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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说大量的人都产生了发热的症状,但是没有咳嗽流涕之类的,因此专家觉得这应该是一次新型的病毒,希望大家不要恐慌。
谢临竹什么都不懂,当然不会恐慌,他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脆弱了,只是一次简单的发烧居然这么兴师动众,看来是医疗条件不太好,在天玄大陆买哪怕是贫民窟的人都买得起最基本的那些治疗用的丹药。
直到有一天,他一觉醒过来就发现已经九点钟了,他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今天凌涧青居然没有来叫他起床,要知道平时他们六点就已经出去跑步了啊。
他穿好衣服起床,凌涧青房间的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起第一天的时候凌涧青就警告过他不要进去,不然就乱棍打出,想一想凌涧青的体格,他并不想去尝试,而且昨天早上晨跑的时候凌涧青的身体还是很好的,可能只是昨晚没回来?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先去洗漱,吃完早饭之后那个房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下谢临竹更加犹豫了。
人要是不在的话,那就算开了门他也不知道吧?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进去那简直就是救了凌涧青一命啊!
就看一下!
谢临竹用一种和他庞大的体型完全不符的轻盈动作走到了凌涧青的门口,轻轻推开了门,床上隆起了一个人形,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平时他戴的眼镜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看来凌涧青还在睡,但是他这几天起得都非常准时,而且他自己也说过他不管什么天气都会起来晨练的。
“凌兄,你没事吧?”谢临竹还是不敢直接走进去,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地问了一句,里面没有任何的回答,他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嗯,既然凌兄同意了,那我就进来了啊。”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谢临竹慢慢地把门推开,走到了床边。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见到凌涧青的房间,平时这里都是关着门的,完全不对他开放,整个房间由黑白组成,看起来和凌涧青的长相很符合,反正就是和谢临竹这个人非常合不来,站在他面前总是觉得自己在被嫌弃,每次聊天都让谢临竹觉得自己在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床在房间的中央,房间里的陈设很少,整个房间简直称得上空旷,只有一个床加上一个床头柜还有个衣柜,床头柜上只有他平时戴的眼镜和一个台灯而已,完全看不出什么人气,谢临竹感叹了一声之后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凌涧青的脸上,简直被吓了一跳,他原本就偏白的皮肤这会儿透出了不健康的红晕,不用摸就知道一定是发高烧了。
谢临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简直有些不正常了,凌涧青的嘴唇发白,还有些干燥起皮,眉头微微皱着,昨天还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这会儿就病怏怏地躺在了床上。
可能是感觉到了谢临竹的存在,凌涧青终于稍稍睁了睁眼,眼底红色的血丝把谢临竹吓了一跳,他虽然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但是没事的时候也会去自家的铺子逛一逛,风寒之类的病最常见不过了,因此他也见过不少发烧的病人,没有一个像凌涧青这么可怖的。
虽然他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红晕,但是他的眼神就像是随时等待着择人而噬的野兽,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好像毫无理智。
☆、第三章
谢临竹觉得背后一凉,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凌涧青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眼底的红色越发明显了,甚至还对着谢临竹龇着牙,露出了野兽进攻的表情。
凌涧青的状态明显就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理智,谢临竹一边盯着神态凶狠的他,一边往门口挪了过去,但是这几天的借住又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凌涧青你没事吧?”
床上的凌涧青忽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喘息,然后猛地闭起了眼睛,随后是几声用力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的谢临竹一直保持着要逃跑的架势,听见床上没了动静才小心地又叫了一声:“凌兄?”
过了几秒之后凌涧青沙哑的声音才从床上传来:“你出去。”
谢临竹原本想要是凌涧青还不清醒的话他赶紧跑出去,但是这会儿听见凌涧青虚弱地叫他走,他反倒狠不下心走了。
之前的凌涧青虽然长着一张斯文的脸,但是看身材也知道他有多健康了,说话也中气十足的,还总是一副傲气十足的表情,没想到一天不见而已,居然就病成了这个样子,和电视里一直提到的那个病症一模一样——都具有突发性,温度都非常高,没有咳嗽流涕,不像是普通风寒的症状。
谢临竹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空间手环,空间用品在修真界能够称得上是罕见,并且由于每个修真者都会出去历练,因此他们对这类空间用品的需求量很大,因此造成了即使是普通的空间物品都有价无市。
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上这个空间实在太小,现在恐怕也不会戴在他手上了,这个小空间只能塞得下十来个放丹药的玉瓶而已,那些修真者需要这东西都是用来放仙草或是武器的,而往往一个用来保存仙草的玉盒就能把空间塞满,因此这么小的空间对他们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
身为丹药世家的三公子,他的手环里塞了十几个玉瓶,他掏了掏,最后摸出了一个治疗风寒的玉瓶捏在手里,慢慢地朝床边挪了过去。
凌涧青这会儿的神情很正常,眼睛里的血色也稍微消退了一些,看起来不像刚才这么骇人了,只是他的脸色比起刚才的白里透红,此时更加多了一层青灰,看起来非常不妙。
尽管脸色越发差了,但是凌涧青的精神倒是比刚才要好了不少,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刚开口时的沙哑了,谢临竹心里更慌了,他只在自家的铺子里面看过别人治病,他自己从来没有单独地治过病,这会儿遇上这种奇怪的病症他简直有些手足无措。
倒是生病的凌涧青还是原来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没有任何为自己的病担心的样子,只是这病态的脸色只能显得他更加虚弱,他闭了闭眼睛:“你对这一次的病毒有多少了解?”
