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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都能骚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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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城的八卦永恒的主题就是林家,只是最近的风向标惊人的统一。
城门口守大门的说,“滋滋,你们是没看到那天林少追妻的场面,那个凄美壮丽,跟戏词里说的似的——”
大院客栈的伙计说,“林少娶了个好女人啊,能内能外。什么?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屁!我亲耳听见林少对他夫人说我爱你——哎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矫情!”
林家商友说,“看看林家请来的都是什么人,看看人家那气势,你能说个不服?我听说啊,这都是大夫人一个人搞起来的——你也想娶这么个老婆?呸,你叫林少伟么?你不叫!不叫就别做梦了您!”
林家庶族说,“别的不知道,囤货确实都卖出去了,不仅卖出去了,还有盈余。怎么卖出去的?——想这个没用,你还是研究怎么娶个有钱有智慧的老婆比较靠谱。”
林教授的这篇论文可以结题了,年关过了,苏子在林家的地位也坚强若泰山无可动摇了。
满世界都知道林苏两家联合,整个京城的新增订单都冲着这个单薄的女人苏子而来,这个时候,追究苏子的“奸情”,就是和林家的买卖过不去。
老太太就是再不甘,这件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便罢了。
可是不是谁都像老太太那般明事理的。
譬如说,三姨太语嫣。
“娘,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她是康儿的主母,她怎么教训康儿我们只能听着,不敢多嘴,可是她偷男人——”
老太太横了她一眼,青楼出身的语嫣虽然进门五六年,还是改不掉那粗俗的语言。
“她——就这么算了么?”
“不算又能怎么着,你能像她那样说请人来就请人来,凭一张嘴就把所有的囤货卖出去?你可知道上次少伟当着那么多人面说的苏林联合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个时候把她撵出去会对我们林家有利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祭祖以后,相公特别向着她。”语嫣推了推一直在身边不语的余韶可,“自那以后,相公就没来我这儿过夜,你呢?”
余韶可低眉低眼的搪塞,“我恰好来红。”
“来红能来半个多月?”语嫣不依不饶,余韶可咳嗽两声,“可能是相公一直在和姐姐商量请京中客人来为安的事儿吧——”
余韶可和语嫣眼神一个互换,彼此都明镜一般知道,一个男人身子在你这里,心可以不在,而连身子都不在的时候,这事儿,就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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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伟,这次叫你过来,是为了跟你说说苏小姐的事儿。”
老太太到了很晚的时候才把儿子叫了过来,总觉得儿子一抬脸露出的神色,从一只羊变成了一只狼。
是她的错觉么?
“您说。”林少伟微微笑,气势凌人,这般气势老太太已经有些日子没见了。
还以为他从良了。
“你和苏家关系好,所以你和苏小姐感情也不错,这个我知道。可是你这些日子一直都泡在她那里,外人知道了要说三道四。”
“娘,你错了,是我和苏子感情好,所以才和苏家联合。”林少伟稍顿了一顿,让老人家有消化吸收的时间。“至于我爱待在谁房里——”
老太太向前倾身,看着儿子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是我的事。老太太觉得那些女人们屋子里冷清,不如你们几个搬到一起住好了,那才热闹。”
林少伟!你是想气死你老娘我吗!!!
老娘!你不让我去找我老婆是想憋死儿子么!!!
林少伟和老太太目光电光火石噼里啪啦,谁都没说一句,谁都在试图用眼睛杀死对方。
门边轻敲三声,老太太和林少伟同时扭头,苏子斜靠门边,抱臂而立,风情万种,顾盼生兮。
“娘,打扰了,少伟,我们可以回房了么?”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林少伟什么都没说只是哗啦站了起来小猫一般被苏子牵了出去——
“苏小姐,做人心胸要宽大,你要学会怎么和几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老太太声音横空出世。
苏子站定,慢慢转身,歪一歪头,噗哧一笑。
“老太太,昨个儿老太爷托梦给我,叫我烧几个纸扎的姨太太给他送下去解闷。我说了,老太太不乐意。看来,我错了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嘴唇都在颤抖。
“老太太,我要不要给老爷子烧呢?”
