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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俺就去炮队。每天一定带部下苦练,两个月内,要拉的走,打的响。操炮动作要迅捷,打的还要准。大人发下来的测距法和射击操典,炮队一定遵照执行。”
“好,好!”
张守仁大为高兴,握住张世福双手,笑道:“世福大哥,你真是我的左膀右臂。”
“大人这样的夸奖,属下实不敢当。”张世福很平静的道:“大家全部都是大人的左膀右臂,只要大人有差遣,我等无不竭诚效力,岂有推托之理。”
这样说法,众人都是微笑应承,都道:“世福哥说的是,我等都是大人心腹。”
张守仁心中的块垒也是被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打破了不少……有这么些人陪在自己身边,赤手空拳都打出一片天地来,现在小小风波,简直就是一小块水洼,大步踏过去就是。
他此时心中一片空明,打眼扫视着眼前的一堆邸报,心思也是动的比平时快捷的多。
“钟令吏在这里?”
张守仁沉思的时候,钟显也是和大家一样,就是在一边静静守候。
现在他已经是经历司经历,算是吏职三等中最高的令吏,身份地位与往常不同,而且手中事极多,见他在这里久候,也侍立在后的张世强便是上前提醒。
“钟显来了?”
张守仁这时才抬头,他看到一封邸报,心中正是若有所思,此时看向钟显的眼神,便是有点儿茫然。
“大人……”
钟显看的有点难过,这个年轻英武的主将,辛苦奔波,自己丝毫没有半点儿享受,胶东一带,口舌再刻薄,对浮山营再有意见的人,提起张守仁的个人品德,也是没有半点儿可以说嘴的东西。
不好财货,不事积储,不贪财不好色,没有一点儿嗜好,通常富贵人家,最少在衣食上也是讲究的,张守仁就是两身箭袍和官服来回换着穿,袖口地方,都是磨损的厉害,不过却从来没有更换的意思。
现在张守仁一脸温和的笑,眼神中还有点迷茫的感觉,钟显也是很少看到这样的张守仁,一时间,嘴唇嗫嚅,却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是不是莱州又有消息过来?”
眼见如此,张世福便是紧紧皱眉,向着钟显发问。
“是的,”钟显只得答道:“莱州那边催促的很急,说是大人加胶州守备,莱州方面有权叫他去府里,如果抗命,莱州就只能向兵部题奏了。”
“哼,这是预先布好的局,现在一步一步的,紧逼过来了!”
“没错。”钟显神色忧郁,答说道:“对手这一局下的凶险……大人,不知道我们以何破之?”
“以何破之?”
张守仁眼睛中的迷茫之色突然一扫而空,换成了十足的难以遏止的怒气。
这阵子,他守在骑兵队中,每天辛苦训练,一则是补上自己骑术不足的缺陷,二来也是被这件事和很多事情所烦扰。
缺铁,盐货市场渐渐就是这样,想扩大就得抢更大的地盘,莱州方面的恶意和胶州一带士民的反感,还有缺乏粮食,没有粮食肉食供给也不足……浮山营每天训练这么辛苦,要是没有充足的肉食,这样强度的训练是坚持不下来的。
种种烦心事情一直压在心头,张守仁也是颇感郁闷。
穿越到如今,他才渐渐感受到了明朝末年的这种衰颓气象。自己明明是能做事和愿做事的人,结果事事都找上头来,放眼看过去,能帮忙的少,捣乱的多。
士绅,举子,官员,这些人掌握舆论,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们的力量只用来内耗和争权夺利罢了。
“他们不给俺们捣乱,会死吗?”
张世强最近一直在张守仁身边,把自己中军官的责任给负担起来,做的有声有色,人的性格也越发沉稳细密起来。
此时此刻,他也是发出了一声怒吼,一只手掌,也是重重击打在桌上!
第二百零一章 何以破之(1)
第二百零一章何以破之
“有些人的本事,就只在于给自己人捣乱。”
张守仁的声音冷峻,眼神中的怒气也越来越浓郁。这帮家伙,自己一直隐忍,不愿多事,他们还越发欺上来了。
看着钟显,张守仁冷然道:“何以破之,我已经有了主张,这件事,营中别的人就不要理了……大家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过几天,我们浮山营要正式定下营旗,宣示立营,任命各队队官和部门主办,大家都精神一点!”
