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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被人误会了,风展诺将错就错,“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他摊了摊手。
“不过,我要奉劝你们,年轻人身体好,但是也别太过度了,现在搞成低血糖、营养不良,所以你看,你不能光做事……咳,嗯……不吃饭。”咳嗽声含蓄的暗示,这位约翰医生显然不带任何歧视,继续自说自话的为他表示担心,费斯顿脸色发沉站在旁边,完全被当做罪魁祸首。
风展诺笑着和医生保持对话,“没错,所以这次回来我要好好吃上一顿。”那段时间为了等待狙击目标出现,他连着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只靠一个水壶里的水维持体力,甚至没有挪动过地方,就在地道里,等到目标出现,一击致命。
费斯顿对上他笑容可掬的脸,那双湛蓝之中,没有一丝笑意,冷光闪烁,不需要怀疑,情况需要的话,下一秒钟这个约翰医生就可能死在幽灵的手里。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出去。”两边拉着帘子,费斯顿抱着手臂站在床边,不冷不热的脸色,命令式的语气,约翰医生回忆起以前当军医的岁月,不禁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小伙子火气这么大,看你这样子,部队出来的?”
“出去。”不和他废话,费斯顿拿出证件,发现他是FBI,老人这才知道自己可能猜错了什么,瞄向风展诺双手之间挽着的西装。
风展诺收起笑容,手一松,西装掉在地上,不再掩饰,他躺倒在病床‘上露出手铐,约翰医生明白过来,可惜的摇头,这样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竟然是被FBI逮捕的罪犯,谁能想到。
虎斑猫跳上‘床脚,就是因为它,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被误会,约翰医生出去之前还疑惑的看了它一眼。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跳进车里,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诊所,也许是走失的,毛发不太脏,对人也很亲近。
两个人和一只猫在被帘子隔开的急诊室病房里,风展诺不是因为爆炸被震晕的,确切的说,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低血糖,左手边是输液架,他躺着不动,也不说话,仔细看他的五官其实很精致,确实不像纯种白人,更像混血儿,茶色的头发下是一双蓝如天色的眼睛。
微笑的时候可以毫不费力的讨得女人的欢心,而开枪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从它们那里感受到死亡的冰冷,费斯顿观察着他,不管幽灵是不是叫伊恩·诺伊,这家伙和他抓过的犯人都不一样。
“做这行几年了?”他拖了个椅子在边上坐下,抱着双臂,高深莫测的目光。
这很像审讯,风展诺知道自己暂时跑不了,至少要把这瓶输液吊完他才有实力和对方周旋,“从我出生那天算起,差不多二十八年。”他耸了耸肩。
“差不多?”费斯顿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他解释,“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这不犯法吧。”
那就是从小接受训练,,费斯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经过调查,被你杀了的莉莉丝在成为舞‘女之前曾经住在孤儿院,后来孤儿院被大火烧了,但还有名册,里面有个叫诺伊的混血儿。”
在刚才的病历上,风展诺醒来之后填的就是伊恩·诺伊,“那又怎么样?你是证人,你看见我是出于自卫,现在是要带我回警局吗?”他问的很轻松。
莉莉丝已经死了,大多数幸存下来的孤儿在之后被人领养都改了名,就算要找证人确定他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和费斯顿一样清楚这一点。
