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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文件被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坐在费斯顿对面的汉斯默默的递去一杯咖啡。
费斯顿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他们所有人都很为他担心,但这有什么用?完全没用,费斯顿根本对所有人的担心都是视而不见的。
他看起来很正常,但只是看起来而已,从他喝咖啡的量来算,汉斯不得不担心他是否会因为摄取咖啡因过量而神经错乱什么的。
“好笑?你还笑的出来?我们在说伊恩,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好结果,但我还是没拦住他,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为什么没拦住他?!”鲍勃为这个事实深受打击,他砸了手里酒杯。
碎裂声在电话里听起来尤为刺耳,费斯顿保持沉默,最后在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他本该想办法救出风展诺,或者试图为他减刑的,但在各方势力面前,即使费斯顿再神通广大也还是没办法像他希望的那样为风展诺做些什么。
风展诺是通缉犯,同时还有英国男爵的身份,这个案子本来不会这么顺利,但他身上找到的证件证明他是美国公民,名叫科瑞尔·伯克。
他就是以这个名字被起诉,黑豹帮有人死亡,杀人罪名人证俱在,希望他就此被控制起来的人不在少数,有联调局和中情局在幕后左右操纵,案子的审判和了结异常快速。
将错就错,利用他现有的身份宣判他现在所犯的罪,发现幽灵这个杀手已经成了阻碍的人从各方施力推动结果的产生。
快的像在做梦,一眨眼间,本来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已经落幕了。
无论风展诺还想杀多少人,还打算做什么,在监狱里的他是无法完成的,费斯顿作为证人出席,他想尽办法依然没能见到他想见的人,最终却是在法庭上,他见到双手戴着手铐的风展诺。
他亲耳听到对他的审判,陪审团宣读了罪名,最后判定为死刑,缓刑两年。
这些事就发生在上个月而已,很多人都见证了费斯顿的各方斡旋,奔波劳累,到最后身心俱疫。
要说联调局里人称凯撒的费斯顿会在会议上走神,换做以前那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几是清楚他和幽灵之间关系的人都会担心他的状态。
“头儿!头儿?!”部下的喊声叫回了费斯顿,他点了点头,“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这个案子交给你负责,乔纳森,好好干。”
说完这些,费斯顿直接出了会议室,留下的人员交头接耳,事情过去才没多久,他们不奢望费斯顿马上能恢复过来。
“其实这没错,伊恩是个杀手,他被逮捕了,老大早就该预料到这个可能不是吗?”克莱德这么说着,但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么担心的话效果会好一点。
“我们ST才刚刚重组,需要时间,给老大一点时间吧,毕竟在我们眼里伊恩是个杀手,但对他来说那是他爱的人,任何人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还有两年就要被执行死刑,心情都不会好。”汉斯合起笔记本,叹着气转动手里的原子笔。
“那两年缓刑还是老大争取来的,本来伊恩马上就会被处决。”乔纳森从麦盖瑞那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的心情就很复杂。
“我想象不出如果幽灵被处决,老大会是什么心情,在法庭上你们都看到了么……”罗波尔欲言又止,但其他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无言的点头。
那天在法庭上费斯顿被传唤,他作为证人出席,但他没有回答检察官的问题,也没有回答律师的捉问,他只是看了一眼被告席。
风展诺戴着手铐,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他竟然在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费斯顿看到他的笑,也看到他松松散散的半长头发,染成黑色的头发下面一双蔚蓝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费斯顿的憔悴和他的冷淡一样显而易见,他在怪他不小心,为什么会被抓住。
凝视的目光是火热的。
当双方的视线在法庭上交汇,仿佛周围所有一切都远离了,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声,没有法庭,当然也没有冰冷的手铐。
只要留心的人都会发现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和看其他人不同,赤裸棵的宣告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费斯顿对此毫不掩饰,而风展诺根本没有掩饰的必要,他们就那么对望着,谁也没有说话,检察官提了好几个问题,费斯顿就像没听见,就连法官的质问也没能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ST小组成员们为这两个人的大胆行径而吃惊。
但接下来费斯顿又做出了一个令人惊人的举动,他终于开口了,当庭宣布,“因为和被告的私人关系,我不适合成为任何一方的证人,我无法去证明他的罪,也无法证明他没有犯罪。”
“请法官允许我退出证人席。”在观众席发出的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中,费斯顿离开证人席位。
陪审团议论纷纷,一片哗然,乔纳森怕法官如果问他是什么私人关系,费斯顿会照实说出来,连忙拉他走出法庭。
在包括福柯夫局长在内的人都想隐瞒他和幽灵之间关系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想看到费斯顿因为情绪失控而在法庭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当天发生的事对有些人来说始终很不真实。
费斯顿是其中之一,鲍勃也是其中之一,从判决下达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费斯顿从办公室离开,费斯顿到了鲍勃的旅馆,不出所料,老鲍勃在喝酒,喝的满脸通红,还是没放下酒杯。
“你来了。”他冲费斯顿招招手,“来一杯?”
