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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说,兰若,没必要这样吧,毕竟是我自己摔下来的!”
“他们是奴才,你是主子。主子没有错,错的是奴才。因为你的地位比他们高,所以你闯了祸,自然有人替你扛。”这句话表面在说,奴才与主子的身份不同,其实在暗地责怪蔓歌不懂事,做事之前不考虑清楚,导致无辜之人白白受罪。
蔓歌听后恍然大悟,头低了下去,默不作声。任楼兰若抱着自己走进房里。楼兰若将蔓歌轻轻放在了床上,又重新点燃了暖炉,让屋子里暖和了一点,便脱去了外套,然后将门关上。
“喂喂喂,楼兰若你关门干嘛!”
“你好意思说,这么冷的天,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该打!”
“哎呀,难得看见一回下雪,太心动了。一时着急,倒也忘了。不过也没有觉得多冷。嘿嘿。”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有你爱就够了呀。”
楼兰若蓦地对蔓歌一笑,带着满足和幸福。
蔓歌被他一盯,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
楼兰若看着蔓歌的傻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就抓住了蔓歌的脚。
“楼兰若!你干嘛!“”
楼兰若也不理她,手袖一翻,空空的手上就多了一瓶膏药。蔓歌一看,舒了一口气,原来她是要给自己擦药啊。不安分的脚也停了下来,乖乖的让他给自己的脚上药。正当蔓歌美滋滋享受这高人一等的待遇时,一丝念头闪过。
“你现在怎么对我不摆脸色了呢。”
“呵呵,我才没你那么小气。”楼兰若的大手不停的搓着蔓歌的脚,加上膏药的功效,蔓歌的脚很快就恢复了常有的温度,也不疼了。
楼兰若起身,背对着蔓歌说道:“你快换上衣服,陪我出去走走。”
“我不。要走你自己去。”
“好啊,你不陪我出去。那让我一人出去,他们看我衣衫已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
“停!我去。你先出去吧,我换衣服。”蔓歌没有抬头看楼兰若,只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随后直直的躺在床上,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妞妞的换衣服。
“咿”的一声,门再次打开。楼兰若依声回头,乌黑如泉的长发散在腰间,几缕青丝垂在耳畔,随风而扬。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淡蓝色的罗裙着身,浅绿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仍披着刚才的白绒披风,清澈如水的双眸映着他的影子。
不得不说,许蔓歌不莽莽撞撞的时候,倒挺像一个大家闺秀的。
楼兰若朝蔓歌走去,用手将那几缕发丝挽在耳后,轻声道:“为何不梳发髻?”蔓歌也微微一怔,仿佛那个嬉笑顽皮的放荡儿郎已消失不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痴情男子。那般温柔如水,气质幽兰。
“我不会梳。”面对这样的轻声话语,蔓歌也作出了小女子的羞作之态。楼兰若突然拉起了蔓歌的手,又踏进了房内,将她按在凳上坐下。
“我来替你绾发。”
“不可,身为皇子,怎可为我绾发。这是夫君才能做的事。”
楼兰若的手覆在了蔓歌的肩上,“别动。”说着,他真的拿起了木梳给蔓歌认真的梳起了头发。“蔓歌,你迟早都会是我的妻,我只是提前履行一个作为丈夫的分内之事。”
楼兰若此话说得无比认真,连蔓歌已经想好的对话:“你一定又在开玩笑。”之类的回答又咽回了肚里。看着镜里正帮自己挽着头发的楼兰若,蔓歌忍不住想如果几十年后,还有这样的人为自己梳着已经花白的头发,那么小心谨慎,该是多么幸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蔓歌蓦地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蔓歌一愣,为她绾发的人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你方才自己嘀咕什么呢?”从身后传来的话语,让蔓歌有些慌张:“没什么。”该死,自己怎么又说出这样的话呢,还是对楼兰若说的。她要的是只是一个人白头人,但楼兰若贵为皇子,怎么可能又只取她一人呢。
趁蔓歌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楼兰若停了手,开口说道:“好了。”蔓歌应声抬头,怔怔的看着镜里的自己,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那个陌生却莫名好看的发髻,有些惊奇,“原来你真的会绾发。”
楼兰若看着熟悉的发髻,眼里露出一丝黯然。那个同样梳着这样发髻的美丽女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对啊,她已经死了。楼兰若从背后抱住了蔓歌,将头倚在蔓歌的肩膀上,像是许诺般的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蔓歌也忘了挣扎,脑海中一遍又遍的想起楼兰若的话。均匀有序的心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肤如凝脂的脸上也露出了两颊晕染的红。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挣脱了楼兰若,捂着脸就向门外跑去,跑之前还不忘说:“楼兰若说的都是屁话啊!”