同时,莉莉丝的死还斩断了他和亚当·威廉姆之间的线索关联,费斯顿手上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是杀人的凶手。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凯达组长,”他坐起来,慢慢凑近费斯顿·凯达,“就算被抓,你最多只能扣留我24小时,这点你很清楚,你如果想利用现在的时间从我嘴里套话,奉劝你还是别做梦。”
称呼的改变代表他不再抱着游戏的心情,他是来真的,缓慢悦耳的男中音,眸子里散发着死亡气息,这是真正的幽灵,死神的暗影,蜷缩在床脚的猫猛的竖起背上的毛,张开了爪子,尖利的牙齿对风展诺张开,发出充满警告和敌意的凄厉叫声。
对他话里的危险,费斯顿面不改色的微阖着眼,含义深沉,“凡是落到我手里的罪犯,我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第二次。”
抓着风展诺的衣领把他提到面前,费斯顿看起来就好像是接到了个有趣的挑战,风展诺微笑,眼底没有笑意,“那我们就走着瞧。”
鲍勃说的没错,被费斯顿·凯达这只猎鹰盯上,唯一的解决方法是一枚子弹。
震动声响起,是费斯顿的电话,他把幽灵扔回床‘上,“威尔,我没事。”威尔打来的电话,因为他出去之后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没有回家。
“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他拿着电话,眼神却没离开过病床‘上的风展诺,一会儿他会把他带去警局。
“威尔就是那个金发小子吧?他在床‘上的表现怎么样?”回想看到的场面,风展诺暧昧的话充满暗示性,忽然他拔高声音,“亲爱的,你的情‘人暂时和我在一起,他不放心我一个人被带走……”
费斯顿皱眉按住他的嘴,风展诺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反应,看费斯顿的反应,他对他的小情‘人不是没感情,眼底泛起恶意,他伸出舌头舔过他的掌心。
湿润的舌尖,缓缓划过干燥稳定的手掌,风展诺抬着头,微微眯着眼,青色的血管在他仰起的脖子上隐约可见,他的体格很漂亮,虽然瘦,但并不纤弱,劲瘦的肌肉包裹在大约六英尺高的骨架上,整个人高挑精悍,像某种动物。
慢慢打量,费斯顿没听见另一边威尔在说什么,他挂了电话,“在我做‘爱的时候开枪,现在又这么挑‘逗我,你想干什么?幽灵?还是叫你伊恩·诺伊?”
被费斯顿说的他像是在勾‘引他,上方的视线含义难辨,风展诺收回舌头,“地位崇高的FBI探员,ST小组成员们的领袖,看你住的房子和开的车,家境应该也不错,费斯顿·凯达,你拥有了所有该有的东西,而我现在被拷在这里,很可能会进监狱,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原来他就是不想让他好过,费斯顿微微动了动眉毛,“这是嫉妒,你嫉妒我的生活。”
他的眼光像是怜悯,像是一个警察在可怜一个阶下囚,风展诺从没有被人这么看过,这种眼神向来总是出现在他身上,只有他这么看着别人,“费斯顿·凯达!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出生在好的家庭,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湛蓝如同大海掀起巨浪,“你是别人眼里的精英,组长,首领,你把解决案件当做挑战,但你瞒不过我。”他冷笑,“不是为了治安,抓住罪犯那就是你的胜利,你要他们去监狱……”
诡秘的浪潮起伏,对上费斯顿的双眼,“你在享受狩猎的快‘感,别装什么好人,其实——你和我没什么分别。”
赤爱杀手 第一部 第11章 巧合
缓缓逼近,费斯顿的脸色发沉,风展诺知道自己说的没错,慢慢笑了,“我甚至比你更有道德,至少我不伪善。”
下颚被猛地捏住,深邃的鹰眸里刮起风暴,“再说一次?”一个个蹦出的单词,手指的力量好像要把他捏碎。
风展诺挑眉,“记得吗?我用你的亲人和情‘人要挟过你,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不和罪犯做交易,连一秒钟都不考虑,只要能抓住我,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是吗?”
