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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王小龙等人在女生宿舍楼前罚跪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机械厂,在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对此事的态度褒贬不一,对赵东升的这个做法更是充满了争议,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赵东升一时间成为了厂里的焦点人物。
不管人们现在如何议论,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机械厂的人都知道赵东升不好惹了,直到多年以后还总有人津津乐道地提起此事,足见其影响之大。
王小龙等人在女工宿舍楼前跪到了中午,直到冯老五派人来喊他们,他们这才互相搀扶着,一拐一瘸地离开,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打出血来,看上去吃了不少苦头。
当然了,冯老五之所以让人来,肯定是得到了赵东升允许,否则的话他吃饱了撑得来插一腿。
第四十三章一波未平
就在王小龙等人在女工宿舍楼前下跪的同时,秦雨凝找了赵东升,为他们向赵东升求情。
昨天晚上接近十点的时候,王小龙和那几个小青年来到了秦家,随行的还有秦大山和刘翠娥所工作的区酒厂厂长。
秦强以为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正要召集街道上的小兄弟,冷不防王小龙一行人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院子里,一边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耳光一边高声向秦雨凝道歉,吸引了众多街坊邻居前来围观。
秦大山和刘翠娥虽然恨王小龙等人在机械厂里欺负秦雨凝,但两人毕竟是朴实善良的人,见王小龙等人跪在那里又是道歉又是打耳光,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再加上区酒厂厂长在一旁当说客和院子里叽叽喳喳看热闹的街坊们,秦大山和刘翠娥在屋子里坐不住了,于是就让秦雨凝原谅了王小龙和那几个小青年。
毕竟都是年轻人,谁还没犯过错呢?只要改了就好。
秦雨凝也不希望王小龙和那几个小青年在院子里这么闹下去,要不然街坊邻居们还不知道怎么看秦家,因此就原谅了他们。
王小龙等人并不是空手来的,他们带了一万块钱当作给秦雨凝的赔礼,秦家的人原本不想要,可是王小龙等人的态度很坚决,如果两人不要的话他们就跪在那里不起来。
万般无奈下,秦大山和刘翠娥只好在街坊们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中收下了这一万块钱,王小龙等人随后嬉皮笑脸地求秦雨凝,希望她能向赵东升求情放他们一马。
秦雨凝这才知道王小龙这些人为什么会来这里,原来是赵东升向他们施加了压力,只是不知道赵东升做了什么,令王小龙等人如此得畏惧。
其实,王小龙和这几个小青年畏惧的不是赵东升,而是冯老五。
昨天晚上在目睹了赵东升瞬间就击倒了老六等人后,冯老五就清楚自己招惹不起赵东升,于是就让人带着一万块钱去通知王小龙等人,让他们去秦家找秦雨凝求情,无论如何都要求得秦雨凝的谅解,否则的话他们就跪死在秦家门前。
王小龙等人知道冯老五的厉害,见冯老五发话了哪里敢怠慢,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连忙找了秦大山工作的区酒厂厂长一同陪他们去,毕竟都是一个市里的人,相互打听点对方的底细很容易。
这也就是昨天晚上冯老五问老六事情办好没的原因,那个时间正是王小龙等人去秦家赔罪的时间。
赵东升虽然说要让王小龙等人在女工宿舍楼前跪上三天三夜,不过那只不过表明自己的气势而已,同时告诫外人他不好招惹,进而以后会少了很多麻烦,并不想让他们真的在那里跪上个三天。
况且现在是机械厂是敏感时期,不能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坏了厂里的大局。
所以,秦雨凝一找赵东升求情,赵东升就准备化解这件事情,不过为了给秦雨凝出气,同时也是给王小龙等人一个教训,这才让他们跪到上午。
当然了,赵东升肯定不适合去通知王小龙等人,电器分厂的人也不合适,因此他就通知了冯老五,让冯老五来领人。
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当天的那个与赵东升言语起了冲突的光头青年在得知了冯老五的决定后心里不服气,连招呼都没有跟王小龙打就偷偷地溜走了,他是外地人,行踪飘渺,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经此一事后,机械厂和电器分厂的人都清楚了外表文质彬彬的赵东升绝对不会是一个文弱书生,赵东升有了一个外号――赵大胆,面对着冯老五手下猎枪和土铳而面不改sè的人,胆子能不大吗!
