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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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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张守仁这样的骄兵悍将,自然也会随流贼所向的方向而动,地方上,自然就会平静许多。

    要想有这样完美结局,眼前这些官员,也就非得争气不可。

    少贪墨一些,多做一些实事……这句话,在方孔昭的喉咙上下涌动了半天,却是说不出口来,这话一说,得罪的人未免就多了一些,此时此刻,却是要众人同仇敌忾之时,得罪人的事,不妨缓一缓吧……

    再者说,水至清则无鱼,前人斯言,还是有道理的……

    ……

    ……

    方孔昭犹豫之时,在太平镇外不到五里的地方,两只兵马也是在斜叉的道路上汇集在了一起,烟尘起时,两边都是发觉了对方的将旗,几乎是在同时,两杆将旗都指向了通往镇子的官道之上,一时间,人涌马嘶,超过百骑的先头部队,就这么涌在了一起。

    在右侧的道路上是一个穿着身前山文甲,身后披着大红披风的高级武将,他生着一张赤红色的国字脸,下巴上是短硬的胡须,两只眼中是桀骜与野性并存的光芒,更兼几分狡猾的光彩,这样的一个将领,令人一看就印象十分深刻。

    在他身边,是一群穿着短罩甲的骑兵,大冷的天,已经拔了刀剑在手,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只要一声令下,便可挥剑向前。

    在他们对面,则是一群穿着铁甲的骑兵,衣饰华美,不少骑兵手中的刀剑还饰着金银饰品,显的十分贵重,在这些骑兵之后,队伍正中的将领则是穿着华美紫花罩甲,身上披着软貂皮毛所制的斗篷,一看之下,就知道是十分贵重。

    “左昆山?”

    “贺疯子?”

    两个为首的将领一眼就看到对面的人,也是同时都冷哼出声,相较而言,左良玉的底气自是更足一些。

    平贼将军,总镇总兵,麾下数万兵马,贺人龙不过是陕西副将,核心兵马只有两千来自米脂的陕北兵。

    战斗力虽强,实力相差却是大了一些。

    “晦气!”

    贺人龙在马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老子出门撞鬼,真真是倒霉的很,算了,我们退几步,叫他们先走。”

第五百九十五章 乱兵

    一场小小冲突,以势弱一方退让告终,若是往常,左良玉必定大摇大摆的先行,麾下将领亲军,也是必定一脸骄狂。

    今日他原本也是要如此,但当纵骑之前,心念一动,却是对左梦庚道:“你去把贺疯子请过来和我同行,言辞要客气一些,以叔父辈相称。”

    “这,父亲……”

    对心高气傲,一副纨绔子弟脾气的左梦庚来说,这个差事当然是十分的不情愿。

    只是叫他违拗自己父亲,他也不敢。

    见左良玉一瞪眼,左梦庚不敢再说半个不字,立刻打了马,往着贺人龙的队伍那边跑过去。

    在贺人龙将旗之下,左梦庚执礼甚恭,言词十分客气,做这样的差事,他其实十分合适,将门出身的青年公子哥儿,不管真实本事如何,比起青年士子来多几分英武,比起普通的兵将又多几分贵胃之气,加上言词十分客气,使得贺人龙在部下面前感觉脸上有光,十分的有面子,当下哈哈大笑,答应下来。

    待贺人龙带着一群亲信心腹赶过来,左良玉也是大笑着迎上去,彼此在马上拱手,左良玉先笑道:“新年伊始,咱们就在此相遇,今年这仗一定好打。”

    “怎么说?”

    “你我二人戮力并行,曹操那种土贼还够打的?”

    “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花花轿子人抬人,左良玉在湖广勋阳一带向来骄狂,不把人放在眼里,就算文官吃他亏的也很不少,贺人龙部下虽多精锐,战斗力强,但职位资历都差的远,左良玉这么一笼络,贺人龙感激之余,当然是一拍即合,两人顿时都大笑起来。

    只是贺人龙大笑之余,心中也忍不住嘀咕道:“老左他娘的吃错了药么?张征虏的兵老子可是见过,一个顶老子五个,老子的兵一个顶老左两三个还是成的,我和他一起打流贼,征虏在一边看着不动?他娘的老左发梦也不是这么发法吧……”

