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慊古律叮俊
“我怕可多了呢,我怕保皇党发现我私藏太子把我一巴掌拍死,我怕伴君如伴虎兔爷一招得势把我玩死,我怕还看不到谁笑到最后就奋勇牺牲了,我更怕的是,连累了你和孩子。”
“我也怕。”苏子手中的金钗就那么竖在林少伟眼前,真个人僵住了,“其实我好怕你走,有你在,什么院子我都不怕,没有你,我怕我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金钗开始在林少伟眼前颤抖,林少伟捉住妻子的手,“等等——”
“什么都别说了,少伟,什么都别说——”
“呃——”
“不许你说出口。”苏子做韩剧女主状,林少伟跟生吞了个癞蛤蟆一般,鸡皮疙瘩排着队往下掉。林少伟晃了晃苏子,苏子一甩手,“干什么——我正伤怀呢——”
“老婆,这事儿还挺重要的。”
“有什么事儿比我煽情更重要!”
“我想,我解开油纸包的秘密了——”林少伟小心翼翼捏住金钗,抬起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苏子,“老婆,原来最大的秘密,一直都在你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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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杨妈妈一直伺候皇后娘娘咽气儿,却能逍遥自在活了十七年,你问我她是什么人?苏晓,这问题不会太幼稚了么?”薛潜吹开茶杯上打转儿的茶叶,苏晓不作回答。
“当年那事儿,里应外合,是当今圣上早就部署好了的。这里么,当然就是皇后娘娘身边最近的人。”薛潜啜了一口茶水,很是满足的品了品,“味道不错。”
“既然是我们的人,为何躲起来,还管我叫走犬——”
“严格说来,她算不得我们的人。”薛潜放下茶杯,“我们都是拥护当今陛下的,我们是有信仰的,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直都知道,而这位杨妈妈,不过是个有奶就是娘的奶娘,她不肯早早从了我们,只不过是按市估价——现在价钱合适了,她就出来了。”
“她到底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谈的,她一不知道火种是谁,不过只是排除了若伊的嫌疑,二不知道火种的同党都是谁,无法引蛇出洞。”
苏晓噤了一下鼻子,“不过是倚老卖老。”
薛潜笑而不答,苏晓感觉他似乎有事瞒着,可又不能开口问,只能闷不作声,随后不欢而散。
薛潜比苏晓狠绝,也比苏晓死忠,因为苏晓只是豢养的杀手,而他却是这个利益集团的分赃人之一——
任何权力背后都有经济利益做支撑,很多年后经济学家总结出来的话叫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薛潜的官位宅邸香茗珠宝,哪一样不是为当今圣上查火种讨来的好处?
他要像苏老爷那样,高墙之内,穿金戴银,建立起自己庞大富庶的薛园。
如果那么快就把火种和余党一网打尽,他这来钱的路岂不是要堵死了?所以他很有耐性的在慢慢玩,对上面对交差,对下面还留有生存空间,而他就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受益者。
杨妈妈和他是一路人,所以苏晓不懂,他懂。
秘密和酒一样,日子越久越值钱。
苏晓离开后,杨妈妈来了,“御史大人,老身有礼了。”
“怎么样,杨妈妈,这几天打着做衣服的幌子,把林家这几家店铺都看光了吧,如何,还满意?”