虽然秦雨凝的事情解决了,不过机械厂并没有消停下来,白克明中午得知王小龙等人走了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着手忙着准备迎接两个调查组的事情,市里已经传来了消息,两个调查组后天一起来黄州,进驻机械厂进行调查。
在此之前,厂里不能再出一点点的差错,否则的话那就是自找倒霉了。
不过很可惜,就在下午下班不久后,白克明、武魁和张海山分别接到了市zhèngfǔ办公厅的电话,让他们三个立刻启程去市zhèngfǔ见古连成。
张海山接到这个电话后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自从来到机械厂后一直低调行事,从来没有和市zhèngfǔ的人打过交道,不清楚古连成为什么让他过去。
等下了办公楼,在办公楼前遇见了等着各自座车开过来的白克明和武魁,张海山这才知道原来办公厅不止给自己打了电话,也给白克明和武魁打了电话。
一下子让机械厂里的正副厂长都去市zhèngfǔ,张海山和白克明、武魁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个时候的通讯手段还不发达,不要说手机了,连座机都还没有普及,一般只有足够级别和身份的领导干部家里才装,至于后来人们所说的“大哥大”,那么是九十年代时期的产物,因此三人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既然三人都去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极可能与即将到来的调查组有关。
带着心中的疑惑,机械厂正副三个厂长的座驾一前一后地驶进了市zhèngfǔ,然后快步走向了古连成的办公室。
身为堂堂的一市之长,每天来找古连成办事的人络绎不绝,当张海山三人走进市长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办公室外面套间的沙发上坐着几个拎着公文包的人,正在那里寒暄着,排队等着古连成的接见。
古连成的办公室分为里外两个套间,外面的套间其实就是一个休息室,供前来办事的人员等待,古连成在里面的套间办公,里面套间的门口外摆着一张办公桌,一名秘书坐在那里,见张海山三人来了,起身示意他们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那几个人与白克明和武魁都认识,相互间打着招呼,虽然他们没见过张海山,不过既然白克明和武魁一起出现了,那么他们不认识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张海山了。
等张海山和白克明、武魁进门后,几个人相互间意味深长地对视了几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聊起天来,机械厂的三个厂长齐聚机械厂,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肯定发生了什么。
虽然那几个人的心中感到奇怪,不过他们才不会在这里议论此事,如果传到市长耳朵里的话,那就是不稳重的表现了,有时候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来,都来看看。”办公室里,古连成面沉似水地坐在办公桌后面,见张海山三人进来了,伸手拍了一下桌面上的一个小纸箱。
张海山和白克明、武魁闻言,来到办公桌前打开小纸箱一看,只见里面是几十封信封,机械厂的制式信封。
“举报信!”不知道为什么,当看见那些信后,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三个字。
果然,当张海山和白克明、武魁打开那些信件后,发现它们果然是举报信,而内容竟然与昨天厂里贴出的那份新建一栋楼房的公告有关。
写信的匿名者们在信里向市zhèngfǔ告状,不仅说机械厂的厂领导们以权谋私,私自加盖楼房,而且还有收受贿赂、仗势欺人等等。
白克明和武魁越看脸sè越难看,这些举报信犹如一把把的尖刀,深深地刺进了他们的心窝。
厂里的人现在还不知道调查组即将到来的事情,如果调查组来的时候这些写匿名信的人跳出来捣乱的话,那么事情将糟糕透顶。
张海山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些信件,虽然他已经预感到了厂里建新楼房的决定会惹出事情来,但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得那么快,而且写信的人会如此之多。
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两天,可以想像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越来越多机械厂的人来写匿名信,这也就是赵东升曾经提及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了,如果没有大家都没有,凭什么你们有了而我们没有?
换一句话来说,机械厂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解决这些匿名信的问题,要不然肯定会在调查组来的时候惹出大乱子,这也就是古连成为什么要把他们三个都喊来的原因了。
“有什么想说的?”等张海山三人翻看了那些信件后,古连成伸手意识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古连成现在很生气,很想将白克明、武魁和张海山臭骂一通,三个厂领导竟然连这么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而且还激化了矛盾,简直就是废物。
不过他很清楚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问题解决了,机械厂自建厂以来还从没有出过什么事,这次如果在他任职期间搞出这么一出的话,他不仅丢尽了颜面,而且还要让别人怀疑他对黄州市的掌控能力。
第四十四章一波又起
“市长,您放心,我们回去就开会布置,加强管控,严防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在调查组来时闹事。”武魁落座后率先发言,郑重其事地说道。
“市长,我们一定会确保调查组在厂里不会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白克明紧接着也表态,心里对那些写匿名信的人是痛恨不已,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捣乱。
张海山并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着,白克明和武魁的方法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旦那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将事态激化了。
“张副厂长,你怎么看?”听了白克明和武魁的话后,古连成的眉头紧紧皱着,对两人的说法很显然不满意,他瞅了一眼张海山,沉声问道。
“市长,我觉得此事堵不如疏,如果不解决麻烦的根源的话,那么光靠管控是无法让厂里那些写匿名信的人在调查组到来期间不闹事的,万一稍有不慎的话,很可能会出大事。”张海山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古连成。
白克明和武魁闻言,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狐疑望向了张海山,弄不清一向低调的张海山这个时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落井下石?
