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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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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实在太糟心,皇帝哪里还有心情举行朝会。

    再者说,洛阳一失,下一步就可能是开封,现在最要紧的是调集大兵往开封去。

    这一件事十分要紧,皇帝已经问过陈新甲等大臣的意思,现在最矛盾的就是派不派张守仁这个山东镇总兵出战!

    辽东是肯定赶不上,河南和山东这么近,唇齿相依,如果张守仁肯出兵,朝廷就可以安下一半的心了。

    这些事,都是陆续传了出来,等天色大亮,过了辰时大家散出之后,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一时间,河南和张守仁都成了舆论的中心。

    吴昌时和陈新甲等人都是一起出来,他们都是复社中人,在此突闻大变之时,自然也是一路谈谈说说,一起出来。

    他们多是住在南城,京城居,大不易,普通的京官开销又大,收入太少,就算是一些世家出身的江南京官也负担不起住在东城或西城的花费,只能住在物价和房价便宜很多的南城。这样一路逶迤而行,刚出皇城门口时,众人都是一征,穿着青布长袍,头戴一顶旧幞头的张溥也是从一辆破车上跳了下来。

    “你们来的正好。”张溥衣袍上全是油渍汗污,头发也乱的稻草一样,眼神中全是狂热之色,看到复社的这些好友,便是将手中的小本奏折向众人晃了一晃,十分得意的道:“这是我的第十四疏,诸君,可愿同列名否?”

    张溥在山东受辱,又大谈武夫当国之害,所以上疏之初,复社中人也是有一起列名的。此时大家都是用嫌恶的眼神看向他,吴昌时将张溥手中的奏本接下,看也不看,丢掷在一边,怒道:“洛阳丢了,李自成要和曹操会师,拥劲兵几十万,这个时候,朝廷只能倚重张国华和山东镇,你这疏,上一百回也白搭!”

    “天哪……”张溥先是楞征住了,半天过后才明白过来,他眼中的狂热已经被迷茫和凄惶所取代,他仰面向天,狂呼道:“真是要绝我大明,绝我圣道么?”

    ……

    张溥对“圣道”夷陵的担忧并没有打动朝中的大臣们,内阁和兵部与皇帝都是一样的看法,河南大局要想迅速破局,非得张守仁出动不可。

    当然,也不能全然倚重张守仁,山东镇为主,凤阳镇和杨嗣昌所部左良玉等大将为辅,调官兵劲旅三十万人,全力出击,灭此朝食。

    在这个时候,局势直转而下,所有人都明白,河南腹心之地不容有失,大明,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

第七百四十章 城门

    被派到济南传旨的是宫内监的一个少监,一般传旨都是由内监和旗校一起出京,如果是重要重大事情,也可以由高级文官代传圣旨,不过这样的情形就少了。

    就算是旨意,也分很多种,如送往济南的这道旨意,经皇帝批准,司礼批红,内阁和兵部转发,手续齐全,涉及到几个最高权责的部门,这样的旨意,不论文武官员或是勋旧国戚,接旨之后,必须凛然遵循执行。

    从京师出来,候少监一路急驰南下,不敢有丝毫耽搁。

    福王被杀,京师震动犹在当年祖陵被焚之上,如果稍有怠慢,误了差事,那就完了。

    一路风驰电掣,传旨自然是住沿途驿站,南北通途的驿站还算完好,所以并不耽搁功夫,每天的行程,都在三百里左右。

    这样的速度之下,他们却不知道,消息更早一步,传到了济南。

    “天崩地坼啊……”

    “俺也不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李自成真起来了,朝廷,也真溜檐儿了。”

    “大人真是神人也。”

    “大人莫非有刘青田的那个什么烧饼歌推背图,不然怎么算的凭的准?”

    能在张守仁屋子里头这么随意说笑的,自然都是副将以上的那些大将们。

    除去张世福在登州,孙良栋在淮安,曲瑞在曹州之外,其余大将,几乎全部到齐了。

    京城已经派了使者在路上,战鼓似乎再次敲响,屋中的空气也是十分的紧张和热烈,只是众人议论的不是出兵于否或是怎么个打法,而是在说起张守仁的判断与决断来。

    光是这一细节来看,几年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发生着改变了。

    “你们这些家伙,尽说无用的。”张守仁瞪眼看着这些部下,喝道:“咱们要不要出兵,谁去,怎么打,你们不想想么?”