第十二章
楼兰若看看怀里不在的人,悬在空中的手也少了那时的温暖。对,他是抓不住她的,他永远也抓不住她,他注定会失去。
跑出院的蔓歌,不一会就停了下来。靠在墙边,喘着粗气,方才她竟然心动了。楼兰若的话也可以信么,而且是相守一生的话。但,呆在他的身边,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安心。与扎兰吉泰不同,对扎兰吉泰感觉像是亲人却又更浓烈一点,是喜欢又好像淡了一点,应该是把他当作哥哥了吧。而楼兰若给她的是安心,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福。
幸福?不对不对,这什么跟什么,蔓歌又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敲,乱想什么呢!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楼兰若怎么会娶她,她怎么可能会嫁给楼兰若!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人生就像这般,明明不可能的事,就是这么冥冥之中发生了。
“蔓歌,你再敲,你的脑袋就成木鱼了!”有些讥诮的女声传来,蔓歌闻声一看,欢欢喜喜的蹦到了她身边,手很自觉的挽上了,露出了她的招牌大门牙,笑呵呵的喊了一声:“姐。”
“嗯,看来你没有傻,还是认得我的。”谢昭雪继续打趣她。
“哪有啊,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姐姐您呐!话说,姐,你怎么有空进宫啊?”
“今天不是太后六十大寿吗,官员得携女眷参加,我爹带着我来了。听说你也进宫了,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嘿嘿,还是姐好,惦记着妹妹呢。”
“你啊。”谢昭雪有些好笑的捏了捏蔓歌鼻子。
“许蔓歌,你在干什么?”沉稳的男声打破了嬉笑的气氛,谢昭雪和许蔓歌纷纷抬头,洁净而明朗的黑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
远处的人儿走到了蔓歌的身前,一眼也未瞧谢昭雪,直直的对蔓歌说道:“不是让你陪我走走么,怎么乱跑!”
蔓歌却不把楼兰若当一回事,撅着嘴说:“哼,我姐来看我了,我不陪你去了。”
“你姐?”楼兰若这才看清了站在许蔓歌旁边的女子。双眸似水……十指纤纤,吹弹可破的肌肤,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楼兰若的面色有些冷,谢昭雪倒是一副惊喜的样子,脸上还微微发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蔓歌尴尬地咳了咳,还是介绍一下好。
“那个,姐,这位是。”
“我知道。”额,姐知道?难道谢昭雪和楼兰若以前就认识?没道理啊。
谢昭雪在见到楼兰若时,大家闺秀的姿态立刻做了出来,有些含蓄的对楼兰若说道:“那日之事,谢过公子了。”
“我们认识吗?”楼兰若一改对许蔓歌的那般语气,整个人冷冷的。就像是楼兰若第一次对许蔓歌说话那样。许蔓歌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楼兰若惯有的面孔,连他对谢昭雪这样的大美人都没有一丝客气。嗯,这下可以放心了,楼兰若起码对她是不一样的。
听到楼兰若的话,谢昭雪明显有些失望,继续说道:“难道公子忘了吗,一个月前,在杨柳河畔,是公子救了奴家啊。”谢昭雪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在自己被府里的丫鬟在外殴打时,是他救了自己,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留给她的是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那个背影。如今,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大概是今日打扮的过为隆重了,所以他都认不出自己了。大概他记住的是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吧。如此想来,谢昭雪的心里也颇为安慰。
“好像有这回事。”
“额,那个,兰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奴家谢昭雪,见过公子。”许蔓歌的话又被谢昭雪打断了,她不禁有些闷气,明明自己好心给他们引荐,怎么倒成了自己是个插画人那个不识趣的。想着是她姐姐,也不好说什么。
“姐,他不是公子,他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六皇子,楼兰若。”
