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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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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一些,算是战区军镇,饷械军马都有供给,象一些内地军镇,半年一发饷的也不奇怪,就算如此,勋阳湖广两镇的军饷拖上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驭下之道,讲究刚严相济,没有饷又不准抢掠,岂不就是逼着将士哗变为贼?

    这个道理,方孔昭为官多年,自是明白,其余大将,也是心知肚明,他不相信,张守仁和他的部下们,连这最简单的道理也弄不明白?

    方孔昭不听张世强的辩解,拂袖令道:“将他带回,然后本官至登州镇营,着令登州镇拿捕不法将士!”

    他虽然如此吩咐,但眼前的浮山将士们如何肯避让?若是眼睁睁的叫人将张世强带走,浮山的威名何在,而他们回营后又如何应对诸多同僚?

    诸多火铳手手中持枪,将方孔昭等人的归途挡住,同时仍然有人手将那些残余乱兵围在圈中,并不放人。

    方孔昭见此,冷笑道:“看看,到此时他们还敢以下犯上,张征虏真是带的好兵啊。”

    此时方孔昭已经有意将事闹大,最少是肯定要奏上朝中,由皇帝和内阁并兵部来裁决此事,就算奈何不了张守仁,但至少要在朝中叙功的时候有所影响。

    向来地方将领立下军功,是由当地巡按核实之后上报兵部,然后按规定在数月内议定军功,封赏才会下来。

    方孔昭知道此次大功不会以寻常方法来进行赏赐,可能是出自圣裁,如果能在圣心决断之前将张守仁跋扈情形奏上,皇帝可能会在封赏上有所考量。

    现在这个局面,对大明威胁最大的已经不是流贼了,而是这些骄狂不守规矩的武将。

    就在十余年前,这些总兵见到他这个巡抚,都得立刻下马,唱名,下跪,高递手本叩头请安,这才是规矩!

    “再敢阻路,就是造反,武职官三品以下,本抚可以不奏而先行处断,汝等不过是寻常兵将,本抚请出王命旗牌,可将汝等立斩于此。不要以为你们人多……本抚久历戎马,岂是寻常抚臣可比耶!”

    在方孔昭的疾颜厉色之下,终于连浮山军官和火铳手们都动摇了。

    “方巡抚看来是要和征虏撕破脸皮了。”

    不远处的湖广镇副总兵张任学幸灾乐祸道:“也该着叫征虏知道一下上下尊卑,被方抚台碰一碰也好。”

    猛如虎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重重叹一口气。

    在场的文官们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大胜之余,杨嗣昌把经制之功抢在自己手中,把武勋第一归张守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文官们心里都不是滋味,现在有方孔昭出头,别说出气了,就算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如果能把武将们压制一下,大家的日子也好过很多。

    武将们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但方孔昭的地位和资历摆在这儿,众人也是没有办法可想。

    僵迟之时,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瞧,是张征虏赶来了!”

    眼尖的人一下子就看到了,张守仁穿着武官袍服,没有着甲胃,策马在队伍之前,匆忙赶了过来。

    “方抚台。”

    “张征虏。”

    事情已经被赶过去的人禀报的很清楚,张守仁也不与方孔昭客气,方孔昭在马上,他也在马上并不下来,只是向方孔昭拱了拱手。

    方孔昭自然大怒,旁边有一个穿着蓝袍的六品文官也是怒道:“张征虏未免太过无礼了。”

    “征虏见抚台为什么如此倨傲无礼?”

    “就算是猛总镇,身为总镇,加剿贼正总统,见了巡抚大人亦要下马而拜!”

    听到这样的话,猛如虎感觉十分尴尬,虽是狠狠瞪了那个说话的文官一眼,却也是不敢当场反驳。

    “巡抚是四品,本官是武职一品。”

    众多文官汹汹而语,张守仁神色淡然,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在他的眼神深处,看到那么一点难以遏止的怒色。

    他的最早的伴当,忠勇的部下,堂堂参将,方孔昭居然敢不打个招呼就叫人捆起来!

    这是对他的挑衅和**裸的打脸!

    “巡抚大人是文四品,而且是提督军门……”

    “废话!”

