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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说的是什么,是谁在说,夏煜都懒得理会,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陌篱。直到后知后觉的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夏煜才知道刚才夏臻跟他说了些什么,但具体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
当着众人的面,夏煜实在不好问你刚才说了什么,可不问他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小煜觉得朕的提议怎样?”夏臻见他没说话,知道他刚才肯定没有听进去,又笑着问了一遍,但是那笑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
这台阶来得正好,夏煜识相的答,“自然是极好的。”
“那宴会结束后你就带着她们回安定王府吧。”夏臻大手一挥,几个清丽的女子便向夏煜桌边走去,而后坐在了他身边。
夏煜脸一黑,瞪向身后的亲信,那侍卫识相的走上前几步,小声解释道,“皇上刚说要赐几个新选入宫的秀女给王爷做侍妾。”
陌篱和夏煜坐得极近,自是听到了,当下心头一紧,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只有微微把头低下了一些,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知道自己被坑了,夏煜脸色更黑了,真想就这么甩袖而去,但是却不能,只能烦躁地握紧手中的酒杯,一个没克制住,上好的羊脂白玉杯就化作了满地粉末。
等到晚宴结束,夏煜黑着脸拦住了夏臻。挥手把下人遣走,夏臻才开口,“我这是为你好,既然都是玩物,多几个少几个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他是特殊的?”
被噎得无话反驳,其实在知道被坑的那一刻,夏煜很想回头看看陌篱的表情。。。也许,陌篱在玩物中真的有些特殊,但是夏煜不会承认。
“那我就谢谢皇兄的好意了。”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留给他一个恼怒的背影。
走到宫门前,夏煜看见陌篱穿着火红的狐裘等在马车旁,目光触及他时微微弯了嘴角。夏煜一瞬间感觉到心口微暖,脸色才好转了一些,“怎么不上去等,天多冷啊。”说着拉住了他的手搓了几下,直到他的手开始泛红才停下。
“没事,车上有些闷,我下来吹吹风。”连语调都是暖暖的让人迷醉。
☆、争风吃醋
夏煜苦恼的发现夏臻给他招来了一堆麻烦,原本觉着不过是几个女子,寻个院子给她们住下就好了,可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
这群入选的秀女除了脸蛋外都有几分小精明,进王府没几天就知道买通一些下人,准确的掌握了他的行踪,然后穿得花枝招展在他面前晃荡,看得夏煜一阵头疼。
除夕过后,天气转暖,夏煜便带着陌篱到湖心亭品茶下棋,大好春光就该寻些有趣的事情做。然而,那群莺莺燕燕很快就找到了他。
“王爷,我们姐妹初来王府,你还没带我们参观过呢。”名唤菁菁的青衣女子端着妩媚的笑脸站在夏煜面前。
夏煜叹气,招来了王府管家,“李管家,带她们好好参观一下王府,顺便告诉她们哪些是不能去的地方。”
“王爷。。。”她们想的可不是参观王府,而是想跟夏煜多处些时间,好让他喜欢上自己。
“去吧。”不胜其烦的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表现出他的不满。
一群姑娘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王府管家去参观王府了。见众人离开,陌篱白皙的手指将黑子落下,“王爷,该你了。”
“你看起来很想笑。”挑眉看着陌篱尽力抿住不上扬的嘴角。
“王爷恕罪。”陌篱伸手捂住再也忍不住的上扬的嘴角,“其实王爷只要抽出一些时间安抚她们一下便能解决这局面了。”
夏煜落下白子,语带揶揄,“我没有那个耐心,且,我若宠幸她们,你不就失宠了吗?你希望这样?”
陌篱一愣,刻意忽略心底的酸楚,“我一个男子,还不至于跟一群小姑娘争宠。”
说罢捏住黑子就要落下,却被夏煜中途抓住了手;“陌篱,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落在此处?”
