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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听闻意外的讯息,半躺在榻的女孩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那两个人干的。”唐宁直言不讳地作出说明,一双眼并未注目于疑惑不解的思华年,“为的是能让聂伦听从他们的安排。”
“这么说,聂伦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因为他被他们俩控制住了,所以才会去帮着他们做坏事?!”男人话音刚落,思华年就猛地化迷茫为惊喜,盯着他一口气问道。
“不。”然而,她未尝料想,唐宁随即就直言否定了她的说法,令她才寻到了希望的心这就遽然一沉,“如果不是他本身就存有那样的念头,这种暗示对他根本就不会奏效。换句话说,暗示只不过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那……”沉默片刻的思华年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忧虑的目光倏尔汇集至唐宁的眼中,“他还是会被判刑吗?”
“会。”斩钉截铁的回答,叫思华年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不过下一刻,她就因对方追加的一句话语而蓦然抬眼。
“但是,既然是受到了暗示的影响,法庭宣判之前,会在量刑上予以斟酌。”
说这话的时候,唐宁原本定在女孩脸上的视线,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旁边的仪器上。
留意到这一奇怪现象,思华年稍稍愣神后,就忽然明白了什么。
“帝宫怎么会想到去给他做这样的测试?”
“……”
“不会是你想出来的吧……”
“……”
三缄其口的表现和淡然斜视的动作,终于叫抓住线索的女孩哑然失笑。
“唐宁,你已经不怪他了吧?”
“我没空做这种事。”
不假思索的回答,再度使人轻笑出声。
“哈哈……我现在才发觉,原来你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哪。”
大约是被表扬了的男人总算眸光一转,重新看向笑容可掬的女孩。
“别这样看着我,谁让你刚跟我见面那时,老是跟我斤斤计较的。”
他有跟她斤斤计较吗?
基本上是被冤枉了的长官大人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眉。
“唉……看来还是有句古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女祖宗径自感慨着,仰面望了望雪白的天花板。
几秒后,她喟叹的神色忽而散去。
“我能去见一见聂伦吗?”
不期而至的一问,令长官大人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他被关在中央监狱,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
“我们也包括在‘任何人’里面?”
“是。”
“……”
房间里冷不丁归于宁静,唐宁目视思华年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想开口问一句“你这么急着见他做什么”,却不料被女孩抢了先。
“那我能见见你大哥吗?”
突如其来的追问,让唐宁忽觉有点闹不明白。
她干吗非要见那两个人?
由于对这个问题有些想不通,长官大人的心情似是鬼使神差地变差了。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紧不慢地从床边的座椅上起身。
“等你复原了再说。”他俯视着她仰视于他的眼眸,不咸不淡地作答。
“见个面又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何况……我其实只是想要跟你大哥来个视频通话什么的……”原先还觉着自个儿挺理直气壮的女祖宗,竟莫名在长官大人面无涟漪的注视下放低了音量。
她甚至可以依稀感觉到,自个儿的脖子好像也跟着缩了一缩。
“呃……好吧……那就等我好点儿吧……”
自从这天连争取都没争取就直接服了软过后,思华年老觉着哪里怪怪的。
等到她闲来无事故而将她在这个时空里所遇到的种种全都回忆一遍并彻底理顺之后,她才赫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从何时起,她居然开始怕她曾经的这个“孙子”了?不不不……不是怕,是……
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天都没能整出个合适的措辞来,病榻上的女孩只晓得,自己对“孙子”妥协的次数貌似在与日俱增。
不对啊!当初那个抬头挺胸、义正词严、天不怕地不怕的思华年去哪儿了?!怎么现如今,每每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瞧的时候,她就会在他意有所指的目光下没出息地蔫掉呢?!
不对头……很不对头!到底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害她变得如此诡异!
心生惶恐的思华年又突然发现,那个以前据说在她发高烧然后错认他为父亲时都不愿搭理她的男人,而今竟然每天都会主动拨冗来探。
不……这个……那个……这样真的很奇怪啊!
由于女祖宗悄然生出了上述认知,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每日坚持前来作陪的长官大人就出人意料地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倒不是女孩关死了房门不让他进屋或者蛮不讲理地把他赶出病房,而是好几次他抽出时间去陪她时,她都会以自己“累啊”、“困啊”、“不想说话啊”等为由,在他眼皮底下“呼呼大睡”。
思华年心想,几趟下来,聪明如他,应该会有所觉察——抑或索性就没这个心情来看她了吧。
谁知,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在她把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的同时,对方却锲而不舍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一与早期截然不同的作风,让思华年只觉万分别扭——据闻,就连她睡着了的时候,恰好到场的他都会盯着她的睡脸瞧上半天,就那样默不作声地坐在她的身旁。
难不成……实际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了他的脑袋里?
