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梅花吃了烧卖,眼睛放光,她说是王夫人听说这里的烧卖味道很好,想尝尝鲜,王宝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下楼又给她包了五个,不过,当然也不是免费的,请梅花吃可以免费,但是宰相府有钱,不要是傻瓜。
100文钱进口袋,王宝钏打算送别梅花,却被梅花一把拉住袖子道,“三娘子,夫人这些天为了你的事情,哭得可凄惨了,大夫都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眼睛迟早要哭出毛病来。前些日子,她还曾特地到你刚开始搬去的寒窑看你,可是邻里都说你搬走了,也说不清搬到了什么地方,所以夫人这些个日子又开始哭得凄凄惨惨,如果你不反对,我想把你在这里的事儿同夫人说。”
梅花其实心里是想着,王夫人特地在下人中吩咐了,谁能找到三娘就有打赏的,当然这话她不能说,不然这打赏岂不是落入别人口袋了?
王宝钏虽然和王允、王陈氏没有很深的亲情,但是毕竟做母亲的心疼女儿,她也不好拒绝,免得伤了老人家的心,于是也就同意了。
临走前,梅花握着王宝钏的手,很是恋恋不舍地道,“小姐,以后我会跟着夫人常来看你的。”
王宝钏心里也有些感动,于是笑着点头道好。
送走梅花,阿不思耶尔从后院跑出来,站在王宝钏身后一边张望一边问道,“那个小娘子是谁啊?”
“你看上了?”王宝攒斜眼看他。
阿不思耶尔嘎嘎笑道,“也不是,就觉得长得挺特别的。”
王宝钏觉得梅花除了脸圆一点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指了指自己道,“那么我呢?”
“比普通漂亮点。”
阿不思耶尔的实话实说让王宝钏有些吐血,但是想到在西方大受瞩目被评为东方美人的吕燕等人,她忽然就平衡了。不是自己不漂亮,是胡人没有欣赏的眼光。
对,就是这样。
转而抓了两个烧卖塞给阿不思耶尔,伸手问他要钱。阿不思耶尔好歹是个商人,涎笑着同王宝钏道,“嘿嘿,这个,我都买了那么多次了,能不能便宜点?”
王宝钏挑眉看他,嘴唇紧抿,阿不思耶尔挠挠头,乖乖的掏出了40文,却又心疼地眼睛不停地看着那钱,嘴里道,“唉,我都给你招揽了不少我们波斯朋友来,我前阵子还认识了不少大食、回鹘、楼兰的商人,每一个我都给他们介绍一番你这里的烧卖,你没觉得最近来你店里不少都是外国友人吗?”
跟王宝钏呆多了,阿不思耶尔也时常把外国友人这个词挂在嘴边,王宝钏听后,往门外看去,排队中的果然有不少高鼻子深眼窝的外国人,他们见美艳老板娘探头,全都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好像其中有几个还是一起结伴而来的。
“这么说,我岂不是该给你些宣传费?”
阿不思耶尔连忙点头,笑嘻嘻地伸手,王宝钏作势就要将一块热腾腾的炭火夹出来扔他手上,阿不思耶尔连忙抬起左手左脚往旁边躲。
灶上又一笼烧卖卖完了,这一天最后的一笼烧卖随着槐叶冷淘的售罄而卖空,王宝钏新做的鸳鸯红枣糕销路却很普通,但是尝过再来买的回头客不少。
王宝钏自省是不是因为造型不够别致的关系,于是开始留心起市场上,看有什么可以改变鸳鸯红枣糕造型的东西。
结果这天就让她发现了包粽子用的粽叶,带有清香的粽叶是包粽子的良品,可是在这里,却被用来当做编织竹制用品的一种,王宝钏问那老板粽叶怎么卖,可能最近生意不佳,老板也急于抛售这些粽叶,于是很豪气的道一筐30文。
王宝钏大喜,这一筐粽叶居然比自己的一个半烧卖还便宜,于是连连道谢。
买了竹叶出来,却又遇上了阿不思耶尔,他身旁还站着另外两个胡商,这两个胡商却比阿不思耶尔要健壮,手臂上的肌肉浑圆,满脸的络腮胡子,戴着一顶花花绿绿的方冒,颇有异域风情。
阿不思耶尔看到王宝钏,连忙跑了过来,还把另外两位胡商介绍给了王宝钏,一个是卖马匹的,另一个是来采购丝绸拿去外面卖的。王宝钏见周围的长安人对他们的装束看了不止一眼,于是对阿不思耶尔笑道,“你的香料,我想到卖出去的办法了。”
阿不思耶尔听完大喜,抓着王宝钏的手道,“真的吗?怎么做?来来,宝钏,告诉我。”
旁边那两位胡商看到阿不思耶尔这样随便的抓着王宝钏的手,居然也不觉得奇怪,都说胡地民风开放,果不其然。
王宝钏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道,“要把一样东西推广给别人,不仅仅要这样东西好吃,而且还要能引起别人足够的兴趣,想知道怎么做么?”
