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谢谢盲婆了。叨扰了数日,还请见谅。以后若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楼兰找我。我是……”
“走就走,废话那么多。我是不会找你的,快走。”
见盲婆如此不耐,楼兰若和蔓歌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向盲婆告了别,就向岸边走去。
原本背着他们的盲婆,渐渐的转过了身来,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深深一叹:“老头子,如果你还在,就好了。他们可真像那时的我们啊。”
“回来了回来了。”其中一个负责值守的侍卫叫嚷了起来。
果不其然,黎洪远远的就看见楼兰若和许蔓歌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心里乐道:“殿下啊,殿下,看来你的情关是过了呢。”
对于侍卫们投来的暧昧目光,楼兰若难得的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蔓歌的手上了楼船。
经过几日的海上航行,两人终于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楼兰。
再次站在尚书府的大门口,蔓歌竟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从未想过原来这份对家的思念也可以如此浓烈,原本这几年的冷落已经让她寒了心,但在她的心里,还是在乎的。
她本想让楼兰若进去坐坐,楼兰若却摆了摆手:“不了,蔓歌,我得马上去黎州。我这次在路上耽误了几天,现在更加耽误不得了。”
“怎么又要去啊,不是才回来吗。万一再遇见危险怎么办!”蔓歌不乐意了。
“谁让我是皇上的儿子呢。这次的赈灾银两迟迟没有下来,皇上怀疑是黎州的官员有人私藏,贪污了这笔钱。我如果晚去一天,那么黎州的百姓就会多一天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蔓歌,这是我的责任,你明白吗。”
“那你去吧。千万注意安全!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楼兰若轻轻的吻了吻蔓歌的额头,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望着楼兰若离开的背影,蔓歌忍不住抱怨:“走那么快干嘛,还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没有楼兰若的日子,蔓歌过得格外无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小绿都觉得蔓歌活脱脱变了一个人,平日里那么开朗的小姐,自从一个人带伤回来以后,整天就对着星星月亮唉声叹气的。
直到有一天,小绿忍不下去了。好奇问道:“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小绿整天看你都没有精神。”
“是啊,病了。而且,很严重。”
“啊!?什么病,那么严重啊,那我赶快去找大夫。”蔓歌一把拉住往外跑的小绿,幽幽说道:“没用的,这种病大夫是治不好的。这种病不但伤神,还穿肠啊。”
“噗。小绿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想六皇子了。小姐啊,不是小绿说,六皇子才走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多久嘛。”
“都一个月零十八天了,那么那么久了。”自打蔓歌将自己和楼兰若经历的事情给小绿讲了以后,她对楼兰若的感情就再也不遮遮掩掩了。是呀,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遮掩呢。
小绿笑眯眯的盯着许蔓歌一摇一晃的脑袋,突然一叫:“啊!小姐,我忘了!老爷让你今天傍晚去书房找他!”
“你这个丫头,天天忙什么呢,这种事都敢忘,到时候,爹要是打你板子,我才不护着你呢。”
“好啦,我知道小姐最好了,那么小姐就快去吧~小绿等你哟~”
“你这鬼灵精。”临走之前,蔓歌还不忘戳一戳小绿的脑门。刚好,她也可以一问藏在自己心里,那个很久的疑惑了。
第十章
“咚咚咚。”书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蔓歌进了门,拍了拍身上的寒气,左顾右盼的又将门关好。才径直走到许从业的旁边。
许从业正在练字,眉宇间的愁绪仿佛如千年白雪如何也化不开。见他不停的在宣纸上写着,家,国。许蔓歌淡淡的瞟了一眼,私自想道:爹大概又是在为国家操劳了。
“爹。”蔓歌缓缓的开口。
“嗯,伤好了没?”
“好多了。不过在爹讲事情之前,女儿有几个问题想问爹爹,还请爹爹如实回答。”不管这三年来,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可父母毕竟还是父母,百行孝为先。孰轻孰重,蔓歌还是明白的。
“说吧。”
“很久之前,我被绑架了。不知道爹爹还记得吗。抓我那个黑衣人说爹十年前是将军,不知为何要弃武从政,当了尚书?”
