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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因坐在尤其床边,确认一切无恙,翻出课本开始自学,虽然落了几天课,但对于他并不成问题。他只是担心顾海,他不但频频缺课,而且早出晚归,每次问他也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条短信,“noh ss!w !”
也不知道这个笨蛋能不能看懂,白洛因扬起唇角。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跳出顾海回复的短信:“noh paau !”
白洛因的心一下被柔软地击中了。
他发的是倒写的“i miss you”(我想你了),而顾海回复的是“i need you”(我很需要你)。
白洛因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自己被顾海需要着,在他的印象中,顾海是金刚不坏之身,永远有使不完的精神,永远冲在最前,永远呵护着自己,永远没有烦恼……所以最近即使看出来顾海情绪的反常,他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他一字一句地输入着:“没事,有我呢。”
电话另一头的顾海,所有强撑的铠甲被这几个简单的字击得粉碎,他吻了吻屏幕,抱着手机进入了梦乡。
这时,病房门上的小窗晃过一个黑影。
白洛因警觉地低吼:“谁?”
“是我。”门把缓缓地转动,正是戴着口罩的杨猛,脸上印着病态的红晕,他压抑地咳嗽了几声,瓮声瓮气地说:“我住院了,这不,吊水呢。”
白洛因惊讶道:“咋弄的?”
杨猛平静地说:“回家冲了个冷水澡,完事儿出去跑步,回来继续吹风扇,最后喝了一大瓶冰镇的矿泉水,就成这样了。”
白洛因都快气吐血了:“你丫不要命了啊?!”
杨猛的脸上呈现出少见的坚毅:“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陪着尤其。”
“……”白洛因狠狠地叹了口气,脱下羽绒服递给杨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老老实实养病,别尤其醒了你倒不成了。”
杨猛沉默地披上衣服,扎着吊针的手微微颤抖,他看了看病床上的尤其,恳求道:“因子,你千万别告诉尤其爸妈,我就是晚上来看看他……你可别……”
白洛因捏了捏他的肩膀,用力点了点头。
有了白洛因的安慰,顾海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吃过早饭后,他拿出杜子明的纸条,拨通了方队长的电话。
“喂?”传来的声音底气十足。
“您好,我是前几天拍照意外杂志社的负责人,顾海。今天方便找您问问案情进展吗?”虽说用了请求疑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对方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十点半,你来石景山分局二楼找我吧。”
顾海敲了敲门,里面应道:“进。”
方队长大名方嗣同,人送外号“方一刻”,因为每次审讯嫌疑犯不出十五分钟,不是犯人精神崩溃招供,就是被套出关键线索。他端坐在办公桌后,刚毅的脸上不见笑容,指了指椅子说:“坐。”
从进门,拢共就说了两个字,顾海深知此人是块硬骨头。他靠在椅背上,双目微敛:“贵局局长姓鲁吧?”
方队长杨扬眉,并不接话。
“鲁局长和家父顾威霆,也算是世交了。”顾海不得已,硬着头皮搬出了顾首长的名号。
“哈哈哈…我早知道你是谁了,顾洋是你堂哥,对吧?”方队长朗声笑道,搞得顾海好不尴尬。
“那想必您也知道我为什么来了。”顾海稳了稳心神道。
方队长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道:“瞧这情形,不给你点真东西,你是不会走了。”
顾海轻轻一笑:“方队长好眼力。”
“给你看个东西。”方队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敲敲桌角。
照片里标明了“证物1。”,是分开摆放的一颗螺母和螺丝。
“这是?”顾海疑惑道。
“仔细看看,这个螺丝有什么不一样的?”
顾海拿近仔细端详了半天,脸色一沉:“这个螺丝滑口处的螺纹被刻意打磨过。”
“这就是砸伤尤其那个灯架上的。”方队长说出了顾海最不愿听到的事实,他怀着一缕希望问:“会不会弄错了?”
方队长磕了磕手里的香烟,反问道:“那你怎么认为?”
顾海语塞,痛苦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滑丝知道吧?就是螺纹连接件中,螺牙因为用力过猛或者磨损而导致无法咬合,拧不紧。”方队长呼出一口烟,“只有动手脚的人,才能做出拧紧螺丝的假象,然后再轻轻这么一转,螺纹被磨平的地儿就移出来了,你说,这灯架能不倒么?”他做了一个转动的手势,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海。
顾海的心彻底死了,他木木地站起来说:“你的意思是最后接触过灯架的人,就是凶手了?”