“现在我就算醉死在这里也没用,那家伙被抓了,死刑。”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费斯顿狠狠吸了口气,鲍勃能看到他平静下压抑的痛苦。
“我认为这是你害的,但说了有什么用,伊恩那小子自己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他早就该猜得到,总有一天,迟早的事……”鲍勃感慨万干,昏黄的灯光在他头上洒下,后脑勺又多了几根白发,他毕竟老了。
“要是几年前,我说不定会找人去劫狱。”放下杯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拍在桌上,“看,我有枪。”
费斯顿看着他手里的黑色金属,“但你早就拿不了枪了,从你当不了杀手的那天起,所以你才成为了中间人。”
鲍勃目光一顿,死死盯着费斯顿,又转向自己的手,在他手里的黑色的一被他拿了几秒钟,现在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啪的按住自己的右手,低咒,“见鬼!这是老毛病了!”
放下枪,他问费斯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他不知道,不意味着我也不知道。”鲍勃以前也是个杀手这件事和费斯顿一点都没关系,他不会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而感到高兴。
“伊恩他很有天分,我当年不如他,但我至少没被人逮捕,还判处死刑。”鲍勃看着费斯顿,忽然把手里的枪对准了他,“这都是因为你,你毁了一个顶尖的杀手。”
鲍勃的脸上杀意狰狞,笑着说,“我的手是不过太稳定,但你距离很近,子弹会很准确的射中你的要害,而且就算我杀了你为那小子报仇,他也没机会出来干掉我,因为他根本出不来,他就要死在监狱里,这都是因为你!”
说到后来老鲍勃忍不住咆哮,眼睛也红了。
但费斯顿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他看着眼前的枪口,“我以为我早就做好失去的准备,没想到发生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全都不值一提。”
他抬起眼,“如果杀了我有用的话,你就开枪,我为他偿命。”
第173章 监狱内外
在风展诺出事的这段时间,因为鲍勃是他最近似亲人的存在,他和费斯顿的谈话比以前还要多。
他亲眼看到费斯顿是怎么设法去救他,而没有成功的,现在也亲眼看到费斯顿的平静,他平静的要他开枪,说他可以偿命。
“有的人太骄傲,骄傲到不允许自我毁灭,于是就要别人帮忙,我不是傻子。”哼了一声,鲍勃放下枪,“我如果杀了你,那小子一定和我没完,他发起火来谁都不敢领教。”
他重新拿起酒杯,费斯顿似乎不在意他怎么决定,坐在角落风展诺常坐的那个位子,周围一片阴影将他包围。
“你难道就打算这么干坐着?尼尔非那孩子是你们扔给我的麻烦,现在伊恩出事了,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我好不容易哄他睡觉,你说英国方面会有人来接他,人呢,我到现在还没看见。”
听见鲍勃的话,费斯顿动了动,“三天内就会来人,到时候你可以把人交给他们。”
“伊恩在监狱,你还有时间安排这些事,你替英国的大人物找到了孙子,一定得到什么好处,做的不错。”明褒实贬,鲍勃嘲讽的语气激怒了费斯顿。
“除了担心他我也有别的事要做,这也是他想完成的!尼尔非是格兰的儿子,你知道他和格兰的交情,我是为他才这么做!”鲍勃看到他咬牙回答,手指陷进座椅的扶手。
“你为他做的不算少,你是这么认为的?但关键时候你怎么没有拦住他?我希望你能拦住他别让他做蠢事,但你没能做到,费斯顿·凯达,告诉我你这段日子是什么感觉,伊恩被抓了,而你是个警察,要不是我相倍你确实爱他,我简直要怀疑这整件事都是你设计好的!”