陌篱带着疑惑又认真看了一遍棋局,才发现刚才自己要落下的那子居然是在自杀。
“其实你不希望我宠幸她们。”夏煜突然又转换了话题,语气里满是肯定,表情却显得高深莫测。
被说中心事的人手一抖,黑子掉落在棋盘上把棋局打乱了。
陌篱称病不出房门已经两天了,他发现了自己的心事,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毫无疑问,夏煜对他是极好的,竭尽全力的宠着纵容着,以至于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然而这份感情却是不能的,陌篱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替身,两年半后云林就会回来,自己那时候就该离开,然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一个人度过下半生。
原本都打算好了,谁知突生变节。要不喜欢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很难吧,那么,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也只有一条路可以揍。趁着刚萌芽,用力掐断它。
“怎么又病了?”夏煜坐在床前看着陌篱,“是不是因为那天在湖心亭吹了风?”身子怎么就这么弱呢,真该让他坚持练功的。
“没,只是夜里受了凉。”陌篱虚弱的摇头,声音都没有多少力气。
“多大了还踢被子。”不赞同的看着陌篱,目光触及他苍白的脸色,连向来嫣红的唇都失了血色,眉梢低垂,脆弱得让人心疼。“后天便是元宵了,本是要跟着皇兄去狩猎祈祷百姓富足安康的日子,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去?”
“我没事的,王爷去就好。”陌篱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他又不会骑马,跟着去也是拖累。
“算了,我也不去了。”看着他这样虚弱,烦躁的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与其去那了还要担心他,不如呆在王府睡觉来得舒服。
陌篱错愕,不是应该他一个人去吗?或者从侍妾里寻一个会骑马的陪着一起去,这样重要的祈祷日子,说不去就能不去?
第二日一早,夏煜便骑了马进宫找夏臻去了。
时至正午,陌篱才拿了一本书坐在木槿树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书,虽然阳光不暖,但是屋外的空气总是比屋内好一些的。然而,却有两个不速之客,陌篱认得其中一个,偏爱青衣的菁菁。因为有人也偏爱青衣,所以他总是对那颜色特别敏感一些。
这半个月以来,她们竭尽全力试图勾引夏煜,但是都没有成功。一群人讨论了许久,都认为问题出在陌篱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办法的她们只能衬着夏煜不在的时候来找陌篱摊牌了。
“陌篱公子,听说你病了,我们姐妹们都很关心,这不,派我代表她们来看看你。”菁菁把带来的礼品放下,自来熟的坐到了石桌边。
陌篱自是知道她们的心思,也明白她们多半看不起自己,“有劳各位担心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好绕弯子了,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但是你却一直霸着王爷,姐妹们都没法跟王爷相处了。”一起来的粉衣女人显然不是那么沉得住气。
霸着?过于尖锐刻薄的语气令陌篱微微皱起了眉。
“陌篱公子,小颖年纪还小,请多担待,只是希望你让出一些时间,让姐妹们能跟王爷多谢时间相处。说句不好听的,你总不能让大家守活寡吧。”菁菁一边装模作样的道歉,一边还是在指责他。
真当是唱戏呢?还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王爷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陌篱说的是实话,夏煜要来他这里或者去别人那里,要宠爱谁,他都左右不了。但是在菁菁她们听来,这无疑是炫耀,因为她们根本得不到夏煜的一个目光停留。
“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小倌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争宠,作为一个男子,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我都替你感到羞愧。”粉衣女子被刺激到,立刻口不择言了。