“只是最有可能。”方队长捻灭了烟,纠正道:“应该叫犯罪嫌疑人。”
住院的第五天,尤其已经渐渐有了反应,除了手指偶尔的颤动,也开始模糊地呓语。医生由物理治疗转为药物,尤其爸妈也稍稍宽心。他们让白洛因回家休息,轮番上阵照顾着。
尤其妈正拿棉签蘸着水擦拭着尤其干裂的嘴唇,有人“叩叩”地敲了敲门。
回头一看,是个梳马尾身着校服的女生,提着一篮水果,脸蛋冻得通红,有些羞怯地往里看着,“请问……这是尤其哥哥的病房吗?”
尤其妈顿时对这个面目清秀的小姑娘充满好感,和尤其爸交换了一个眼神,柔声问道:“姑娘,你是大其的同学啊?”
“叔叔阿姨好,我叫付一敏,比尤其哥哥低一届。”付一敏脆生生地说,把果篮递给尤其妈,“都怪我不好,才知道尤其哥哥住院,还……”说着眼眶一红,哽咽道:“我代表老师同学来看看,您别太担心,医生说只是脑震荡出现的意识丧失,我爸爸认识市医院最好的脑科专家,已经联系好给尤其哥哥出诊了。”
尤其妈大受感动,一把拉住付一敏的手:“好孩子,真是谢谢你了,我和他爸是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啊……”抬手抹抹泪,对尤其爸说:“老尤,赶紧记下姑娘的电话,儿子好了以后咱们一家登门谢谢人家!”
付一敏莞尔道:“阿姨,您千万别和我客气,平时在学校,尤其哥哥可照顾我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尤其妈心疼地摸了摸付一敏的头发,“一路赶来累了吧?走,阿姨给你倒点水喝。”
付一敏婉拒:“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温书,明天有个考试……”
尤其妈连声说“好,好,好”,让尤其爸送到了电梯口,两人对这个好心的小姑娘赞不绝口。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付一敏嫌恶地掏出纸巾仔细擦了半天手,又照着电梯里反光的内壁一缕缕地整理着头发,而后,对着自己的映像露齿一笑,还是那么甜美,毫无心机。
☆、愚人节的玩笑
付一敏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托关系出诊的脑科专家,稍稍改动几味药方,尤其就从昏迷中苏醒了。尤其爸妈对付一敏千恩万谢,尤其却始终冷着一张脸。
杨猛听说尤其醒来,兴奋地一口干了三天药量的止咳糖浆,翻身下床就冲向楼上的病房,看得护士直咂舌。
尤其正靠在病床上喝粥,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不过拧不过尤其妈,还是老老实实地吞咽着。
杨猛站在门边,五味杂陈。
尤其先发现了穿着病号服的杨猛,“猛子?”
尤其妈回头,脸色一变,问道:“你来干啥?”
杨猛不敢挪步,小声说:“听说尤其醒了,我……”
尤其妈放下碗,走到杨猛面前打量着,不过几天功夫,杨猛瘦了一圈,套在空空荡荡的病号服里,手背上还有输过液的痕迹,她的语气柔和了些:“生病了?”
杨猛急忙解释:“就是感冒,阿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会传染的。”
“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话那么多?”尤其妈撇撇嘴,转身看看儿子,故意提高音量:“我去招待所找他爸收拾收拾东西,你能照顾好大其不?”
杨猛受宠若惊,点头如捣蒜:“能能能,阿姨您放心吧。”
尤其妈拍拍他的头,转身离去了。
“你……”杨猛坐在床边,使劲地盯着尤其,生怕他再睡过去。
尤其严肃地问:“你先交代你是怎么回事?”
“啊……就是发烧,我妈怕发展成肺炎,把我塞医院了。”杨猛故作轻松。
尤其拧起两道剑眉:“这么巧你就病了?”
杨猛嘴硬道:“缘分啊,哪有什么办法,老天爷都让我来陪你。”
尤其冷哼一声:“你不觉得,我对你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吗?”
杨猛抖了抖,呆呆地看着尤其。
“今儿早上白洛因就跟我爸妈一起来了,他把某人的傻事可是交代得巨细靡遗。”尤其晃晃脑袋,换上凶神恶煞的表情:“你再敢拿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我保证你一辈子也找不着我!”
