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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营头,水师营参将,城守营参将,各营游击,也是有好几个在场。
招远金矿,原本就是大家的财注所在,比吃空额吃下来的还要多,这一笔财源,十分隐秘,万万不能放弃。
适才出声的便是城守营的黄参将,资格最老,矿脉那边的兵也是他的部下,手中实力最强,有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是觉得心安。
正推杯换盏之时,黄府管家仓皇推门进来,黄参将看的大怒,正要喝斥,却见一抹剑光进来,却是从管家背后直刺而入,半截剑尖带着鲜血透了过来。
众人看的发呆,但见剑尖上掉落下几滴鲜血,然后剑身缓缓被抽了回去,那管家两眼凸起,却是已经死了。
“是谁?”黄参将心中惊惧,却也是久历戎伍,知道心慌不得,当下相看一眼,却是找不着趁手的家伙。
“全数杀了。”
外间的人都不答话,只有一个声音似在指挥别人,猛然间,便是动手之声暴起,接下来便是砍杀人体的声响,惨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似乎是黄府之中,有无数人在奔逃中被砍杀而死。
屋中十余人都是登州顶尖的人物,就算丘磊在时也奈何不得他们,历任巡抚或是总镇换来换去,他们这些地头蛇却是久在地方,是登莱一带的大世家豪绅,哪里料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都是胆战心惊,半响过后,外头杀声渐停,屋中的人却是更加害怕了。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是一个头大如斗,身形矮壮,身上头上满是鲜血的汉子,两只眼睛也是如铜铃一般,目光灼灼,正看向众人。
众人自是识不得这人是浮山营特务处的马三标,不过这人浑身的杀气,却是将这些大人物震慑的说不出话来。
“招远的金矿,以后你们便不要想了。今天杀人,只是一个警告,莱州那边的那几家,我们也是照样办理了。矿上的兵,我们收编了,矿工也是征用,你们派在矿上的人,怕是保不住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铲平(2)
马三标说的十分冷静沉稳,屋中的人面面相觑,先是忍着不出声,接着一个在州里任照磨的小官却是忍不住了:“一年几万两的收益,你们就要一口全吞下?你们是浮山过来的吧?杀几个下人就想吓住俺们?这也未免太不把登州……”
一句话未说完,马三标便是一刀捅了过去,将那人刺了个对穿,鲜血迸射出来,溅的四周的人一头一脸的鲜血。
“杀什么人,怎么个杀法,那是我们的事。不过凡是当面敢挑衅的,却是自己找死。”
杀了一个从八品的朝廷命官,马三标毫不在意,犹如宰了只鸡一般。
这一次特务处在王云峰的主持下突然暴起动手,在莱州杀了一百多人,矿上杀了一百多,登州这里,也是将跟着的各条线上不少要紧的人都杀了不少。
朝廷命官当然不能随便杀,最痛快当然是把这些官儿全一锅端了,但带来的震动和动荡也不是张守仁所愿。
最好的办法自是杀掉具体的经手人,再把幕后的人心杀服。
这样的杀法,马三标却是十分在行。
杀得一人,其余的官吏们面如白纸,再也不敢正视眼前这个杀神。
“俺就是马三标。你们这些人,想来有不少听说过俺。杀人对俺来说是个小事情,不值一提的小事。便是杀人全家的事,俺也做过好些回了。若是有不服气的,只管做一些动作出来,俺一定会提刀去拜会,到时候动手之前,也是会先翘一下大拇哥,这样的好汉子,杀他全家前,也是值当俺说一声佩服的。”
“黄推官,你家住在水城城关附近,两房妾,大娘子在荣城县城里老宅,乡下庄子里住着你老爹老娘。”
“李经历,你家是军户出身,老宅在威海卫,指挥佥事的世职是你大哥袭着,你弟兄没有分家,家小都在老宅是不是?不过你在登州这边藏了一房家小,你家大娘子不准你纳妾,这事儿知道的人可是不多,这房妾给你生了两个娃,将来你可不能对不住人家哟。”
一边将刀尖在靴底擦着,一边这么将众人的老底都点出来,很多事虽不是隐秘,但能打探的这么清楚,甚至一些特别隐秘的阴私也是被打探的清清楚楚,这其中蕴藏的力量有多么强势而恐怖,不必多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冰冷寒意。
看着众人,马三标呵呵一笑,收刀入鞘,竟是就这么转身走了。
过不多时,黄参将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打了鸡血一般通红,刚刚的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而管家都被杀,那些平素负责家计和对外联络的执事帐房师爷们肯定死的干干净净,而且对方把这边的底细摸的十分清楚,几房小妾都是查的出来,平素那些往来勾干,其中负责的人手肯定一个逃不掉。
有官身的怕是不会这么杀法,但没有官身的,怕是已经死的一个不剩了。
“我要去面见军门,弹劾张守仁纵兵杀戮良善!”