陌篱沉默,他居然沦落到要跟女子做口舌之争的地步,真是怎么都想不到。
“噢?你的出身又高贵到哪里?在我看来,你比不上他的一根头发。”夏煜黑着脸站在“木槿园”的门前,他刚回来,就听见陌篱被人辱骂,真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我这么宠着的人你都敢欺凌,真是勇气可嘉,那么,我便把你奖励给天下男子吧。李管家,把她卖到‘杏春苑’去。”
“王爷不要,我知道错了,王爷饶命啊。”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杏春苑’是青楼,她死也不要去那地方。
“拖出去。”夏煜走进院子,表情是陌篱从未见过的冷酷,甚至于有些残忍,轻易把一个女子的一生毁掉,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亲眼看着粉衣女子被拖走才收回目光在陌篱身边坐下。
菁菁见夏煜坐下,慌乱着站起身来,却换来夏煜毫不留情的警告,“你也滚,若再有下次,你们就都去‘杏春苑’呆着吧。”
☆、当局者迷
见夏煜脸色很不好,陌篱看了他一会,还是没有开口。
“怎么?觉得我做的不对?”见他欲言又止,夏煜主动开了口。
“青楼对于女子而言是地狱。”陌篱就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他了解里面的残酷,进去了,一生也就毁了。
“你可怜她?”夏煜语气变得不好,他自皇宫回来,心情本就不好,又遇见陌篱被人欺凌,怒气就更大了。然,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他出头,得不到赞许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跟他提青楼不青楼的。
陌篱沉默,他说的只是事实,却也不想惹恼他,故此沉默着算是退让一步。但是在夏煜眼里,陌篱这样的行为不是服软,而是默认,当场气得拂袖而去。
看着那道背影,陌篱恍惚了许久才苦笑一声,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夏煜一反常态的早起离了府,陌篱坐在窗前看着“木槿园”的院门开了又关,布满血丝的眼有些空洞,看什么都是虚无一片。
夏臻在狩猎场看见夏煜的时候,有些惊讶。昨日夏煜一早就去宫里十分嚣张的告诉他说今日不来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夏臻策马跑到夏煜身边,发现他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夏煜斜眼看他,都是他多事害的,“你是不是看我太逍遥觉着嫉妒,才给我送了一堆麻烦?”若不是那些女子找事,他也不会跟陌篱有矛盾,更不会对他生气。
一堆麻烦他送的?噢,是指那几个秀女吧。“怎么?后院失火了?”
“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惹人嫌的事。”真是头大,不知道陌篱怎么样了,风寒好了吗?昨日甩袖离开后,他就拉不下面子去看他了。呆在王府也是烦躁,索性又来了狩猎场。
“哈哈,你这样子我是第一次见,真是有趣得紧。”夏臻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看来得找个机会再给他送一批麻烦,不指望那些女子能得夏煜宠爱,但是能让他跟陌篱产生隔阂就是大功一件了。
“。。。”这人得多不厚道啊,幸灾乐祸得这么直接。夏煜见了他就觉得更烦了,挥鞭策马向森林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夜低垂,月色朦胧,夏煜自皇宫出来,看见长安城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才忆起元宵节有赏灯猜灯谜的习俗,有想到陌篱,不知道他吃饭没有,病有没有好一些。
灯火辉煌,花灯花样繁多,夏煜沉吟片刻,买了一盏纸灯。回到王府后又亲自做了一幅‘凰鸟翠竹图’糊在纸灯上,然后命人给陌篱送了过去。
陌篱看着纸灯,明白这是夏煜和解的暗示,便披了衣服去敲了他的房门。当看着屋外的人时,夏煜惊觉,不过是一天一夜未见,他却觉得是过了很久很久,迫不及待的抱住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到底有单薄,心下又是一阵疼惜,“怎么脸色还这么苍白?”
