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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露出不屑的神情,阵性大风、暴雨,除了深海怪物还能有谁?看来那座岛屿值得一探。
“他们买下那座岛,取名为复活岛。”
基路提取出地图与加隆一同查看,门外响起一辉的喊叫和艾丝美达的哭泣。两人停下手头的事,相继走了出去。一个土黄色皮肤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光溜溜的头中央竖着一戳白色的头发。
他操着英语,向一辉询问,那孩子乘勇好斗一言不合就挥拳相向。可惜这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他不久前才输掉一场决斗,一肚子怨气还没处理,现在不打算再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
一辉被他轻松一击扔到了地上。
“我叫克修拉,这里的主人是谁,我有要事相商。”
跟随基路提出来的加隆很高兴碰上了这出好戏,他好整以暇的抱起双臂,等着欣赏穆先生私人武装的实力。男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远处东方天边,响起了行雷的声音。
3。
穆的意识被面具所摄,他的感知重新回到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古人身上。星船在大海中央的一块陆地上着路了,地心引力给船舱造成了剧烈震荡,天外来客被抖了个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他们手牵着手,小心翼翼的从打开的舱门探出头。陌生星球映入他们眼帘的第一感觉是荒芜,脚下的土地被森林覆盖,看不出文明存在的痕迹。
“二位大人,我们搜了一圈,这个星球的进化程度不高。沿海区域似乎有智慧型生命存在,他们茹毛饮血活像猴子。”
派去巡逻的先遣队带来了这样的信息。
“我刚才还担心和当地人打架呢。”
金发蓝眼的少年抚摸着数十米高的大树,这些植物与伊利西亚的大不相同,他好奇的用手指去戳坚硬的树皮。
“刚才我稍微有一点失望,以后我们会很孤独,回头一想,这样也不错,若是打起来,只怕还占不了上风。”
穆发现他朋友专研的那颗植物上有一种毛绒绒的小动物,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他们。小家伙背上挂着个和它一模一样,体型小一号的毛球。穆试着用精神与它们交流,小东西感到对方没有敌意,顺着树干溜下来,直落到穆怀里。
“这是什么啊?”
具有探索精神的外星人,认真的看着两只小动物。
“不知道啊,他们不怕人的样子。”
穆试着把头凑过去,小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舌头,舔了穆一脸口水,然后背着儿子心满意足的蹿回树冠去了。
沙玛什一向严肃的脸没有憋住,指着穆湿淋淋的面颊放声大笑,还有黏液不断从他下巴滴进土壤里。穆伸手擦了擦脸,强作正经。
“看来这里的生物也有精神力,只是弱一些,通过伊休托利我们可以试着与大自然交流。”
一阵风从森林里穿过,带着潮湿的气息。他们看着深不可测的丛林,又回头瞄了眼降落时撞出的巨大陷坑。
“看来要在这里安家了呢。”
“一片砖也没有,任重而道远啊,哈哈。”
“我们第一次踏上这个星球的地方值得纪念。”
“唔,那就修个神殿吧,反正我们也失业了。”
“叫陨星怎么样,从天上坠落大地的星星。”
“好像不太吉利。”
“没事,以后找个粗人镇邪就好了。”
“随你折腾吧。”
两人说了一阵话,把方圆百米内的动植物骚扰了个遍。刚到一个新地方,他们难免有些激动。很多人一起合作,利用精神力,一个木制营地迅速立起在殒坑附近。搭建房屋,生火,烧水,一切都在亚伯拉罕叔叔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沙玛什手捧一个水晶盒子,里面有一株细嫩的小苗。他打开盒子,把这株植物移入地球的土壤里,小心翼翼的夯实浇水。穆坐在一旁,看他一本正经的完成园艺。
“这是什么?”