    他俩人已经算是来的较晚了,年后才动的身,好在驻地都不算远,几天时间都赶了过来,一路上但见旌旗飘扬,大大小小的武将们都是在心腹亲信和亲军的簇拥下,打着将旗招摇着过来,到处都是来给张守仁拜贺新春的人群,有一些有求于浮山军的军镇,挑担和小车一路看不到头,也不知道带了多少贺礼过来。

    文官们多半是坐着轿子,顶马在前,仪仗回避牌在后,这么一路煊赫而来,临近太平镇不到二里地的时候,前来吃满月酒的文武官员差点要把道路给堵塞住了。

    “这才是当大将的感觉。”

    贺人龙十分羡慕,眼前的盛景,也是叫他这个来自陕北米脂的将门子弟开了大眼界,这么多的文武官员给一个副总兵做汤饼会,以他的人生经历来说,纵是发梦的时候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奇景。

    “等督师辅臣大人过来的时候,恐怕还要热闹些。”

    左良玉的神色也有点阴沉,张守仁虽然表示了足够的善意,致使他也赶来赴宴,一则感谢,二来也是把张守仁许诺下来的事情敲定。

    但眼前的事还是给他足够的刺激,以他原本的地位,湖广镇总兵官加平贼将军,宴请地方官员和各镇武将时也不会有这样的场面,而张守仁却是轻轻巧巧就做到了眼前的一切。

    战功加上人脉,威望,百姓口中相传的声誉,在这一刻,左平贼将军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这一生,怕是拍马也不能望张守仁之项背了。

    在他们即将进入镇子的时候,饥民那边的动静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

    在镇子东南侧,大股的饥民正在领取银子和粮食,按家按户认领,领着的当然是欢天喜地,十分开心,饥民散开的时候,不知道是哪边过来的官兵眼红,拦住了一些,粮食不要,但把银子抢了下来。

    这些山民都是饿的发慌,最远的都是三四百里外闻讯跑过来的,过年这几天是浮山军供给吃食,现在还给银子粮食疏散他们,正喜出望外的时候,却是被人来抢银子,纵使对方是有刀枪的官兵,他们当然也不能乖乖就范,一时就吵闹起来。

    “这该死的泥腿子,胆子肥了!”

    一个把总样的小武官原本不掺合,只等部下抢了钱再说,此刻见闹的不可开交,他的部下看到浮山军人就在不远处,没敢动手,这个把总盛怒之下,挥刀一斩,正中一个夺钱的百姓胸前,众人但见那个百姓胸前绽开一个大口子,鲜血不停的涌出,所有人一声喊,都是吓的面无人色,手中的银子也不敢要了,或是交给官兵,或是干脆丢在地上。

    一时间,满地的散碎银子,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看到这样的场景,大将们还不说什么,不少跟着将领过来的普通将士都是面露羡慕的表情。

    不论如何,这一伙敢动手的是要发财了。

    “哈哈,活该老子生发,都捡起来,不准私藏,一会反正人人有份。”

    动手的把总十分开心,他的部下开始捡拾掉在地上的银子,然后几十人抽刀露械,继续抢掠,这一次众人胆子大了许多,凡有抵抗的,直接就是刀鞘拍过去,要么就是抽刀砍过去,没过一会,就砍伤不少胆子大的山民。

    “老子不管是谁赈济你们,反正你们这些泥腿子要银子也无用,粮食叫你们背走,银子全给老子留下来。”

    带队的把总一脸凶相,没过一会,又来了一群武官,凑在一起,将银子拢成一堆,预备一会瓜分。

    在银子的刺激之下,参加抢掠的士兵越来越多,甚至不少大将的亲军都是跃跃欲试,也想着下去发一点财。

    当时的明军军纪已经崩坏,李自成等流贼和官兵交战,多次反败为胜,就是靠的在战场上抛洒金银绸缎这一招。在那种要命的时候,战兵穿着几十斤的铠甲,手中拿着兵器,不去追杀敌人,反而停下来哄抢金银财物,然后彼此争夺而大乱,最后农民军反戈一击,官兵由是大败。

    战场上他们都敢抢,况且此时看到是普通百姓每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银子?