鲍勃知道他不该把情绪迁怒在费斯顿身上,也说过他不会那么做,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他已经把伊恩看做他的儿子。
“你要知道我是什么感觉?”费斯顿竟然笑了,好像这是件十分可笑的事,“你说我是什么感觉,他是我最在乎最重视的人,最爱的人,现在他被抓了,被判死刑,我能有什么感觉?”
他闭了闭眼,“我出事的时候他说心跳都要停了,但不是的,现在我知道那种感觉,我的心跳不是停了,而是我恨不得把我的心脏从胸口挖出来,狠狠撕个粉碎,只要能让它不再那么痛,我想见他,如果我能见到他,我会告诉他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告诉他所有的那些肉麻的、我们不屑对对方说的话,如果我能见到他,我会用尽全力抱紧他,爱他,让他知道他对我有多么重要。”
费斯顿站起来,“但我不能!现在我不能告诉他这些话也不能拥抱他,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没用!我没时间对任何人说我有多痛苦,多想念他多担心他,我有很多事要做,没空一一去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没时间,你听懂了吗,鲍勃!”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冷冷的光芒,“所以别再找我说要杀我,我没时间。我要去想办法让他不在监狱里出事,想办法让他有自保的能力,他在一所监狱里!监狱,那里有的是危险人物,不光他一个,我让他暂时活下来了,但他面临的不只是两年的缓刑,还等于两年的危险处境,是我亲手造成的,为了让他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你想知道我是什么心情?这就是我的心情。”
鲍勃无言的看着费斯顿,看他说完,然后提起外套甩上门走了。
他的话仿佛还在空气里没有散去,仿佛凝成了实质,一直往下沉,落在地毯上,扬起一片灰尘霾。
鲍勃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不过现在没有人再来阻止他,拿走他的酒瓶了。
幽灵杀手在现实中还是存在的,还在逍遥法外,麦克罗·温特雷斯男爵又恢复了他低调的生活方式,不再现身,被捕的是科瑞尔·伯克。
但无论名字叫什么,现在身陷牢狱的还是风展诺。
费斯顿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要逮捕他,但没能做到,而遗憾的是世上的警察不止费斯顿一个,风展诺最终还是被逮捕了,审判之后他被送往州立监狱,和其他罪犯一起服刑。
在把他押送到牢房的那一段路上,听说有新人加入,从一间间牢房里探出许多张人脸,年轻的、年老的,黑人和白人,各种不同的眼神,整个楼层叫嚣声此起彼伏。
这层牢房里面又分成两层,一楼和二楼之间只有楼梯作为连接,从底楼就能看见楼上。
风展诺戴着手铐,脚下也用带有锁链的镣铐锁住,一步步慢慢走着,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蓝灰色囚服,他仰头的时候楼上的人能看到他的脸。
头发被剪短之后清晰的轮廓更加明显,在众多囚犯中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当然也不乏像他这样相貌出众风度潇洒的,但进来的人要么垂头丧气,要么满脸愤怒,从没有人这么若无其事。
监狱铁栏的门被敲的砰砰乱响,可惜任何挑衅的言辞都没有起到作用,风展诺就像走在宴会当中,神情自然的跟着狱警走向将要关押他的那间牢房。
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表现没有让某些人满意,叫嚣声更响亮了,一个黑人拍打着门上的铁拦,其他人跟着他敲打起来,他们想让他害怕。
可惜这个愿望要落空了,风展诺动了动嘴角,像是在喝彩中登台,走向二楼。
他没有普通囚犯的惶恐不安,也没有回以情怒的桃衅,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气氛就有点不同,被他眼神扫过的犯人如果够聪明,就能感受到一股早就融入骨髓的黑暗,就在他的眼底。