“这是菩提树的幼苗,离开母星时我特意带上的,等到绿树成荫的时候至少还有东西可以怀念吧。”
他们看着对方,心里都有些难受。眼见夕阳西下,黑暗笼罩了这个未知的星球,漫天繁星点燃了思乡之情。简易的木屋只是他们重建家园的暂住地,第一个夜晚,人们心潮起伏,难以入眠。
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一种低沉的轰鸣,从灵魂深处传来,与此方土地相联的命运之声。他们在这片后来被称为“穆”的大陆上安居下来。建筑师利用来自伊利的精湛工艺,创建出一座宏伟的城市。
广袤的平原上矗立起一座小山高的建筑群,螺旋状上升一直碰到云端。沿着宽阔的坡道,两旁布满了房屋。最不可思议的是建筑群顶端,一座尖塔上,倒置着一座巨大的浮岛。那是母星文明的标志性建筑,精神与物质相结合的水晶创造出的大型悬浮体……天空城。
从顶端尖塔通往天空城,需穿越一扇水晶拱门。只有伊利西亚的子民有资格踏上悬浮云霄的宫殿群。地面建筑是当地土著,为天外来客服务的劳工和商贩们所居住的,红血的地球人不被邀请进入中央圣地。
从母星逃亡而来的人只有数百,为了维持文明,他们训练了当地人为他们服务,包括征战。原始土著被高科技吸引,心甘情愿做起了城市居民。
有了鬼斧神工的建筑,物产富饶的土地,就意味着窥视与妒忌。或明抢或暗偷,已有势力不容许外来居民分享霸权,更不用提鬼神之流,沿海时常遭受小规模袭击。人们想起了伊斯塔布……旅途中多次拯救了他们的军人,他被拥戴为战神,安邦平乱无往而不利。遥远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亦畏惧他的神威,不敢与之正面为敌。
他与亚马逊女王争夺平原,战争席卷整个南部美洲,茂密的雨林成为战场,死者的血液从树冠顶端滴落下来,森林被浇灌上血雨。听闻女儿遇害的阿瑞斯,率领狂斗士前来复仇。两位战神对决于亚马逊平原,伊斯塔布的镰刀与阿瑞斯的战斧撞击在一起,迸出连串火星,发出震天巨响。巨大的能量碰撞,引起火山喷发海洋呼啸,地壳上每一处土壤都在颤抖。
伊斯塔布卷起的风沙遮天蔽日,使白昼变为暗夜。阿瑞斯的怒吼,掀起惊天狂雷,他炽热的目光点燃了森林,把沃土化为灰烬。这场恶战持续了七天七夜,在最后一晚接近黎明的时候,伊斯塔布瞥见了天边的启明星。他想起了群星神殿善良的主人,那人带给他希望,是他无穷力量的来源。
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神力,打破了他与阿瑞斯之间微妙的平衡,他要把胜利捧到心上人脚下。天外金属打造的镰刀割破了阿瑞斯的手臂,狂暴的宙斯之子满身血污夺路而逃。伊斯塔布趁势夺走了他仓皇逃跑来不及捡回的,装饰前额的宝石。他把诸神的宝物当作战利品,送给紫发碧眼的青年。
后者宽敞的府宅,被奇珍异宝填满,显得空间狭小。穆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伊斯塔布盛情难却,他便勉强收下束之高阁。地球的新生活让他对战甲产生了兴趣,研究种种战利品之余,他用阿瑞斯的宝石替伊斯塔布镶嵌头盔。
战神创造了丰功伟绩后不再满足于军人的地位,尘封的夙愿被勾起,他要挽回当时的过失,建造另一个伊利西亚。过去的失败,像毒蛇般日夜啃噬他狂傲的灵魂,他从心底鄙视地球众生,他们原始、奸诈、卑贱。
接连不断的胜利冲昏了人们的头脑,他们把执政官亚伯拉罕抛到九霄云外,一心推崇攻城略地的战神以他为荣。刚开始,穆并未感觉出不妥,他们的城池受到地球人觊觎,战争是为了自卫。伊斯塔布对他很好,简直好过头了。
这个科技先进,物产丰饶的大陆,引得四方人类争相探访。伊斯塔布威名在外,太平洋上的无名原野从此有了“穆大陆”之称。只有伊利西亚人知道,这个名称是战神赋予的,源于他对某个元老一厢情愿的恋慕。
只有沙玛什,对这盛极一时的辉煌感到担忧,来得猛烈的,必定去势也快。他们的大陆为诸神所忌,长此以往难免亡国之祸。然而说出来也没有,沉浸在胜利中的人不会思考这些,他把忧患深埋心底。建国之初很长一段时间,伊斯塔布与元老院关系融洽,特别是他和穆的关系,比一般的朋友还要亲密。出征之前,以穆为首的元老院都会为战士们祈福,直到他们在不同的信仰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反目成仇。
矛盾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酝酿,蓝血的伊利西亚人来到地球后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他们原本没有性别之分,在母星高能量磁场下,彼此爱慕的灵魂契合到一起,形成一段崭新的,更加和谐的灵魂波,之后自然物化成与之相配的肉体。