靠近,像是情‘人的呢喃,危险的低语,“……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费斯顿·凯达,我们是同类。”
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代价的那种人,同为狩猎者,只不过猎物不同,去除表象,一个FBI特别行动小组的首脑,居然和一个杀手是同类。
几乎快把骨头捏碎的力量,风展诺脸上却没露出任何痛苦,两个人之间的视线在空气中仿佛爆出一道火星,费斯顿既没反驳也没恼羞成怒,忽然笑了,“说完了?如果你试图通过激怒我找机会逃脱,那我劝你再换个方法。”
风展诺敛住了眼底的精光,擅于控制情绪的人通常是最难对付的,费斯顿·凯达这个名字在他对手的名单上又加重了分量。
这个男人似乎不会被任何事动摇,不管他说中了什么,他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猎物,这很不幸,风展诺知道现在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费斯顿检查了一下他的手铐,“别和我说道德,这是从你幽灵嘴里说出来的话?是谁杀了孤儿院里的伙伴,又是谁利用她的死替自己开脱罪名,借着为她好的名义……诺伊,杀了她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他停下来看着他。
“很愉快,很放心,你们FBI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是谁,更不能从她身上找出我杀人的证据,砰,一枚子弹,就这么简单,别忘了是她先要杀我!”莉莉丝,象征他的过去,风展诺嘴角的笑容微微扭曲。
“你想和你的过去告别?”费斯顿似乎洞穿了一切,“你要做一个从不存在的人,没有人能抓住你,接到任务,当枪口对着你的猎物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上帝?能操纵别人的命运,你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地球上的国度便无法存在。”风展诺不正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借用某句名言,他往后躺下,“我已经说的太多了。”
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地球上的国度便无法存在。有些人必须自由,有些人必须不自由,有些人是统治者,有些人是被统治者。——马丁·路德。
在他面前的幽灵又是属于哪一类?费斯顿有观察罪犯的习惯,这是种职业病,犯罪者的心理很大程度上会对他们的行为模式造成影响,了解他们的内心有助于将他们逮捕归案,但伊恩·诺伊这个幽灵……余光里,他看到那只被救的猫。
它屈着身体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走到床头,拨弄了几下输液管,显然它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包括救了它的这个人,时不时的低头到风展诺脸上闻着,像是要确认那个味道,鼻子动了几下,然后它很快跳开了。
硝烟和死亡的气息,这令动物警觉,风展诺身上一直有血的味道,一股始终散不去的血腥味,他很习惯这种气味,和子弹里的火药味一样令他觉得安心,在这瓶输液吊完之前他还可以休息,他闭上眼睛,就像这里没有任何人。
周围病床‘上的病人很少,隔着帘子,听不到太多其他声音,护士们吃晚饭去了,当班的护士和医生经过走廊,有时候会探头张望一下,急诊室里很安静。
他像是睡着了,睫毛下有片阴影,呼吸均匀,费斯顿没想到幽灵会在这里睡着,也许是输液里加了别的成分,或者,这又是另一个诡计。
躺在那里的人,无论如何看不出是个杀手,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伊恩·诺伊双臂修‘长,身材高挑,有一张英俊漂亮的脸。
但费斯顿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他很清楚这张英俊的脸上浮起杀意的时候是多么狰狞,只要拿起枪,这双手就会成为死神的手。
想到了什么,就在他抬起风展诺的右手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多了很多脚步声,外面响起护士们的尖叫,约翰医生的质问声非常清晰,“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敢乱来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闭嘴!”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别他‘妈废话!他们受了伤!给他们看看!报警?当心我一枪崩了你!”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说话声和脚步声判断大概有七八个人,在这家小型诊所里占据了整个走廊,这个夜晚病人不多,暂时还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但被周围的人发现然后报警,警察赶来那是早晚的事。
“听起来像是本地的黑帮,被你们警察追的走投无路。”急诊室病房里,风展诺睁开眼,清醒的就像没有睡着过,也许确实没有睡着过,他的右手很快脱离了费斯顿的掌握,“怎么办?要出去吗?凯达组长?”