许从业游刃有余的笔尖一顿,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还说了什么,你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爹。”
“瀚澈的八皇子之死,是否与爹有关?”
“没了?”
“没了。就说了这两个事。”
许从业似是舒了一口气,眉心又舒展开来,敷衍着说:“不过是摒弃了官场罢了,过惯了整日沾满鲜血的日子,也想过过清净生活。至于那些黑衣人的话,你无需当真,不过是朝中大臣使得一些手段而已,想要挑拨瀚澈和楼兰的关系,顺便把爹拉下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件事不需要放在心上。”
“哦。”许蔓歌有些不上心的应下了。唉,爹爹,你真拿女儿还是三岁小孩,真的什么都不懂吗。看来不告诉他楼兰若也被抓了是正确的,但是楼兰若身为皇子,出了这么的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啊。
蔓歌越想越乱,干脆索性不想,反正爹爹身为吏部尚书都不担心,她一个小毛头孩子还瞎操心什么,反正天下又不能靠自己就能保住的,国家的兴亡又不是她说了算,如此想来,蔓歌便心安理得的不了了之了。
“好了,爹说吧。找我什么事。”
许从业抬起头,深深的看了蔓歌一眼:“你在船上遇刺的时候,可有看清黑衣人的样貌?”
“没有。当时我受了伤,直接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再说,那个时候情况混乱,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管黑衣人长什么样。”
“那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这个,不清楚。楼兰若没给我说。”
“真的吗?”
“真的。不过,爹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关心这个干什么!你倒是问得好,我要不是看你受伤了,想要找到幕后凶手,你以为我是吃撑了没事做吗。”
“关心我就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了的。”
许从业料想从蔓歌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蔓歌也无意多做停留,干脆的转身就走。
蔓歌前脚刚踏进自己的房门,小绿后脚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急急忙忙的说:“小姐,老爷让你赶快梳洗一番,随他进宫去,说要参加什么宴会。”蔓歌无力的倚在了门栏上,“刚刚不是才梳过了吗?”
“哎呀,不一样啦。小姐是要进宫的啊。”听这语气,哪里是丫鬟和小姐,明明就是奶娘和孩子。蔓歌和小绿素来交好,也不怎么在意这些规矩,只好坐在那里任她在自己的头上变着花样,然后又让她变成一头换了装的熊。
打扮好后,蔓歌便随许从业坐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到了皇宫。撩开车窗的幕帘,蔓歌向外看去,仍旧是一副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景象。离上次进宫,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
“爹,为何今日要匆忙进宫?”许从业端坐在马车中,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回应道:“你姑姑说是想你了,让你提前进宫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加上明日是太后六十大寿,朝中大臣都得携女眷参加。你就一并去了,提前进宫还可以多做准备。”
“哦。原来啊。”姑姑三年没见我了,但那次一别后,她不是让自己不要再进宫来的吗。想起那日的只言片语,蔓歌不禁摸了摸一直从未离身的木簪。这一支簪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连爹也不能告知,爹,八皇子,木簪,又有什么联系呢。
爹爹额葫芦里又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如果姑姑真的想我了,为何不提前找我,非要等到太后六十大寿,还非要在皇宫里过夜。
