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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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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队的浮山兵进来,全部是正步走的姿态,行进时的军姿也是无可挑剔。

    做为一个后世军人,张守仁极重仪表,军服,军靴,还有长枪兵和刀牌手配的水囊,饭盒,背包等,都是要求标准化,打要打的一样,放也要放在一样的地方,不准有任何错位。

第八十二章 汇集(3)

    这种小细节,普通的大明军队哪里会有这种要求?

    还有行军时,每分钟走多少步,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步速来走,这都是有规定,并且经历了严格的训练。

    第二批招募的亲丁,素质其实比第一批要高一些。

    因为第一批是张守仁只在自己的百户治下挑,毕竟基数太小,有的人不大合格,他也只能勉强用了。

    第二批是面向浮山全所,这样人才挑的就从容一些,不但是身体合格,还有不少是识过字念过书的。

    这里面肯定是有想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的人,也有一些只是不想当睁眼瞎,勉强识了几个字。

    但就这几个字也是非常不容易,在大明文盲率最少是九成,能识字的人,秀才一级就是生员老爷,举人进士就是天上的文曲星君,在乡下人眼里有超凡脱圣的地位。

    这些军户中有不少识字的,实在是难得。

    方家集这里招募的就是普通百姓,识字的更多,而且眼界更广,人也显的机灵一些。

    当然,那种特别油滑的,张守仁是一个也没有要。

    总的来说,两批亲丁已经融为一体,以老带新,大约是一个带六七个,比起张守仁当初一个带一百多当然要轻松的多。

    在队形队列,还有一些细节上,这些新丁和老兵区别不大,下面要进一步加强的,就是按各小旗的特色来专门训练了。

    在这方面,老兵们以老带新的作用,就显的越发重要的多了。

    特别是□□的各小旗,都已经跟着张守仁很久,带兵和训练都已经合格出师,只是在张守仁讲兵法文化课的时候,这些小旗还是一样,也和新丁一起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起听。

    文化和兵法这方面,甚至沙盘绘制,地图勘测,还有炮兵测距等一些十分专业的技能,张守仁教导起来就特别困难了。

    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先把基础底子慢慢夯实打牢靠,至于十分专业的,将来准备从学徒中挑一些,最少这些学徒曾经学过苏州码子,有一些粗浅的数学知识。

    但以方家集的老百姓来看,眼前的这些浮山兵,简直就是天兵一样了。

    步子是一样的步子,抬起放下,都有一定的频率,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听说这还是行军便步,没有太刻意的要求好看,要是操练踢的正步,大气磅礴,似乎连大地都在颤抖,那个威风,才是值得一瞧。

    总之,光是在军容风貌上,在昨天下午到天黑之前,从各地汇集而来的浮山亲丁们,就是给方家集的百姓们好好的露了一脸。

    到最后,有人往东南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喝骂道:“入他娘的,即墨营一个月也是一两五,虽说一年只发九个月饷,但那些大兵哪一个真指望军饷吃饭?吃咱的喝咱的,漫说这到处是响马海盗他们不能打,就算走个路穿个衣也是给人家甩了十万八千里,养这群废物,咱们还得掏银子,这他娘的哪里说理去!”

第八十三章 税(1)

    这汉子的话也是引发了不小的共鸣,特别是朝阳初升,看到张守仁骑马在纵队之前,在初升的阳光之下,五品武官的丝质袍服被照的熠熠生辉,身后是一长溜三人一排的行军纵队,每人肩膀上都是扛着长枪,或是手持盾牌腰挎长刀,要么就是在肩窝处竖着一支黑不溜秋的铁火铳,军容齐整,威风凛凛,立刻就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此时此刻,谁还顾得上吃没吃早饭的事?

    当下便是人山人海,一传十,十传百,不少百姓都是全家出动,临街的酒楼饭庄只要是有二楼三楼的,全是挤满了人,黑压压的,到处都是。

    “瞧瞧,人家张大人的样子,那个即墨县的营官,虽然做到游击守备,比起风度模样来,比张大人可是差的远了。”

    “营兵也是不能比啊!瞧这些兵器,衣服,哪一样营兵能比?”