“还算可以。”杨妈妈委婉的笑了笑。
“足够买你一个开口了吧,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说出当年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上面会把整个林家送给你。”
“御史大人,不是说好了么,到了最后关头,我才会说,否则您就是把我生劈了,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这个我信。”薛潜笑了笑,“连皇后娘娘你都下的去手,还有什么你怕的?其实,你虽然不愿意承认是我们的人,可是早就在帮我们做事了——我们是一路人。”
“可别这么说,我不过一个妇人。”
“哈哈,杨妈妈,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是没看出来我们和他们谁占上风,您得看出端倪来才能站队,占对了队伍才能一击致命,不枉费您十七年来的等待。”
“御史大人不愧是俊才,老身惭愧了。”杨妈妈算是默认,被薛潜找出来,她就没打算再隐瞒什么。
“杨妈妈,您就算不告诉我具体过程,可总该告诉我皇后娘娘到底死于什么吧——全当我信你,你也给我点保底儿的,让我交差。”
“皇后娘娘死于气血不顺,郁结。”杨妈妈看看薛潜,“郁结,一口气没传上来,也就是窒息。”
“可太医诊断,她脖子上并无勒痕。”
“御史大人,有时候那口气,是不需要掐住脖子的——方法多的是,譬如说——”
薛潜两眼冒光,杨妈妈退了一步,“下面的内容,容老身过些日子再禀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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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皇后娘娘暴毙,官方说辞是死于郁结,而郁结的根本是因为皇后娘娘在先皇去世后生下的是死胎,如此这般先皇这种子成活率低下的悲催男人就彻底没了子嗣,娘娘一口气没上来就撒手人寰。
这个说辞很好,小孩大人一并解决了。
当然,当年皇后娘娘的肚子也是有不少人来保卫的,而皇后娘娘就这么“气”死了实在不是个令人信服的说法,太医被折腾来,又是查不出就提头来见,查来查去的结果就是确实是一口气没上来,窒息了。
可是怎么就窒息了呢?
这就很有蹊跷了,有个说法是,皇后娘娘中了毒,可是太医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寝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毒器——
那毒器日后辗转数人,包裹在一个油纸包之中,成了解开皇后之死谜团的关键。
这关键鼎爷在查,素雅在查,兔爷在查,保皇党也在查。谁先行一步就有了主动权,就有了起义而或镇压的“天理”。
那是蛊惑民心的武器。
那是统治者与造反者最需要的利刃。
如今,这谜团的关键就在林少伟手里捏着,他说,老婆,这事儿还真挺重要的,整一个天下都在你脑袋瓜子上叉着呢——
难不成林少伟真的那么聪明才智,那么多人精儿废寝忘食都查不出来,林少伟居然就查出来了?
不是林少伟天赋异禀,实在是囧囧的穿越之神鬼斧神工。
金钗的秘密,就是,它丫是一根领先时代几百年的油笔管。
它的构造,就和林少伟天天批改作业的油笔一模一样。
首先,拧动头部,然后,按下。
油笔伸出的是笔头,金钗伸出的是毒针。
当然,这并不稀奇,鼎爷素雅兔爷,凡是得到过这金钗的都试验过,别说拧和按了,众人就差没把它砸碎了。
可是他们不懂,他们不懂苏子和林少伟可以很简单就懂的一件事:
金钗毒针叉在皇后娘娘脑壳里呢,就犹如油笔头端了一般,自然从外观上看不到那露出的尖尖儿——
这个时候,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两夫妻最自然而然做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固定顶端,另一个人转动钗身——
那是一个螺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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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笔芯最简单的程序。
拧开了,空心,果真连着一根细细的银针,银针上面是一个已经干涩的囊袋。
那就是皇后娘娘的死因,一种能造成呼吸系统不畅甚至麻痹窒息的化学药品。
苏子看看林少伟,林少伟看看苏子。
鼎爷不会想到,当初金钗背后的一个苏字带他走向的那个大院,正是阴谋诞生的地方。
这个金钗,不仅仅是苏家出品,而且是苏家的专利。
“我一直以为苏家只是凶案中敲锣打鼓吆喝的,没想到他们才是刽子手——”
林少伟艰难的点点头。
“兔爷要是知道了真相,会弄死我们全家的。”
林少伟舔舔嘴唇,“这么精巧的机关,这么隐秘的杀人方式,如果真的揭发出来,苏家必死无疑,支持苏家的当朝政权也必将受到百姓的质疑,民心倾斜,兔爷出面卖乖,光复王位,一切尽如鼎爷素雅林姚两家老爷们所期待的那般——还有那些各地的前朝余党。这的的确确是兔爷翻身的最大筹码。”
“也是叫我们苏家全灭的最强敌敌畏。”苏子玩味的看着被拆解的金钗,“如若这金钗这么要命,为何苏老爷不一早毁掉呢?”