费斯顿注意到,当他称呼他费斯顿组长的时候有些揶揄的语气,像是游戏,而称呼凯达则冷静理智的多,“这和你无关,呆着别动。”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风展诺闭上嘴,从挂起的帘子底下他看到对方的脚,有三个人走进来,统一的深色低筒靴,裤脚塞在靴子里,他低语,“给我打开手铐,如果你不想被发现是警察的话。”
费斯顿没有理会,接着帘子被刷的拉开,周围所有的挂帘都被打开了,另一端还有个老妇人躺在病床‘上,戴着眼罩耳塞,还在打呼,来人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几个人的视线集中在风展诺和费斯顿身上,这是很明显的,比起那个老太婆来,这两个男人更具威胁。
“给我起来!你,还有你!把手举起来,放在墙上!”拿枪的男人上身穿着黑色背心,肤色黝黑,肩臂上凸起的肌肉油光发亮,他的手里端着步枪,这不是当地的普通黑帮用的起的玩意儿。
风展诺的输液还没吊完,从手背上拔出针头坐起来,他身上的枪被费斯顿搜走了,这意味着武器都在费斯顿一个人身上,而只要被发现,毫无疑问,一定会造成麻烦,“你不该拿走我的枪。”
在转身的时候他对费斯顿低声的说,“如果他们知道你是FBI……”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都转过去!把手放在墙上!”枪口重重顶着背部,费斯顿转过身,看了风展诺一眼,似乎是种警告,除了他胸前的口袋里的证件,他还身上有两把枪,一把是证物。
这群人似乎不是小打小闹那种程度的帮派,一旦费斯顿的证件被发现,被对方知道他是FBI,可以想象那会是什么结果,但是看费斯顿镇定的神色,他似乎是打算假如不行就要一个对上七八个,将对方全部解决。
也许他确实有这个实力,风展诺不得不佩服他的大胆,当双手举过头顶,他手腕上的手铐终于被发现了,“这是什么?手铐?!”
搜查费斯顿的人刚要摸上他的口袋,被这句话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风展诺身上,同时也惊动了外面的人,“什么事?大喊大叫的。”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让这老家伙好好给弟兄们把子弹取出来再走。”山羊胡走进门之前回头交待,看来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一进门房里的三个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他,“查克老大,这小子戴着手铐。”他们指着风展诺。
风展诺还穿着原来的衬衣和西裤,看背影看不出什么异样,当他回头,查克一脸意外的走上去,“等等,我认识这小子!”
查克——亚当·威廉姆的上家,充当供货人的角色,风展诺也认出了对方。
而这时候费斯顿在旁边一语不发,他不动声色的反应让风展诺不得不多想一层,查克的人是被警方堵住,又有人受了伤,在这时候来到这家诊所,这难道只是巧合……
赤爱杀手 第一部 第12章 被误会的关系
“把他带走!”查克上上下下的打量风展诺,“亚当那家伙还以为我不知道他对男人的癖好,我见过你。”他凑近,笑的诡秘,“你是他的相好,一定清楚他的保险箱密码是多少,那家伙欠了我几十万的帐还没结,就这么死了!妈的!”
笑容转为阴狠,枪管顶上风展诺的下颚,“回去之后你能打开他的保险箱我就放过你,否则你就等着被扔进河里喂鱼吧!”
查克的手下不再多问,上前抓着风展诺的衣领,这种程度的场面还不在风展诺眼里,没必要现在就搞砸这场戏,他想知道的是费斯顿会怎么做,假如他的打算是他想的那样……
“放开他。”突然听见这句话,那几个人停下脚步一起回头,原本很配合的另一个男人已经放下双手,冲他们抬头示意,“把他放开,你们几个。”
“这家伙是谁?”查克之前就留意到费斯顿,看打扮像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西装革履,但查克不是个糊涂的人,费斯顿一开口,他顿时警觉起来,视线转向风展诺被铐住的双手。
有的警察身上就有股浓厚的警察的气息,无论他们站或坐,不管说什么,很容易一眼被人认出来,费斯顿不是其中的典型,也许因为他是个穿着非常有品位的FBI,又或者是因为他身上还有股更浓厚的家教良好的气质,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集团的决策首脑多过于像一个满大街跑着抓混混的警察。
就在查克打算要手下确认他身份的时候,风展诺看向费斯顿,湛蓝色的眼睛露出诡谲的笑,他抬起手腕,“他是FBI——”
手铐在白炽灯光下闪闪发亮,这就是证据,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哗然,“妈的!杀了他!”
黑帮遇上FBI还能有什么情况,几支枪同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