“你说说,如何疏导?”古连成闻言,不动声sè地向张海山点了一下头。
“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房子,要想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必须将房子的问题解决好。”张海山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
“你认为该怎么样解决房子问题?”古连成点了点头,认可了张海山的看法。
“现在如果再建房子的话有些不合适,因为机械厂有数千人,厂里不可能给每个人都分一套房子,这样一来的话始终会来矛盾。”张海山望着古连成,侃侃而谈,“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不患贫而患不均’,既然现在厂里对那栋准备新建的楼房的反应如此强烈,那么还不如不建。”
“‘不患贫而患不均’。”古连成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再度点了点头,他非常同意张海山的这句话,转头看向了白克明和武魁,“那栋新楼房的计划立刻停止,你们发个公告,就说市里不同意。”
“市长,这样做的话恐怕也不稳当,先前那波写匿名信的人保不准还是会闹事的。”白克明闻言迟疑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的是第一次写匿名信告电器分厂不配分机械厂房子的那些人。
虽然那栋新建的楼房取消了,不过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还会想方设法来诉求自己的利益,不说别的,届时只要蹦出来几个不怕死的人来调查组胡搅蛮缠一番,或者再向市里、省里写举报信,那么就足以够厂里和市里头疼了。
归根结底,都是被那些房子给闹的,如果不能解决好房子的事情,那么就无法有效控制事态。
“你有什么办法?”古连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问白克明。
“市长,我还没想好。”白克明尴尬地笑了笑,谁能平白无故地变出房子出来。
“市长,或许现在有一个办法能行。”这时,武魁忽然开口了,望着古连成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古连成转向了武魁,冲着他点了一下头。
“要想解决目前的这个麻烦,唯有从房子入手。”武魁看了一眼张海山,沉声说道,“那些人不是不服电器分厂分房子吗,那么咱们可不可以做做电器分厂的工作,电器分厂只有十七个人,让他们做些让步,暂时放弃分房,以后再给他们补上。”
听闻此言,古连成和白克明不由得看向了张海山,张海山不仅是电器分厂的分管厂领导,而且电器分厂的厂长赵东升是他一把提拔起来的,他对此事最有发言的权力。
“这个不太好吧,电器分厂的人也是机械厂的人,不能因为某些人的私利而让他们放弃自己应得的利益。”张海山没想到武魁竟然打电器分厂的人的主意,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古连成。
“张副厂长,这只是暂时的,毕竟电器分厂分房子的人少,比较好做工作。”武魁闻言,笑着向张海山说道,“厂里不会亏待他们的,只要这阵风声过了,咱们再出钱让他们盖房子。”
“武副厂长,你想过没有,一旦这样做的话,势必使得在电器分厂与机械厂之间产生隔阂,这样不利于两个厂的人之间的团结。”张海山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武魁闻言苦笑了一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白厂长,你的意思呢?”古连成觉得武魁的提议不错,沉声问向了白克明,如果将目标缩少到电器分厂的话,那么形势就容易控制了,并且房子的问题就能得到妥善处理,那些人也就没有了上告的理由。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白克明想了想,冲着古连成点了点头,如果搁在平常,他是绝对不会赞同武魁的提议,不过现在事态危急,他也顾不了其他了,不得不说武魁的这个提议确实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这是你们厂里的事情,你们三个是厂领导,到隔壁的会议室商量一下如何解决目前的这件事情,商量好了向我汇报。”见白克明也同意武魁的这个主意,古连成不动声sè地瞅了一眼张海山,沉声说道。
张海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现在白克明赞同武魁的做法,古连成让他和白克明、武魁商量解决的办法,岂不是明摆着让他也同意这样做。
白克明和武魁对视了一眼,起身和张海山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后面的小会议室,一名女工作人员给他们倒上茶水后就走了,走的时候不忘将房门关上。
事情已经明摆在这里了,白克明和武魁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说服张海山,三人谁也不好先开口,于是端起茶杯默默地喝起了茶,室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张副厂长,机械厂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么好的局面,不能被这么毁了,你看能不能做做电器分厂的人的工作,让他们暂时牺牲一下,厂里以后不会亏待他们的。”十来分钟后,白克明放下了手里已经喝光的茶杯,率先打破了现场的沉默,微笑着看向了张海山。
“张副厂长,只要过了目前的这个坎儿,我们就会想办法补偿电器分厂的。”武魁闻言,跟着劝张海山。
“白厂长、武副厂长,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以后单独让电器分厂盖房子的话,厂里其他的车间会怎么想?”张海山沉吟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沉声问道。
从级别上来讲,电器分厂与厂里的那些车间是一个级别的,凭什么厂里只给电器分厂盖房子?届时岂不是将电器分厂推到了厂里其他车间的对立面,那样的话上告的人岂不是更多。
白克明和武魁闻言心中颇不以为然,那个时候白克明肯定已经离开机械厂了,根本就轮不到他来cāo心。
在两人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厂里的事态给稳定住,至于电器分厂以后盖不盖楼房那真的不重要,反正电器分厂还不到一百人,又看不到什么前途,届时电器分厂的人的利益牺牲也就牺牲了。
“张副厂长,事急从权,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目前的苦难,以后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白克明毕竟是厂长,冲着张海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呀,张副厂长,咱们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否则的话机械厂现在的大好局面可就要被葬送了。”武魁随即开口,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吧,既然两位厂长都这么认为,那么我也就不再坚持了。”张海山见两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于是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