    张守仁勃然大怒,手中马鞭猛然一挥,“嗡”的一声,竟是从那个六品文官的头顶猛然掠了过去。

    那个官员一惊,猛然一低头,鞭子没打中他,但头顶乌纱帽却是滚落下地。

    四周围观的武将和官兵们一下子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所有人都压抑着,但围观的人太多了,笑声还是十分的明显。

    而所有的文官,包括方孔昭在内,都是先吃了一惊,然后便是勃然大怒。

    武将再跋扈,敢如张守仁这样当众无礼的,这还真的是首例。

    “张守仁,你不过就是一个征虏将军,本抚奉圣命提督军务,管得着你,今日之事,本抚必将上奏!”

    “悉听尊便。”

    张守仁冷冷一笑,昂起脸来,根本不看方孔昭,只一字一顿的道:“我的部将,你今日带不走,你的那些抢掠民财的乱兵,今日也非死不可。”

    “张守仁……来呀,请王命旗牌!”

    方孔昭气的浑身发抖,知道寻常语言也是无用,索性直接便下令。

    听到他的话,他的抚标中军连忙抬出一个小小的木雕龙亭出来,在龙亭顶盖之下正中,正插着一块令牌,金光灿然,正是皇帝赐给各地巡抚,可以先斩后奏,有临机处断权力的王命旗牌。

    巡抚能节制武将,以四品文职统驭地方,靠的,便是这一块代表天子威权的旗牌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将军

    旗牌一出,鼓吹也响了起来,方孔昭的抚标中军连忙跑上前去,将旗牌请了下来,然后高高举在手中。

    有了此物,在场的文官武将都只能老老实实的下拜,纵使武将们不愤,也是毫无办法。

    王命在前,等若皇帝的意志就在眼前,惹敢违抗,只有造反一途。

    但以王命来强压一个总兵官,也是势同决裂,方孔昭此举,也是会使自己形象破裂,使湖广勋阳的文武不和,但在这样的时刻,他也顾不得了。

    “来呀,现在就将这个犯法的参将处斩,本官现在无法责众,只能办首恶!”

    方孔昭面露狞笑,既然张守仁也对王命旗牌下拜,那就很好,今天已经撕破脸,以后也不指望和张守仁共事了,至于有什么责罚,也等过了今天再说。

    反正奏上朝廷之后,对张守仁这样跋扈的武将,朝廷又岂能无动于衷?

    东林**,可是向来声气相连的!

    “谁他娘的敢动手试试?”

    孙良栋等浮山武将刚刚也是跟过来,此时虽下拜于地,但孙良栋眼神扫过的地方,不管是谁,都是退避三舍,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哪怕是抚标的中军和正兵营的副将及参将们,一看到孙良栋的眼神,也是都避让开来。

    “动手,动手!”方孔昭大怒,毫无形象的大叫起来。

    两边僵持时,抚标残余的乱兵都鼓噪起来,算是声援,其余的文官,也是吩咐自己的亲兵和家丁,小心戒备。

    诸多武将,面露迟疑,此时若掺合进来,未免是十分不智的行为。

    众人对张守仁虽佩服,但长期以来被文官压制的传统使得他们不敢擅动,左良玉此时只是跋扈,公然对抗朝廷还是几年后的事了,现在的他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自明朝立国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文武对立,居然是使得双方都无计可施,这边方孔昭虽压制住了武将,但想完成自己的目标也是十分的困难,而张守仁要想把张世强等人带走,将剩下的乱兵诛杀,在眼前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

    当局面越发迷离之时,从东南边的官道上赶来了一队骑兵,明盔亮甲,甲胃十分鲜亮,隔着老远,就被看的十分真切分明。

    他们打的是督师辅臣的督标标营的旗帜,一出现就引发了众人的注意,而所有人又都知道,杨嗣昌要等明后日才会赶来,那么这一队骑兵过来又是有什么样的使命,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扭转过去,打量着还在数里之外的骑兵队伍。

    等队伍稍近一些,可以看到大旗之下是一队穿着六七品蓝色和绿色官服的文官或是督师衙门的幕僚,他们也和将士们一样,骑马赶路,而且在临近的时候,还在快马引鞭,加快速度。在其之后,才是一队护送的督标将士,这些骑兵是杨嗣昌从京营带出来的精兵,均是明盔亮甲的将门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扬的模样,再靠近一些,看到这边的情形时,为首的文官和幕僚们呆征住了,这些京营将士却是看的饶有兴味的模样。

    “征虏就在此?这太好了!”

