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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庶女江九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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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卿莫名地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她们在嘀咕些什么。
  迎冬出来关好门,和青楚一边一个搀扶着九卿正欲走,就见一个穿藏青色绸布棉衣的婆子正挎着一个柳条篮子往这边过来。迎冬停下脚步,笑着和那婆子打招呼,“梁麽麽,您回来了。”
  “啊,回来了,迎冬你这是干什么去?”梁麽麽很健谈的样子,眉目之间带着爽朗明快,待看清九卿的面庞后,微微一怔,迅即又笑着施礼请罪,“原来是五小姐,恕老奴老眼昏花,没有看出来是五小姐。”
  九卿微微摇头,跟她虚虚地客套了几句。梁麽麽又客气地相让九卿,“都到了家门口了,五小姐怎么不进去坐坐?”
  九卿笑道,“不了,我这也是刚由上房回来,打这里路过。”语气淡淡的,任谁也能听出来话语里的疏离。
  她跟江七本来就很少交集。
  “那五小姐走好,恕老奴不能相送之罪。”梁麽麽依然笑容热烈,把九卿当成经常到此串门的常客似的,话说的既委婉又客气。
  九卿心里暗赞了一声,不由多打量梁麽麽几眼。
  迎冬却已急出了一身的汗,冲梁麽麽直打眼色,嘴上催道,“嬷嬷,您还不快进去,小姐正等着您的杏子干吃呢。”
  梁麽麽听迎冬如此一说,脸上顿时现出一片尴尬来。她把手中提的篮子高举到九卿面前,扯着笑道,“这是老奴家里自制的杏干,五小姐您也捎上一把回去尝尝吧。”语气讪讪的。
  九卿心里暗笑,她这是被迎冬说破了刻意隐瞒自己的东西,不得不违心地客气一下吧?
  盖篮子的葛布揭开,九卿瞥了一眼,篮子底下只铺着一层薄薄的指节厚的橙黄色杏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东西。
  迎冬自知失言,忐忑不安地看了梁麽麽一眼,搅弄着手指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九卿有心替迎她缓解一下内疚,连忙笑着摇头,“嬷嬷你还是拿去给四姐吃吧,我这身子刚好,还吃不了硬东西。”心里却是暗叹,人老成精,梁麽麽这一手应变的功夫可真是漂亮。
  不说四小姐爱吃这个东西,只说是自己家里自制的……
  一个宦门的小姐,即使再不受宠,想她吃的东西也不会任由下人家里自制自酿吧?然而她如此一说,就无言地证明了这不起眼的东西对于四小姐来说是何等的喜欢。
  ——她刚才有意的不提篮子里的东西,这时又相让她抓一把回去尝尝……
  意思不言自明,自己又岂是那么没眼色的人,不管不顾去夺别人的所爱?
  九卿话落,梁麽麽眼里便露出了笑意,不着痕迹地又把篮子上的葛布盖了回去,口中客气道,“要不,哪天老奴打发人给五小姐送去点别的玩意吧。这杏子干别看表面软塌塌的,其实吃了最是不好消化,五小姐这虚弱的身子,还真是承受不了。”
  这话说的真是到位,滴水不漏。
  九卿微微笑着表示道谢,门里这时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迎冬顿时紧张起来,伸手推着梁麽麽往院里使劲,“嬷嬷你快回去吧,一会小姐等的着急了。”
  梁麽麽正好找到台阶,顺着迎冬的力道推开大门,不忘回头跟九卿客气了一句,“五小姐哪天过来串门啊。”
  九卿微微点头,“回吧,嬷嬷。”迎冬这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想起她刚才冒冒失失的那一句话,九卿不由心里对她加深了一层印象,于是脸上的表情自然而然放松下来,对着她笑了一笑。
  青楚附在九卿的耳边低声说了迎冬的意图,九卿不禁讶然,没想到四姐送自己一件衣服,还搞的像打地道战似的。
  又想到刚才在大夫人正厅里青楚对自己打眼色的事,九卿不禁若有所思……
  几人急急迈开步朝荣雪厅那面走,就听见院里传来梁麽麽扬高声音的斥骂声,“没管教的小蹄子们,这是谁铲的雪,啊?怎么不趁着天亮把它运出去!”