    “大人。”张世禄挺身答道:“大明已经日暮途穷,最少,当今皇上当国,就没有救。我等虽是武夫,有保家卫国之责,但从河南回来后,俺就想,这样的国,俺不保!”

    “俺也是这么想,当朝全是虎狼,俺们这些武夫反去保他们?”

    “这样的大明,早完蛋早好。”

    “甚好,你们没有叫我失望。”张守仁面露欣慰之色,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重了。

    军心如此,将心如此,浮山军已经由他一手打造并且完成了蜕变!军人当然以不干政为好,但那是在政治清明,国家太平的前提下。

    武勇如岳飞,愚忠也如岳飞。

    事隔几百年,如果大家还是如岳飞一样,他的浮山军仍然是岳家军一样听话,那才是一件叫他失望的事。

    “君视臣如国士,臣自然以国士报君,君视臣民如草芥,臣民自然视君为寇仇。李自成他们造反,固然害了不少人,但也是被君上所逼迫,叫我提刀杀这些人,却是真下不得手了。”

    张守仁神色淡然,却是斩钉截铁的道:“这个旨,咱们不接!”

    ……

    ……

    “传旨钦使到,各人闪开,闪开!”

    崇祯十三年十二月初九日,钦使一行十余人赶至济南北门,一路风驰电掣般的赶过来,到城门处时,皮鞭挥舞着,打的啪啪直响,驱赶着官道上稠密的行人和客商。

    “真他娘的怪,怎么就济南城有这么多客商和行人,这都什么日子了。”

    商人虽然没有农闲或农忙之分,但年初岁尾时,除了出远门要债的倒霉蛋外,一般的商人肯定也不出门了,在家数数货,倒倒帐,来年开了春再说。

    大明的商业在当世算发达了,但毕竟还是小农社会,几百年后就算是工业社会了,年初岁尾时商行歇业休息的也不少……再忙也不差过年这一点时间。

    但现在济南这里却是与大明别处地方完全不同,一路看过去,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商人结成的商队。

    商人使用的驼队和骡马队很多,更多的是车辆,都是新样子,似乎就是山东地方有,看样子车身很轻便,拉的货物却是不少,大商人之外,还有很多自己赶着骡马的小行商,一个个都是穿着交领毛皮的大袄,走的热气腾腾,汗淋淋的,显然是走路时还得帮着牲口使劲儿,所以自己也得出力不少。

    另外杠房的力夫们几十人一群,扛着扁担在城外等活计,菜农们络绎不绝的行走于途,小车上居然多是些绿盈盈的新鲜蔬菜……这叫见多识广的锦衣卫和太监们也是瞪大了两眼……这东西京师当然也有,丰台的坑房专门做这个,冬令时节出菜和黄瓜,都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一根黄瓜一两二两银子,一碟拍黄瓜够百姓过几个月的了……就算是宫中的人等闲也是看得吃不得,不过看着上头们用,他们自己瞧个新鲜罢了。

    “济南这儿,可是真富啊。”

    “以前没听说山东地界这么有钱啊。”

    快到城门时,看到这样的情形,这一群传旨的钦差们都是为之意动了。

    以前听说的是山东济宁富,另外就是临清,德州就一般了,济南似乎更差一些。

    这会子和后世资源往省会城市倾斜的制度有点不同,省城府城肯定规制大,但商贸就不一定发达,比如苏州在商业上比南京要发达,济宁在这个时代就超过济南,临清也是如此。

    这些钦差万没想到,济南城也富裕的很,他们过德州时没敢进城,也没靠近城池,只是一路从驿站过来的。

    入了山东境就感觉到不同,道路平整,坚硬如铁,平滑如镜,两侧有排水沟渠,一路上的田地里也有井和沟渠,一看就和河北完全不同。

    还有一些怪模怪样,有着大风叶的高大建筑,听说是风车,也是取水和磨面用的。

    这些情形,已经叫他们开了眼,而那些比北京下来一路上多达十倍的递铺也是叫他们开了眼,十里一铺,内设马车和递马,十分方便,道路两边的建筑都多是新建的,富丽堂皇,干净大气。

