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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定主意,吃吃笑了起来,暗红色的小宇宙剧熊熊燃烧。500年来,女祭司纵横黑道,无人能敌,猎杀海龙如同捏死蚂蚁。强大的力量在身边卷起气旋,激荡着结界外的海水层层生波。神殿里所有人,都为她气势所慑,不愧是服侍战神的女人。
加隆轻轻把穆放下,他一生争勇好胜,不畏强势。激昂的脉搏在胸口跳动,他不打算把穆交给这个女妖。无尽的潜力从灵魂深处涌出,他探入怀中,取出穆送给他的剑柄,碧蓝的怒火顺着旧时的轨迹,燃烧起来。
“穆,就算我不配你的爱,也要保护你,他们的脏手,别想碰你一根指头!”
他挥舞剑刃,向主母杀去,这把神兵堪比伊斯塔布的死亡镰刀,主母虽没见过,也不敢直迎其锋,想不到加隆还有这一手。无坚不摧的锋刃,逼得她不断后退,海龙的激愤,鼓起一阵气流,蓝色的剑影在海龙神殿飞驰,像一条光带把海洋劈开。
玛尔里500年的岁月,不是白活的,她不敢正面迎接怒焰,于是绕着建筑物闪躲,放出银色丝线吸收加隆的怒气。即便如此,蓝色的灵魂之火还是削断了她的头发。双方没有立即获胜的绝招,蓝色与红色的光交织到一起,难解难分,战斗陷入了僵局。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白玫瑰向阿卡莎胸口袭去,积尸气将海怪团团缠住。
“你们怎么来了?”
来了强援,撒加得以喘息,即刻向下属询问,看似责备的语气,蕴含着感激。
“大人,即使您怪罪,我也要来帮忙。”
“哼,我就感觉有人藏在教皇厅里。”
阿布罗狄接过迪斯马斯克的话头,与他并肩而立。敌我人数逆转,血斗士们占不到便宜了,甚至还可能失败。主母也被加隆追赶,毫无还手之力。
“白羊座是怪物,你们小心,收拾掉他,活的带不走就杀死。”
“是!”
教皇瞥见穆的蓝血,心惊肉跳,史昂居然在眼皮底下藏了异族,必须置他于死地。加隆心分二用,攻击滞怠,敏锐的女祭司很快察觉到微妙的转变,她放慢了脚步,开始还击,比起杀掉加隆,带穆回圣地才是此行最大的目的。
“年轻人,以你的年纪,达到这种实力实属不易,可你还杀不了我。你的兄弟似乎不喜欢穆大人啊,也难怪,他是伊利西亚的主人,跟你们不一样。还是把他交给我吧,我们玛雅人才会服侍自己的先王。”
“呸,痴心妄想!”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七上八下一团乱麻。撒加下了诛杀令,两个忠仆就会下手。阿布罗狄接手阿卡莎,迪斯马斯克斗海怪,撒加得以脱身,稍作休整,立刻把目标转向了穆。攘外必先安内,此人的威胁比其它人都大。
“撒加你不能杀他!”
加隆一边抵抗主母的蛛网,一边向哥哥求情。
“你瞎啦!他是怪物你看不到吗?”
撒加主意已定,毫无回旋余地。
“你敢动他,我他妈的杀了你!”
“是吗?”
撒加冷冷的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这让我更坚信他的危害,你杀得了我就来吧。”
撒加不退反进,能够蛊惑加隆的人,必须除掉。
“你想通了没有啊?”
主母跃上神殿屋顶,欣赏兄弟间的争吵,加隆摆脱了女祭司的纠缠,立刻回剑朝撒加砍去。
“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
兄弟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撒加不顾加隆的威胁,双臂交叉,对准恢复中的穆,蕴酿出一个足以致命的银河星爆。
“住手啊!”
兄弟与恋人的恩怨,把加隆逼到绝境,撒加蓄势已定,无可挽回,他不得不对哥哥出剑。行星爆炸的一瞬间,穆离开地面,击剑的手被他轻轻握住,没有落下。他摇了摇头,遮住了眼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子,死心吧。”
主母发出会心的一笑,连忙扶过颤颤巍巍的大人,与阿卡莎海怪一同,从异次元裂口消失了。她人已不在,毛骨悚然的笑声还在神殿里徘徊。
加隆手心打颤,失去怒意的剑柄,不再有伤害性,从他的指尖滑落,如同擦肩而过的爱情。
“你发什么疯啊!”