  又听有年轻的女子声音答道,“是小姐不让我们运的,小姐说……”
  声音渐离渐远,九卿所居的荣雪厅大门已经近在眼前。
  敲完门有小丫头应声出来开门,大门打开的瞬间小丫头看到迎冬愣了一下。迎冬急忙向她解释道,“我们小姐怕五小姐摔着,特意让我跟过来相送。”
  小丫头看了九卿一眼,了然地点头,轻声道了句,“小姐辛苦了。”九卿便哼哈地敷衍一声,径自朝着正房的屋门走去。
  青楚这边拉着迎冬的手往里相让,语气里带着过分的热情,“迎冬姐姐进来喝盏热茶吧,这么冷的天儿,还得麻烦你跟着过来。”
  迎冬毫不客气,迎着话音就往里走,边走边道,“麻烦倒不见得,不过你们也不用承我们小姐的情,要不是太太有吩咐,我也未必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话说的很傲慢,根本没有把九卿主仆放在眼里的意思。
  九卿怔了一怔,回身去看迎冬,迎冬却边说边用眼角斜瞥着重新关上院门的小丫头。
  小丫头微微低下头对回身的九卿福了一福,看也不看迎冬一眼,顾自朝自己住的厢房走去。
  九卿心里便划了个圈儿。
  几人进到屋里,木炭已经燃尽了,青楚跺了跺脚正待抱怨,九卿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即蔫了下去。
  迎冬却是对着一屋子的冷气,不由自主感叹道,“五小姐真是好脾气,惯的下人们竟然大雪天把火盆子守灭了。”语气里听不出是讥讽还是称赞。
  九卿只在心里暗暗苦笑。
  她这个冒牌的小姐,到现在还没学会怎么立威呢。
  笑着把迎冬往暖和的火炕上相让,一边命青楚沏茶一边解释道,“也不怪她们,是我不允许人进我屋里来的。”
  迎冬听了她的话,心里大为讶异,不过也不好多问什么。九卿的火炕她不敢坐,只在绣敦上欠着半拉身子坐下,一边解着系在腰间的绸带,一边低声对九卿说道,“我们小姐说了,五小姐最好把这件棉袄拆了,取出里面的棉花,匀成两件棉袄的量,再用五小姐平时的旧衣裳絮上。”
  九卿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这件棉袄穿在自己身上被别人认出来,为她们招来麻烦……
  九卿心里不免一声长叹,江七做人竟然到了这么谨小慎微的地步……也不怪她能比自己活的安逸舒适而又不招人现眼。
  看起来,自己以后的道路还很长远,要向江七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迎冬交待完自己小姐捎的话,茶也不多吃一口,便急急忙忙走了。
  夜里青楚拿着新絮成的棉袄飞针走线,九卿独自一个人坐在炕头上发呆。
  回想前世她也是一枚小小的白领。工作上颇受老板的重视,下面还有亲如姐妹的组员真心爱戴;家里父母把她捧在手心里,外面男朋友当宝一样对她呵护备至……本来她以为一辈子就这么惬意地过下去了。谁承想造化弄人,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发生在她身上……一觉醒来,她竟然变成了江府里生命垂危的五小姐——
  而且这五小姐还是个江府里颇不受宠的庶女。
  九卿心里暗叹,庶女倒也罢了,命中注定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可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大夫人对她不亲有情可原,这位宿体的亲生姨娘对她冷淡如斯可就匪夷所思了。
  又想起今晚的整个饭局,四姨娘吴氏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甚至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更有甚的,连看她的眼神眼神都冰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仇人似的……这诡异的母女关系,还真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再细想想,江府里每一个人似乎都对她心存不善。上次请安,她因为病体刚好,精神不济,所以对那时的人和事并没有投注太大精力关心,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
  今天大夫人那笑里藏刀的话语,江五那尖酸刻薄的指责,还有几位姨娘视她如无物的态度……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透着一层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卿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她心里开始焦灼不安——即使她是个路边被捡回来的乞儿,大家也不能有志一同地对她如此厌恶吧?何况这群厌恶的人里包括她所居宿体的亲生姨娘……
  越想越迷惑,九卿忍不住打起青楚的主意来,她轻声问青楚,“青楚,你说我养病的这两个月,姨娘她为什么都没来看望我一次?”
