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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奕,小奕,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给我闭嘴!闭嘴!”程奕无力的跟空气搏斗。那妖怪看不见,摸不着,只存在于幻视和幻听里……
“小奕,别怕,到我这里来,到这里,她就不会追过来了。快来……”
“是你!都是你的错!”
“救命……”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够了!都停止吧!!!!!!!!!!!!”
程奕发疯一样喊着,那些虚幻的声音、画面,纠缠他已经够久了……
离咲是破门而入了。
即便外面是瓢泼的大雨,他依旧选择了在下午外出,铃音说过的要一些特产。他叫了程奕一起去,可程奕说有点儿累了想自己睡一会儿……
因为这场大雨,本来预定的飞机延误了。虽然不会耽误演出的安排,可,所有人都开始无所事事……
到了吃饭的时间,程奕迟迟都不下来,离咲觉得他一定是睡得太死了。
直到,已经临近10点,他还没有动静,这让离咲担心……
他敲门,没人回应。
他推门,门没有锁。
床上没人。
下意识的,离咲去推洗手间的门,反锁。
经过敲门,擂门,踹门……直到砸门。
破门而入的瞬间,离咲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奕跪在地上,瞳孔别说聚焦了,基本上跟死人差不多了,无限的放大。
满脸的泪痕。
离咲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小奕?”离咲本能的推了他一下。
“没用……没用……”
谢天谢地,离咲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神志居然还清醒。
“什么没用?”离咲想要拽起他,未果。他的四肢都已经瘫软了,跟个死人一样,沉的要命。
“再多的LSD……都没用……我还,清醒着。”
“清醒个鸡巴!早就跟你说了,在你忧郁的时候,它只能让你变得更忧郁!!”
“没用……没用……下再大的雨也没用……”
“什么?”离咲用力的拍着程奕的脸,但,他依然是自说自话。恐怕,他现在连面前有人都不知道……
“下雨怎么了?”离咲尽量顺着他,他能看得出来,程奕服食LSD已经过量了,这个时候,难保他不会干出什么来……
“下雨了……妖怪就不会来了……可她,她还是来了……”
程奕喃喃自语,兀的,整个人倒了下去。
如果不是离咲及时抱住了他,很有可能,他会栽到马桶里,绝对会被溺死……
离咲把程奕放到床上,看他呼吸紊乱,时而身体抽搐一下,时而粗重的喘气……
漂亮的脸,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一脸不安。甚至,有些扭曲。
他到底背负着什么呢?
离咲轻轻的握住了他右手,谁知,那手竟然紧紧的拉住了自己,丝毫不想放开……
梦中,程奕在轻声的喊:爸爸……爸爸……
离咲注视着程奕,怎么比铃音还像个孩子?
折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眼神漂浮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
很多时候,他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但,有些时候,他又会觉得自己被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
比如这个时候。身处于陌生的环境,折佩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是为了高羽的新书《破坏者》销售超过一万册举行的一个小型庆功会。仅仅面世三个月,这样的销量在这个有些疲惫的市场是可观的。
其实,折佩完全可以不来参加这个和他格格不入的场合,但,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故,高羽打死也不敢把折佩独自留在家里了。
上次,若不是高羽及时发现,估计他们两个现在都去见阎王了……
事情是这样的,折佩一个人在家闲的无聊,溜达溜达着,他就溜达到了厨房。看着燃气灶好奇……
他只不过是拧开了开关,只不过是那里突然冒出了火苗,只不过是他由于慌张伸手接了水浇在上面,只不过是天然气溢了出来……
折佩觉得没什么,看火苗熄灭就走了……
高羽是叼着烟从外面回来的,若不是开门前的0。03秒,他灵敏的鼻子闻到了天然气的味道,香烟引爆天然气就是必然的了……
那次高羽被吓坏了,他冲到厨房,关上天然气,屋子里随时充满了危险。可这个时候,高羽居然找不到折佩。
他真觉得他一定是一氧化碳中毒了……
阿弥托佛,这小子居然呆在露台上。
高羽问,你干嘛了?