忍不住胡思乱想的女祖宗立马驱散了上述不着边际的念头。
她找了个合适的时机,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说他公务繁忙,不必每天都来看她。
“为什么?”岂料她合情合理的说辞,换来的却是他更加郑重其事的一问。
“什……什么为什么……”女孩磕磕巴巴地反问,并情不自禁地视线游移。
她不是已经把道理说得很清楚了吗……他工作忙嘛……应该去好好休息嘛……干吗老往她这儿跑……
“你不是还是很容易犯困吗?”直到对方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直叫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这、这跟你来不来看我有什么关系?”
“天天犯困就代表你的身体还完全没有康复。”
所以他要来陪她?直至她变回曾几何时那个活蹦乱跳的她?
恍然大悟的思华年发觉她好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在你恢复健康之前,不管是走出基地还是去见什么人,都是不被允许的。”
真的是自掘坟墓啊喂!话说回来,这个人是天然黑吗是天然黑吗?!怎么就突然提到了她跟国王大哥约见的事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女祖宗直想拿脑壳去撞墙。
“我……”
我不困了,不困了可以吗!?
她险些就想将真相告知与他——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万一被他知道她欺骗了他……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光是想一想就猛打了个激灵的女祖宗决定继续圆谎。
当然,她不会傻到接着天天“犯困”——她要日渐“康复”。
于是,几天后以喜人之势迅速“康复”了的女祖宗,压着心虚的感觉,当面向长官大人提出了要与其兄长进行视频通话的请求。
这一次,唐宁倒是并未拒绝她。
就这样,捣腾了快一个月的思华年,总算是如愿见到了穆颐。
“气色不错啊,华年。看来,你恢复得很好呢。”得知未来弟妹是点名要和自己见面,身为长兄的穆颐自然是眉开眼笑,打上照面后的第一句话就说得无比亲昵。
“嗯……托你的福。”女孩彬彬有礼地回以微笑,思忖着是不是就此直奔主题。
“我听说唐宁每天都会去陪你。哎呀,我这个弟弟,总算是开窍了呀……”谁料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对方猝不及防扔出的重磅炸弹,就直接将她的冷静炸飞到九霄云外。
他是怎么知道唐宁每天都会来陪她的啊!?
“嗯?哈哈哈……别害羞嘛,这不是老早就决定好的事吗?”感慨着的兄长大人眼见女孩倏地涨红了脸还霎时花容失色,当即就爽朗地咧嘴大笑。
可惜,他的喜悦之情落在思华年的眼里,却全然成就了另一种意味。
什么老早决定好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到底擅自决定了什么啊啊啊!
两颊绯红的女祖宗惊悚得几乎快要接不上话。
不行不行!她要镇定!要镇定!
诚然,她先后要求与聂伦还有穆颐见面,是为了问他们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可不是来跟他们讨论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的!
思及此,女孩勉强平复了起伏动荡的情绪,凝视着对方含笑的美目,故作从容地开启了双唇:“国王大哥,我今天来见你,其实是想向你打听一件很要紧的事。”
“嗯?什么?你问吧。”对其来意全然未有多想,穆颐自是满口应下。
接着,他看着思华年似是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唇。
“事实上,你误会了我和唐宁的关系。”
此言一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不由自主地一愣。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穆颐慢慢敛起了错愕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肃穆。
“所以,我今天来,是想请问一下……去年四月,我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聂伦告诉过我,一年之后会送我回去……眼看再过两个月,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他现在身陷囹圄,我……我要怎么回去?”
女孩断断续续地言说至此,耐心听完了全部的穆颐却再一次面露诧异。
“华年……”他下意识地唤着,充满智慧的脑袋瓜千载难逢地卡壳了,“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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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留在这里不好吗
这一天,英梵伦特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似乎过得分外艰难——几乎从白天到黑夜,整整十二个小时,他都是在别样的煎熬中度过的。
然而,犹豫了好半天后,忐忑不安的穆颐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找上了他的弟弟。
“做什么?我很忙。”是夜,被召唤到零号通讯室的长官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屏幕上那张貌似有些古怪的脸,简洁明了地暗示了他此刻的耐心程度。
倘若换做平时,国王陛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调侃弟弟的机会。
然今时此日,他却顶着张笑得有点儿尴尬的面孔,迟疑地注视着唐宁的冷脸。
确切而言,他在心虚地瞧了对方一眼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挪开了目光。
注意到这一异常情况的唐宁微不可察地敛了敛眉。
“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
难得重复提问却迟迟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长官大人毫无疑问地失去了继续等待的耐性——他这就眸光一转,转身欲走。
“华年她不知道自己回不去!”