撒加功亏一篑,一双空拳击穿了海底的砂石,他对弟弟的失态全不理解。撒加说的话,听在加隆耳朵里,只有嗡嗡嗡的回响。穆再一次,宽恕了他,成全他的亲情,他救回兄长后,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他混乱的脑子里,冲出一个清晰的声音,岩洞疗伤时,穆唯一责备他的言语。
“你们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什么不择手段,握得越紧流得越快,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海龙神殿的风光好似一万年前,海将军孑然一人,在恢弘的宫殿间独立。黎明将近,百慕大之上的天空,阴云密布,月亮隐没,星光渐熄。
…第六章。星光将熄完结………
☆、神罚之城
第七章。神罚之城
1。
经历了一夜殊死搏斗,撒加指节隐隐作痛,他惊讶的发现过去小觑了血斗士那群蛆虫,低估了穆的伤害力。最重要的是,作为大哥,他拿顽劣的弟弟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家伙表情颓废,如丧考妣。
“闹成这个样子还不够吗?跟我回去!丢人现眼。。。”
加隆对他的咆哮听而不闻,不知何时开始,兄弟两人再也无法彼此理解了。十年光阴能完全重塑一个人,把原本危机四伏的感情纽带撕得支离破碎。
他拾起剑柄,收回怀中,这是穆亲手为他制作的。跪坐在地的屁股粘满了泥沙,他一声不吭,拍拍干净,一副颓唐样。
“我今年二十五,这辈子就这样了,好不了的,你带我回去干嘛,不嫌丢脸啊?”
“听听你说的什么,我把你关进水牢里难道没有悔悟吗?”
“悔悟?我也想啊!有你这么个兄弟我肠子都悔青了。教皇,我好怕,水牢告破,你下次准备把我关哪里?”
“你!真是不可救药!”
撒加指着加隆的鼻子,气得舌头打结。
“你是我哥啊,我他妈改变得了吗?这么多年,你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是不是他们伺候得你不舒服?还是你想做史昂,缺一个傻瓜做撒加,我碰巧有点像?”
“住口!”
钢铁般的拳头,捶在加隆的脸颊上,他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呸!被我说中,恼羞成怒,真他妈的带劲!”
他也不还手,斜睨着哥哥,满脸嘲讽。撒加咬着牙齿,赤红的瞳孔似乎要滴出血来。
“他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旁观的迪斯马斯克忍不住插嘴,他不在乎加隆在小岛上捉弄过他,这位大人的英明不容污蔑。阿布罗狄伸臂挡在他面前,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介入兄弟二人的纠纷。
“唉,出行不利。。。”
加隆晃了晃脑袋,就要离开。
“站住,你又要去哪里?”
“继续做没出息的事啊。”
“你不要去找穆,他跟你不一样,你那是找死,不值得!”
加隆苦笑了一下,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懂什么值不值的。。。”
他向身后一众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会无期。”
撒加还有许多话想说,被生生咽了回去。
“哦,我忘了。”
加隆停了下来。
“你最好不要再起杀穆的心思,首先,你打不过他了。其次,他和卡门普斯家是宿仇,信不信由你,等到地球消失的那一天,我看你上哪里去做教皇。”
他海蓝色的身影消失于百慕大之上,撒加气得直哆嗦,却也无法可想。加隆浮出水面,朝他的私宅直奔而去,起伏不定的内心,如同月下的潮汐。一丝微妙的侥幸在心中一闪而过,仿佛推开门,穆就坐在露台上,淡淡微笑,瞭望远方,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他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出现。
昔日情致缠绵,耳鬓厮磨的一幕没有重现,等待他的,是漫无边际的孤单。他拎着的一颗心,最终跌落在地,破碎得悄无声息。短暂的拥有,只是为了把失去的痛苦描绘得更加刻骨铭心。这场爱情,他沉溺的时间太久,早已无法回头。
“穆,你在哪里…”
叛逆的回头路,真不好走。加隆倚在穆曾经靠过的位置,像他一样,斜斜的躺下去。他待在两情缱绻的地方,试图找回一些勇气。累了一晚,又备受打击,他遮住脸,朦胧间感觉穆还在怀里,心里渐感宽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特奥蒂瓦坎,羽蛇神庙,银发的神祗正襟危坐,等待女祭司来报佳音。忠诚的主母伏在他脚下,细细秉报了百慕大的战况。
“穆大人被双子座所伤,好在性命无碍。”
“是吗?这个进化失败的种族,忘恩负义,他早就该明白了。卑贱的生物,你对他越好他越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伊斯塔布高谈阔论,踌躇满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笑。谁也劝说不了那个宁顽不瞑的穆,只有让他尝尝养虎为患的滋味,才会放弃幼稚可笑的幻想,这就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吗?玛尔里见主人欢欣,她古老的心脏也充满馥郁。
“走吧,玛尔里,我就剩这一个同族了,有什么干戈不能化解?”
