去向艾利斯请示的。”这时,聂伦从两人的身后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玻璃窗内的一行人,又瞧了瞧无法置信的思华年,目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