阿不思耶尔点头如捣蒜,王宝钏却露出一个很含蓄的笑容道,“虽然我有想法,可是,我没钱实施。”
☆、第 29 章
可能是王宝钏的一番话不仅仅引起了阿不思耶尔的兴趣,他身边的这两位胡商似乎也很有兴趣的样子,其中一个偏矮胖的名为杜卜拉撒的胡商道,“钱不是问题,但是要能赚钱才行。”
王宝钏沉吟了一会儿,在脑中估算了一下在长安城开酒楼可能需要的价格,但是因为还没有好好的调查过一番,只能道,“你们打算在长安呆多久?”
杜卜拉撒道,“其实我一直想在长安定居,丝绸生意每年都做,已经有了一支商队,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倒是觉得长安好,繁华,什么都有。”
阿不思耶尔也跟着道,“我要等到香料卖完才能走呢,说不定我家里马上就再拉一车香料过来,反正现在我是走不了了。”
而另一个卖马匹的耸肩道,“我只要能在古尔邦节前赶回去就行了。”
如此一来,有一个长期合作的老板,也有了能够长期提供香料的人才,以及一位可以提供品尝建议的顾问,王宝钏的西域式食铺计划很快就在脑海中形成了,不过她首先先要想好整体构思,这是她一直以来做策划案养成的习惯。
背着粽叶,王宝钏对阿不思耶尔道,“你后天来找我,我们讨论看看我们的计划。”阿不思耶尔连声道好,二人走到路口才分别,分别时,阿不思耶尔还依依不舍地不断念叨着让王宝钏不能食言。
其实,王宝钏想拓展业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方面生意红火让她明显感到人手不足,而且很多人吃过的烧卖,逐渐会在市场上出现山寨货,光凭这几样小手艺是不是能够长期占有市场,这显然是一个多余的问题,到时候只要这种没有什么难度的东西一普及,山寨品肯定是遍地开花。
果然,才走了几步,西市上的一个卖蒸饼的铺子里就有人在吆喝道,“新鲜出炉的烧卖哟,好吃的烧卖哟,王氏祖传的哟。”
王宝钏听了,循声望去,果然也有一些人不明就里,只是听过烧卖,所以凑上去买,那个店家是个二十多岁年纪的男人,他家的蒸笼居然做得跟王宝钏用的丝毫不差。
王宝钏于是跟着过去排队,前面有几个人买了吃道,“靠,这什么东西,米都没熟,我还听人说这烧卖皮薄馅糯很好吃呢,谁知道这么难吃,居然还要10文钱,上当了。”
等王宝钏排队排上了,花了10文钱买了一个放在嘴里尝,有猪肉但是很少,糯米可能没有好好的筛选浸泡加入猪油,味道就跟一般的白饭一样,时间蒸得太短,滋味不是很好。
虽然这代表了王氏烧卖依然很好吃,却也代表山寨也已经开始崛起了,这家店不止卖烧卖,还有土氏包子。王宝钏吃完拍拍手走人,后面排队买上的也觉得不好吃,纷纷咒骂,那老板委委屈屈道,“唉,我看人家好像是这个样子的呀,难道不对吗?”