谢昭雪一听更是惊讶,作为一个皇子,也可这般和蔼待人,出手相助,并未依靠自己的权势,更为倾心。“原来是六皇子,恕昭雪有罪,没有注意身份。”
“无碍。”唉,好无聊,他们这样说话都不累吗。算了算了,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走吧。
“走啊,不是陪你走吗,我跟姐都陪你走。你还愣在这里干嘛。”楼兰若看着有些闷气的蔓歌,忍不住莞尔,轻声说道:“那就走吧。”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谢昭雪不知怎的走到了楼兰若的旁边,蔓歌被晾在了一旁。看着如此一对佳偶,郎才女貌,多么般配啊。谢昭雪知书达理,温文淑婉,楼兰若俊俏儿郎,年少有为。蔓歌暗叹心中不如,说不出的如何滋味,很识趣的离他们越来越远。
在许蔓歌低着头看着脚走路时,一只大手把自己向前拉了去。似是不满的说:“走那么慢,蜗牛都被你踩完了,你这是在杀生!”
“你走你们的,我走我的,碍着你事了?”
“碍着了!我说要跟你走到白头的!”
蔓歌一时语塞,继续埋头。谢昭雪看着两人的一言一语,满脸的喜色充满了怒气,隐在袖里的纤纤细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姣好的容貌变得有些狰狞。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楼兰若是我的!
三人一同在皇宫里转了大半圈,时间也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耗到了晚上。许多朝廷大臣也都纷纷落座,皇上也提早前来。蔓歌也坐在了许从业的旁边,四下一扫,这哪里是女眷啊,明明都是与她年龄差不多的闺中小姐啊。
难不成今日有人要选妃?
“太后驾到!”蔓歌随着众人行了跪拜体,高呼:“太后千岁前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谢太后。”
一阵惯礼做完,大臣们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逐个向太后拜寿献礼,蔓歌觉得有些乏味,淡淡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大臣携着自己的女儿上前,看他们一个个的礼物,就知道这是花了血本吧,明明是选妃怎么感觉像是在卖女儿?
谢昭雪不是家里的嫡女,却是最漂亮的一个。礼部侍郎自然而然就带着她了,看着谢昭雪那彬彬有礼,端庄大方的样子,蔓歌想想自己,叹气的摇了摇头,估计要不是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爹爹一定不会带她来吧。这些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可是没有的。
不知怎的,脑袋不知不觉就会想到下午谢昭雪和楼兰若站在一起的样子,真的是金童玉女,好生般配。唉。呸呸呸,又在瞎想什么,我这不该会是在吃醋吧,楼兰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蔓歌准备又给自己一暴栗。手刚刚举起,就被人抓住了。
蔓歌抬头一看,是爹。“磨蹭什么呢,到我们了。你可得规矩点,别出什么岔子。”许从业拿出了该有的父亲风范,严肃的紧。
“是。女儿知道了。”心里再怎么不爽,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总得给他面子啊是不是。
许从业拉着蔓歌走到太后面前,跪拜:“臣许从业携爱女许蔓歌,参见太后,祝太后福寿安康,青春永驻。”这说的都是屁话!太后就是一老太婆,还说什么青春,许蔓歌听着都觉得酸,不知道爹爹是怎么说出来的。
许从业见蔓歌没反应,拽了拽蔓歌的衣袖,示意她行礼。
“小女许蔓歌,见过太后。恭祝太后六十大寿,身体健康,事事顺心。”老人家嘛,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了,说不定她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呢。还是保命要紧。许蔓歌有些窃笑,往一旁一看,发现有一人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第十三章
没错,此人正是拉了她一下午的楼兰若。许蔓歌越看他的笑,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些发毛。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吧。
“抬起头来。”蔓歌继续神游。
许从业低声叱喝,“发什么愣,太后叫你呢!”