折佩说,啊,你回来了,屋里有很难闻的味道,头晕死了。
高羽登时无语……
那一晚,高羽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
那一晚,他们只能去酒店凑活……
那一晚,如果不是两人的动作前后只相差了不到半个小时,他俩注定得挂……
自此,只要高羽要出门,必定得带上折佩,即便他后来把屋子里所有可能致命的东西都给折佩讲解了一遍……
他,还是再也不敢让他独自在家了……
“啊?是你?”
折佩的思绪被一个女声打断了。
“嗯?”他回过神,寻找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女性面孔,精致的化妆修饰了她的容颜,和其它出席的女士不同,她没有浓妆艳抹,没有华服裹身,但气质干练,合身剪裁的西装很好的衬托了她的与众不同。很成熟的感觉。
“不认识我了?”女人笑了,而后,拿出了一个忧郁、憔悴的表情。
“啊,你是……你是……”看到这个表情,折佩马上想起了她,那个害他被高羽骂的女人……
“上次真是谢谢你了。”女人嫣然一笑,“下那么大的雨还请你帮忙。”
“举手之劳。”折佩坦然的回答。
“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
“嗯?圈子?什么圈子?”折佩的大眼睛充满了迷茫。
“你真逗。”女人笑了。“这是我的名片。”女人从手袋里拿出了名片夹。
折佩接过去,看了看上面的字。目前为止,简体字他已经基本认识了。
“郝欣?”折佩轻声念了出来。“你的名字?”
“……废话。”郝欣给气着了。
看着郝欣哭笑不得的脸,折佩忽然想起了高羽的叮嘱,千万别跟陌生人说话,省得又闹乱子……可转念一想,他和她是见过的啊,应该不算陌生人吧。
“想什么呢?”郝欣觉得折佩有点儿意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没有……”
“想不想当电影明星?”郝欣调侃的笑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我给你推荐推荐,保准你能走红的。”
“电影明星是什么?”
“……一点儿也不好玩儿,别闹了。”郝欣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香槟,也给折佩拿了一杯。
“我不渴……”折佩没有接过郝欣递过来的香槟。
“你真是气死个大活人啊。喝香槟跟渴不渴有什么关系?”
“不渴就不喝水啊。”
“……我觉得你的冷幽默不好笑。”郝欣无奈了,只能一人端着两杯香槟引得路过的人斜眼……
“我说你拿一杯吧,不喝就算帮我端着行不行?”郝欣被异样的眼光盯得不舒服了,尴尬的要命。在如此一个传媒界名流的聚会上,她如此身份的一个女人端两杯香槟……丢人!
“好的。我帮你。”折佩接了过去。
“还你帮我?我真是服了你了。”
折佩没有说话,只是直视着前方,高羽在人群之中和别人交谈着,不时笑一下,态度举止完全不像在家里那么随意。很有魅力。
折佩看着他,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那是一种溢于言表的感觉。
郝欣顺着折佩的视线望过去,一堆人,不知道折佩在对谁笑。
“电影明星是不是就是那些唱歌的人?”折佩想起了离咲和程奕。高羽说过他们是明星。
“那是歌星……你真是能气人。你该不是从古代跑来的啊?”郝欣被折佩气疯了,寻思着挤兑他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折佩一脸慌张。
“倒塌。你真是能玩儿人。”郝欣无语了,只能转移话题,“你唱歌怎么样?”
“不会……我只会弹琴。”
“什么琴?”
“就是琴。”
“古琴?”
“嗯,他们也这么说。可我们都叫琴。”折佩笑了。
“好吧。琴就琴。”郝欣不想辩驳,免得引起折佩更多的反击,她总认为,这孩子是在跟她逗着玩儿。
刚想问问他是跟谁来的,郝欣猛的想起了上次一个朋友说他们正在包装的一个民乐组合,缺个弹古琴的,技术不错的倒是不少,可长得符合标准的几乎灭绝了。那朋友跟她抱怨了半天,说什么现在市场是最重要的,技术都是其次,顺便讽刺了一下目前的音乐圈儿。最后的最后托她给留意留意……
“我说,我给你个成名的机会吧?”郝欣笑了。
“嗯?”
“不闹了,说真的,你技术怎么样?”
“弹琴?”
“是啊。”
“还好吧。”
“敲定,明天跟我去见一个朋友。我把你引荐给他。”郝欣笑得爽朗,一举两得啊,既帮了朋友,又还了人情。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折佩。”
“……真名?”