当然不对,不是所有加了猪肉和糯米用麦粉皮包了的点心都叫烧卖,王宝钏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王宝钏买了粽叶回家,清洗之后,粽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且据说之所以用粽叶包粽子,是因为粽叶具有抗菌抑菌的功能,更方便于储存。
王宝钏把做成的年糕团压制好之后,用碧绿青翠的粽叶包在外面,用剪刀将粽叶剪成正方形,包裹在长方形的粽叶之外,粽叶增加了红枣糯米糕的风味,李飞白跟姬浩雅等人碰了头聊了聊今日京城里的事回家之后,就见王宝钏在摆弄着那些被粽叶包裹了的红枣糯米糕。
其实这种包裹方法并不少见,但是都是在乡间野趣的东西,长安城里却不知为何,很少有出现。
将糯米糕排列整齐放在竹篾上,色泽丰富,香气四溢,李飞白咽了口口水。
“你看,这样看上去会不会更好吃一些?”
李飞白点头,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变化,糯米糕的感觉完全就不同了,王宝钏的巧手让他很佩服。
第二天,新鲜出炉的糯米糕重新上架,名字依然是鸳鸯红枣糕,讨彩吉利。之前几天糯米糕堆在门前,虽然有人问津,但是大多人都在等烧卖和槐叶冷淘,对于这半白半红的糯米糕都兴趣缺缺,可是经过王宝钏昨天这么一番改头换面,今天刚上架居然就让前来买吃食的人们趋之若鹜,三百块糯米糕转眼卖完,铜钱不断的进口袋中,让王宝钏笑得合不拢嘴。
好吧,王宝钏承认自己堕落了,一切向钱看,向厚赚,虽然俗是俗了点,但是作为世俗生活的一份子,她真的没钱风花雪月故作清高的本钱和欲望啊。
就在大家还在为烧卖排队的时候,突然街上吵吵嚷嚷的来了一队人,带头的是四个卫兵,最前面一个面容端正,大摇大摆地排开众人走了过来。
李飞白正装了烧卖地给别人,却见那卫兵上来就挑翻了灶上的烧卖,抓起了一个道,“这东西不能卖了。”
王宝钏从内院匆匆忙忙出来,见着这几个卫兵,想起当日被查户口的事情,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李飞白,只见李飞白沉着脸不说话,双手却紧紧握着拳头。
“你,还有你,跟我们走一趟。”那个带头的卫兵显然是这一群人中的长官,他一发令,剩下的人就围了进来,把一个小小的店铺挤得水泄不通。
“理由呢?”李飞白冷冷的看着那个卫兵。
这时候,在这一群人的最后,一个民妇排开众人快步走上来道,“这位卫官,就是他们家卖的东西,喏,就是堆在那个角落里的,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别人家都不知道,前几天郑家的三郎就是吃了他们做的东西拉肚子啦,哎哟,您听我说完哪——”
还没等骆二娘表演完,那卫官就已经押着王宝钏和李飞白走了。
骆二娘这一番话是当着众人面说的,直说得旁人都吓了一跳,但是这队伍中不乏有吃了好多次的,若说真有什么问题,他们怎么吃了这么多次却都没有问题呢?
于是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声音越扩越大,可是那几个卫兵已经架住了李飞白和王宝钏,正快步地把他们押送到御史台。
这几个卫兵正是武侯铺派出的巡查使,他们的责任是对于皇城外街道进行巡查,看有没有百姓做枉法犯科之事,经过安史之乱,这一部分的管理权归了兵部。
李飞白虽然也一起被抓进武侯铺,他却不如王宝钏那么紧张,反而还安慰王宝钏道,“无事,一定是抓错了,过些时候就会放我们出去了。”
王宝钏想起刚才那个骆二娘恨不得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的行为,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想吐,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这种跳梁小丑都是少不了的。
两个人被关在武侯铺中一间四面不太通风的房间里,非常狭小,地上都是鼠蚁乱窜,还有一股子霉骚味,让王宝钏非常不舒服。
李飞白就靠着她坐着,让她全身可以靠在自己身上,王宝钏闭了会儿眼,想起方才的事情,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李飞白的手伸过来握着她的手道,“安心,有我在。”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蛊惑力量,听完之后确实让王宝钏安心不少,她也握了握他的手,轻轻的嗯了一声。
李飞白虽然知道王宝钏不是个不谙世事的人,但是在他内心里,却还是觉得她应该是纯洁无暇的,这种感觉一直很深的植根在他内心之中,让他忍不住问道,“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吧?”。
王宝钏却道,“没有,其实我早就知道。”
“哦?怎么了?”李飞白对她语气中的沧桑和淡漠有些好奇,不禁探询。
王宝钏笑道,“其实我以前所在的世界,也有很多这种人,为了自己的成绩,不惜贬低陷害别人。”想起她的第一份工作,同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刚来的时候对她笑脸相待,可是谁知道没过几天,居然就先是污蔑她的策划案抄袭,后来又四处造谣说她与已婚上司有暧昧。刚开始她以为清者自清,可是人性这种东西,却是喜欢幸灾乐祸,人云亦云,见人落难虽表面上总是一副故作同情的模样,心里却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所以后来她宁愿选择那种非常辛苦的业务,也不愿意坐在办公室中与人勾心斗角,那不适合她。
李飞白曲起腿,坐得久了有些发麻,他拍了拍王宝钏的手背道,“至少我们两个合作,不会发生这种事。”
王宝钏笑道,“当然,很多时候陷害我的都是女人。”
“是吗?因为女人比较小心眼?”