苏子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她,这一句,应当会给这封建社会中的传统标兵妇女一个质的冲击。
苏子慢悠悠的说:
你跟姨太太都斗了一辈子了。
现在你儿子和姨太太的儿子又开始斗。
还没够么?
老太太,您老人家,也曾经是一个正妻啊。
老太太久久没有回话。
苏子嫣然一笑,
那我们回去休息了哦,娘。
这怕是苏子第一次叫她娘,老太太只挥了挥手,跌坐在自己的大藤椅上,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我做错了什么啊——”
走出好远,夫妻俩还能听见宁静的小院中传来老太太的自问和叹息。
夫妻俩相视一笑,苏子轻声说:
您只是选错了训话时间。
逼供
大白天的,语嫣手悬在半空中,做观音洒水状,不知道的撞门进来,还以为她入魔了。
她只是在仔细观察自己的玉镯子,恨不能每一丝纹路都刻在心里。
这可是她的命脉。她语嫣,除了屁股扭得好看点,到底有几斤几两本钱,她自己也明白。
床上康儿还在午睡,因为林少伟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来了,康儿开始黏着她,公然霸占了大床。
语嫣重重的一声叹息,阳光碎在玉镯子上,甚是斑斓。
多像女人的光阴。
想当初,她也是白玉一般的女子,进了青楼,好不风光。
她一点都不恨老鸨,也不很那些恩客,毕竟是他们给她一条活路,让她可以比一般女子过的更加殷实。
她感激他们。
她一向是个世俗而现实的女人。
她本不是为安人,她能来到为安,全靠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许诺让她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姨太太,而不再是被人包养的歌姬。
那男人带她来了为安。
改了个名字,叫做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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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林家很宁静,少伟外出跑业务,老太太并二姨太余韶可和几个丫鬟去挑过年做新衣用的新布料,那个下堂妻又在烧香拜佛。
只有三姨太语嫣在百无聊赖的对着玉镯子长吁短叹。突然,跟后门相通的院子小门传来熟悉的三声敲门,语嫣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再次确认了这三声,神经质的转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儿子,踮起脚尖推了门出去,拉开一道大门缝,顺着往下看,看到那悬挂的一块玉佩,一个瑞字,才拉开门。
“白天你也来,被看到了怎么办?”
“我检查过了,该出去的都出去了,大夫人在后堂。”段瑞闪了进来,不自觉看了看屋内康儿熟睡的样子,“这几天少爷都没过来?”
“没来。”语嫣说着就要把镯子拔出来,段瑞知道语嫣这只是做做样子,让她把这身家性命给摔了,她才舍不得。
“别闹了,他也不在,你闹也只是给我添堵么。”段瑞按住语嫣的手,两人的手搭在一起眼神交汇,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没想到进门五年,一路太平,却现在开始受气。也不知道那鞭子抽的是苏半仙还是我了——”语嫣转过身,将门推紧,“这算哪门子事。”
“看来我们小看了她,她毕竟是苏家的人,没那么好拔掉。”段瑞没有跟语嫣走进院子,身子抵在门上,从袖子里套出几块布料小样,女人嫣然一笑,“你还真周到,怕外人进来——”
“就势一跪,全当让三姨太您挑选布料。”段瑞微微一笑,在林家当管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不在话下,心有七窍也是必须的。
他只需要把其中的一窍分给语嫣就成了。
只是这个女人,怕是一分都分不得给他。
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没人知道他谜一般的过去,就像没人知道她这个歌姬在扎根为安之前早在别地就起了炉灶。
就像没人知道,语嫣那所谓的开红夜,被开苞的那女人,并不是她。
就像没人知道,那一夜林大少爷的醉酒,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就像没人知道,那个时候语嫣已经有了两个月的滑脉。
康儿是语嫣八月“早产”生下来的,她的开苞夜是林子业送给林少伟的“礼物”,这以后也一直只接待林少伟这一个恩客,这一点全为安都知道。
于是八个月后,语嫣抱着林家长孙进了门。
那个时候,她头上已经有了两个女人,一个终日拜佛很少给别人一个好脸色的女人,还有一个终日微笑对谁都温柔可亲的女人。
据说,他们一个是林少从京城请回家的神仙,一个是他硬从别家院子扭下来的青梅。
京城的叫做苏家,语嫣没听说过,天高皇帝远,不碍她的事。
青梅来自姚家,为安从前的首富,语嫣也没有听说过。
不过她依稀记得,段瑞的本姓似乎就是,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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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瑞毫无顾虑的从院子里出来,当头碰上了这院子唯一还睁着的一双眼睛。
大夫人,苏子。
“段管家。”
“大夫人。”
“依礼该这么叫么?”
