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甚至是总理几省军务,专责剿贼时,手里就一定要有信的过的武力为基础。
他原本的部下,洪承畴是一定要带走的,杨嗣昌是一点精兵也不给他留。孙传庭不认为是朝廷有决战的决心,只是觉得这是在为难于他。有此认知,才对杨嗣昌十分不满,而在回任之前,也是一心要拉拢一个能用的上的又有实力的将领替自己卖命。
杨国柱和虎大威资格太老,而且失去精兵后,虎大威已经没有什么实力,杨国柱久镇宣府,朝廷不会留他在内地,所以张守仁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
“好,只要有诏旨和调兵的文书,末将自然率部飞驰而至,绝不会叫制军大人失望。”
“如此甚好,得将军一诺,学生就放心了。”
整体的合作当然不会这么草率,眼下所谈,只是一个合作的开端,真正调张守仁到自己麾下,总得是孙传庭总体负责剿贼军务的时候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自信(3)
此时泛泛而谈,只是预做伏笔罢了。
当下孙传庭又是勉励了张守仁几句,最后才慨然道:“学生这里虽然也是十分紧张,但绝没有叫将士们饿着肚皮赶路的道理……杨将军,请你派中军去提调吧,给张将军的浮山营拨五十石精粮,百五十石豆料,干草束什么的,不拘多少,任意支取吧。”
“是!”
得到这样的军令,杨国柱也是精神抖擞,他的营中兵马不多,而且军粮控制全在孙传庭手中,若是没有这个命令,哪怕心里再想,也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张守仁这边,自然也是十分感激的模样,虽然预先已经通知林文远在半途中接济,但能省事就省事的好,有了孙传庭的这些接济补给,俭省些吃,足够到京师的了。
“制军大人,”张守仁很不安的道:“末将得罪杨阁老与高监军不浅啊。”
“不妨。”
孙传庭十分傲气的道:“别人怕他们,学生却是不怕的。”
他的自信,来自于他的领军能力。陕西和河南战场,一向就是洪承畴为主,他孙传庭为辅,陕西兵马,有不少就是他直接练出来的,对流贼的军事胜利,主要也是他和洪承畴的功劳。在他看来,朝廷不敢动那些跋扈的武将,更加不敢动他这样擅长领军的封疆大吏。
罢免了他,或是治他的罪,剥夺他的军权,流贼复起,岂不是拿国运来开玩笑?
就算是皇帝,也该知道他的能耐,绝不会坐视别人攻讦于他。
孙传庭的悲剧,就在于过高的看待了崇祯,这位皇帝,论起识人之不明,对大势之不了解,把一手好牌打烂手本事,实在是千古第一帝,历史上孙传庭就是得罪了杨嗣昌而被设计,在崇祯面前被训斥,后来孙传庭托病辞职,也是赌气之举,崇祯不仅不安抚,还悍然将其投入监狱,一关就是好几年。
洪承畴去关外,孙传庭被关押,陕西,河南只留下如汪乔年和丁启睿这样的无用庸材,局面大坏,和这种人事上的用人胡来的做法,实在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细节上头,张守仁不大清楚,不过这一次孙传庭的下场,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此时也不能乱说,于是也只能用悲悯的眼光打量着这位自信满满文官大佬。
他现在是什么也不能做的,招揽孙传庭这种层次的文官大佬,那不是试探,是愚蠢,是比现在他单身到沈阳干掉皇太极还逆天的事情。
“京师之中,风波颇恶啊……”
临别之时,孙传庭对着张守仁微笑道:“请代我向薛韩城致意。”
“是,制军放心,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时隔不久,学生亦会赴京,到时如果将军还在,我们再会吧。”
“好,制军保重。”
抱拳一礼,张守仁也是拔马而回。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孙传庭良久不语。
一个幕僚上前奉承道:“大人着棋布子,十分得力,将来回陕,至豫,此人都是一个很得力的部属。”
