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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点鸳鸯谱好么?”
“你看,你还少一个奸夫,他也缺一个淫妇,当年我亲手打断了他的腿,应该不完全是因为他拒绝给我提鞋吧——”
苏子一怔,这分析的倒是在情理。
“说不定是因为他和你的本尊有奸情,我的本尊名义上是替姚家清出内贼,实际上是借刀杀人趁机修理他?还有,你上次私奔计划失败了,于是几个月后这姚斌就蹦出来了,你说是不是专门来找你的?”
“姚斌也倒是俊俏,虽然是个跛子,可是颇有残缺美啊。最重要是脑子聪明,到了现代也是个精算师,我们算是郎才女貌。”苏子笑得大尾巴狼,林少伟摩拳擦掌,“你想怎样?”
我想?
我想策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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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派争斗就像玩开心网,不过是我偷了你的,你再偷了我的。
没有什么是打了永恒标签的,就算是靠山也是一样。
好比现在,在苏子满心盘算如何利用这可能存在的奸情拉拢姚斌的时候,大院黑暗的另一边,她以为早以归入麾下的靠山,正在被愚公疯狂的挖角。
挖角的不时别人,正是苏子口中那个天真浪漫的替补,林子茂。
此刻橡皮糖一般黏在鼎爷身上,活像考拉。
“鼎爷啊,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一定定要帮余韶可啊,不能和苏家的同流合污啊!”
鼎爷叹了口气。
“茂少爷,谁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来了这么久了,早就听说你还和大夫人有点不清不楚的。不过是老太太不追究罢了,你不要得寸进尺破坏人家夫妻。”
“鼎爷,你对我最好,你看你走了这么多年,还经常偷偷来看我不是?”林子茂眨眨眼。
那天他当众欢快的叫出鼎爷的名字,并非是因为记忆超群,只是因为早已沧桑变换了容颜的鼎爷每年都会风雨无阻的看望他一次。
每年春节,林少伟办年货,不知为何,总会带上林子茂,就跟牵着一只狗一般。
不管林少伟去哪里办年货,鼎爷总会出现在哪里,像是专门侯着林子茂似的。
只是这一年春节林少伟带了吴关去吴城买了芭蕉,没有按着老规矩办事。鼎爷没有等到林少伟和林子茂,于是自行上门来了。
“鼎爷,大嫂她根本就不幸福!别以为我还是个孩子!我不小了!我早就看出来当家的他心里只有那个余韶可!为她连姚家都灭了!”
“茂少爷,你太年轻,好多事不懂。”鼎爷也喝了点小酒,有点放肆,那浪人的脾气不禁借着酒气翻涌上来,“你以为像当家的那种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灭了一族么?你以为一个首富之家,会因为一次买卖疏忽,一个老头子去了,一个女人的归属,就灭了么?”
林子茂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说,当家的灭了姚家还有别的目的?还能有什么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成为首富么!他是这样的人!”
鼎爷微微笑没说话,只是指头点了点他,“都是为了大家好,为你好,知道么?”
“好好,当家的为了林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是个好当家的,我承认,我十个脑袋都敌不过他,可是他对大嫂不好!”
“不好?我看是过分的好了。”
“哪里有?!”
“你还年轻啊——”鼎爷歪着头,似乎醉了,又似乎没醉,“你还年轻。”
林子茂闻着他一股酒气,噤噤鼻子,叹了口气,唉,醉了醉了,下次再说。
没想到这个时候鼎爷却睁大的了眼睛说了句,“我答应你,我站在余韶可一边,我帮她上去。”
林子茂刚收拾好的酒瓶呼啦全都打在地上碎了。
“你真是醉的不轻。”
“我没醉。”鼎爷噗嗤一乐。“林家越乱越好,越乱,越安全。”
林子茂摇摇头,鼎爷的话,一年比一年高深,他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春游
为安城出了一件怪事,林家大院的女眷门出门,目的地竟然是京城。
一般人家,春游不过也只是郊外走走罢了,有些排场的,去个相近的风景区讴歌一下大好情怀,任谁也没像林家这么大手笔,一竿子直接抛到京城去。
这一去一回,怕也要一个月了,林少伟每每想到要和苏子分开一个月,白天就板着脸,晚上就翻滚。
其实他也不是没离开过她一个月,其实在过去,老婆大人经常加班不回家,那和暂时性分居又有什么差别?