“是,大人!”
所有在场的人都是振奋起精神来,昂首挺胸,齐声答应下来。
……
……
傍晚时分,从张家堡休假赶来的林文远精神抖擞的进了营门。
他的差事还没有派定,暂且算是没有正式的职务。从莱芜回来后,张守仁开恩,叫他在家休息一阵子,算是弥补他在北京出公差损失的时间……嗯,大家都懂的。
刚放假时,林文远极度兴奋,不过在家呆了几天后,每天都是上坑下坑,吃饭睡觉,看看堡里空荡荡的街道,除了老营留守部门和一哨驻防军外,看过去就都是老人小孩,几乎看不到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儿时伙伴了。
那些留守部队最高等级只是个哨官,所有人看到林文远都是毕恭毕敬的打立正,弄的林文远每次出门也只能躲着他们,免得大家难做。
这样在家耗了一阵子,他也实在厌倦了喂鸡养猪的日子,这天销假的时候到了,林队官第一时间换好官袍,骑着自己挑出来的上等好马,从堡东门修好的官道上一路疾驰,风驰电掣一般,到了大营时,连平时出门十分之一的时间也没有用出去。
“队官好!”
“好好,大家好。”
进门时正遇着一队甲队的老兵,其中不少林文远带队时的老兵已经是授给了伍长或是什长的职位,他们都是挂着浅红和深红色的木制腰牌,从腰牌上一眼就能看的出职位和所在的单位……腰牌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士兵的职业化和素质的提高,并且战败而不乱,关键是在职业军士身上,浮山营已经开始了职业军士的雏形,各排的老兵都是授给伍长和什长,但伍长和什长中又有资深伍长和资深什长之分……他们虽然是挂着木制腰牌,不过会有铜制的浮山云纹的饰物,这种腰牌,只赐给这些职业军士中的佼佼者,立功者,或是得过勋章的杰出之士。这也使得伍、什长之间的竟争格外激烈,大家每天都在拼命赶超别人,不为升官,也得为了腰牌上加这么一片铜纹饰……这就叫不争馒头争口气。
林文远遇到的官兵全部是甲队的火铳手,他们在成行军便步队列,每个人都是单手托着自己的火铳,一副爱若珍宝的样子。
浮山的火铳从无到有,经过无数次的试制,到现在成型的一一年丁字型是最近新成型的火枪,在更先进更纯熟的火枪面世之前,这种型号的火枪将是大批量生产和装备了。
第二百零一章 何以破之(2)
工匠足够,最少拉枪膛的匠人是够了,还有不少学徒能帮手,整个浮山营需要的全部火铳也是列装完成。
在上次与海盗的会战中,浮山火铳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鲜明的印象,在那之后,火铳又一次升级定型,在林文远眼前的这些最新型的火铳无论是护木和小零件的做工,还有准星的校准,都是精中选精,在流线型和稳定性上达到了现有工业基准最稳定的成果。
大明现在最强的鲁密铳是二百步的射程和有效杀伤,浮山火铳增长铳身,加大口径,虽然没有同时代西班牙火铳那样变态的两千焦耳和超过二十的口径,但十三点五的口径和一千三到一千五焦耳的杀伤,也足以在两百步击中目标,百五十步有效杀伤,百步之内,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引药定装,就在火铳手胸前的小型瓶子里,发射药则是在另外一条武装带上。
子弹都是火铳手们自己用锉刀磨好的,装在皮囊之中。
枪支给林文远的印象就是漂亮,铳身闪着熟铁的光辉,很多零件是用黄铜打制,护木也是精选的上好木材和加了不少皮饰,最要紧的变化就是火门药池加大了,并且加装了扳机。
这样在击发的时候,引药被火绳点燃后不会直接发射,而要扣动扳机会才会发射。这样会给火铳手们一个缓冲和精细瞄准的时间,然后夹火绳的火门夹设计的也更加合理和安全,整个工艺都到了明末工匠最顶级的水准……当然,在整个世界也是顶级的!