叫声渐渐少了,带领他的狱警没来由的束起汗毛,他的同伴可能也有同样的感觉,“像在看沉默的羔羊。”
“还好他的罪名里没有吃人这一项。”到了门口,狱警拿出钥匙开门。
拿掉手铐和脚镣,风展诺弯下腰走进去,两人一间囚室,他意外发现和他关在一起的还算是个熟人。
“伙计,又见面了,这叫什么来着,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你可以叫我马森。”满头刺青没有一根头发的男人从上辅低下头,风展诺见过他,那个当时关在他隔壁的光头。
“伊恩。”把自己扔到床上,风展诺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一遍马森头上的刺青,“最后的晚餐?”
“酷!”马森吹了声口哨,兴致勃勃的,“你说对了,就是最后的晚餐,还没有多少人认出来呢,你是第一个。”
“我的眼光好。”懒洋洋的躺下,风展诺让自己头脑放空。
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名作,耶稣与他的十二门徒,在一个罪犯头上看到耶稣,这很少见,但也没什么奇怪,马森三十岁左右,眉毛很淡,一双瞪起来有些吓人的眼睛,头上的刺青让他的脸也显得与众不同,要不是他言行还算正常,看到他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是疯狂的宗教份子。
监狱生活就此开始,他按部就班的照着时间表来活动,几点晒太阳,几点劳动,几点吃饭,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他的表现中现中矩,狱警没找过他麻烦,也许是听说了什么传闻。
在饭厅里就不一样了,吃饭的时候有不少人朝他打量。
会在这里的人有很多是重刑犯,但风展诺第一天的表现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至今还没人敢先来试试。
马森也许是最好奇的一个,而且他说话很直接,好像不喜欢用大脑思考,而更喜欢直接问出他的疑问。
“你来了有几天了,都没怎么说话,晚上我看你一直在锻炼,不过我说伙计,算了吧,等你出去的时候就算你身材比以前更棒,也没多少女人会多朝你看一眼,在她们知道你坐过牢之后。”马森把一口土豆泥送进嘴里。
“等我出去?你不知道我是死缓吗?”风展诺尝试了一下自己盆子里的土豆泥,味道还不错。
马森听到答案呆了呆,“……兄弟,你一定杀了不少人。”
从伙计上升到兄弟,风展诺耸肩,不置可否,继续吃饭,但马森的问题还没完,“有人会来看你吗?你总得知道到时候会有谁来关心你的死活。”
“我等的人还没来,也许他还在生气。”他放下勺子,忽然失去了食欲。
“他?你是说‘他’?”马森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突然压低嗓音,“你对男人感兴趣?那你来对地方了,甩了外面的那个吧,我告诉你,到了这里能把人憋成……”
“我不想和别人谈他,你也没资格告诉我怎么做。”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很无所谓,现在却很不一样,他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虫子,马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马森,”然后他叫了他的名字,“管好你的嘴。”
“当然没问题。”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马森回答的飞快,眼珠不断转动,视线还绕在他身上,风展诺扔下勺子,抱起手臂,“你对我有兴趣?”
“没!没有!绝对没有!”马森不断摇头。
风展诺半眯起眼,这让他看起来有点邪恶,“现在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如果有了那兴趣,并且做了,我也会在事后的几天内杀了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马森的表情再次定格了。
风展诺恢复原来的表情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