“那也是苏家起家的本钱和自保的盾牌。”林少伟深思片刻说道,“苏老爷就是靠着这个玩意儿,积攒起这么庞大的家业,保护了自己的子女吧。”
“要是我被灭口了,金钗的秘密就会传遍天下——类似这样的?”苏子反问,林少伟点点头,“所以两边都在找这东西,找答案,这是个可以成就你,也可以灭亡你的小玩意儿。”
“就这油笔管?”
“就这油笔管。”
“我有件事很纳闷,这机关若是谁都破不了,应该像黏住的豆腐乳瓶子似的,可是方才你不是没怎么用力就拧开了?好像最近有人打开过一般——”苏子眼珠子直转悠。
“这金钗转过数人之手,最后到了苏二小姐手里,那就证明到她手上的时候,机关还没有破——”
苏子一停,寒毛直立,“你该不会是说,我,我是说苏家小姐破了这个机关?”
林少伟将金钗插入苏子发髻中,“苏二小姐并不是三头六臂,她能撞破机关只是因为她是真的在用这只钗子,而别人都是藏着供着——”
苏子伸手去拔,可是钗子被一团乱发缠住了,无奈之下她转动了个方向,突然间明白了——
苏二小姐一定就是在这样的巧合之下,完成了一按一扭一转的全套破解动作。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这金钗空心之中的毒药是做什么用的。”
苏子突然沉默了,沉默后发狂的跳下床,开始翻箱倒柜,林少伟问什么都不回答,最后终于找出了那两封信,通读过后苏子陷入的良久的沉默,然后看了看林少伟,眼睛有些湿润。
“少伟,苏二小姐也许不知道之这毒器原为何用,但她知道要拿它做些什么——”
“什么?”
“还记我去年冬天说我要私奔的那两封信么?我念给你听——第一封是这样写的——”
在林家食之无味,夜不能眠,与其如此,不如一走了之,乐得清静。此生若能与心爱之人常伴左右,就算一走天涯,也此生无憾。
林少伟看看苏子,苏子又继续念着第二封信:
日前写给姐姐一封信,料想早已落入他人之手,为我惹来一身事端,也罢,只是过程不同,结果相同罢了。妹妹如今下堂在所难免,只是给苏家丢人,不希望姐姐来看着,请姐姐无比晚来些日子,如果姐姐到了苏家的时候妹妹还在,请把我接回苏家。
轻轻扣起两封信,苏子抽了一口气。
所谓私奔,兔爷和薛潜不过是众人臆想的产物,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定错了性。
苏子写下的不是通奸信,而是遗书。
“一走了之”,不是私奔,而是自尽,怕是苏二小姐无意之中得出金钗的秘密,以为上天如此安排,于是选择了在心底“和相爱的人相伴,一走天涯”,命至黄泉。
第二封信则说的更加明白。那时苏二小姐已经为自己选好了服毒自尽的日子,怕就是下堂之日,苏子林少伟穿越过来的那天。
一身红色大袍格外招摇的苏二小姐,早已做好上路的准备了,“过程不同,结果相同”,同是一死,只是请苏眉“晚来些日子”,那时若是林家尚未处理她的尸首,就请姐姐“接回苏家”——
今时今日,每字每句,似乎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自负若此冰清玉洁心气极高的冷淡女子,若不是突然被来自未来的他人所穿,怕到了今天早就香消玉殒了。
苏子的穿越,成就了苏二小姐的死。
她却代替苏二小姐,承担了这之后种种的活罪——
“早些睡吧,你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苏子微微笑,林少伟一言未发,只是将苏子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口。
明明只是熟秋时分,他已经闻到严冬的朽败。那白雪下覆盖的黑暗,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
只是不知,他们个人微不足道的命运,在这融冰的洪流之中,会被冲刷到哪里?是撞上岩石一片粉碎,还是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答应我,为了我和孩子,你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那你也要答应我,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和孩子都要平安无事。”
嗯。
软禁
第二天一大早苏子并没有站在城门口为林少伟和林子茂送行,因为那么做仿佛就是在预示这将是一去不复返的不归之旅——
她不要。
她宁愿将此想象为送孩子上考场,打个车儿的功夫少伟就会回来,可是她和林少伟都深知,这一次上京可没那么简单。
情势已经如此剑拔弩张,双方都在紧张布局,连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都出马了,离起事之日时不远兮——
他们站在两个漩涡的中心,风眼处尚是风平浪静,可是一旦这两股势力宣誓开战,他们还有多少机会来明哲保身?