“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林文远一边潇洒还礼,一边笑问自己的老部下们。他注意到在场的并不是甲队的所有官兵,而是全部一水的火铳手们。
“队官,我们去靶场。”一个副哨官笑嘻嘻的答道:“火铳手训练也是单独集训,也不是队官带队,统一由孙队官来练。”
“孙队官想去马队没去成,心气不好,把我们操的那个狠。”
“二十七个分解动作,每天最少练一千次,队官,我眼都快练瞎了。”
“就是屁话多,昨天谁叫你脱靶来着?你一人脱靶,我们全部得陪练,你小子不说知错,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嘿嘿,我这不是见了老队官心里高兴……”
“高兴就敢胡咧咧?孙队官知道了,不把你皮揭了你的!”
众人嘻笑声中,林文远也是把一群叫苦的小子狠狠排揎了一通,叫他们老老实实的到靶场去,孙良栋不管怎么凶狠练他们都是为了他们好,浮山最强的其实还是长枪兵和他们学自张守仁的刺杀术,然后就是火铳手,有这两个兵种,刀牌和火炮还有马队的表现如何,暂且不需要考虑太多。
火铳手们有好的教官,大量拥有实战经验的低层武官和资深军士,加上优良的火铳,这样要是练不出个好样子来,那是肯定说不过去的。
“这群小子们……”
林文远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老部下们去训练了,他轻轻的叹一口气,又是继续在营中前行。
第二百零一章 何以破之(3)
到处都是穿着新式作训服的士兵们,土灰色的夏布作训服是刚下发的,这一次彻底颠覆了原本明朝军装服饰的范畴,但也不是纯粹的后世军服。大檐军帽,饰着浮山营徽,上身是土灰色的对襟衣服,使用了铜质纽扣,腰间有一根皮革腰带,除了把腰身杀的紧紧的,便于发力外,下身则是到膝部有收束的裤子,加上长长的牛皮军靴,整个人都感觉是十分利落有劲,原本穿着那种袄服训练的不适感觉,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现在正式的军服还在设计之中,但军营中已经没有人穿着鸳鸯战袄了,来来往往行走的全部都穿着这种新式作训服,放眼看去,都是年轻的面孔和矫健的身影,再古板的人看到浮山营里的情形都会微笑点头,成队的士兵走在路上,大姑娘小媳妇的眼光那就不提了,都是情不自禁的盯着看。
这种新军服还只是叫一一年作训服,按张守仁的话来说,还有正式的军常服,以及上战场披甲穿的做战服,辅兵们也有自己的战场辅兵服。
光是做衣服,已经把各商行的粗细布匹买了个干净,还把济宁府的棉花也预定了不少。
松江一带,更是派了不少人手去坐等。
五千浮山兵,用来做衣服的布匹料子,比五万山东军人五年用的衣料都要多出好几倍。特别是冬天的军服,这会子山东已经有棉花种值,特别是济宁一带地势平坦,气温较高,种值的不少。
但平均亩产只有十斤一亩,产量低的吓人,棉花真正普及到百姓家里还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事了。
所以说,张守仁这样的大手笔,也是实在吓人的很了。
当然,带来的视觉效果就不用提了。
灰色的作训服,蓝色的军帽,棕色的武装带和皮带,黑色皮靴,看着就是十分利落漂亮,成百上千人列队训练时,那种美感就别提了。
林文远自己还是穿着普通的五品武官的袍服,此时此刻,他倒是十分羡慕这些换了军服的将士们了,心里也是打定主意,这一套军服,不管是不是军官礼服,反正先要一套再说!
“大人!”