“哦哦哦。”蔓歌应声抬头,望见了太后,好吧,长得还算可以,虽然六十了,看上去像五十岁的样子,白头发还是比较少的,黄灿灿的繁饰花钗、步摇,蛾眉盛妆,身穿敞领对襟,大袖明衣,下穿长裙,佩大绶,束软带,结小结,足著高履。
太后眯起了眼睛盯着蔓歌看了好一会,半晌道:“好一个灵气秀婉的女子,有朝气。”蔓歌往旁边一瞥,见皇帝用同样一种眼神看她,直觉告诉她,不怀好意。
蔓歌忐忑的回了座位,方才唯一的收获便是——皇后没在。如此重大的日子,她都没来,看来不仅仅是身子不好那般简单,怕是病得很重。
太后身子微微前倾对前方的楼兰若说道:“方才你都看仔细了吗,心里有了底没?”
“回皇祖母,儿臣看清了。”
“那好。”太后又缓了缓,清了清嗓子说道:“众位爱卿,今日,借哀家寿宴之时,哀家打算替吾孙儿楼兰若求取一位好妻子。众位爱卿可有什么佳人提名?”
“噗。”蔓歌刚刚喝进去的茶水就这么被喷了出来。蔓歌见到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们继续继续。”原来是楼兰若要娶妃子,她只猜到今天会有人娶亲,没想到是楼兰若。难怪今日他会在那,等等,刚刚他对自己笑,难不成。
“微臣以为,吏部尚书的女儿许蔓歌是个不错的人选,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噗。”蔓歌把这口要喷出来的水生生咽进了嘴里,看吧,真的是这样。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确定这是在说她?这些大臣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要攀附爹爹的权利也不至于这样吧。
心里比她还要惊讶的人,是在坐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的谢昭雪。凭什么!许蔓歌除了她的嫡女身份,还有什么比得过她!虽说他们是姐妹,平日交好。
但每次闯祸都是她替她背黑锅,替她受罪,凭什么,每次都被当丫鬟使,要不是看他爹是吏部尚书,这样的野蛮女子她才不会搭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疼她,爱她!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是嫡女理所当然的享尽一切,每次都要拿到她身前炫耀!为什么她不用受那些罪,不用被人欺负!凭什么,她可以那么轻轻松松的就得到她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一切!她不服!就算是长相,她更不会输给她!
“臣也正有此意。”
“微臣也觉得这人甚好,是皇妃的最好人选,太后明鉴。”
“臣等均推荐许蔓歌为皇妃人选。”
疯了,疯了。蔓歌看着那一个个附和的人,这世界难道颠覆了吗,而且爹爹竟然一言不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蔓歌多想仰天长啸:“老天,你告诉我,他们这是在干嘛!”很可惜她只能憋在心里暗暗呐喊。
“嗯?许爱卿,你说呢?”太后又将矛头转向了许从业。
“臣觉得小女。”嗯,不适合这个位子。当然后半句是蔓歌自己接的。“定当不负众人希望。”什么!蔓歌多想跳起来,扳开许从业的眼睛让她看清楚,楼兰若要娶的是她许蔓歌,不是他们嘴里的大家闺秀!
一肚子的怨气,最后只吐出来一个字,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爹!”事实上证明,没人理她。太后又问了问楼兰若:“若儿,你觉得许爱卿的女儿怎么样。”
蔓歌拼命向楼兰若挤了挤眼睛,差点把自己的玲珑大眼生生的挤成门缝。楼兰若看着她狰狞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儿臣以为吏部尚书的女儿生性可爱活泼,本性纯良,甚得吾心。儿臣愿意娶她为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