苏子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屋子里画眉毛,借由身子不适,把苏晓也强行留在身旁,而这位贴心的姐姐,依旧是帮她梳着头发,一边梳理一边按摩,手指灵动轻软。
苏子眉笔缓慢细致的勾画着,一丝一毫也没有慌乱,虽然她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位苏晓姐姐也是保皇党的人,她是潜伏在林家的间隙,是随时随地可以置他们于死地的杀手。
她只是在画眉。
放下眉笔,正巧苏晓也刚刚为她盘起发髻,一声简简单单——
帮我递一下钗子。
苏子眼睛停留在金钗之上,毒囊已经死死的粘在里面,空间狭小,没有工具无法拿出。
那毒汁却还有残余,那就是两边都在寻找的皇后之死的答案。
她不能毁掉,她还要像苏老爷那样关键时候拿它来保住苏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必要时候,林家的性命也挂在上面——
苏子拿起金钗,递给苏晓,苏晓未察觉有何异样,帮苏子插入发髻之中,漫不经心的说:“你好像很喜欢这只钗子,自我来了林家,您就只戴这一只。”
那只是因为老娘穿过来的时候戴的就是这一只,戴着习惯了。
“下堂之人,总要有点东西提提气,我那些发钗都是朴素简单的,唯独这一支还算贵重,戴着它觉得心安理得。”苏子故作轻松的说,“就是有些沉。”
“沉是自然,这金钗是足金,没有杂质的,我在苏家这么多年,这个一掂量就知道了。”苏晓一边帮苏子整理发型一边说,“只是这种款式的金钗实在普通,苏家每年都会做二三十个,原先是供给京城富贵,现在连皇家也供。”
“哦。”
苏子不动声色,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苏晓自然懂事,“忘记你身子不爽来着,我先出去打点了,您休息吧。”
苏子看苏晓走了,这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
苏家不愧是在两朝交野之际发挥重要作用的狠角色,苏老爷是把一个毒蛋藏在了一筐又一筐鸡蛋之中了,否则她也不能这么招摇的把凶器插在头上快一年——
这样的苏家,这样的保皇党,这样的当朝圣上——
林子茂和他的那些前朝余党,有把握打赢这场仗么?
苏子已经不知给为哪边摇旗呐喊,如若是原先的苏二小姐,恐怕将是更难的选择。
她幸福的放手了,而苏子还不能。
她腹中的骨肉,她身边的丈夫,她期待有一天能够穿回去,这一切一切,都不允许她这么早就把自己放逐在这一片洪流之中——
少伟上京去了,林家大院的风风雨雨,就由她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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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伟的高头大马跟在林子茂的马车后面,这感觉颇有护送太子的意味。
林子茂这一回是把功课做足了,上京三辆马车四五随从,一辆坐人一辆放书籍一辆放衣物用品,十足一个备考学生,还是个家境小康的备考学生。
只是林少伟不知道这兔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真是不知,他现在还要去考取功名,为杀母夺位的凶手打工,那可就真是悲剧了。
自打出了为安城,这一路上就开始碰上形形色色的人,问路的,推销的,自来熟的,默默注视的,一路上都是眼睛都是人。
林少伟不知道,这一条路他早已同兔爷走上很多遍,一年一次,名为看望鼎爷,实乃让兔爷党们膜拜一下主子——
林少伟却能微妙的感觉到,感觉到这一路上犹如皇帝出行万民跪拜的瑰丽景象,只是皇帝在暗处,臣民也在暗处。
只有他一人在明处,躲无法躲,藏无法藏。
这一次,素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