急忙把人拉进屋子关上房门,唇触及他的额头,感觉到了一丝微凉,弯腰抱起他走至床边轻柔的放下,拉了锦被盖得严严实实才放心。
“有吗?难道不是因为我天生皮肤就白?”陌篱伸手摸摸脸,笑的狡黠。
夏煜也跟着笑,刮刮他的鼻尖,“脸皮越来越厚了。”说罢脱了外衣爬上床,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才安心。
这是陌篱第一次宿在夏煜的屋子,从前他们无论多亲密过后都是各自回房安眠的,这样过夜是从未有过的。夏煜发现,醒来之后睁眼就能看见陌篱窝在自己怀里的感觉,很不赖。
可怜夏臻一心想让他们不和,最好是分道扬镳,最终却是坏心办好事,他怎么都想不到夏煜会低头,这世上谁都未享受过的待遇陌篱享受到了。
夏煜是个不爱想原因的人,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对陌篱好,看着他生病就会觉得烦躁,看着他难受就会心疼,看着他受欺凌就会生气,只想竭尽全力的宠着他。偶尔他也会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解,但是他懒得想,只是把全部都归结于,陌篱是云林留下的,他要好好对待。
冬去春来,气温回升,柳树抽出了嫩芽,树上的黄鹂也展开了歌喉,陌篱站在岩室外等着夏煜。每日清晨,夏煜都会在冰室或者岩室呆上半个时辰。
等到夏煜出来,陌篱很自然的上前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别擦了,我去沐浴。”抓住陌篱的手,夏煜拉着他就走。但是说要沐浴的人一到温泉边就脱陌篱的衣服。
“王爷,青天白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陌篱笑着抵住他的手。
夏煜挑眉,十分无耻的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不就是白日宣淫。”说罢一手扯落陌篱身上的绯衣。
热气袅袅,水雾弥漫间,安定王以身演示什么叫做白日宣淫。
陌篱紧抓着池壁,脸上一片桃红,脖颈至腰际连成一条动人的曲线,断断续续的□□被撞击得支离破碎,身后的人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在他眼角和唇上游移,“陌篱,你哭的样子真性感。”
水润的眼,迷离的眼神,微皱的眉,唇间的低吟,脆弱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美得惊心动魄。
“我。。。没。。。没哭。。。”反驳的语言都断断续续,明显带着哭腔,却嘴硬着不愿意承认。
“是吗?”暗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便让你哭出来。”
☆、以色侍主
春日融融,杨柳吐绿,夏煜打发了一批又一批来邀他去城郊踏春的狐朋狗友,转身却带着陌篱和两个小童驾了马车出了城。
城郊的草地上,大片大片的野花开的正盛,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春风柔柔,青草香,花香扑面而来,空气都带着丝丝香甜,湿润轻柔,怪不得他们那么喜欢出来踏春。
马车在一片桃花林前停下。夏煜带着陌篱徒步走进林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满眼皆是一片粉色。陌篱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了,看起来很兴奋,夏煜也跟着高兴起来,心想以后要多带他出门玩玩。
夏煜含笑看着陌篱站在一株桃树下,小心翼翼的伸手攀着一小截树枝,生怕用力过度把它折断了,轻轻凑过去闻了花香,然后绽放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嘴角微扬,眉眼弯弯,乌发飘扬,绯衣飘飘,比那娇艳的桃花还要动人,一阵风吹过,片片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自树枝飘落,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
“陌篱。”夏煜忍不住叫他。
“什么?”陌篱闻声回头,额上沾了片小小的花瓣,衬着白玉般的肌肤愈发艳丽。
“没事。”夏煜伸手帮他把发上的花瓣拿掉,其实他想说,你比桃花好看多了。但是陌篱听了一定会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喜欢拿眼瞪他,明亮的双眼水波流转,哪里是在瞪人,分明是勾人。
桃花灼灼,在十里桃林里摆一桌子,桌上泡着一壶新茶。两人对坐,一副棋盘。
王府内的日子实在太过悠闲美好,以至于陌篱在湖心亭再遇菁菁时,有一瞬间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陌篱公子。”当初意气风发,想要进宫凭借自己的精明爬到一个高位上的少女如今面色凄苦,被现实打落深渊。
“菁菁姑娘。”陌篱面色平淡,礼貌的回礼,似已忘记当日她的恶语相向。
然后两人相对无语,气氛有些焦灼,陌篱思量了片刻,拿起书准备回“木槿园”,然而她居然又开口了。
“你觉得我们这些姐妹很可笑吧,总是想着飞上枝头,却连王爷一面都见不到。”
“我从未这么想。”陌篱回道,别人如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自然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王爷身份尊贵,你我都不过是以色侍人的可怜虫,真不甘心。”菁菁凄楚一笑,像是即将开败的花,最是艳丽,却时日无常,“真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陌篱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他又怎会不懂,以色侍人,岂能长久?然而,夏煜身份尊贵,什么都不缺,他能给他的除了色,还有什么?感情吗?夏煜根本就不需要,他要的从来不是他。
以色侍主,有什么不好?不过是各取所需,他给夏煜欢情,夏煜给他温情,这样就足够了。
春季多雨,细细密密的雨丝把嫩叶洗得发亮,满世界一片潮湿。骤雨初歇,夏煜便闲不住了,带着陌篱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