第四百八十九章 铲平(3)
黄参将气的浑身发抖,他好歹是个武将,这一次他吃亏过大,感觉无论如何隐忍不了这种损失和折辱。
不如出首,先见巡抚,再见巡按和兵备,将事情抖落出来,大家一拍两散。
他恶狠狠的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愿意同他一起,当下便是自己要推门出去。正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黄参将一征,停住脚步。
庭院中刚刚还到处是尸首,眨眼功夫,已经被收捡的干干净净,只有几处血渍还十分明显,在地面上看的格外刺目惊心。
“黄参将,军门大人有令,将你捆拿下狱,等候朝廷处断。”
登莱巡抚的抚标一直没有什么银子来建立,张守仁钱虽然多,拿钱帮自己这个老师建立武装的兴趣也是没有,一年多下来,刘军门大人只是建了三百多人的亲信武装出来,由一个中军游击统领着,平时就是扈从出入,没有什么正经差事。
今日这个中军却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手中持有巡抚令牌,十分神气。
黄参将闻言大怒,喝道:“我有什么罪?我府中上下遭遇横祸,军门大人还要拿我,这成何世界,还有天理王法么?”
“你说什么我可不懂,军门亲自下令,城中混入响马奸细,四处杀人掠夺民财,你这个城守营的参将难辞其咎……别的话不要说了,我劝你呀,话出口前,想清楚了再说。”这个中军是刘景曜的亲族,听到黄参将指责,十分不悦,当下一挥手,便是有一群标营亲军拥上前去,将黄参将捆的粽子也似。
眼见黄参将还要再说话,这中军十分不耐烦,又是将手一挥,一个亲军上来,将一捆抹布塞到这参将口中,但听得吱唔连声,却是就这么将黄参将给押走了。
房中犹有一具尸体,还是正经的朝廷命官,这个中军却是眼瞎了一般,根本视若不见。
待兵马如潮退走后,房中各人都是神色惨然。
张守仁手段之酷烈,之阴狠,令得众人在此时已经毫无反抗的念头了。论官面上,有巡抚军门支持,论私,适才杀戮之惨,也是叫人看的十分清楚。
半响过后,终于有人低声说道:“这登州,以后也是张守仁的天下了。”
发生在崇祯十二年四月中旬的一系列的响马和盗匪杀人的事件,在官面上是这般的解释,私底下,却是被视为张守仁悍然铲除异已的先声。
倒霉落马的也绝非是黄参将一个,登州九营十余个参将二十几个游击最少有四成被拿问,还有一半自请卸职,只有一两个老实点的被留下装点门面,到四月底,浮山派了一队兵马过来,主持整编登州各营,连同各营在内,几乎被裁撤干净,只在登州城中留一个城守营的架子,还有一个巡抚标营,再有水城一个水师营,也只是留下一个壳子,将来水师营里头是什么内容,也是不问可知。
在此事之前,张守仁行事很少有这么蛮霸酷烈之举,在此事之后,整个登莱两府的官吏或士绅都才明白过来,张守仁的隐忍并不是力量不足,而是恰恰相反……这个人,就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一直谨慎使用,只有在这关键时刻,雷霆一击,反手之下,无有能相抗者,到这时,他的力量,最少在登莱一带,才为人真正的了解并折服于其羽翼之下。
第四百九十章 雨夜(1)
雨夜。
时交五月,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正经的初夏,四处暗夜中虫鸣声不绝于耳,夜漏更深,一艘二百料左右大小的小型海船却是悄没声息的从海上过来。
木浆划破水面,将海面上的一轮圆月击的粉碎,浆声之中,船儿很快就靠上了岸边。
“是不是张歹儿?”