只是穿过来以后,俩人如胶似漆蜜月期超额完成任务,突如其来说要分开这么多日子,着实有些突然。
代替他问出很多傻问题的是兔爷。
“男人真的不能去么?”
“不能,春游是女眷的活动,茂少爷不能去。”苏管家耐心的解释着,看着林子茂装无辜就一阵子反胃,这要是她自己的孩子,早一顿混子打出去卖烧饼去了,这兔爷养尊处优,过的比林少伟林子业都自在。
“那鼎爷为什么可以去,他不是男人么?”林子茂一指那人鼻子,老太太拐杖一敲,“混账,你跟管家比个什么,轿夫还去,下人还去,你抬轿子,还是跑腿去?”
“不就是眉大小姐要把他拐走么……”
林子茂这总结陈辞说的还是一语中的的,全家女眷的眼有意无意的都飘向了院子里站的怡然自得的苏眉。
去京城春游,苏眉提议的。
带着鼎爷去,苏眉提议的。
参加京城一年一度的三八红旗手才艺比拼大会,也是苏眉提议的。
只是,这才艺比拼有个古代优雅的名儿,叫蕙质兰心游会。
苏眉提议,林家必须无条件支持并通过,苏家大小姐说一不二,加上旅费全部由苏家负担,老太太自然也乐意卖个人情。
至于鼎爷是怎么入了苏眉的眼,这老太太就不方便过问了。她不方便,不等于她的丫头们不方便,八卦这种体力活儿,向来都是基层工作。
总算在老太太一行人动身前,打听出个十之八九。
良辰从林家老人那里挖过来的消息说,十年前鼎爷离开后,时不时还会写信回来,前面几个年头都是从京城写回来的,到了第五六个年头,就突然变成五湖四海了,料想鼎爷是在那时离开了京城。至于在京城做了什么,这谁都不知道,只感觉生活的很富裕,墨水都是带香味的。
于是八卦来了,鼎爷在京城被苏眉包养了五年。
彩云从苏管家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到,苏眉本来从小就定了婚事,而且是和皇家有点关系,所以才敢那么嚣张的穿明黄色的绣花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皇家的人反悔了,不愿降低身份和一个商贾联姻,兴许是那边的人暴毙了亦或是怎样,亲事黄了,苏眉成了老姑娘,于是她的生活里开始有了鼎爷。
于是八卦又来了,苏眉是个克夫命,鼎爷为了保命和她搞破鞋一段时间后跑路了。
还是若伊最靠谱,直接去找了兔爷。其实若伊这激灵丫头早就看出来了鼎爷对茂少爷不一般。果真,被她挖出来,原来鼎爷虽然有蛮夷血统,但是人家大内有熟人,浪人也有政府撑腰,属于奉旨闲逛。
于是八卦升级了,原来鼎爷和苏眉早有婚约在身,吹了之后俩人还藕断丝连,她义无反顾拒绝他人追求包养了他五年,终于因为难逃克夫之命逼走了他。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老太太一口汤水喷出来。
你们说的这位宫里面有熟人、敢推了和苏眉大小姐婚事的“鼎爷”,是从我们林家出来的那位管家?