逃亡的数百号人里鲜有情侣,而且地球磁场远比母星微弱,不适合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繁衍生息。好比伊斯塔布,连瞎子都看得出他喜欢谁,可惜他们的灵魂频率相差太大,爱与不爱都无法勉强。
战神大人并不懊丧,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好在他就在身边,不可能有其它选择。一部分伊利西亚人渴望延续生命,他们研究出一种方法,当特殊天文现象发生时,他们可以利用伊修托利降解多出来的两条DNA链,释放能量,变成地球人的样子,根据灵魂频率获得相应的性别。他们放弃了高贵的身份,食用大地出产的谷物,失去了与万物交流的能力。
以战神为首的另一派,坚持基因纯净不可玷污,他们认为灵魂交流是真实无伪的,通过肉体接触生育后代的行为与禽兽无异。他们恪守以水为生的习俗,拒绝美食拒绝□□,绝不向野蛮文化妥协。地球人可以为他们服务,为他们打仗,为他们取乐,他们是奴隶,也只能是奴隶。
一些人和地球人结婚了,并繁育出后代。最初,天空城默认了混血儿的身份。随着越来越多的天外来客抛弃自己的生世,投入俗世的怀抱,白色皮肤红色嘴唇的后裔越来越多,权利天平不可逆转的朝混血儿那一方偏移过去,一场种族屠杀逐渐酝酿成型。
穆和他的朋友以母亲伊利西亚为荣,他喜欢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喜爱初生的婴孩。孩子的笑靥纯真无邪,预示着生命的延续与种族的希望。他收养了一个父母早逝的孤儿,给他取名为“小沙玛什”。
金发蓝眼的好友坐在一旁,某人挠婴儿脚丫,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傻呆了。他只能干瞪眼,谁叫他们言笑无忌呢?
“你确定要收养一个混血儿吗?军方对这些儿童很反感,一直威压我们通过驱逐法案。”
大沙玛什的手指被小沙玛什抓住,放进尚未出牙的小嘴里吸个不停,他皱起金色的眉毛,做出严肃的表情。
“哈哈,他知道你也叫沙玛什,一个大一个小,他把你当妈妈了。”
穆一边哄孩子,一边笑话他故作正经。
“你确定伊斯塔布不会把他从天上丢进贫民窟吗?”
“你这人天生就是哲学家的命,思维模式太悲观了,他只是强势一点,不至于丧尽天良。我们多多少少蒙受过他的恩惠,若不是他的军队,这里只怕早被贪婪的家伙洗劫一空了。”
沙玛什叹了口气,但愿是自己多心吧,刻意装出来的和谐,让他浑身不自在。
“你什么不好做养这玩意?”
伊斯塔布问过穆同样的问题,后者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我们数百人来到这个星球,想要生存下去必须接受改变,适应环境,与当地居民和睦相处。”
“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等我征服了奥林匹斯山,整个星球任由我掌控,苍穹之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伊斯塔布停手吧,无休无止的战争会给我们招来仇恨。你不可能总是获胜,一旦地球人的复仇情绪被煽动起来,我们整个种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我是战无不胜的。”
“你不久前才输掉了母星啊。”
穆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每一句诘问都刺中要害。
“你们的□□已经毁了一个星球,还要毁灭第二个吗?既然定居了,何不试着融入地球的文明,同样的错误你还要再犯吗?”
“你也想和地球人通婚?”
战神的眼神变得锋利,他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上杀死一切不服管束的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不,我不会,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但你不能剥夺别人选择的权利,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包括混血的孩子,他是母星血脉能够延续下去唯一的希望!”
“用不着你来教我,照看好你抚养的小杂种,小心他遭受天谴!”
伊斯塔布面色铁青,怫然离去。他留下的最后的一句话,不仅仅是威胁。他已经一忍再忍,离开穆的寝殿才发作,战神大人愤怒的拳头砸碎了军政大厅的外墙。穆直觉的感到不安,军人的野心被唤醒,像急速奔驰的战车一般朝着不可逆转的绝路上飞驰而去。他私下安排人,把孩子寄养到别处,扪心自问,救了他真是一个错误吗?