“二十来岁年纪,立功的心正切,不象那些老油条,不好使唤。”
“他倒霉的时候,制军如此恩遇,想来有人心者都会感恩戴德,将来提调时,就从容的多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抵达(1)
幕僚们说的,正是孙传庭在此前决意冒险拉拢张守仁的用意所在。
他是向洪承畴推荐张守仁,在他看来,这样的精锐,用在关外为大军□□,十分合宜。但恩师不用,孙传庭便决意自己收致。
他在陕西和河南的战场,也很需要精兵。
有五千精锐打底,他就有信心横扫中原战场,使得清剿流贼的战事,在自己手中彻底平服。
但在此时,他却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此子虽不是那种跋扈模样,也谈不上鹰视狼顾之像,但为什么,我观他于我,毫无敬畏之意?此人……不是那么好驾驭的啊……”
在杨国柱的宣大军中,把一百五十石粮食接收下来,又要了几万捆干草束,足够维持几天的低水准的伙食补给后,张守仁也是和杨国柱虎大威等人依依惜别,浮山营的鼓声再起响起,整支军队,犹如一条蜿蜒的长蛇,很快就是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在浮山营骄傲飘扬的营旗之后,则是无数宣大镇官兵羡慕与敬畏交替的目光。浮山营将士们的骄傲与自信,已经是深深感染了这些正处在迷茫之中的宣大将士。
……
……
崇祯十二年三月初四。
经过五天的长途行军,在初四日的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了北京城的城脚之下,巍峨高耸的永定门,赫然在望。
农历三月,天已经颇为和暖,两边道路隐约有绿意,春风吹打在人的脸上,也是温暖惬意,不复如刀子绞在脸上身上的那种难受。等看到高大而绵延不绝的城墙时,所有赶路的浮山将士,俱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此次北上,感觉颇多,虽然长途行军对浮山将士不算什么困难,但这一次其中的甘苦滋味,委实难言。
“贵部行军之速,实在是令人咋舌啊。”
负责城门的是一个府军前卫的指挥使兼京营参将,天色渐黑,他已经预备带着部下关闭城门,虽然鞑兵已经退向口外,京师□□已经解除,但最近的城门关闭还是特别严格,每天都会有兵部的官员前来查看,稍有疏忽,就会被弹劾上奏,到时候罪名可是不轻。
但浮山营也是奉有圣命诏旨前来,不能耽搁,于是他一边派人向上禀报,一边便是将张守仁等人延请入自己在城门附近的值房,叫人送上茶水,十分殷勤的做起了招待工作。
京营里的这些将领,发财的机会就是被派到外地,到时候小兵们烧杀抢掠,将领们也是会有相当的斩获,所以坐下不久,这个京营将领一边大倒苦水,一边就是打听南边的情形如何,看看最近这一两年有没有机会被外派出去。
与此同时,看守城门的京营兵们也是蜂拥而出,好奇的打量着站在城外的浮山兵们。
与他们相比,浮山营队列整齐,神色肃然,面对京营兵嘻嘻哈哈指指点点的模样仍然是肃立不动,只是冷眼看着而已。
这样闹了一会,京营兵自觉无趣,便也是一个个嘀咕着散了开去。
第四百二十八章 抵达(2)
“这些山东过来的兵还真的傲气。”
“站也象个样子,装备也不错,和辽镇差不多。”
“哼,也就是和辽镇相当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好狂的?”
“还不是要叫咱们腾地方给他们住?有什么法子,人家打了胜仗,是大爷!”
“呸,老子反正今晚不腾,这么急着赶过来投胎啊!”
这些京营将士都是怨气满腹,原本上头预计是要在三四天后这些浮山兵才来,要腾的地方还没有确定出来,外兵入京,肯定是要占用他们的地方,这样仓促而来,给京营找的麻烦真的是太大了。
怨气一出,目光自然也是凶狠了,这些京营兵,最少有一半都是第一次清军入侵时临时招募进来的京师流氓和地痞,杀人放火强奸什么坏事都干,当兵之后,更是比当年坏了十倍不止,此时一个个目光阴冷,盯着浮山将士不放,这些乡下土佬儿,还真是会添麻烦!