“是我,是马将军吧?”
“唔,快上来吧。大人还在等着咧……”
港口处码头上打着几盏灯笼,上头是海防营三个大字,海巡处已经正式升格为营,马洪俊为这个营的指挥营将,虽然回骑兵队在打算是落了空,但经过几次会议后,知道浮山将在近期内把人力物力都向水师和海防营这边倾斜……有这个消息,马洪俊便是安心下来,毕竟他在海防这里也近一年时间,凡事顺手,真换个地方重新再来,也是够吃力的。
等船只靠上岸边之后,一行人便是从船上跳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中等个头,赤红脸膛,典型的海边渔民的相貌。
看到马洪俊,这个青年便是行了个军礼。
“不必多礼了,你们特务处……嗯,走吧。”
马洪俊把半截话咽了回去,特务处不算正经军人的话要是叫张守仁知道了,天知道又把他发配到哪里去。
再说最近特务处风头简直是只能用火爆来形容,莱州和登州一带,现在特务处的名头能止小儿夜啼……多少人被杀破了胆!
登莱一带的大户,原本就不能和真正的江南士家和北京的豪门相比,底蕴不过就是几世中举或中过进士的人家,要么就是军户里指挥一级军官的世家,现在当个七八品的小官,或是在乡里当乡绅,要么就是入营当营将。
这些人要紧的不是官职高低,而是彼此声气相连互为臂助。
招远这样的金矿,朝廷不能开采,这些登莱士绅居然欺瞒朝廷暗中开挖,而且多年以下没有暴露,如果不是张守仁得到提点,雷霆万均一般介入,又以特务处行血腥手段,旬日间杀近五百人,凡与招远矿有关的人等,身死族灭者不在一户,除非有官身的,都难保全首领。这样的手段,令得登莱全境慑服,而一些不好动手杀害的,则是以巡抚刘景曜代为助力,加以逮捕拿问。
张守仁是新上任的副总镇,少保左都督,赐尚方宝剑,这样的身份,只要不是造反谋逆,便是在地方上过份一些,朝廷是不会多管的。
刘泽清在曹州行事,杀人手段更加残忍,平时更加嚣张跋扈,但朝廷不能制之。
行此事后,登莱一地,张守仁固然是威权不可撼动,便是特务处也扶摇直上,成为登莱等地士绅百姓心中恶魔般的人物。
说起来,正经的浮山军人总是视特务处为异类,内卫队还要好一些,但那些正经的特务们行事血腥残忍,没有限制,并且军法处和廉政处的人相当都是特务处培训或是本身就是特务处的人,正经军人受制于他们,彼此间没有成见才怪。
第四百九十章 雨夜(2)
军中现在也是山头林立,但只要不影响到军务自是没有人理会,但无故挑衅,军法却不是耍的。
马洪俊干笑两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刚蓄不久的小胡子,在黑暗里摸黑走了一阵子,又是向特务处的人问道:“皮岛那边的朋友带来了吧?”
“嗯,大人的吩咐,绝不敢误事。”
“那就好,那就好。”
当下再无别话,一行人穿过码头和仓储区,然后上马,穿过军堡,奔行大道。
沿途似乎是浮山这边的最高警备级别,军堡之中,就是甲士林立,尽途雨水极大,打在人脸上须臾不停,但甲士们目视远方,目不斜视,一手持枪,另一手打着松明火把,烧的极旺,凡有火把熄灭,丢在一边,另行点上一支。
如此雨夜,每隔十余步就是一名甲士打着火把照亮,从军堡到浮山大营近十里之遥,一路上最少用五六千士兵站在雨地中打着火把照亮,每个士兵都是甲胃鲜明,面容刚毅,虽是在半夜雨地里头,瓢泼大雨不停打在脸上和身上,却是一点反应也无。
“这般精锐,当年毛帅身边部曲,怕也远远不及。”
“当日毛永诗,也就是耿仲明那厮勇武难敌,遇战则先锋,攻城则先登,身边过百人都是可以一敌百的豪杰好汉,但就算是他,也带不出这么多精强兵马来。”
“建奴的白甲,应该……”
“奴之白甲,具甲,勇武,当无疑问,是不是能约束成这般模样,也是疑问。”
“若无辽镇兵马,见此强兵,宁当愧死。”
“他们若有愧死的心,怕也不会把仗打成那般模样。天启六年时,我可是在辽西,亲眼见二百多个辽镇营头连续不停的炸营,甲仗物资值几百万银,就这么沿途丢了千里,后来我从辽西回辽南时,一路上尽是包衣阿哈推着小车运兵器甲仗布匹粮食,看的我恨不得杀几个人才能解气!”