“是啊。”
“有点儿怪异。”
“明天?”折佩看着郝欣,“还需要我帮你?”
“……是我帮你好不好。真是郁闷了……他可是音乐圈子里有名儿的大仙,这次他的民乐组合尝试,我敢肯定是个不错的点子。”
高羽走了过来,他远远的就看见折佩在跟个女人说话,眼睛一直往这边瞟,但就是看不清女人的长相,他想过来,可无奈就是脱不开身。好不容易应酬完,走过来一看。咳。是她。
“高羽。”郝欣站了起来,伸手握住了高羽的手,“你个大仙儿好久不见啊。也不给我打电话,薄情寡意的家伙。”
“你这哪儿的话啊。”高羽笑了。
“先恭喜你又一次大获成功。”郝欣从折佩手上拿过了香槟,“cheers。”
高羽接过来,跟她碰了一下杯。
“喝啊,举着干嘛?”郝欣看高羽没有喝,补充了一句,“他没喝啦。”
折佩坐着不动,看着高羽。直勾勾的。
“小心你眼珠子掉出来。”高羽伸手捅了一下折佩的额头。这小家伙还会吃醋了。
“你们认识?”郝欣大吃一惊。
“嗯。”高羽的脸上挂上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合着你不是过来找我的啊?”
“哈哈哈……”
郝欣看着他,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程奕呢?”声音压得很低。
高羽没说话,把香槟的杯子递给了折佩,“别傻看着,喝点儿。”
折佩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酸的。”抬起头,大眼睛眨着看着高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郝欣催促着。
高羽拿过了郝欣的空杯子,手忽然放开,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郝欣没说话,屏住了呼吸。
“明白了?”高羽淡然一笑。
侍者收拾着地面,动作迅速。几十秒,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打破过一样。地面又恢复了整洁。
“你怎么了?”折佩站了起来。
“没事儿。”高羽拉住了折佩,“先走了。”
“我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郝欣尴尬的笑了一下。
“没有,他累了。”高羽又挂上了笑嘻嘻的面孔。
“好吧,好吧。”郝欣笑着点点头,算是告别。
高羽和折佩没走几步又被郝欣叫住了,“等等,电话,给我留个电话。”
“嗯?”高羽纳闷了,“我电话?你不是有吗?”
“他的啦。”
“他的?”
“对头,明天帮他介绍一个美差。你感谢我吧,谁让我好心的。”
“那你明儿打我手机就结了。好心大姐。”
“你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你们认识啊?”折佩坐在助手席,看着高羽。
“我还要问你这句呢。”
“她……就是上次让我帮忙拿东西的女人。”
“咳。”高羽瞬时间笑了,“真是寸了。我们老朋友了。”
“朋友?什么朋友?”折佩凑近了高羽。
“你怎么着?吃醋啊?”
“吃醋?”
“没事儿。跟你说不清楚。”
“还没说呢啊。”
“又开始了……就是,朋友就是朋友啊。”
“男人和女人可以做朋友?”这在折佩看来是不可能的。
“对。就像我跟离咲一样,都是朋友。”
“可她是女人啊。”
“所以说跟你说不清楚。”
被高羽别回来,折佩撅着小嘴不说话了。
“你啊,慢慢适应吧,这里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很多东西你还不会理解,慢慢就会好的。”高羽伸手搂了楼折佩。
“嗯,太多的不一样了……”折佩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对了,郝欣找你干嘛?”高羽转移了话题。
“不太清楚……她说要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
“就是说,什么……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跟弹琴有关的。”
“哦。”高羽点了点头,“不是又要男扮女装吧?”
“你讨厌!”折佩不高兴了。
“讨厌?讨厌的还在后头呢。”
“嗯?”