    “嗯,看书上说什么王师讨贼时的威武,学生总是不大明白,看登州营和即墨营,哪里有什么王师的样子?倒是瞧这些浮山所的兵,还真有所谓王师的感觉了。”

    “可惜人太少了。不过,张大人带人去登州做什么?登州十几营的兵,丘磊也不是好惹的,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唉,这些官面上的事,咱们就不懂了。不过,但愿张大人别出什么漏子,安安稳稳的回来。现在大人收钱不比冯三宝那厮多,但咱们镇上宵小绝迹,还安排人扫街,听说还要挖暗沟排水,大人收咱的银子可是没有白收,换一个人来,可就不一定了!”

    现在张守仁虽然不是方家集的官员,但哪一个不明白,依靠着麾下这支威风凛然的亲丁队,加上安插在几个盐场的盐提举,安插在白河口的巡检,胶州的盐巡检还有方家集的典史,这些官帽子都是在胶州和莱州官场被买通的前提下,一顶顶的被张守仁给买了回来。

    控制了胶莱盐利,就等于握住一座银山,有钱就能通神,也就是有了权。所以张守仁虽然只是一个副千户,但势力范围已经隐然不小。

    除了在胶州和即墨这种有正经朝廷官员的地方他还要隐藏实力,在浮山,灵山,方家集和固始镇这些地方,他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王法,他的兵就是可以公然出入,而治下的所有产业,都需要向他交税。

    方家集是一个热闹的集镇,商行众多,酒楼当铺赌坊林立,所以张守仁一个月在这里能收入一千三百两银子,一年妥妥的小两万银子的收入,这收入还算是张守仁十分克制,对商业税没有竭泽而渔的打算,除了他之外,朝廷一年在方家集收的商税也是十分惊人……是低的惊人。

    一年商税,加起来一共是四十七两银子!

    这点钱,还不够养活两个税吏!

    怪不得江南一带的钞关,大的还勉强维持,一年能收个两三万银子,去掉养税关的开销,勉强还算有点收益。

第八十三章 税(2)

    象一些小的税关,朝廷养着不是,不养也不是,实在是尴尬异常。一个税关从官到吏,好歹要有五六个到十来个人,一年的俸禄也不是小数。

    但有的税关,一年的收入不过就是几十两,说起来是笑话,更象是黑色幽默。

    明朝的商业税从三十税一到限到现在的五十税一,甚至是一百税一,朝廷在铁、茶等原本应该控制严格,获得极大收益的事上都收不到钱,万历派到苏州和云南的税监能被人活活打死或是活活烧死,皇帝连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绝食的办法来□□。

    明太祖在设计制度的时候没有把商人当人,结果现在商人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大粮商和盐商加上海商和官员勾结,彼此分享权力和利益回报,在这个利益集团之下,皇权都是碰了钉子,没有任何办法,于是民间是越来越富,朝廷却是越来越穷困。

    到万历晚年,计算收入。

    粮食是分夏税和秋税,结果在万历三十年左右来计算,夏税米比洪武年间少收了九十万石,而秋税麦子比洪武年间少收了二百多万石。

    这还是在人口比洪武年间最少增长了十几倍,耕地面积也大为增长的提前下!

    洪武年间耕地是八亿亩,米麦全年税收是三千二百万石,到了万历年间,降到了两千七百万石。

    平均每亩耕地的税收才是百分之三的税率!

    后人说明朝皇帝穷奢极欲,税率惊人,其实是完全的胡说八道。就算是把杂派驿站使费全加上,平均一亩地不过是百分之五六的税率,远远低于汉唐。

    这也是万历到崇祯朝廷不得不几次加税的原因,就算是三次加税,税率其实仍然不高,在江南湖广闽浙,没听说因为朝廷加税而民不聊生甚至造反的记录。

    百姓日子难过,西北和河南是天灾,加上明朝悲剧的体制下没有救灾措施,事后又没有赈济,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后,田主对佃农的盘剥。

    清朝建立,沿用的还是明朝征三饷后的税率,根本没有减税这一说,只是在某些御用文人的宣传之下,好象清朝真的减税了,其实清朝入关到康熙年间,战乱不绝,要真的免税,哪有钱支撑它打几十年的仗?