“是的,大人,属下陪您去见穆大人。”
主仆二人意气风发,这份成就感超过他们之前所有的战绩。
伊利西亚,精神高度进化的行星,重拾身份的蓝血人类,通过伊休托利的巨眼从一个前所未有的角度,窥视世界。石像睁开了双眼,声音着上了颜色,世间万物无不喁喁细语,一切有思想的,无形的波动,逃不过他的感知。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幅全息图,又比图纸生动,如诗如乐。
多久没有这样了,恢复原有的感官,他以手托腮,偏坐在群星神殿的王座上。宽阔的黄泉大道座落在脚下,面具中心的独目,俯查芸芸众生,六片羽翼,象征着从天而降的天人,神秘而圣洁。
伊斯塔布率领一众信徒,拜见这位古老的先祖。他蓝色的嘴唇轻轻抿着,微微点头,对仆从的崇敬视若无睹。身后的石板是一块同心圆,上面铭刻着玛雅历法。
“没有传说中的精密,谬误百出。”
他指尖轻轻抚过,凹凸不平的雕刻统统消失,新的符号取而代之,那些早已失传的穆大陆文字。
“有何贵干?”
过了好一会,新主人才从口中吐出一句问询的话。
“你回来了。”
伊斯塔布来到他身边,与之平视,因为血缘的关系,象征性的低头致敬。
“许久不见了。。。其实也没有多久。。。”
战神比了一个止语的手势。
“我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绕了一大圈,终会明白,我们才是一个族群。”
“嗯,感谢你顾念同族之情,我们早已分道扬镳,你还能记得我,当真难得。”
“我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永远关心着你。”
“没有这么简单吧?那是年轻时说的傻话,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我们早就该好好聊聊,尽弃前嫌了。”
穆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省去一番口舌,羽蛇神使了个眼色,两位高阶头领带着下属鱼贯而出。
“你知道吗,穆,我以前恨你的软弱,愚蠢,同情心泛滥,后来你杀了我两次。”
他提及往事,怨恨犹在,手指比出那个残忍的数字。
“还把我囚禁了一万年,真是意想不到,我比以前更喜欢你了,原来你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残忍无情的样子更吸引人。”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说不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背叛了你,又被自己扶持的圣斗士背弃,也算是因果循环,你一定很痛快吧。”
“我不想纠缠于无意义的过去,你我联手,实现理想指日可待。”
“你打算继续改造地球,可是要如何付诸实现呢?你虽然很强,可是失去了最初的肉体,精神攻击大打折扣,还有人类偷走了你的神力。”
他不动声色,试探着伊斯塔布的底细。
“区区蛮力,何足挂齿?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又怎么敢惊动你?”