许从业把蔓歌带到了乾明殿,皇上的书房。由于许从业是男子,不好踏进六宫之地,失了礼仪。便求皇上派了几个宫女,领着蔓歌去了皇后的宫里——凤仪宫。
蔓歌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凤椅上的许幽兰,她的姑姑。她正喝着一杯清茗,还是那时的清丽脱俗,不受尘世间的沾染,她好像瘦了,略施粉黛的脸庞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三年,真的变了太多。
“姑姑。”蔓歌轻唤出声,一步一步走到许幽兰的面前。
“蔓歌来啦,来,姑姑抱抱。三年都没有抱过你了,回想那时,每次你见到姑姑,就喜欢往姑姑身上蹭呢。”许幽兰对着蔓歌优雅的一笑,白皙的手摸了摸蔓歌的脸颊,眼睛里闪着清明的光。
蔓歌明显被许幽兰的热情有些失措,怔怔的看着她,嘴里不自觉的喊着:“姑姑。”许幽兰和以往没什么变化,仿佛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嗯,怎么了,嫌姑姑老了,不好看了?都不喜欢姑姑了啊,虽说三年的确有点久了,可是姑姑可是很想蔓歌的啊。”
不管三年她经历了什么,不管是不是跟姑姑有关系,不管那些错综复杂的联系,不管那些深宫里的秘密,但现在,她只想好好抱抱这个还想着她的亲人。不得不承认,这三年来,她真的消瘦了很多。“姑姑,我也很想你。”
许幽兰清冽一笑,轻轻的抚拍着蔓歌的背,宠溺的说道:“姑姑最近身子不好。这下蔓歌来了,可以陪姑姑说话,逗姑姑开心了啊。好孩子,你匆忙进宫,想必累了吧。云秀,你去给蔓歌安排一个静雅点的房间,让蔓歌好好休息。”
一旁的宫女恭敬的答道:“是。小姐,请随奴婢来。”
蔓歌揉了揉湿润的双眼,望了望许幽兰,“那姑姑也好好休息,多注意身体。蔓歌先下去了。”
“去吧。”许幽兰用手轻轻拭去了还含着泪的眼角。便看着那曾经温暖她心的影子渐行渐远。
红烛燃泪,不知伊人为何憔悴;月上柳梢,红颜易老涤荡眼角。
“小姐,这就是你的房间。有什么只管唤奴婢一声,奴婢随后就到。有什么话,小姐尽管吩咐就是,皇后说了,让小姐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待云秀走后,蔓歌才开始打量这里。看着额匾上的大字——碧云阁,碧落烟云。蔓歌推门进去,房中摆设无不透露出皇家的奢侈华丽,纵然都是古朴置办,单从色泽就知道此非常物。
蔓歌也累了,加上天气又冷,人本就容易疲倦。便叫了几个宫女给自己传了晚膳,在房中添了暖炉。吃的心满意足后,就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的早晨似乎比常日要冷一点,蔓歌躲在被窝里,缩了缩身子。打算继续再睡,结果听到外面有宫女在喊:“快看快看,雪铺的好厚,白花花的就像银子呢。昨晚下了一夜,结果今天真的就铺起了呢。”
“你傻啊你,明明就是雪,非要看成银子,我看你真的是入钱眼了。”另外一人刚想准备说些什么,“砰”一声,就看见一个身着白色里衣,头发还未绾髻,直直披在腰间的秀婉女子站在了他们的身旁,眼中映着白雪,一副兴奋的喜色。
“皇小姐,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快快进屋,当心不要冻着了!”一旁的宫女认出了此人便是许蔓歌,惊呼失措的飞奔进屋给她披了一件白绒披风,还不停说着:“皇小姐,快快进屋啊。您要是生病了,奴婢们可是担待不起啊。”
“没事。”蔓歌从小就爱雪,好久都没有看见这么大的雪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激动呢。赤脚走在雪地里,仿佛也不觉得冷。
敏锐的洞察力,让蔓歌听到了这堵墙的另一边舞剑声,匀混有力的落脚声,又激起了蔓歌的好奇,让人找来了梯子,靠在墙上。自己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皇小姐啊,你爬那么高干嘛啊。当心摔下来,有什么事还是让奴婢们去吧。”
“哼,你要是不准我爬。我就告诉姑姑,你咒我摔下来!”正爬得起劲的蔓歌绝对不允许现在有人破坏她的兴致。果然,下边的宫女一听到,就噤声了。
爬上了高高的砖墙,蔓歌坐在了积了一层雪的墙沿上。墙边还开满了微蕊的梅花,正开得艳。透过重重枝桠,蔓歌看见了正在练剑的那人,只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莫名的熟悉,猛地一惊,这不是楼兰若吗!