    清朝运气就好在,一六五零年前后,小冰河时期结束,天气回暖,冬季有雨雪了,这样北方农民获得了生存下去的土壤,而且又有玉米和番薯这样的耐旱作物引入,清朝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农税都是这么低,更加不提明太祖根本看不上眼的商税。

    在宋时,海洋贸易一年有几百万贯的收入,茶、盐、酒、铁,一年有超过千万贯!

    到了明朝,却是一切成空。

    到明初时,因为元朝对中国的压榨,中国千年积累的财富几乎被抢光,铜钱和金银储备极其匮乏,根本连宋的十分之一也没有。

    没有金银铜,商业也基本被破坏,于是明太祖觉得既然如此,反正商人也是坏人,干脆就不要商业流通,政府收税以实物为主,发薪水也基本上是以实物为主,并且连徭役什么的也是以实物。

第八十三章 税(3)

    如果万一有需要,那么政府印一点钞票就是了。

    这也就是朴实的小农思想,根本就没有一点经济意识,大明宝纱没有准备金,根本就成了一张废纸,实物交纳到几十年后就证明必须要变革,否则朝廷无以维持,根本养不起官员和军队。

    至于某地收的粮食奉命送到某卫所的蠢事,后来就更加行不通了。

    虽然明太祖的制度实在不高明,后人却也没有办法全盘推翻,农税如此,商税也是如此,只能在原本的基础上修修补补,根本无济于事。

    到了崇祯年间,任何提高税收的行为都是罪恶,都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象杨嗣昌这人,不可否认有不少的缺点,但名声之坏,主要还是因为他支持崇祯加税。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那些自己是大地主,大商人,还勾结商人大发其财的官员士绅们破口大骂了。

    田税都收不上,商税就更不必提。茶税在几十年前一年还有几十万两,到了崇祯年间一年才两万两,这点钱,养一个营的兵都不够!

    皇帝的尴尬和悲哀,张守仁在这几个月里通过邸报也是渐渐了解了很多。

    邸报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的报纸,官员的升迁和贬落,朝廷的新动向方针,还有皇帝召见大臣问政的内容等等,甚至各省的邸报侧重不同,有时候还会刊登一些花边新闻一类的东西。

    当然,军事类的消息,永远是邸报的重点。

    在张守仁喝茶看邸报的时候,经常的动作就是摇头叹息。

    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种种体制的运转不灵,加上悲剧的天灾,还有关内关外的**,看邸报真是很难看到有一个好消息。

    流贼,东虏,两边时起时伏,朝廷税赋不足,运转不灵,而人心渐失,士绅百姓都渐渐离心,所有人都觉得,三百年一大变的时机已经到来,就是不知道朝廷会亡在哪一股势力的手里罢了。

    皇帝不易为,最关键的还是没有钱。

    就说是真龙天子,但天子也要给下头发钱,没有钱,再忠也不忠,再义也不义了。

    闹饷的事,前几年就发生过几次较大规模的兵乱。最大一次就是辽西兵闹的兵变,闹到三军哗变,巡抚毕自肃上吊自杀,□□天下防备异族的军队闹饷,闹到巡抚自杀,这也算是大明的奇耻大辱了。

    相比每天焦头烂额,穷的要当裤子的崇祯,张守仁的日子就是天上人了。崇祯把乾清宫的铜香炉和铜鹤都去当了银子,张守仁却是掌握着大好财源,日进斗金,并且有大量的机会把财源更进一步的扩大,一个私人,可以富而敌国,甚至是赚到比皇帝小金库多的多的钱财,这大约也真的是一个王朝的悲哀了!

    不过崇祯的事叫他自己去头疼吧,在这样的朝阳之下,就在四周商人和镇民的注视之下,张守仁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头昂的更高,胸昂的更高,而他麾下的亲丁们,也是要走的越发意气昂扬,威武雄壮!