  青楚停下手里的活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沉思着答道,“也许……四姨娘是怕大夫人不高兴,不敢亲自过来吧。”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小姐你也不用伤心,四姨娘身边的丫头秋鸣曾来过两次……这不也说明四姨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吗?”
  语气犹疑不定,更多的成分则是带着诸多的不确定和根本就苍白无力的安慰。
  九卿心里微微苦笑。有些话她不能明着问——到现在青楚都不知道她所衷心的主子已经内里换了灵魂。如果知道了的话……
  九卿不敢往下想。
  略一思忖,她又问道,“青楚,你说姨娘为什么对我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她想试探一下,以前的四姨娘同自己关系到底怎样。
  青楚犹豫起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九卿心里已渐渐有了底。
  看起来自己猜对了。这个姨娘对江九卿从来就没有如亲生的母女那样亲近过。
  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越想越迷惑,望着青楚,她开始心思百转——
  她必须采取迂回蚕食的方式,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从青楚嘴里往外套话。
  这样既不伤害青楚,也不过分的暴露自己。
  像现在,她就已经知道江府的大老爷历经四任官职,如今已经做到了工部左侍郎。大夫人的娘家是青城的望族,生意遍布江北各地……此刻的时空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夏皇朝。
  还有这江府里的儿子女儿们,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喜好,甚至有无婚配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当然,这些都是拜青楚所赐。
  青楚犹豫了一会,低下头接着去做手里的活计,好半天才闷着声道,“姨娘也许就是那样的性体吧,她是个内敛的人,从来都不多言多语的。”仿佛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声音小
  2、棉袄 。。。
  的九卿只有努力侧着耳朵集中精力才能听见。
  九卿侧目看着她,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奇怪,再是性格内敛的女人,无论她多么冷淡的性子,对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如陌生人似的不理不睬吧?
  毕竟有血缘关系在那摆着呢。
  九卿十分肯定青楚没有说实话,眼珠转了转,拿起青楚做活的剪子把烛芯剪了剪,又接着问,“青楚,你告诉我实话,我到底是不是姨娘亲生的?”
  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给她来个重磅炸弹。这就等同于是在押宝。
  青楚一下子愣住了,手里捏着的针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毫无意外的,遭殃的左手指头立刻迸出一朵鲜艳的血花来。她张嘴嘬住受伤的手指尖,含含混混问道,“小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声音里不受控制带点小小的慌张。
  九卿心里一下子了然,暗淡的烛光下,她发现青楚目光不停地闪烁。
  心里早有了横竖,她也不答青楚的问话,只是语气略带哀伤的自言自语,“我听下人说……”
  说什么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故意拖长了尾音,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似的。
  果然,青楚神色立刻紧张起来,焦灼地望着她道,“小姐你别听那帮人乱嚼舌头根,府里传的那些四姨娘不是小姐亲生姨娘的话都是没有根据的,你别……”
  说到这里,她似有所悟,忽然把话刹住,警觉地注视着九卿狐疑地问道,“小姐,你真的听到她们说什么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嗯,”九卿幽幽点着头,“她们说,我不是姨娘生的,是府外抱回来的野孩子。”声音在后面一句话上便有些哽咽。
  青楚听的脸色大变,她重重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都是忍不住的怒气大声骂道,“这是哪个下三滥的乱嚼舌头,不得好死胡言乱语的东西!这样的人,老天还叫她活着?我咒她不得好死,赶明儿死了下拔舌地狱……”
  九卿瞠目结舌,青楚平时性格绵和,从未在自己面前或其他丫头婆子面前说过一句重话。谁承想,自己这么一句凭空捏造的胡话,就让她反应如此激烈。
  看起来,这一票押对了,四姨娘和自己这位所居宿体之间,绝对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
  青楚骂了一气,突然觉出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心虚的去看九卿的神色。还好九卿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怔怔地看着她,不像生气的样子。她这才略放了心,急急的对九卿解释,“小姐你别笑话奴婢,奴婢也是一时气急,容不得人在背后乱说小姐的坏话……”
  九卿不言不语,只是用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看着她……
  无形的压力,使得这暗夜里寂静无声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而压抑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烛光摇曳中,青楚终于承受不住九卿的眼神攻击,长叹一声说道,“好吧,奴婢全都告诉你。”
  九卿心内大喜,面上依旧努力维持着淡淡的平静,只是两只耳朵却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振作起来。
  青楚的声音幽幽响在飘荡的烛光中,“听说小姐是大老爷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因为没有名分,大老爷才把小姐寄养在四姨娘的名下……”
  原来她还是私生女!