    来往行人也多,客商更多,都是太平富足的模样。

    在京师中,传言山东在崇祯十年到十一年遭遇兵灾,被东虏祸害的不轻,现在眼见为实,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情形都是这半年多来,张守仁花费百万白银,动员百万次的人力,填埋废村,并荒村,在荒地村落中间设农庄,大搞建设,整个济南的投入就是这么大,半年时间,集中人力物力,把济南城到德州,南到莱芜这一段,道路重修,水利设施重修,农忙时雇人,农闲时发力役,当然也是给钱给物,所以百姓都十分乐意参加,也不怕出力,劲头心气都很高。

    众人努力之下,才有这些钦差眼前的富足情形。

    “嘿嘿,这一次买差买的不亏……”

    “就是,咱们这一次赚了。”

    这些钦差,七停是锦衣卫,三停是宫里出来的,这样出来办差的活计不是随便派下来的,每次一有差使,就在是宫中和锦衣卫分别竟价。

    富足地方是富足的价码,穷地方就是穷地方的价格。

    此番他们是出了中等份子,在上头的大太监和锦衣卫使手中买得这样的传旨差事,花钱不多,地方却是这样富裕,地方官能穷了?

    虽说传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差使,但好歹地方上都会给点好处仪金,此番到这样的地方,仪金肯定要加倍了,再想办法勒索一些商家,等几天后回宫时,各人肯定赚的盆满钵满了。

    “走,赶紧进城!”

    在城门处,这些人挥动鞭花,驱赶着那些在官道两侧行走的人们,鲜衣怒马,马鞭甩的噼里啪啦直响,一时间自是行人侧目。

    看到众人怒目而视,这些心理扭曲的家伙反而是哈哈大笑,感觉是十分的得意。

    “站住!”

    “下马,城门五百步内不准骑马,不分商旅官员兵士一律等同,没有看到告示牌吗?”

    “是不是不识字?”

    接近城门时,这些钦差却是被拦了下来。

    几十个穿着漂亮军服,手中持着火铳的城守官兵,在一个副哨官的带领下,将这些嚣张之极的家伙给拦了下来。

    “放肆!”

    为首的宦官大怒,尖着嗓门骂道:“我们是钦使,没看到吗?”

    “钦差也敢拦,你们要造反?”

    “好胆,给我们跪下!”

    钦差们一发话,锦衣卫的旗校们也是跟上,这些家伙,在万历年间还能潜伏到日本挖情报,还能横穿朝鲜三千里河山,为大军获得详细的情报,到天启年间时,就成了魏忠贤的爪牙,等到崇祯年间时,当爪牙都嫌废物,也真不知道这几十年下来,锦衣卫是怎么混的。

    这会子听到正使发话了,这些家伙才张牙舞爪,在一边狐假虎威起来。

    “什么钦差不钦差的我们不管,在济南就要守济南的规矩。”守门的副哨官哪里将这些阉人和小丑帮闲看在眼里,眼神冷然,打量着这些丑类。

第七百四十一章 内宅

    眼前这些城守营兵是掺过沙子的,里头有不少在湖广和临清一带杀过人的老兵。

    副哨官眼神冷峻,带着杀气,这些大兵们的眼神也是不善,都是冷冰冰的打量着这些北京来的钦差们。

    看到城守兵和钦差起了冲突,四周的百姓疯了一样跑过来……这样的热闹怕是百年才遇上一回,不看太可惜了。

    “咱们太保真牛啊。”

    张守仁在济南的威信已经是没话说了,百姓们谈起他来已经是“咱们”长“咱们”短的了,俨然已经是把他当自家人。

    倒是兢兢业业当了几年巡抚的倪宠心里委屈和苦哇……自己也是拼了命的做官做事,怎么就不如张守仁一丁点呢?

    这会子百姓们都兴奋起来,有人意味深长的道:“先打杀宰相家人,再打杀几个天使,这乐子可就大了。”

    “瞧他们那副模样,传个旨而已,至于这么张狂?”

    “太保说过,法度就是法度,他也不在法外,天使也得守城门这里的规矩!”