说到“病毒”的时候,他嘲讽地笑了笑,然后把脑袋挪回了枕头上,盯着天花板看:“你能知道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这个病毒会引起高烧。”谢临竹稍微挪近了一点,平时冷硬的凌涧青这会儿这么脆弱地躺在床上,让他觉得有点可怜,他握紧了手里的玉瓶,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递了过去,低低地说,“这是我家的丹药,你可以试试。”
由于这个病的症状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想了,因此谢临竹也不是很确定自家的丹药到底对这病有没有效果,但是再转念一想,铺子里的那些药师们只要听到和风寒差不多的症状全都给开了这个药,而且这个修真界最基本的丹药配方他还是知道的,用的药都是最基本最安全的,不管怎么样都吃不死人。
而且恐怕不会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情况了。
凌涧青盯着那个玉瓶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谢临竹简直比他这个病人还要着急,拔出瓶口的塞子,将瓶子倒过来晃了晃,一颗褐色的药丸落在了他的手里,房间里顿时弥漫了一股特殊的香气,没有中药那么苦,只是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谢家是炼丹世家,尽管谢临竹对于炼丹没有兴趣,但是从小就是闻着各种药材的味道长大的,甚至他们家的熏香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制成的,而不是天玄大陆流行的那些木材。
这会儿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他觉得心神一松,这些天以来的急躁和巨大的压力好像突然就消失了,他看着床上的凌涧青,又朝着他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将手里的药递到了他的嘴前:“你真的可以试一试。”
他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这股熟悉的丹药香气一直顺着他的鼻腔进入了他的体内,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而此时凌涧青却完全不是这样的感受,这一股清香在他闻起来简直就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让他的胃不停地翻滚。
然而在这股恶臭中,却又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让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的他不自觉地分泌出唾液,尽管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类似的味道,但是脑海中已经在描绘这种绝佳美食的鲜嫩口感了。
他的眼睛又渐渐地红了起来,目光不自觉地紧紧盯着谢临竹的手腕,脑子里的理智消失不见了,只剩一个念头,就是咬上去,吃掉这个美味,这一定将是他从出生到现在吃的最好的一餐。
他甚至已经微微张开了嘴——下一秒,他的理智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就好像有一柄大锤沉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凌涧青狠狠地皱起了眉,朝后仰了仰脖子,所有的理智都回笼了,他张开嘴大口地喘息了几声,刚才的那个挣扎虽然短暂,但是却让他觉得异常疲惫,他现在甚至连动手指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只想要闭起眼睛。
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刚才要不是谢临竹来叫他,他很可能就像别的患者一样继续睡下去了,而这一次如果再睡着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因此他逼着自己清醒,甚至逼着自己闻那个恶臭的味道。
然而这股恶臭闻多了,他竟然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清醒,不像刚才那样迟钝了,甚至这股恶臭在久了之后转变成了一丝清香。
谢临竹却完全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凌涧青已经又从鬼门关来回了一次,只是觉得他突然就喘起来了非常奇怪,而且脸色也更加差劲了,谢临竹有点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点吃啊。”
这会儿这药丸对于凌涧青来说已经从恶臭渐渐变淡了,而且刚才那股让他产生食欲的香气也淡了很多,至少不至于让他再失去理智了,这下他彻底相信了谢临竹拿在手里的那个丹药不是凡品了。
他张开嘴,将丹药吞进了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根本不用水冲服,凌涧青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他的嘴里一路向下,延伸到了胃里,然后通到了四肢百骸,他刚才体内的那股燥热好像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他很快就闻不到那股奇异的香气了。
丹药的效果比谢临竹想的还要好,几乎能够称得上是立竿见影,才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凌涧青刚才灰白的脸色就和平时差不多了,只是看着神色有些疲倦,还带着大病初愈的那种虚弱而已。
他就知道丹药可以发挥功效的,毕竟这是感冒发烧最常见的用药,这个丹药在天玄大陆流传了几千年,中间甚至连辅药的修改都很少,作为主药的那些药材一直都没有变过,足以说明这个丹药确实十分有效,并且能够应对近千年来各种各样的风寒。
由于凌涧青倒下了,谢临竹也没心思再去玩电脑了,基本都在照顾凌涧青,过了几天见凌涧青渐渐恢复了过来他才又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他反正也习惯了没有电没有网络的时代,这几天他慢吞吞地看着凌涧青的藏书,这里的文字和天玄大陆的没什么区别,虽然有些内容不太懂,但是也算知道了很多他以前从来不懂的知识。
只是这几天的脱离网络和电视,他再次看新闻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变了个样子,屏幕上的主持人和他之前经常看到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位漂亮的女主持人的表情非常严肃:“截至今天上午十点,全国感染流感的患者已达到83。28%,患病者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各个医院已经没有空位,对于这个新型病毒,医院方面也没有研制出有效的解决方式,也还没有研究出这个病毒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播。”