  九卿不禁愕然。
  青楚一五一十说着,九卿心里渐渐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大概的轮廓:她是大老爷在梁河任知县时在外面一夜风流所留下的种,至于那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她不得而知,但是四姨娘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流了产,从此以后一直不育……所以她才把不能生育的一腔怨恨转嫁到她的身上……然后便到了今天这种情形。
  母女二人势同水火!
  九卿禁不住抚额长叹,自己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糟糕的身世
  3
  3、用计 。。。
  第二日天仍未放晴,夜里已经住了的雪又飘飘摇摇下了起来,直到晌午,天已经冷得滴水成冰。九卿懒得下地,一直窝在被窝里不愿出来。火炕越来越凉,青楚出去催婆子烧炕,回来时脸色阴沉的如冰似水。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怎么出去这么一会,脸子就拉下来了?”九卿诧异,拉紧被头把脖子以下肩膀的部位紧紧裹住,仰着头问。
  青楚欲言又止,闷了半天,终究忍不住,愤愤地说,“那张婆子忒不是个东西,奴婢叫她给小姐烧炕,她竟然推三阻四说炭用尽了。呸!谁信啊?咱们这屋子冷得像冰窖,她们那小屋里却热热乎乎的。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打牌呢。”
  九卿讶然,奴才欺主?谁给了她们那么大的胆子!不期然脑子里又浮上大夫人那张团团善善菩萨似的脸。
  难道是她的默许?
  又想起昨日江七仙那小心谨慎的回头一瞥,还有迎冬见到应门那小丫头时刻意的解释,她心里突然有些了然,不禁握紧了被子里的手问青楚,“青楚你告诉我,大夫人是不是已经不准备容咱们了?”
  她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引向江九卿的过去。不知道大夫人对待以前的江九卿到底刻薄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居然这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她的心腹。
  青楚见她话说的直白,吓了一跳,急忙返身去门口撩帘往外望了一望,见外面依然大雪纷扬,并不见半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走回来低声劝九卿,“小姐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大夫人以前对咱们也是这个样子……”青楚果然顺着她引得线说下去。
  九卿脸上露出狐疑,这个样子?难道说以前的江九卿就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中生活的?
  青楚又沉吟着道,“只不过这次是因为你生病,大夫人很生气,怪罪院子里的人没有伺候好你,才把咱院里的婆子丫头打发了……”
  是借此机会安插自己的眼线吧?九卿心内忍不住冷笑。
  “……这不换上这么几个不省事的,她们才敢如此对你……也许是她们不懂得大夫人对你的良苦用心吧。”青楚的话说的委婉而又含蓄,让人听了很有一股咬牙的冲动。
  九卿忍不住头大,不敢苟同地去看青楚。这青楚从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大夫人一句坏话,即使这时气得脸青,也把话尽量讲的绵软听不出一点火气来。
  什么“良苦用心”?还不如直接说笑里藏刀或背后整人来的痛快。这么弯弯绕绕的说话,她不觉得累吗?
  “青楚!”看到青楚强力压着怒气的样子,九卿抚额哀叹。
  她不相信青楚是大夫人的耳目。
  通过这两个月她对自己的悉心照料来看,青楚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再说能毫无怨言尽心尽力照料不是自己主人的人,这一点也绝对不是一个奸细能够做得到的。所以九卿相信青楚,她对自己的识人眼光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所以她推测着青楚这个样子只有一种可能……
  她试探着问,“是不是我以前太过小心了,强迫我们背后一句别人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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