    要说这济南百姓也是被张守仁惯坏了,这会子说出话来,已经颇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感觉。

    人群之中,只有几个读书人模样的面色难看,在暗自摇头。

    可是读书人在山东的影响却是越来越小了,登莱两府几乎没有读书人说话的余地,就算是在济南这儿读书人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了。

    士农工商加医学算术军学吏学……事事都有学校,出来就包分配工作……张守仁把后世大锅饭的法子拿到现在用来促人进学校,这倒是个好法子。

    读书中秀才中举掌握话语权毕竟只是少数人,而山东的学校大兴,已经在深入的影响民间,最直接的就是读书人在舆论上的掌控和形象上的霸权被打破了。

    “你们……你们疯了?”

    传旨的是宫内监的少监,好歹再上一次也是太监了,内阁的大学士见了他也要点点头,笑着问声好,底下这些跟来的也都是有名位的小内使,就是锦衣卫,也都是总旗百户的官身在身上呢……这些济南的兵,生就是敢拦下他们?

    “我们是天使,是天使啊!”

    许是对方眼神中的森冷慑服震住了这个少监,他呐呐道:“是钦差,见官大一级……”

    “咱们济南没有这个规矩,济南的规矩就是所有人都得守规矩……包括我们太保在内。”

    副哨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自豪……这才是大家爱戴和尊敬张守仁的源头,没有例外,连他自己在内,这才是浮山上下一心的源头。

    “反了,反了!”

    一个暴燥的锦衣卫在马上跳起来,马鞭就是抽向身边的一个火铳手。

    他是世袭千户,先祖在景泰八年还参加过夺门之变,是功臣之后,身为锦衣卫武官,又有京营武官的纨绔气,还有锦衣卫的桀骜与傲气,虎死不倒架,这个军官他不敢抽,一个小兵他还是敢动手的。

    “好胆!”

    副哨官眼中杀气显露,喝道:“还击!”

    两边的动作都很快,电光火石一般,那个被袭的火铳手不避不让,由着对方鞭子抽来,自己却是将火铳举起,枪托往对方面门重重击来。

    一个是下了狠心,一个事出不备,虽然皮鞭抽到了这个火铳手的头上,打飞军帽,在头脸上打出一道血痕来,但这一枪托也是砸实了,正好砸在这个锦衣卫的面门上。

    “啊……呃……”

    每支制式火铳是十一斤,枪托占了多半的重量,每枪的枪托都是用上等实木削成,再镶嵌铁器,十分沉重,原本就考虑过短兵相接时,可以用刺刀刺,也可以用枪托砸。

    这一下砸上去,那个锦衣卫只发出短促的惨叫,然后就呃呃连声,翻滚下马,整个鼻梁骨都被砸的趴了下去,整个鼻子成了血淋淋的一团,这样的伤势,叫人看了就是觉得心悸。

    “好……你们打的好。”

    候少监又惊又怒,他想调头就走,不敢,还手,更不敢,当下气歪了鼻子,指着眼前的这些大兵,却是一句强横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找你们太保去!”

    到了最后,也就是丢下这么一句话下来……

    “请便。”

    坚持职守的副哨官还查验了他们的官照和关防,最后确定是北京来的官差之后,这才挥手下令放行。

    这一次,所有的钦差都是老老实实的下了马,就是被打趴了鼻子的那位爷,也是被搀扶着走,不敢再骑马了。

    太监们是穿着红色和蓝色的曳撒,足下白皮靴子,头戴三山帽,都是打扮的十分华美,锦衣卫则是飞鱼服,类以蟒袍和麒麟服,腰间佩细长长刀,足踩官靴,原本是十分威风的打扮,这一身衣服在天启年间也确实凶狠,能止小儿夜啼。

    九千岁得势的那些年,东林党确实被整的惨不说,普通的百姓,又能置身事外?

    这么一身强梁霸道的衣服和皇权的象征,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行走在济南城的城门口,看到眼前这一切的,先是有一阵难以置信的感觉,再下来,则是止不住的欢欣感涌上心头,很多人都忍不住低声欢呼起来。

    除了最贱的贱人之外,谁愿附合强权,谁又甘心被人鱼肉?

    山东济南还好,德州和临清,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京使出来的太监和锦衣卫经过,骚扰地方,残害百姓,为恶非止一次,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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