    “约束部下,不得参与过去。”

    左良玉的部下军纪向来恶劣,当着地方官的面一样敢烧杀抢掠,现成能发一笔小财,不料左良玉罕有的下令不准加入,他的部下亲军们只能咽回口水,却也不敢动了。

    见他如此,贺人龙当然也约束了自己的部下不得擅动。

    很快的,张世强带着部下们赶了过来。

    “登州兵将都是一身好甲胃啊。”

    贺人龙还是头一回看到大股的登州兵,顿时两眼瞪的老大,嘴巴也微微张了开来,在他身边,一群秦军将领和军士都是神色各异,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登州镇兵们。

    张世强是穿着将领的明甲,神色威严,戴着云翅盔,身着长身罩甲,甲叶露在外面,从肩膀到手臂处戴着臂手,甲叶闪闪发亮。

    腰间一根卡簧牛皮腰带,上挂宝剑,下身是甲裙,也是明甲在外,甲裙下是护膝,精钢所制,十分厚重,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脚上一双黑色长皮靴,不是明军制式模样,皮子更好,手工也更精良。

    光是将领甲也算了,所有跟过来的登州兵将全部是明甲式样的短罩甲,甲叶在外,内衬大红衬里,远望过去犹如一团红云,十分威武。

    这样的装束,也是大明将士被称为“赤军”的由来。

    登州镇的甲胃,与大明的制式战甲相似,只是更加精练,易穿着,防护能力也更强,在华美的程度上,犹有过之。

    放粮的中军和后勤兵都有这样的甲,这令得在场的其余军镇的将领和士兵都十分惊奇和羡慕,登州镇的财力,实在太叫人吃惊了。

    将领甲的价值无法估算,但眼前这些普通的登州镇兵的一身装备,价值全部是在百两白银以上。

    在不远处又有几个大将过来,他们也是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皱眉道:“张征虏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要是所有登州镇兵都是这样的一身战甲,一营兵没有数十万如何养的起来?”

    “以七千人计,全部束甲便在七十万两以上,听说张征虏的部下全部是用精铁长兵,还有精良火铳……”

    另外一个将领若有所思,缓声回答。

    两个人一个是总兵官猛如虎,另外一个则是张任学,他们也算来的快了,最近罗汝才和革左五营汇合,大军往英、霍山中汇合,这已经算是河南地界,张任学压力增加,这一次算是来搬救兵来了。

    猛如虎也是将门世家,麾下兵马实力不弱,也有一群骄兵悍将,前来的路上包括他在内,所有将士心里都对登州镇和张守仁并不服气,待到此时,服气之余,也有恍然大悟之感。

    明军的一般营伍,如果是京营或是边军重镇,一营兵可能从无到有要花十几二十万,象张守仁这样,斥资数十万近百万装备营兵的,那也是绝无仅有。

    若是他们知道登州镇的战马也是巨资购买,恐怕就更为心惊了。

    “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部下?”

    张世强到达之时,那些被砍伤和抢走银子的百姓自是跑来控诉,也有不少太平镇附近的镇民过来,一起痛斥那些抢掠的官兵们。

    听到这样的控诉,那些武官和抢了银子的官兵们却是面露冷笑,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

第五百九十六章 行军法

    “我等是方巡抚的抚标,这位将军有什么见教?”

    带兵抢掠的武官最高已经有千总在内,但不便出面,还是由那个刚刚下令的把总出面来答话。

    “我等奉征虏将军之命,赈济流散山民,给其银两与粮食,令其还家,以使地方平靖无事。不知道贵部为什么要抢掠发给百姓的银两?”

    虽然张世强是堂堂参将,加指挥同知的三品大将,但对这个巡抚抚标的小小把总,也还算留有几分客气,虽然质问,语气却十分平静温和。

    越是这样,这个把总就越是骄狂,横刀在胸,十分狂妄的道:“这自然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

    “我等已经三个月没有关饷,朝廷不发饷,当然只能自取。”

    这个把总十分蛮横不讲理,底下的兵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当下便一起挥刀鼓噪,叫道:“老子们只是要饷,看到银子就充军饷,给他们留下粮食就算不错了。”

    “哪怕就是皇帝来,老子这银子也是拿定了。”

    “就是,皇帝还不差饿兵!”