他们的模样,浮山将士们自然都是瞧着了。
“怎么京营兵的样子,和咱们在胶州莱州见着的混子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不就是一副德性。”
“打架斗狠行,真动起手来,这几百京营兵,咱们一个哨一顿饭的功夫准定拿下。”
“真没出息,还要一顿饭?俺们丙哨最多半顿饭就宰光了他们。”
“还别说,京营的铠甲兵器都不孬!”
“没错,俺也看中了。”
对面的京营兵在具装上确实牛气,普通的小兵也是穿着泡钉棉甲或是皮甲,甲首一级的小军官身上,穿着的就是两层甲,里头一层锁子甲,外头一层布甲,修饰的很漂亮,看着防御坚固又华丽大气,特别是那些锁子甲,作工十分精美,环环相扣,似乎都是镀了一层银,露出来的地方,比如领口处,胳膊处,下摆,都是银光灿然,比起东虏白甲兵的银甲,在工艺上是犹有胜出。
这些好甲胃,浮山上下都十分喜欢,自是看着流口水了。
眼前的情形还真是诡异,一边是好勇斗狠的阴冷眼神,一边却是好整以暇的气度风范,最多是在眼神之中,有一些掩饰不住的贪婪。
“我操,怎么这些浮山兵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看人的眼神都是绿油油的。”
“真是嘿……看着真渗人啊。”
“咱们还是离远点吧,瞧着害怕。”
这些无赖混混,果然是如浮山这边判断的那样,好勇斗狠打架什么的成,一旦是成军队形态彼此对峙起来,不过是眼神间的交流,没过一会儿功夫,京营这边就是彻底败退了下来。
“嘿嘿。”
“哈哈。”
浮山这边,没接到军令不准动弹,仍然是老老实实的成纵队状态站立着,但看到京营兵的那副模样,都是忍不住哼哈出声。
里头京营的刘参将正在招待张守仁等够资格的大将,其实除了张守仁本人外,包括张世福在内,在官职上还不如这个参将,差的老远,但刘参将心里清楚,这些浮山将领都是进京领赏来的,出京之时,怕是在坐的没有一个官职比自己低了,京营的人,信奉多条朋友多条路,不会凭白无故得罪人,所以他招待起来,十分殷勤,用着北京土著特有的亲热和爽快劲,正是和张守仁几人“盘道”,也就是问着张守仁等人的履历,虚实。
第四百二十八章 抵达(3)
听说张守仁只是一个世袭百户,在一年多时间里就从百户到实职营将游击,再到左都督和副总兵,这个刘参将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得是何等逆天之人,才能把一支队伍从无到有,然后一直带到如此地步!
外头吵闹声起,刘参将和张守仁等人也是赶紧出来观看,一看到自己部下这么不争气,刘参将先是一皱眉,待看到浮山营不动山的军容军姿之后,却是换了一副颜色:“张将军,将来京营奉旨出外,如果有机会,末将一定追随张将军了。”
“哈哈,这怎么敢当……”
面对刘参将这样的老油条,张守仁前世今生的经验都不够用了,刘参将攀住张守仁胳膊,一定要请他到正阳楼东边的大酒楼里好好喝上两杯,至于住处也不必着急,上头答复下来之后,就立刻腾出地方给浮山营的弟兄们居住。
“刘将军不必太过客气……”
一进京,就叫这个老油条缠住,张守仁也是颇觉无奈,正敷衍时,不远处落日余辉之下,一个穿着蓝袍的官员,正是在几个随从的陪伴下,往着这边赶过来。
“是张主事来了!”