“一会儿你留着床上说吧。”
“你!讨!厌!”折佩的脸涨的通红。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高羽看着倒后镜,笑了。
(十四)第一步
郝欣把车停在公共停车位上,下了车,抬头直视面前的大厦。
这就是差别,公共停车位和私人停车位。
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大厦还是这个大厦。
家,却不再是家。
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要决绝。郝欣是这么认为的。同样是分手,高羽就可以利落的打碎那玻璃杯,用它来意指他和程奕的情感。而郝欣不能。那次雨中的逃亡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付诸的行动,而它也仅仅就是一场逃亡,没有目标,没有定论。婚是离了,可,情感犹在。这就是差别,她无法做到高羽的洒脱。可那怎么是洒脱呢?郝欣不是高羽当然只能看到表面。
“你还真来了?”高羽把郝欣引进客厅,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着茶出来了。
“我忽悠你有意思吗?”郝欣笑了,“你也别假了,还端茶倒水的,不是你性格啊。”
“怎么话到你嘴里就都变味儿了?”高羽也笑,坐在了郝欣对面。
“行行行,我喝,还成我理亏了。”郝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难喝……”
“难喝?”高羽不能相信似的,端起自己的那一杯也抿了一口。“我去……甜死了。”
郝欣点了点头,“我是爱喝水果茶,关键是你技术太差,程奕泡的绝对不是这个味儿。”
“是。这我绝对承认。”高羽轻松代过。
“你们……为了什么?”郝欣拿过包里的烟,点上,吐了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没什么为什么,性格不和吧。”
郝欣看着高羽,犹豫了一下问,“……是不是,他吸毒……你受不了了?”
“不是这个问题,这不是不可调和的问题,你知道的,我一直接受他,包括他的劣习。但骨子里,他不接受我。我们之间一直有距离,这种距离不是言语能传达的,很远,很深。”高羽直视着郝欣,为这件事做了一个结语,意思是我不想再说。
“好吧。情感这种东西本来就说不清楚。”郝欣轻柔的笑了一下,给台阶还不下那就过了。
“你跟JOE怎么样?离得这么近也不见你们过来坐坐。都那么忙啊?”
“……散了。前几个礼拜办的手续。”郝欣注视着手里的香烟,看烟雾升腾上去。
“散了?”高羽不能置信。
“嗯。散了。按你的论调就是,有距离。不过我们的距离说的清,无外忽是年龄、身份、地位。到现在我还记得我婚礼上,你说,我这事儿欠缺考虑。你别说,这还真不是扯的。”
高羽听着,没想打断。
“我觉得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一辈子总得天真一次。关键是我这天真来的太晚了,三十六岁一老女人还期待着恋爱……梦醒了也就比较难以接受,”郝欣说着,笑了笑,“这事儿我一直压着没让报出去,越晚越好。”
“嗯。报纸头条我还没看见这个。”高羽勉强的笑了笑。
“不说了,折佩怎么还没下来?”郝欣起身进了厨房,把过于甜腻的水果茶泼掉,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他磨洋工的。”高羽无奈的瞧了郝欣一眼,“您稍等吧。”
“……你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啊?”
折佩和郝欣出门的时候,高羽特别叮嘱了两人,一人一句。
他对折佩说,少说话。
他对郝欣说,他说话要是离奇了你也别吃惊。
……
“你们好了多久了?”因为塞车,郝欣终于忍不住再一次试图跟折佩交谈。他倒是还真听话,并且超常完成任务,高羽让他少说话,他还真是绝了,索性不说……
“不到半年。”折佩声音很小。
“哦。”
之后继续沉默。
“你古琴弹了几年?”
“很小就开始了。”
“哦。”
一路上就是这样,谈话总是超不过三句半……
郝欣甚至觉得,高羽是不是压迫他压迫的厉害?怎么折佩对他的话就跟天命不可违似的?和程奕的反差真大。高羽前后的择偶标准真是翻天覆地。
咚咚咚,三下清脆的敲门声。这是郝欣的习惯。
“进来。”门后传出了沉稳的男声。
“不进来我还出去啊?”郝欣笑着推开了门。
“稀客,稀客。”欧阳凛见郝欣进来,赶忙抽身站了起来。
“您免礼平身吧。”郝欣把自己扔到了会客用的沙发里,示意折佩也坐下来。
折佩不动,只是站在原地。
欧阳凛看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坐啊。”
“不累。”折佩实话实说,他不喜欢坐着。
“有个性。”欧阳凛挑了挑眉毛。
“你别理他,他就那样。”郝欣站了起来。
“你坐,你坐。我没生气。”欧阳凛绕回了工作台后面。
“你先听听他的古琴怎么样吧?我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