到了节堂里头,林文远双脚一并,很漂亮的敬了一个礼。
“文远来了,你稍候。”
张守仁的这个节堂是三明两暗的上屋正堂,两边偏厢各五间,是助手们办事的地方,现在规制草创,各种事情都汇到张守仁这里来,行走奔忙的人络绎不绝,不过能站在正堂隔间张守仁办事地方的人,倒也没有几个。
现在林文远身前就是内卫队官王云峰,亲兵队已经正式更名为内卫队,负责张守仁的安全保卫和通信联络等很多方面的事务,内卫队官王云峰资格不算老,不过也是头一批一百名老队员之一,机警能干,十分忠诚。
但林文远对王云峰的印象不是很好,总觉得这个面色白净一双桃花眼的大个子太过阴沉,他宁愿和一碰就跳的黄二打交道,也不愿和王云峰这样的阴冷角色多有交结。
第二百零二章 非常战场(1)
第二百零二章非常战场
此时看到林文远过来,王云峰在内室和张守仁又低声聊了几句,然后就立正辞出。
在出门的时候,这个内卫队官向着林文远很礼貌的点了点头,道:“林大人,一会我就过去拜访。”
“嗯?”
林文远愕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用意,不过王云峰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真是怪了。”
对方的态度确实十分奇怪,不过林文远也没功夫细想,里屋已经没有人了,只张守仁自己在整理着桌上的一摞文书。
随着军中扫盲工作的进行,队官一级的识字率是百分之百,哨官也有七成摘掉了文盲帽子,到排正目副目也有五成可以读书写字,这就给浮山营建立文书档案的工作带来了便利。
种种事情,都是以呈文形式上呈,然后批复,交办,归档,这是一整套的现代军队的运转模样,张守仁也是提前给带到了军中。
当然扫盲是前提,要不然这一套是肯定玩不转的。
“大人,”心里嘀咕着,人却已经进了里间,立正,敬礼,一套礼节全做完,林文远才向张守仁先笑道:“那个作训服,属下想要一套。”
“这不简单?一会找张世强去领一套……话说你这么急干什么,副目以上的军官,都有常服一套,礼服一套,作训一套,还分夏秋装和冬春来着。”
“看着好看,穿回去给娘子和儿子瞧瞧。都说当兵不体面,在大人麾下当兵,实在是太过于体面了。”
“哈哈。”
张守仁仰面大笑,神色间也是十分得意。勋章,武装带,皮靴,漂亮军服,这一整套也是提高军人荣誉感和集体感的东西,尽管有人觉得花这笔钱不值,但张守仁自己是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何在。
近代陆军强国,没有不在军服上花大精力的,甚至是把这事当成一件大事来抓。几个强国,哪一个的军服都是自成体系,各有特色。
“对了,大人,属下此来是假期已满,所以特来销假……请问大人,属下的下一步的安排是什么?听说炮队还没有队官,属下愿毛遂自荐……”
“炮队的队官已经任命张世福了。”
“呃,这样……那属下愿为马队的队官,如果大人觉得马队重要,属下可以……”
“马队是要打出来的,和炮队车营重训练不同,马队队官,我会在立下战功的各个哨官中选取,就不直接任命了,现在由我本人兼任就好了。”
“嗯?这样……那大人的五个步兵队有没有扩充人员的打算?”
“暂且是没有,五个步兵队满编是四百二十人一个队,两千一百人,加上炮队、马队、战车队、工兵队、内卫队,正好是四千二百人……嗯,我还打算编八百到一千人的辎重大队,其实也就是辅兵队了。”
“工兵,战车,内卫……”
林文远的嘴里象含了一嘴的橄榄,感觉是十分的酸涩,步兵队和马队炮队轮不着,看来只能是在车队和工兵及内卫中挑一个了。
第二百零二章 非常战场(2)
内卫队原本也是不错的选择,跟在张守仁身边能学不到东西,而且上阵杀敌,内卫也并不一定躲在后方。
但内卫的王云峰干的好好的,就算林文远和张守仁是郎舅至亲,想来张守仁也不会答应他换人的请求。
“不知道工兵是干什么的?”
车队就是以偏厢车为主,辅助以三斤炮五斤炮等火炮,还有佛郎机和盏口炮等明军的制式火器的一个新编的队。
张守仁考虑到齐鲁大地虽然多山,但战争从来没有在山区打响过,都是在平原地带决胜。而出了山东到河南和河北境内,山区极少,是广袤的平原地带,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