……
英雄不问出身。
美女不问年龄。
这两句用在鼎爷和苏眉身上,兴许刚刚好。
总之,院子里的想象力超越围墙,如若蕙质兰心游会比的是八卦能力,林家大院代表队绝对不输阵容。
其实余韶可一开始是很向往去春游的,现在按着身份地位来排,她该走在老太太身后,那样在京城达官贵人的女眷面前露面,也是件体面的事儿。
自从改嫁了林家,她总觉得体面不起来,身为妾已经是件不能说的事儿,还是个再嫁的妇人,大场合总是有些上不去台面。
如今受邀参加闻名已久的蕙质兰心游会,简直就是给了她崭露头角的机会,论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女工绣的针脚绝对不输给林家最上品丝绸的功底。
可这样的余韶可却缺席了阵容,原因,很简单,她的马车失控将她整个人“丢”了出来。多亏了姚斌一直跟着她的马车,否则她也得像他一般变成个跛子。
余韶可留下来看家,这事儿苏子心里着实没底,白天就没给老公什么好脸色,入了夜直接蒙着被子装粽子,被林少伟掀了乌龟壳还死活不肯就范,直到林少伟一个翻身将其压倒,才羞涩着脸说:
孤男寡女一个月,我怕你爱上了她。
林少伟一眯眼,“这么说来,我也应该把鼎爷灭了去,难保他吃腻了你姐姐,孤男寡女一个月,爱上了你。”
“你不要试图混淆我,你这个男人术语那么多,随便就被你绕进去,不行,我也去摔马车去。”苏子撅着嘴,“借机看看姚斌有没有那么好心把我也救了。”
“怎么,你也感觉这是姚斌做的?”
苏子歪着头看着老公的黑眸,“走,去看看。”
两夫妻黑灯瞎火摸到马棚,早已经灭了烛火,林少伟还特意跑去余韶可房前提了灯笼过来,估计那女人要是知道这灯笼是被这么拿去用了,连哭倒长城的心都有。
“这就是出事的那匹马,车子我验过,没事,还是马的问题。”林少伟皱着眉头,“脚印多,分不清,但是至少肯定不是姚斌做的。”
“嗯?”
“姚斌是个跛子,走路一深一浅,你看这些脚印都很均匀,绝对是腿脚利落的人。”林少伟摸着下巴,“如若不是那忠犬,还会有谁动这样的手脚?”
“别告诉我是若伊啊。”
“若伊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在马上做文章,她要是想留下余韶可,至少一千种法子。”
“那会是谁呢?”苏子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的还有兔爷。
“鼎爷,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吧,我心里痒。”林子茂对待鼎爷就八个字: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鼎爷面目表情倒是很严肃,沉思状,让兔爷摸不透心思。
依这事儿来看,下手脚的人应该是想让余韶可留下,给她和林少伟制造二人空间。可那人又选择了这么一种危险的方式,倘若不是姚斌在她身边,很可能酿成大祸。
那么安排了这一切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不,是两个人。
“我知道我信得过你。”余韶可坐在三姨太语嫣的空院子里,谁也想不到这三更半夜的她人会在这儿,更想不到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这次很冒险。”姚斌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是些许忧虑。
“不冒险怎么能留下来,那游会我很想去的,可是比起少伟,那些都微不足道。”
“马棚那边的事儿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想到是我,当然,林少伟除外。”
余韶可仰面,“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个跛子,我的脚印应该是一深一浅的,可是马棚里只有均匀的脚印,就算有人怀疑我,也赖不到我头上。”
“——你,怎么做到的?”余韶可一脸疑问,姚斌慢慢直起了腿。
因为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六年前不过是和林少伟演了一出戏。
盟友
六年前,姚家。
那是姚斌第一次看见了小姐口中常挂念着的林少伟,不似她所说的书生稚气,眉宇间分明是商人的精明。
在余家做账房时,他对小姐就有了无法明说的感情,却因为地位低贱,不能进大院,连句话也多说不得。还是进了姚家,一步步当上了总管,才终于有机会和小姐平起平坐,尽管当时她已经是姚慕年的妻子。
姚斌一直知道,小姐是为了林少伟才嫁入姚家的。
当时林家闹分家,能帮的上他的只有京城的苏家,而那苏家二小姐,对林少伟也颇有好感,一来二往,不久就有人递了话来。
只要林少伟应了这门婚事,和京城大鳄联姻,那么林家嫡族庶族之争也就可以见个分晓,林家祖业也不至于被这样荒唐的消磨殆尽。