偏偏就在他将要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穆颐火急火燎的说话声。
唐宁一下子顿住了脚步。
“我……我不是故意要说漏嘴的……”
上一刻才下定决心要坦白从宽的男人,这一瞬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似的——弱弱地蔫掉了。
几秒过后,穆颐在没有看见对方神情也没有听见对方回答的情况下,欲言又止地目送了其渐行渐远的背影。
尚未走出通讯室之际,行进速度略有加快的唐宁就顿悟了自己一整天没有见到思华年的原因。
内心素来平静的那一湾湖水,千载难逢地泛起了阵阵涟漪。
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本不该存在诸如“焦躁”之类的词眼。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就好像不快点找到她的话……不行。
于是,梅洛狄基地的工作人员们,意外地目睹了步履匆匆的长官大人。
他们不解于平日里素来不紧不慢的总长大人,今日缘何显得有些匆忙,但见他面色不霁的样子,也没人胆敢上前一探究竟。
直至寻了好几个女孩可能前往的场所却始终无果后,长官大人总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不容否认的现实——光靠他一个人这般毫无头绪地寻找,绝对是一种低效的处理办法。
就在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向人求助的男人心生动摇之时,他好巧不巧地听闻了两个过路人的对话。
“诶你说,白天那个,真的是大小姐吗?”
“废话,这基地里还有第二个大小姐吗?”
“可是她往地下仓库去做什么?我们平时都不大去的。”
“这……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干吗不拦下她,自己去问?”
“这……我哪儿拦得住啊……她当时跑那么快,我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两个年轻人又说了些什么,唐宁已经无暇去听了——他抬脚就走向了那个鲜人问津的地下世界,很快便推开了一扇了陈旧的大门。
空旷而昏暗的仓库里,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他沿着一条长长的楼梯步步下行,不久便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让他四处寻觅的身影。
唐宁沉默着,不徐不疾地迈出脚步,最终驻足于目标的身前。
与此同时,蹲在地上并把头埋在臂弯里的思华年,业已察觉到了什么人的靠近。
她似乎不用多作思考,便能猜到来者别无他选。
因抽泣而上下抖动的双肩,在一刹那得以停止——不过,也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而已。
被欺骗和隐瞒后的悲愤——以及从一开始就无法回到过去的真相,已经令她独自一人在这人迹罕至的仓库里哭泣了许久。
而今,他的到来,也无非是徒增她的悲伤罢了。
因此,她只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埋深了自个儿的脑袋,有一抽没一抽地哭了起来。
如此景象映入眼帘,分明早有心理准备的唐宁却意外地说不出话来。
他俯视着她抽动着的肩膀,竟然觉得这娇小的身躯此刻是那样的柔弱无依。
可是……
“留下来不好吗?”
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短短一语,忽然叫闻者停止了抽噎的动作。
可惜下一刻,耳边却传来了足以叫言者心头一滞的回应。
“骗子。”
尽管思华年已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唐宁看不见的地方,但这刺耳的称谓还是清晰入耳。
“你们都是大骗子……呜——呜呜……呜哇……”
紧接着,原本似是有些义愤填膺的女孩,突然就当着他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她只是在哭而已。
但为什么……他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会跟着不好受?
这种感觉,不同于先前她多次为他流泪时的感受——像是淡淡的伤,又像是……隐隐的痛。
自母亲过世后就再也没在乎过什么人的唐宁,仿佛在这一瞬间,领会到了一个全新的词汇。
心疼。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感情。
难以开启的玉唇在不知不觉间徐徐抿起,他毫无预兆地降下重心,单膝跪于她的跟前。
下一秒,泪流满面的女孩就被一双温热的臂膀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没有辩解,也没有哄慰,甚至没有致歉……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搂着她,让她已然沾满泪水的下颌轻轻搁在了他的肩头。
不由为之愣怔了片刻的思华年,很快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呜哇——呜哇……啊啊啊……坏蛋……骗子……我讨厌你们……呜呜……呜呜……讨厌……啊……啊啊……”
委屈至极的女孩情不自禁地拿她的小拳头捶打着男人一动不动的背脊,而男人却只是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她的击打,丝毫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他不清楚要怎样让她不再伤心,只能这样静静地拥着她温暖的身子,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前恸哭一场。
倘若这就是他必须为她留在这个时代所付出的代价,那么他定将毫不吝惜。
抱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长官大人安安静静地听着那曾经被他视为噪音的哭声在他耳边渐渐消无。
然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不对劲。
唐宁微微松开了搂着他家华年的双臂,同时向后倾了倾上身,立马目睹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不,这已经不是哭得接不上气的程度了。
眼瞅着思华年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正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晕过去似的,长官大人难得后知后觉地记起了其身体才刚复原的事实。
哭得太多太久,也是会伤身的。
冷不防认识到这一点的男人当机立断,作势就要将他的华年整个横抱过腰。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方才还体力不支的女孩突然就挣扎着甩开了他的胳臂。
“做什么?”长官大人微皱着眉注目于她。
原本业已有些意识模糊的思华年使劲打起了精神,侧过脑袋故意不去看他。
长官大人注视着她倔强又委屈的小花脸,须臾后,他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来。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