    为首的是监军万元吉,虽然穿着的只是六品官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杨嗣昌的心腹,一见他赶过来,不少与万元吉相熟的文官武将都走上前来,一一向他问好。

    但万元吉谁也不理,只是一径走到张守仁跟前,竟是双膝跪倒,大礼参拜。

    “万监军,这叫本将如何敢当!”

    张守仁吃了一惊,心中隐隐有一点感觉,但还是有不敢置信之感,但在万元吉身边的几个大营的幕僚,还有那些京营将士们,或是双膝下拜,或是单膝,总之,都是大礼参拜。

    这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过来。

    “这位是打京城赶来的天使。”

    万元吉拜过之后,才恭恭敬敬的起身,指着一个宦官模样的人说道:“大功报上,皇上特别欣喜,已经定了要亲自报捷于太庙,对督师辅臣和征虏的封赏已经随天使携旨而至,请征虏接旨吧。”

    “好,我来接旨。”

    张守仁也是有点儿紧张,自穿越至今,对他的身份和前途而言,一次具有决定意义的改变就在眼前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人以纲常之宗,必彰讨叛除凶之义。时惟钦崇乎天道,所以允协乎舆情。今天理未泯,逆贼授首……元恶诛除,兹当大加升秩……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张守仁者,功勋卓著,授太子太保,加荣成伯,食五千户,赐丹书铁券,与国同休。再,赐征虏大将军印,赐金令箭,文武三品以下,听其节制,俟期北上,为朕讨平蛮夷,征服四夷!又,赐内帑银三万金,红丝表里各五百匹,银牌一千面,铁鞭五百根,以酬将士之功……钦哉!”

    “臣,张守仁,永服辞训!”

    “伯爷,请将旨意收好。”

    戴三山帽,穿蟒服曳撒,这个宦官最少也是少监的身份,现在是年节时,旨意在此时送到,说明是年前就奉命动身,崇祯这一次封赏之厚,而且没有丝毫迟疑和耽搁,其用心之诚,也是从这些细节就能感受到了。

    尽管张守仁对崇祯有十足的轻视和鄙夷,在此时,心中也是有一种触动和异样的感觉。

    “恭喜荣成伯,自万历以后,伯爷是封爵的第一人了。”

    在张守仁接旨后,万元吉和督师衙门的幕僚们都以荣成伯相称,在大明立国时皇明太祖废除了原本的公侯伯子男的子爵和男爵两级爵位,而只保留公侯伯三级,伯爵虽然是爵位中的最低一等,但已经与驸马都尉平级,是位在一品之上。按大明礼制,一品官员遇驸马都尉并伯爵,一品退于道旁,彼此见礼后,由驸马和伯爵先行,一品官员后行,种种规定来说,伯爵都是超于一品之上了。

    更何况,张守仁的伯爵是有实封和铁券丹书,不是那种一世而终的赐爵,而是正经的世袭爵位!

    对文官们来说,哪怕是总兵一级的武将都在文官之下,几十年前文官压制武将最厉害时,总兵官到兵部取任职的印信告身时,在六品主事之前也要跪拜来取,否则就是无制非礼。

    而国朝的公侯伯三等爵位是非军功或是后戚不给,不象汉唐时,入相的文官也可能会获得爵位的赏赐,在明朝,获得爵位的文官寥寥无已,而且全部是从军功得来。

    自大明中叶之后,不仅文官没有机会获得封爵,武将亦是渐渐失去封爵的机会,朝廷总是对封爵一压再压,在张守仁之前,获得世袭爵位的只有一个李成梁,连戚继光这样功名赫赫的名将和大将都没有获得封爵的机会,大明爵位之难得,可见一斑。

    最要紧的,就是封爵之后成为超品所在,文官再没有办法辖制压迫,所以于其面临这种麻烦,倒不如把武将给压住,不管多大功劳,一定不给其封爵就对了。

    而一旦获得封爵,便是不分文武,在礼节上无法相抗的存在。

    如张守仁这样,不仅有封爵和丹书铁券,而且有同知枢密一职,并且获大将军印尚且有实职的伯爵,更是一般文官需要仰视的存在了。

    便是总督巡抚一级,总督一般加尚书或侍郎,算是三品以上,不须受张守仁节制,双方平等相待,而巡抚只是四品,却是要受张守仁这个大将军的统驭了。

    而普通的将士们,却是欢呼起来。

    “大将军!”