这几个人,在雨水中闷声交谈,翁声翁气,除了自己之外,别人都听不大清楚。他们都是戴着雨笠,将脸庞隐藏在斗笠之下,并不露出真面目来,但望向道路两边的将士的眼神,却是毫无掩饰的欣赏。
听其议论,则是对诸路兵马,对当日东江镇,东虏,还有辽镇的兵马都是十分了解。
点评起来,都是头头是道,十分精准了然。
特别是有人在天启六年后金与大明交战时居然亲临其地,这话说的很大声,大约是因为愤懑之故,但前头的特务处的张歹儿听了,却是丝毫反应也无。
因为有军士□□加上照明,一行人如箭一般,很快就到了浮山大营之中。
营门大开,两侧甲士更多,持矛挺枪,肃立两边。
如此戒备,刚刚在雨中还能交谈的一群客人,此时都是心中惴惴,不再复出言交谈了。
整个营房之内,全部是用红砖铺地,雨水虽大,排水沟渠充足,并无积水。客人被延请到节堂处下马时,但见一座五楹七架的堂房之前站满士兵,盔明甲亮,军容齐整,踏脚处毫无泥泞,十分精洁,四周房舍建筑的错落有致,里头还有灯火闪烁,但偷眼一看,是不少纱帽圆领打扮的官吏,就在屋中整理文档,忙忙碌碌的模样,不象是临时作伪的模样。
虽然心中不安,但在踏足节堂将要进屋的一瞬间,客人中还是有人轻声道:“浮山气象,似乎还在盛京之上。”
这话一说,其余几个客商都是情不自禁的一点头,但紧接着又是瞪眼看这人。
这话说的,太大胆了。
进房之后,感觉房中灯光更加明亮了,正中是一群穿着浮山军浮的青年军官,正在大声商量着军务,几个客人凝神细听,却是知道这是参谋军官和作训军官一起,编定最新的训练计划。
“姜主办,你们参谋处也帮着练兵了?”马洪俊进房后比客人要随意的多,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对着带人忙碌着的姜敏道:“新军练的不坏了,一个月还不到呢,刚刚一路过来……最少是整整一个营的新军吧?”
“差不离吧……”
姜敏微微一笑,答道:“这是从即墨调过来编训的新军营将士,嗯,练的确实不错了,队列和行军勉强都够格了。”
“各营的名字,旗号,主将,都还没定吧?”
这话要是别人问,未免犯忌,浮山原本是一个营,主将张守仁一个,现在原本的老营打散打乱,不少士兵提了正目副目帮统哨官,最不济也是一个什长,还有一些表现优异的进了讲武堂,准备半年到一年的军官养成学习。
浮山这一次仍然是按五千人到五千六百这个人数来编成,到全部编组完成,正好是四个步兵营,其中各含一个骑兵队,一个纯骑兵营,一个水师营,一个陆防营和海防营。
炮队可能也从各营中抽出,或是各营只保留一磅到三磅小口径火炮,其余大炮集中一处成立炮营,集中使用。
这个思路,在冷兵器时代是否适用,张守仁还在考虑之中,所以炮营成立于否还在两可之间。而其余各营,除了营将之外,几乎一切都底定了。
四个步兵营,一曰浮山营,仍然是用以前的老营名称,留的精兵最多,仍然是张守仁麾下最精强的部队。
二曰选锋营,这个名字,一般明军将领麾下皆有,张守仁也不必免俗。
三曰定远,四曰镇远。
这两个营名一般明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