    “你们登州镇要是真有银子,为什么不拿给咱们一些,都是袍泽兄弟,何必把银子给这些泥腿子拿去使。”

    “哈哈,这话说的是了。”

    登州镇这边有三百余人,但只有一百多兵丁,其余二百多是临时雇佣的太平镇一带的镇民夫子,用来拉车装货,普通的辎重兵和辅兵这几天也放假了,长途跋涉,他们也累的够呛,加上战马和挽马在冬春之交时更要加力照料,所以辅兵们都留在营中,没有出来。

    而对面的乱兵,少说有四五百人,其中有两三个千总,十来个把总,多半是巡抚抚标,少量铁甲,多半是棉甲,装备虽差,比普能官兵还强些,加上人多势众,鼓噪起来,居然声势十足。

    “都清楚了。”

    张世强做了一个很遗憾的手式,然后他身边两个穿黑甲的军官点了点头,接着便是悄没声息的离开。

    “根据登州镇军法,聚众抢掠民财,啸聚生事是第一等大恶,不分首恶胁从,一律处死。”

    张世强看着对面的官兵,一脸痛惜的道:“看汝等也是有甲在身,有兵器在手,杀贼立功获赏不是难事,何苦做这种勾当。”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听到他的话,对面的武官们笑的打跌,那些拿着刀枪的官兵们也是笑的东倒西歪。

    这里有四五百人,鼓噪起来人可能更多,里头还有不少军官,大家都是巡抚抚标或是正兵营的兵将,能被带出来到太平镇这里来,都是巡抚和总兵副将一级武将的亲兵,抢几两银子就被宰了,上头的人怎么想?

    征虏将军再大再威风,也不能擅自杀巡抚标营的官兵吧?

    大明在崇祯年间,法纪废驰,辽兵就曾经多次闹饷,最厉害一次,将辽东巡抚围在营中几天,剥了衣服羞辱,虽然巡抚后来被救出,但也是羞愤自尽了。

    眼前的事,只要攀扯在闹饷上头,就算巡抚也得掂量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眼前这个登州的将军大约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说什么要把大伙儿尽数处死,真真是笑死人了。

    众人哄笑着,也不拿眼前这些登州兵当回事,想抢的继续抢,有一些兵将看到饥民中有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顿时就是上前,嬉皮笑脸的调笑着,或是干脆就上手去摸,一时间哭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张世强也不出声,他身后的将士们也是面色冷峻,把阵列散开成半圆,只是冷眼瞧着。

    “我瞧登州那边也是稀松,这么被人欺上头来都没有法子……”

    左良玉那边,马宝咧着大嘴说道。

    他的话引起不少人赞同,就是左良玉也在皱眉,难道登州镇是浪得虚名?从传言中听说,这个军镇的兵将十分团结,傲气十足,被人欺到头上鲜有不反弹的。

    听说当年张守仁起家时,以一个千户的身份对抗当时的登莱总兵丘磊,打的丘磊一点脾气也没有,现在他的兵就能这么算了?

    在左良玉和贺人龙等人看来,眼前的情形是登州镇落了下风。

    说什么军法道理,自己发的银子被人抢了,上去抢回来,把乱兵打散,处斩几个为首的,这样威风杀气就有了,事后再说道理,上层扯皮就不关下头的事了。

    底下兵将没有决断能力,说明底气不足,上头带兵的人,不够自信啊。

    “算了,这里怕是没有热闹瞧,我们走吧。”

    贺人龙性子急燥,不想在这里继续蘑菇下去,他不象左良玉心中笃定,此次前来,也是想讨一个实信,这新的一年开局,他是继续在汉水一带泡着,还是能调到前方打上几仗。

    在洪承畴和孙传庭执掌三边陕西的时候,他一年捞上不少次仗可打,一路升到副将,然后因为军纪不佳,朝中也无人,就这么一直绊在这副将的坎上了,今年他赶来这里,主要还是想抱住张守仁的粗腿,看看新年能不能捞到几场战功,不过眼前的情形,却是叫他失望了。

    “贺将军,稍待。”

    左良玉突然一把拉住贺人龙的胳膊,沉声道:“你看!”

    就在太平镇之内,一队穿黑色衬里和黑甲的武官在前,然后是大队大队的穿着红衬里外罩短罩甲的登州士兵跑了出来。

    贺人龙和左良玉都注意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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