“这个流感传染性极大,但是截至统计时,还未造成人员伤亡,医院正在加快研究进度,希望大家不要恐慌,现在让我们联系一下医院方面。”主持人说完之后点了点头,画面跳转之后屏幕上出现了医院此时的情景,医院的走廊上走坐满了人,很多人都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挂盐水,他们的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但是看脸色,他们的病却没有凌涧青第一天的症状严重,这让谢临竹觉得非常困惑。
记者戴着口罩拿着话筒小心地走在病人中间,对着镜头作介绍:“我现在站在a医院的住院部2楼,我们可以看到,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据医生介绍,这里的病人至少都已经挂了三天的盐水,只是看起来病情并没有什么改善……”
他沿着走廊面对镜头倒退着往里走,一个原本闭着眼睛挂盐水的患者突然在他身后睁开了眼睛,猛地挣开手背上的针,朝着那个记者扑了过去,记者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下一秒这尖叫就变成了惨叫。
摄像显然下意识地把镜头转向了地上的记者,那个患者此时正一口咬在了记者的手臂上,任凭记者怎么反抗都没有松开嘴,记者的手臂上已经渗出了鲜血,屏幕前的谢临竹看见这场景简直吓懵了,下一刻电视上的画面就切回了演播室,主持人白着一张脸僵硬地转换了话题。
☆、第四章
谢临竹简直被吓坏了,赶紧跑到凌涧青那边给他描述了一下新闻,听完之后凌涧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打了好几次都是忙音,电视上讲到一半的新闻突然变了,女主持人白着脸对着镜头说:“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根据国外记者传回的消息,国外的医院在刚才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故,而发病人数已经增加到了几百人,如果家里有类似病人的请进行隔离,警方将尽力为大家提供帮助,近期内请大家不要出门,我们会尽快作出反应,请大家不要恐慌。”
怎么可能不恐慌?
谢临竹都快要被这个新闻吓死了,他后悔刚才打开电视机了,凌涧青一边听着手机里的提示音,一边开始换衣服,谢临竹茫然地盯着他,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始终拨不通,凌涧青也猜出现在的确是出事了,不然他的那个朋友是不可能不接私人电话的,他干脆把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对着谢临竹微微抬了抬下巴:“我们出去买东西。”
这还是谢临竹除了晨跑之外第一次出门,他紧紧地跟在凌涧青身后,又想到刚才那个主持人让大家不要出门,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只是凌涧青明显已经下了决心,因此他虽然害怕,但还是没有反对。
凌涧青这次倒是没有靠双脚跑着出去,而是去车库开着车出门了,这一路车速都很快,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交通工具的谢临竹到了超市门口简直面如土色,赶紧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压压惊。
药丸倒出来就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这味道又和之前凌涧青吃的那个不太一样,带着一股让人心神安定的效果,凌涧青也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什么,谢临竹就已经把药丸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吃下去了。
好浪费。
凌涧青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还没等他说话,他就听见了超市里传来的尖叫声,转头往超市门口看了过去,谢临竹正在嚼动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胖胖的手以一种不符合他的灵动稍稍一翻,转眼间就把药瓶又藏进了空间里。
谢临竹其实啥都没听见,只是看到凌涧青这么警觉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种时候他还是非常机灵的,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小心地做着警戒的表情,假装自己听见了动静,凌涧青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对劲,你在车里待着,我进去看看。”
他说完就下了车,迅速地关上了车门,谢临竹二话不说跟着一起下了车,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对谢临竹来说,就算是要面对电视里的那些咬人的人也比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凌涧青要好得多。
凌涧青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谢临竹这负无穷的战斗力,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反对的话,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把长刀握在手里,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谢临竹在进去之前就想象了里面的场景,但是有很多时候,现实会比最坏的想象更糟糕。
超市收银台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一些生活用品和印着超市名字的塑料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地上并没有血迹,直到跨过了收银台,谢临竹才隐约地听见了货架后面传来的求救声和尖叫声,他圆滚滚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凌涧青的身后躲。
凌涧青根本就没有管他,抬脚跨过了地上的一根拖把,越过了收银台,往里面走,谢临竹有点不想进去,但是这里他唯一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凌涧青了,这迫使谢临竹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恐惧跟了上去。
他听着前面传来的惨叫还是觉得非常慌张,四下看了看,最后从地上捡起了拖把,紧紧地抱在怀里,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战斗力真的非常渣,拖把也一点都不结实,但是这么做好歹让他有了点心理安慰。
走在前面的凌涧青回头看了一眼他,对他这个造型没有发表任何的评价,只是想着接下来要给这家伙加点训练内容,他飞快地收回了目光,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加快脚步朝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