“总不能叫您——下堂夫人吧。”段瑞仰起头又马上垂下,“大夫人饶奴才嘴贱。”
“哪里,前几天大院客栈那活儿,劳您忙里忙外的。”
“是大夫人操劳,林家上下都记着您的好——”段瑞就势从袖口掏出那些碎布小样,“方才给三夫人送去了小样,挑过年的衣裳布料,正要去您屋里呢,在这儿碰上了,正巧。”
“哦。”苏子一撩那几块碎布料,“都挺喜庆的,和几位妹妹不重样就好。”
“是。”
多说多错,段瑞正要倒退着出去,却是被苏子一声叫住。“段管家,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不知道你有没功夫?”
“自然,听大夫人差话。”
“那——”
“大夫人,不回您屋子说么?”
苏子冷冷一笑,“这院子里,墙里墙外,人墙人后,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听得清楚,我听得糊涂。既然都是一团浆糊,我不怕外人说三道四,难道你怕?”
“奴才——”段瑞瞄了两眼这说得不动声色的苏子,往常她虽说也是嘴尖心气高,却不见得这般精明,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从仙变妖了?“奴才没什么可怕的,大夫人您尽管问。”
“你收了苏家多少好处。”
“奴才听不明白。”
苏子叹一口气,“段瑞,我差你去送信,信到了苏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苏家来人看我,也指名道姓叫你去接着——你若不是已经和我苏家勾搭上了,以我姐姐的那性子,你蹲下来当墩子,她也怕脏了鞋。”
段瑞心里一紧,这苏家小姐平日只顾烧香拜佛,原来是一切看透。
“谢大夫人打赏。”
“既然拿了苏家的好处,你不能里外装人。你去语嫣院子里走动,还备了这一招——”苏子一拽那些碎布料子,“明明是老太太和韶可去铺子里亲自挑,何来的你亲自送上门来让语嫣过目?”
你这算是越级还是送货上门啊你?
苏子点到为止,“你去做些什么,我知道的很。你之所以帮我送信去苏家,怕是盼着我早点离开林家。”
“夫人说笑。”
苏子又靠近一步,“是不是说笑,你最清楚。老太太今天只带了韶可一个人去铺子,是因为我跟她说了,今天我要亲自带语嫣去铺子挑料子,把康儿的事说清楚,解开心结。”
段瑞头皮发麻。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般罗嗦,害我在这里恭候了大半天。你可知道你已经耽误了我们出门的时间了?”苏子站直了身子,“段瑞,我现在就去找语嫣出门去,去备车吧。”
段瑞一愣,这女人实在古怪,让他云里雾里。
“奇怪我为何将这些本该烂在肚子里的话儿摆明了跟你说么——”苏子挥了挥手,表面上是遣他去备车,嘴上跟的却是,“你还不够让我嚼舌根的,我敢明着说,就干明着做。”
那手势明白的在说,这条大道是老娘开的,你再给我玩无间道,我直接把你踢下道!