一看到来人,京营刘参将就是吓了一跳,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他对着张守仁道:“来的是兵部的张郎中,请出来迎接吧。”
“张郎中……”
张守仁眼皮一挑,已经知道来的这位官员是什么人了。
张若麒,山东胶州人,世家出身,其兄亦是在朝为官,此人是崇祯四年三甲进士,科名在后,原本很难到中枢任职的,但架不住此人世家身份,又是长袖善舞,善于钻营,在地方知县任上也是经营出了不小的名头,崇祯十年考优任刑部主事,然后又转给事中,几年时间,从浊流到清流,十分了得,接着在崇祯十年任兵部职方司主事,黄道周在去年弹劾杨嗣昌后,张若麒便是跟着弹劾黄道周,导致黄道周落职返乡,这里头的阴谋味道浓的都能熏死人,此人身上的杨党标签是实打实的,赖都赖不掉。
上次浮山报捷时,在天街刁难浮山捷使的便是此人,隔了月余功夫,人家已经从主事升级到职方事的郎中,已经成为兵部的中级官员了。
这个人,明显是来找麻烦的啊……
“末将拜见张大人。”
这么一点时间,刘参将和自己麾下的两个游击,十来个千总把总之类的武官都是迎了上去。平常时节,守城门一个把总或千总也就够了,前一阵□□,各城门都是派了参将甚至是副将,配合文官,太监一起把守,现在□□解除,勋臣和太监都闪人了,文官们也不大来,只留下武将们在城门口受苦。
但大家也不敢抱怨什么,京营的规矩比外头要严的多,在京师随便出来一个可能就是伯爵或是宰相的门生,武将这点能量真的得罪不起,只有在出京之后,才能有伸展的空间,这也是京营每次出京都作恶多端的重要原因,在京城里头,倒是被拘管的太狠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针尖麦芒(1)
“罢了,都起来吧。”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但刘参将等人大礼参拜,张若麒却是受之不疑,在马上抬了抬手,算是还礼。
“谢大人!”
刘参将等人还得谢过之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他们的模样,孙良栋等人厌恶的皱了皱眉,感觉是十分的窝囊丢人。大明的武将,在文官面前如孙子一般,特别是兵部的文官,一个个架子大的吓人,一个主事,总兵上任的时候到兵部接印,都得跪下称小的某人拜见大人,这是万历年间的旧例,现在当然要好的多,不过这张若麒的模样,仍然是叫人十分不爽。
“浮山营张守仁呢?”
张若麒三十出头的年纪,下巴上的胡须留的不长,人显的十分精明干练,眼神之中,则是掩饰不住的骄人傲气。
这样的人,明显是十分聪明的主,但也是十分固执和过份自信而导致感觉过份良好了。
就是他冲着张守仁的这个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
穿着一品武官服饰,站在屋门前的,除了张守仁还能是谁?但张若麒视若不见,继续喝问道:“浮山营将主张守仁何在?”
这个样子,油滑似鬼的刘参将一伙当然发觉了不对,立刻就是都躲的远远的。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猫小狗,肯定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都是死人么?”
两次问话没有人理,张若麒神色凌厉,瞪眼看着浮山众将,继续喝问。
孙良栋突然一挥拳,在自己脖子上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后,他龇牙咧嘴的叫唤了一声。
“孙队,做什么哪?”
“就是,你傻了不成?”
眼前这事,黄而和钱文路几个和孙良栋配合的最好,孙良栋龇牙咧嘴的时候,这几人就是凑起的问起来。
“有只蚊子,”孙良栋咧着嘴道:“嗡嗡嗡的,吵的忒是烦人。”
“哈哈哈。”
在场所有人都是笑出声来,刘参将一伙,也都是抿着嘴在笑。
“好胆,你们不知道本官是何身份么!”
张若麒几乎要暴走了,平时他就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不要说寻常的武将,就是文官中的尚书总督一级,除了是自己攀附的以外,别的是一律不放在他眼里。素来做事,只听杨阁老的安排就是,而京师之中,杨嗣昌确实能量庞大,能使张若麒发展的极为顺当,也就更使得他眼高于顶了。当下见浮山众将不敬,便是戟指骂了起来。
他身边的随从向来只看到自己家主人在人前耀武扬威,哪里见过主人有吃憋的时候?一见如此,有两个随从也不请示,挥舞马鞭就冲上来,几步距离一冲就至,抡起鞭子就向孙良栋打过去。
这几个家丁,都是张若麒保举过的,虽是家奴,但已经脱了奴籍,还在兵部走过程序,有着百户的身份,他们看出来孙良栋也就是千户的官身,自己也差不远,有杨阁老和自家主人在,打也就打了。
“孙良栋,可以还手!”
第四百二十九章 针尖麦芒(2)
“是,大人!”
就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守仁大声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