“不是,是女人比较自甘弱势,然后去欺压比自己更弱势的人。”这大概就是一部分女人的心态,也让王宝钏对于这种懦弱不争的表现很是愤慨,可是时间久了,知道无从改变,所以也就释然了。
李飞白笑道,“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我想做一个特别的女人,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弱势,更不想去依附任何人。”王宝钏的话掷地有声,李飞白很想喝彩,不过觉得有些夸张,于是只是应声道,“你已经十分特别了。”
可能觉得话题展开得太过了,王宝钏连忙拉回来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李飞白睁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中午的时候,于是道,“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下午的工作时间了,等一会儿应该会有巡查左使过来,刚才那些都是卫兵,关键的事情卫兵管不了,还是要由巡查使来定夺的。”
“你好像很了解。”王宝钏对他能够如此熟悉这里的运作觉得很奇怪,他不也是个穿越来客吗?
李飞白也觉得自己说过头了,于是笑道,“这些天出去逛,多听了一些,自然就知道了,你呀,就知道埋头做吃食,怎么会知道呢?”
王宝钏觉得有理,点头答应了,夏天的中午很适合午睡,虽然周遭环境非常糟糕,可是经历了一上午的劳累,又加上被长安的城管警察综合体抓来这里受了惊吓,王宝钏不知怎么,闻着李飞白身上的味道,靠着他的后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 30 章
从午睡中被惊醒,门上传来锁链被解开的声音,王宝钏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却见李飞白坐在地上,表情古怪的看着她。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嘴边,嗯?没流口水啊,于是她再转去看李飞白,可他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嘴角隐着笑对她道,“手臂麻了。”
王宝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他当做靠垫靠得很舒服,于是尴尬笑道,“你应该觉得很庆幸,因为我不是很重。”
“曾经有阵子流行以胖为美。”李飞白陈述道。
这就是意思她不够美了?王宝钏道,“环肥燕瘦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关键是看脸蛋。” 环肥燕瘦这个典故的出处,纵使王宝钏再无知那也是知道的。至于她为什么不知道王宝钏这个人,那也只能怪当年那场红色革命把封建余毒清得太彻底,让她对于歌仔戏或者京剧全无爱好的关系。
“嗯,丰腴我看你是做不到了,干净倒还可以努力一把,你的脸上有灰。”李飞白终于动了动手指关节,指着王宝钏的脸,欲笑不笑的。
王宝钏连忙抹了一把脸,开玩笑,她觉得自己不管怎么看,都符合全人类的美学。
“喂,你们两个,出来了。”门口一个粗壮汉子打开了门,正午的阳光正烈,哪怕已经到了八月。
她伸手拉李飞白起身,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那个汉子走了出去,穿过一个院子,往武侯铺中的正堂而去。
这个正堂比之之前在曲江之滨关她的“户籍所”而言,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倒是跟以前电视上看到的公堂差不多。
走进去,正前方就坐着一个穿了官服的,王宝钏偷偷问身边的李飞白道,“这人几品官?”
李飞白瞄了她一眼,轻声回道,“未入流品。”
“啊?”王宝钏不懂,只听过一品二品三品的,这未入流品算个什么品?
两个人交头接耳,让正前方坐着的那位很不爽自己被忽略,拍案道,“无礼草民,你二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行礼?”
王宝钏被吓一跳,正双膝一软要跪下去,却被李飞白拉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飞白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