惨剧的□□是第一代混血儿企图加入元老院,得到议会大多数人的赞成。伊斯塔布撕碎了执政官签署的决议,他带领军队在一夜间血洗了整个城市。所有混血的,自降为凡人的,甚至支持混血儿加入议会的母星人,惨遭屠杀。
身着夜色战甲的伊斯塔布,一马当先,他血红色的瞳孔充满暴戾,银色长发随风飞舞。他率领直属重装铁骑,冲进每一所住宅,尖叫嚎泣之声通夜不绝,蓝色和红色混合的血液,流入沟渠,染紫了天边的云彩。
穆在兵刃交击的锋鸣,和男男女女的哭喊声中惊醒。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满脸血迹的伊斯塔布站在门口,手持黑色长柄镰刀,充斥着血腥味。与其说是战神,不如说他是死神更为贴切。
“养成游戏结束了,穆,你和你愚不可及的怀柔政策理应被扼杀在摇篮里。现在的大街上,眼泪与祈求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你走出去看看,他们退化成什么样子了,懦弱无能!亚特兰蒂斯的波塞冬,迈锡尼的雅典娜,北边的奥丁,伊达山的宙斯,还有冥界的哈迪斯。你知道有多少敌人在窥视我们的城池!混血的软蛋,也能保家卫国?”
穆迅速分析着目前的局势,还有他的来意,用平静的表情掩饰忐忑的心境。
“孩子?你放心,我已经把他送走了,不会再障你眼目。”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区区草芥死不足惜。”
“那你就是来逼宫的了?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现在的样子和在母星的时候一点区别也没有。我们为什么树敌众多,还不是拜你所赐,因为你东征西讨,永不满足!”
“是谁说的,沙玛什对不对,告诉我是小的那只还是大的?我看两只都差不多,一事无成,只会释放暗箭,恨不得把我们全变成地球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的心脏被揪紧,甚至害怕听到对方的答案。
“我把他杀了,就在广场上,自己去看吧,算是给你的警告。你管理的元老院,最好配合一点,不要再干有辱国体的事情!”
他说完,转身便走,不顾穆的绝望与震惊,走廊上响起重甲摩擦的声音。
穆赶到中央广场的时候天边已经发白,新一天的黎明伴着浓烈的血腥味降临,用一种令人无法接受的姿态到来。他从堆积如山的尸首中辨出了那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得是有多么狠毒的心思,才会对一个柔弱的小生命下手?他拼命在尸堆中翻找,把幼小的尸体拖出来搂在怀中。
孩子的身体凉透了,微张的小嘴不知临死前经历过怎样的恐惧与哭叫。穆把短小的身躯搂进怀里,跪倒在尸堆之前。惨烈的景象让他苦苦抽泣,发不出声音,他不断责备自己,反反复复。
“有一种恶人,你永远不该试图拯救他!”
太阳升起来,照在他颤抖的背脊上。那个纯真的年轻人,彻底死掉了,陪伴满地无辜的遇害者。
所幸伊斯塔布还顾念着他们的情谊,大沙玛什只是下了监牢。第二天,穆带领残存的元老,无比恭敬的归顺了伊斯塔布,并宣布取消共和执政,奉伊斯塔布为他们独一无二的君主。
他挂出温和的笑容,任眼泪在心底流淌。战神如愿以偿的加冕为王,他以后更要为了帝国制霸而开疆拓土,让诸神屈服于他的威严之下。另一方面,他对穆的转变甚为开心,那个满脑子天真幻想的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愿意服从自己的意志。他没有想错,满脑子天真幻想的年轻人,的确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并私下联络幸存的元老,策划着推翻□□者的计划。
穆没有立刻请求解除沙玛什的□□,他只身一人去监牢探访,两人隔着铁门用神眼传递心意。看守不愿意得罪穆,故意退开了,低头做别的事情。
“穆,我在梦里看到伊利西亚城灭亡的情景。现在的国王还会继续得胜,他将征服整个大地、海洋和天空。他最终接替宙斯登上了统治之位,从此推行苛政,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