银发战神暗含威胁,说到忌讳,他以塞特之身前往嘉米尔就受过穆的愚弄,过去的失算历历在目。一阵轰隆隆的重压声由远及近,似是脚步,却又比脚步沉重。
穆回想起什么,抿上嘴唇仿佛不悦。
“你记得了,真好,看来我们还没有失去共同语言。”
“政府军傀儡,毁灭了母星的生化兵器,原来你带着这些玩意,看来我也是多余的。”
“话可不能这么讲,你一直是我的奋战的动力,记得我们相遇的情景吗?你没有料到我,我也没有料到你,伊利西亚的强大意志没有料到我会登上星船…”
“你从前没有说过这些。”
“那又怎样,我们两人都有所保留,最后不还是你赢了。”
“我也沉睡了那么久,算是平局吧。”
两人都笑了笑,一众傀儡人迈着迟缓的脚步,来到神殿,看似粗笨的身体里蕴藏着毁灭物种的力量。他们受伊斯塔布驱使,跪在穆面前,没有灵魂的怪物,表情各异,看模样是以人类为宿主的。
“我还记得它们。。。”
“与记忆里的不完全相同,它们只服从我的意志,没有感染性,只是一种武器而已。”
伊斯塔布笑着,满是得色,七个傀儡,有的缺眼睛有的少鼻子,七种感官总有一个部分是残缺的。他们表情扭曲,有的皱着眉头笑,有的瘪着嘴巴哭,保持着一层不变的姿态。死尸的肤色,僵硬的肌理,人类临死前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感知是思想的贼人,每一种感知代表一种原罪,贪婪、憎恶、嫉妒、残暴。。。”
“我知道,这几个是伊利西亚恶魔领主,你们引以为傲的生化兵器,食眼者、食舌者、食心者。。。我以为只存在于母星,你可真是有备无患啊,不怕玩脱了吗?”
战神一声呼唤,胸口空洞的傀儡,蒙着双眼,面无表情,走到穆的身边,就停下就不动了。
“试一试,没有坏处,这是政府军研制的杀伤性武器,和病毒控制的传染性傀儡不同,只会毁灭敌人。食心者,我命他守护你的精神世界,你大可安心在此养伤,不用担心遭到攻击。”
“你让它监视我?”
“它没有思想,只是听命行事,守在你的精神世界外,没办法,我总不能一错再错吧?”
“随你喜欢,我不像是有盟友的样子,也未必会事事合作。”
“哦,不需要的,我一直认为,你什么不要做最好。坐在神殿里,等我把胜利带回来,我们共享天下。”
穆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他摇了摇头。
“那么帮我一个忙,你可以进入精神世界,帮我寻找伊利西亚,她现在怎么样了?”
“母星?你在问一颗星球,她是无心的。”
“你错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意志,病毒把同胞的意识联成一体,形成一个独立的思想。我来到地球后,她曾通过伊修托利呼唤我。我的孩子,你在异乡是否如意。。。”
伊斯塔布隐瞒的真相并不比穆少,然而故乡,始终是他们共同的眷恋。他一动不动,和食心者一样,沉入精神世界,此种异能让伊斯塔布向往,他自己不得不屈居于人类之躯。
许久,他嘴唇轻启,吐出了战神不远听闻的话语。
“没有了,宇宙中没有她存在的痕迹,最微弱的波动也捕捉不到,平静得跟睡着了一样。”
他回避了死亡这个字眼,一万年时间太长,谁知道故乡发生了什么?探险家第一次寻到S病毒的时候,它附着在陨石上,也许正是某个伟大文明的残片,母星结局如何,宇宙的另一端无从知晓。
“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真正疲劳的是伊斯塔布,虽然猜到了结果,总比被人亲口告知要强。母亲不在了,世上只剩下他,还有穆,还有一个危险的希望。食心者监控着穆的思想,不怕他暗中捣鬼,他没有理由说谎。
“抱歉,我也有事瞒着你,当时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傀儡恶魔是没有灵魂的,它们接受我的意志,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在另度空间询问它过去的事情,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台阶下的火盆里,青色的烈焰,静静燃烧,战神正欲离开,撞上了前来禀报的杂兵。
“大人,我们在墨西哥总部击毙了一批叛徒,捉住几个活口。”
穆勾了勾食指,侍卫立刻把三个黑色战甲的男人押上石阶。黑暗水瓶、黑暗射手和黑暗狮子,鼻青脸肿被拷在一起。他们呼三喝四,怒骂不休。正殿中央的主人头戴面具,蓝色的嘴唇在火焰照耀下森然可怖,他背靠玛雅历法,不威自怒。
杀人不眨眼的恶汉,面对穆,心跳慢了半拍。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嚷一句,偶尔一下咕噜声,从他们口风不严的嘴角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