第八十四章 行军(1)

    第八十四章行军

    在几千镇民的注视中,张守仁和所有的六百余名部下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欢快的鼓点之中,踏上了往登州的路途。

    除了少数人之外,绝大多数的亲丁都从来没有离开过浮山所,最多是到固始镇或方家集赶集,有七成以上的人连即墨县城都没有去过,他们活动的半径从来没有超过浮山二十里之外的距离。

    到过胶州或平度州的只有林文远和孙良栋少数几个人,而到过登州或莱州府这样的府一级城市的,加起来恐怕不超过十个。

    这就是大明的现状,识字率低,信息传播极为缓慢,有时候几年前发生的事,才会慢慢传达到乡村一级。

    恐怕现在乡下不少信息闭塞的老人还会以为自己生活在万历年间,这不是笑话,而是很可能发生的现实。

    经济原因,道路原因,还有小农经济不需要流通的现状,担忧卫生环境造成痢疾,或是水土不服而客死异乡,反正这年头的人,如徐霞客那样敢行万里路的绝对是万中无一的豪杰之士。后人出国都不觉得有什么,在这个年代出门一百里可能就是生死之别,特别是现在时逢末世,响马,盗贼,流民,瘟疫,任何一样都能要了人的性命,在这年头敢出门千里的,要么是沿运河来往的客商,为了追求利益而冒险,要么就是官员,享受着这时代最好的供奉而不必担心饮食或运输工具,要么就是奉命而行的军人,总之普通的百姓第一是无此必要,第二也是没有这种豪气和胆量。

    很多人对登州有多远根本没有概念,所以在张守仁出镇的时候,策马扬鞭,神彩飞扬的吩咐明天午时之前赶到登州时,所有的亲丁都是朗声答应,声音也昂扬激奋,充满着斗志。

    “这张大人说话也太不靠谱了。”有个镇上的商人在后头含笑点评,笑道:“从这里到登州是一路官道没错,但那是二百一十多里地,全靠步行,按营兵的速度,这点路够他们走十天的。没准能走二十天。大人的部下虽是家丁亲兵,一天最多走四十里也不得了了,五天时间赶到登州才是,怎么可能明天响午就到。”

    被这个商人一说,其余众人也是发觉了张守仁刚刚在训话时说的这番话的漏洞。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到明天午时还有十五六个时辰,这么一点时间,还要吃饭睡觉,明天午时到登州,就算是说笑也说的太过了。

    “到底是年轻。”

    年纪大的便也是含笑摇头,背着手都道:“大人可能是和部下说笑吧。”

    也有人疑惑道:“看大人适才的样子,可真不象是说笑。”

    “听说亲丁都要练跑,在我们方家集也是天天跑,那步子天不亮就跑的地动山摇,一边跑还一边喊口号,吵的人睡不着觉,我看,大人的兵是能跑!”

    “瞎说八道。”

    说话的人立刻就被驳了回去:“再能跑,人也不是马,跑五里十里容易,二十里四十里一百里,怎么个跑法?”

第八十四章 行军(2)

    “这倒是了……”说话的人自己也是摸着脑袋,笑道:“我可没想这个路程实在是太远了。”

    “不过,”这人又接着道:“我可相信张大人,打从杀了韩六之后,他做哪件事没做成,又是哪件事放空炮来着?”

    “倒不如打个赌。”

    “那不是现成的,找赌坊就是。”

    亲丁们出门,倒没有想到方家集的一群闲人因为副千户大人的一句话起了争执,并且开设了赌局。

    等到了赌坊,赌坊的人也有在外头瞧热闹的,心里自是有数。

    于是设了一个局,买张守仁和亲丁到的也有,买到不了的也有,赌坊做庄家,买的就是到不了。

    在赌坊中人来说,对张守仁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镇子上的秩序确实是好的多了,以前这镇上有过百号的盐丁,全是混混无赖,阴狠毒辣的也实在不少。

    赌坊虽说养着几个打手,怎么能和盐丁这种庞然大物相比?

    于是两边较量,肯定是赌坊吃亏,就算几家联手也是如此。

    盐丁们占了上风,每月的孝敬银子是不可少的,关键是这些王八蛋拿了孝敬银子,转手又进了赌场。

    还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必定会闹事,弄的鸡飞狗跳,赌场是敢怒不敢言。

    除了盐丁,还有一些狠角色,经常三不五时的闹事,赌场也是不胜其烦,也是没有办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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