第十一章
这家伙,回来了声都不吭一声,害自己担心了好久。一去一个多月,连个口信都没有。看我不好生教训他。
“咻咻咻。”蔓歌用身旁的雪,捏了几个雪球直直的向楼兰若砸去,楼兰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一惊,连忙换了招式,打掉飞来的雪球。
“谁!”楼兰若大喝出声。却听见一阵咯咯的笑。
“哼,楼兰若,你简直胆大包天。回来了,竟然不来我这禀告!自己偷偷的回了皇宫,害我一个人等了你好久!”说罢,又掷了一个雪球向楼兰若打去。
闻声后,楼兰若嘴角微扬,“那么,陪你打一场雪仗吧。”飞到剑上的雪球,竟未碎掉,反而改了方向,又向蔓歌飞去。坐在墙上的蔓歌,没想到楼兰若还来此一手,加上自己不能使用武功,方才坐了一会,身子也冻僵了,现在就根本动不了。稍微一歪身子,就掉了下去。
“啊啊啊,皇小姐!!!小心!!”墙另一边的宫女,紧紧的盯着蔓歌的一举一动,看她突然倒了下来,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大叫。
蔓歌偏偏笑了,意料之中的,没有等到冰冷的疼痛,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身上还有些练武的热气,让蔓歌冻僵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一点。哼,算你还知道怜香惜玉。
“哈哈哈,蔓歌。多日不见,怎么胖了呢,你就只有这张小嘴厉害!”说着说着,楼兰若还真的拿手捏了捏蔓歌的脸,本来就有些生气的蔓歌,如今又被他这般一说,脸色从红变绿再变紫,气的都快炸了!
“你你你,放我下来。哼,敢非礼我,找死啊!”蔓歌奋力从楼兰若的怀里挣了开来,冰紫的脚也无力站立,支撑不住身体,又重重的摔了下去。这次,真的摔到了地上。楼兰若见状连忙扶起蔓歌。
结果蔓歌佯装大哭了起来:“啊啊啊,楼兰若你这个杀千刀的。摔死我了,鼻子好疼啊。”楼兰若看见被嗑红的鼻子,瞬间觉得蔓歌无比可爱。更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喂喂喂,你笑什么啊。是不是鼻子很难看啊。”蔓歌看到楼兰若的反映更加确信自己的鼻子是有多难看了。
楼兰若又将蔓歌横抱了起来,有了前车之鉴的蔓歌,也不敢乱动了,她要是再摔一次,她就又要在床上躺起了。摸摸自己又冰又红的鼻子,蔓歌俨然就成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好了,不打趣你了,你住哪?嗯?这么久,有没有想我?”楼兰若抱着蔓歌一边走,一边问道。
“兰若,是不是现在鼻子很难看啊。感觉冰冰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蔓歌显然没听到楼兰若问的话,一心就在她的鼻子上,虽说她平时不怎么爱美,但现在的情况怎一个囧字可以形容!
忽的鼻子一热,蔓歌唰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正亲着自己鼻子的楼兰若,放大了几倍的脸,更是俊俏无比。独特的男性气息,喷薄在了蔓歌的脸上,她可以清楚的闻见楼兰若身上的淡淡梅香。
“好些了吗?”楼兰若离开了蔓歌的鼻子,看着比刚才更红的脸,仿佛自言自语道:“好像更红了,难道你还冷?”
“哎呀,不冷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看你还是冷,你看你都说胡话了 ,这里哪里有人!”楼兰若一副正经的样子说着。
“没有!话说,楼兰若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刚刚又成登徒子了。”
“刚刚我怎么了?”楼兰若直勾勾的看着蔓歌。
“你猜。”
“又是这句话。你知不知道,上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说到这里,楼兰若的神情一暗,看向了蔓歌的左臂。
“哎呀,没什么的。都已经好啦,你看我现在都可以爬墙了。没事了。”
楼兰若皱了皱眉,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自责,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会住在皇宫呢。”
“过几天不是太后六十大寿吗,所以我就提前来啦。顺便看看姑姑,对了,我住在碧云阁。就在你隔壁哦。”
“原来就在隔壁。真好。”楼兰若的眼里闪过一丝锃亮的光芒,满满的笑意。
果然很近,从楼兰若宫里往左拐,就是自己的小院。方才那些宫女齐刷刷跪倒在地,“六皇子恕罪,小的们知错了,不应让皇小姐爬梯子。”
楼兰若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的说:“嗯,每人都去领二十鞭子。”
“是。”宫人们都纷纷跪谢拜恩。皇后的亲侄女要是真的摔了个好歹,怕是这条命都不够赔的,如今只需要二十鞭子,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
“等一下。我说,兰若,没必要这样吧,毕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