    “我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所有将士,包括京营兵马一起,还有左良玉,贺人龙,猛如虎的部下们,所有的武官和普通的将士都是铿锵有力的叫喊起来。

    自万历以降,武职官地位每况愈下,军纪不修是军纪的事,而在爵位和职掌上能凌驾于普通文官之上的,也就唯有张守仁这个大将军了。

    以同知枢密和佩征虏大将军印而言,张守仁已经到达了大明武将的最高峰,自此以上,再无比其更高者。

    他已经登上了当年徐达和冯胜、蓝玉才有过的高度,佩大将军印,掌五军都督府,同知枢密,手掌军权,实际而言,他已经当得元末和明初时对统兵大将的最高的称呼……元帅!

    以朱元璋的雄才大略,尚且对这样的武将和勋官制度感觉十分的不安,自徐达之后,蓝玉等大将再无善终者。

    在此时此刻,接过荣成伯印,接过金令箭,接过大将军印佩带在身上时,他已经做到了这个时代军人能做到的最顶峰,自穿越以来,经常想的就是把蟠龙图案,“仁”号象牙玉牌佩带在身上,而当这面玉牌真的在身上时,抚摸着玉牌那种独特的温润感觉时,张守仁也是有一种骄傲与满足兼备的情绪,一时都涌上心头。

    他做到了!

    以自身荣誉而言,他已经可以满意。

    扭头向面色如纸的方孔昭,张守仁微举令牌,脸上的神情已经是刚毅而不可夺志,他声调缓慢,而不可动摇的又转身向那群抚标乱兵所在之地,令道:“当兵当击贼灭虏,此辈不惟不能平贼,反而来残害百姓,吾不杀之,何以对朝廷俸禄,何以对此令牌?令,尽诛乱兵,不得放漏一人,杀!”

第六百章 文武

    张守仁的军令一下,则火铳手们毫无犹豫,当着数百文武官员和数千兵将及百姓饥民之面,枪刺连挑,数十残余的乱兵吱哇惨叫声中,一刻功夫,便被杀的精光了帐。

    “痛快,痛快!”

    孙良栋与黄二几个登州镇的大将都是仰天长笑,十分高兴的模样。

    眼神还瞥向了方孔昭等人,自然是意存挑衅。

    这一瞥,当然是把方孔昭气的面色难看,面若金纸。

    但他亦无办法,按理他也是受张守仁节制,理应对张守仁大礼参拜,听命行事。所以他护不得自己的抚标官兵。只是叫他下拜听命,那也是抹不开面子,过不得这一关。

    眼前之事,万元吉等襄阳来人略一打听便是明白,万元吉对张守仁劝道:“文武和衷共事,方可成就伯爷更大的功业,这里的事方抚台毕竟只是驭下不严,方今的时世,也是难免……”

    这样说法,自然是标准的和稀泥。

    张守仁眼中波光一闪,用狐疑的眼神看向万元吉。

    这个杨嗣昌的监军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方孔昭将被逮拿的事情,上层杨嗣昌和万元吉肯定都知道,张守仁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杨嗣昌也点过几句,为什么现在这万元吉却是这样的态度?

    “咳,事情有变……”

    当着这么多人,万元吉当然不好细说。

    杨嗣昌把旗校压了一压,原是打算在军议时当众下令,着旗校将堂堂巡抚逮捕拿问,以拔高自己督师辅臣的权威。

    但前日随颁赐圣旨一起下来的还有新的诏旨,圣心已经改变,方孔昭只做训斥,无需再逮拿问罪。

    皇帝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不过这其中蕴藏的含意就很深远了。

    和衷共济只是场面话,如果真的文武和衷共济了,就该叫皇帝头疼了。这种羁縻手法,看似聪明,其实十分愚蠢,但皇帝却是乐此不疲。

    张守仁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当下脑中自是想起几个在京城长袖善舞的文官身影。

    在其人身影背后,是浙党楚党齐党和东林党等错踪复杂的关系和脉落,看来因为自己在湖广做的太出色了,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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