只是林少伟不肯,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为了对余韶可的承诺。
姚斌还依稀记得林老太太亲自上门来求余韶可的那一天,是纷纷的五月细雨,那一天小姐借了余家店铺说话,免得外人听见,而他这个小账房近水楼台听了全文。
其实全文也很简单,就一句话。
余小姐,求你为了林家,嫁给别人吧。
嫁给普通人家,林少伟自然要反抗,可当余家的婚宴请柬上写明了对方是为安首富姚家的时候,林少伟除了一夜宿醉,又能如何。
余韶可嫁过去的时候,只提了一个最简单的条件,花轿来接的时候,走一条离林家最远的路。
所以,当姚斌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林少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个让小姐避的最远却又挣脱不开的男人,究竟是谁。
姚老爷介绍说,“这是我故交的儿子,林少伟。我和他父亲,是由血的契约连在一起的。”
林少伟那个时候只是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卓越而自信,他说,“别误会,我不是姚慕年的兄长。”
姚老爷哈哈大笑,林少伟陪笑,笑得风生水起。
姚斌知道自己和林少伟相比,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姚斌很难理解林少伟为何能那样爱戴姚老爷,却那样憎恨姚慕年,他能那样明确清晰的将姚老爷和姚少爷分开,一丝一毫都不粘连,就凭这一点,也注定了他是个天生的商人。
果然,林家的产业在他的手下,逐渐好转,加上苏家这座靠山,林家在为安的地位慢慢攀升。姚家也经营一部分布匹生意,慢慢的被林家抢去了不少客户。
对此姚老爷只是大度的说,我和他爹是血的契约,这点小利益,不分你我,一起赚。
姚斌向来以为老爷只是扮演一个商人的角色,所有那些对林家的和颜悦色都是说说而已,可当那一天,当姚老爷嘱托他去送那一件东西的时候,屋子里同时在的,却是林少伟,而不是姚慕年。
“少伟,这事儿当年就是姚林两家的事儿,以血为契约,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来做个见证也是好的。”
“姚老爷说的哪里的话。”林少伟审视着姚斌,“只是,他可以信么?”
“你放心,我自己的儿子信不过,这个孩子却可以信得过,他是个良才,也是个忠仆。”
林少伟点点头,“既然姚老爷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
姚老爷是当着林少伟的面把油纸包塞给姚斌的,林少伟那时笑着说,“姚斌,你真有福气,这油纸包我父亲有生之年都不曾让我碰一下,如今却到了你手里。”
姚斌怔怔的看着这一老一小,虽不知道他在捧着怎样的一个秘密,那秘密却足以让他付出一切。
“对了,姚老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拿些账簿回去?”
林少伟一直在暗中过问着姚家的生意,这些姚斌或多或少感觉到,只是未曾想到是如此直接方式。看出姚斌的不安,姚老爷笑道,“少伟,多亏了你时不时帮我们留意着账簿,其实姚家的产业有一半都是你在掌舵啊。”
林少伟微微点头,“谁叫令公子不是经商的料。”
一说到姚慕年,姚老爷面色总有些尴尬,自己的儿子娶谁不好,偏偏娶了林世侄的心头人,弄得本是私下暗通曲直的两家人开始有了芥蒂。
“老爷,林少爷,我先去办事了。”姚斌退了出来,直接就按着吩咐的,联络那接头人,没想到,却是被林子业盯上了。
林子业只是单纯的要毁了姚家,而如他跟林少伟建议的那样,毁了姚家先要毁了姚斌。
可是这个时候杀出来的林子业不知道,他的一个阴招,毁掉的不是一个管家,而是两个家族以血为契约守候很多年的一个沉甸甸的使命。
姚斌被五花大绑押回姚家的时候,姚老太爷只剩半口气了,所有人都以为老太爷是因为姚斌出错了帐又要私逃急火攻心,而不知他是在担忧那油纸包的秘密。
“公了还是私了?”
官府这样逼问,满场不过林少伟和姚斌二人知道这诸多巧合背后的真相。
“私了。”老太爷递给林少伟一个眼色,林少伟会意,掀起衣抬起脚,大声说到,“要我林家借你们货物顶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他给我提鞋——”
姚斌一愣,抬脸看了看林少伟邪魅微笑的脸,那眸子是他看不透的黑。
“想让我为你提鞋?”姚斌眸子闪动,“除非我爬着出去。”
林少伟慢慢放下脚,说了句,“那你就爬着出去吧。”
这个结果,显然是所有人都满意的。那一次“偷情”和“偷跑”背后的真相,被这刻意渲染的暴力遮掩得严密。
姚老太爷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果真没看错,以他们的脑子才可以守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