段瑞恭敬的回了一句。
“奴才这就去给您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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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伟在铺子里呆着发慌,自从大院客栈那档子促销活动以后,林家的坏账都一次性解决了,各铺子都是新人新事物,本分的像兔子。林家上上下下都被他大换血大换岗,连终日赖在林家的林子茂也被他派出来实习了,眼下这流氓兔正和账房问东问西一无无知。
这也帮了林少伟的大忙,因为流氓兔问的那些财务入门知识,他也是第一次学到。
一边喝茶一边补课,未尝不可。
穿一行爱一行,以后穿回去也算是双学业了。
这日子过了大半,林少伟开始张望,昨夜早已谋划好了今日的“活动”,这个时候,该是苏子带着语嫣来铺子的时候了。
比预计的晚了一些。
莫非苏子出了什么意外?不应该啊——
他已经把老婆大人的台词儿都准备好了,以老婆大人那么聪明智慧,还有那张巧嘴——
林少伟又瞟了一眼林子茂,为了给她创造最佳的“逼供”条件,他连兔子都牵出来了。
莫非老婆大人装烧香拜佛不甚睡着了?这倒是有可能。
正在胡思乱想,马车屁颠屁颠来了,林少伟总算放下一颗心,满脸笑意冲了上去,那马车停的也急,车夫还没拉好缰绳,布帘子被一把掀开。
一个黑影迅速火热的扑入林少伟怀里。
“少伟——”
还有点撒娇的意思。
“少伟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少伟满脸黑线。
大力拽开怀里的人儿,林少伟低沉着声音问,“怎么了?”
“我嫖去了。”
面前的那个人儿,吴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
正是这时,林家马车也到了,苏子端坐在那里,帘子撩开一分。
“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情报
您——确定——要在这儿说?
吴关伸长了脖子看看这张八仙桌围坐的三方来客。
正对面,是一脸木然的林少伟,左手边,是一脸木然的苏子,右手边,是一脸木然的语嫣。
虽然都是木然,含义各有不同。
林少伟微微点了点头,吴关咽了口口水,搓着衣角,声音有些颤:
那个——这个吧——男人们——总是爱寂寞——你也爱寂寞,哈,哥,要不怎么会蹦出个三姨太——
语嫣狠狠瞪了他一眼,林少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苏子开了口:说重点。
是是是。
吴关擦了擦汗,谄媚的说,“大夫人您说的对,重点,重点,重点就是我去外地,小地方小地方,然后去了家青楼——遇到了个人。”
“是少伟的女人?”苏子不耐烦的一句话带到主旨句,吴关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少伟。
这个时候语嫣沉默着,沉默的反常。
她这种咋呼的脾气,听到这样的内容,为何会……如此沉默?
“那个女人叫做芭蕉。”
语嫣拿来捂手的茶杯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苏子瞄了她一眼,故意没有理会她,继续追问吴关,“那女人怎么会认识少伟的?”
“这都怪我,怪我,我这真的是初犯——”吴关颤抖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竟然和林少伟佩戴的一摸一样,也是一个林字。
“这——”林少伟阴沉着脸。
“出门在外,总得有防身的——是吧?”吴关笑眯眯的说,“怕贼怕匪,您林家不仅是为安首富,在外面也有名声的——”
“你就拿着这个去骗吃骗喝上妓院?”林少伟转动着茶杯,声音冷冷的,吴关缩着脖子,“嘿嘿,要不是这样,也不能碰上你的老相好——”
混账!
林少伟坐直了身子,低声说出口的两个字掷地有声,吴关吓得手一哆嗦,苏子不紧不慢不急不慌的说,“这也都不好说——”
过去的林大少做了什么,你知道么?
苏子撇了林少伟一眼。
林少伟不动声色的接收了老婆的讯息。
不会让我给那个裤链没拉紧的家伙买单吧——
“那个芭蕉一口咬定曾经伺候过您——还记得你的玉佩——”吴关将那伪造的林字玉佩在林少伟鼻子前晃来晃去,“她还说带你去的人也是林家的,赏了很多钱——这都五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五年。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