杨猛鼻子一酸,又要哭。
尤其两指夹起杨猛的鼻尖,皱眉道:“你再哭鼻子,就别呼气了。”杨猛一阵委屈,你丫个负心汉,哭是因为啥?他脾气也上来了,闭上嘴不呼吸,脸憋得通红,继续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几天没开荤了尤其却完全搞错了重点,这水汪汪的眼睛,虽有病态但是更添几分可怜的脸蛋儿,鼓起腮帮子简直就像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
尤其撑着坐起身,轻轻含住了小包子的褶儿。
这才对嘛……得逞的尤大灰狼心里美滋滋地想,等了这么多天不就等一口包子么。
杨猛的眼泪和怒火被这么一吻全吓回去了,这他妈是在医院啊!你爸妈刚走啊!他愈奋力挣扎,尤其吻地愈深,最后,杨猛跌坐在病床上,被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锢着双手,缱绻辗转地吃着豆腐,却怎么也动不了。
【作者画外音:你丫根本就没想动吧……】
杨猛终于伸出舌尖回应着,有一些崩溃,也有一些释然。
尤其用两片薄唇吸附着这一片魂牵梦绕的小舌头,尝到残留的药味,他的心又被攥紧了。
“以后不许这样。”他暂时离开杨猛的唇,心疼溢出了眼眶。
杨猛太久没接吻,还处于一片空白的缺氧状态,他喘着粗气,忽闪忽闪眼睛,大脑当机地反问:“啥?”
这一脸小白兔更激起了尤其的暴虐,虽说校草尤平时都是以性冷感闻名,可面对杨猛,这些全都不作数了。
他顽劣地再次捏住杨猛的鼻子,同时狠狠堵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舌头长驱直入,肆意在杨猛口中翻卷。
杨猛还没缓过劲儿,就被紧接着第二轮的窒息淹没了。他力不能支地捶打尤其的背脊,含糊地喊道:“臭变态!快给我松开!”
尤其这才缓缓地抽离,伸出拇指抹一下嘴角的涎液,笑得邪魅狂狷。
“咳咳,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啊。”已经观战许久的白洛因,站在门口悠悠地说。
杨猛一惊,跳起来解释:“因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这不是,尤其醒了……”
白洛因嗤笑,“原来尤其是被你吻醒的啊。”
杨猛的脸腾地红了,脑子里的诸多借口被白洛因这一句话扫得干干净净。
尤睡美人倒是气定神闲地枕着双臂,“本来没什么精神,现在倒是好多了。”说着,还和白洛因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
“你俩——!”杨猛绝望地哀嚎道。
顾海收到白洛因的短信,得知尤其已经醒了,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最主要的是,媳妇终于不用再奔波劳累,他放下手头所有的事,驱车赶回家。
白洛因还没回来,顾海正欲进厨房准备一顿大餐,正巧瞄到立柜上的电子日历——
四月一日
不是愚人节吗今天?顾海沉思片刻,嘴边划过一抹奸诈的笑意。
白洛因刚进门,顾海正靠在玄关冷着脸等他。
“怎么不进屋啊?”白洛因边换鞋边问。
“你和顾洋的事,我都知道了。”顾海冷冷地开口。
白洛因心里一沉,莫非顾洋那个大嘴巴说出有关摄像头的事?
“什么事?”
顾海阴着脸,踱步到沙发前坐下,沉吟半晌,斜睨着白洛因道:“你是不是跟他私下见过面?”
完了。白洛因的脑子里轰地一炸,尽量平稳语调:“他来家里找你,你不在。”
顾海当然知道顾洋不请自来的那次,只是他不知道背后还有隐情,看着白洛因一脸紧张,心里早就了开了花。他清清嗓子道:“你知道他后来跟我说什么了?”
白洛因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顾海佯装暴怒,一摔桌上的遥控器,电池飞出老远。
“他说他看上你了!”
“啊?”这下轮到白洛因懵了。
顾海倏地起身,把白洛因抵在墙上,阴沉地说:“你倒是说说,你干什么了,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还不是和你丫做那事儿被看到了吗?!白洛因腹诽。
顾海见他咬着下唇隐忍的模样,心中更是痒得难耐。这就是绝配,俩人想的根本不是一件事,还是能挑起□□的味道。
白洛因心一横,吻住了近在咫尺的顾海。俗话说得好,能靠接吻解决的事,就尽量别吵架。
顾海倒是被媳妇的主动撩拨得不能自已。俩人最近都被压得喘不过气,加上聚少离多,早就蠢蠢欲动了。
薄唇相贴的那一刻,白洛因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他的脑子嗡嗡地响着,千头万绪该怎么向顾海解释?可是很快的,迷醉战胜了仅存的理智,他扣着顾海的脖子,撬开牙关,舌头毫无保留地冲进去,近乎疯狂地掠夺着。
顾海亦然,几天的分离,带来地累积热情的爆发。他用力抱紧白洛因,像要揉进胸膛一般,激烈地吸吮着对方的舌头,津液……在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两人粗重的喘息声,略带淫靡的接吻声。
良久,顾海依依不舍地松开白洛因的唇,狡黠一笑:“愚人节快乐。”
白洛因短暂空白一秒,立即回过神,捣了顾海一拳,骂道:“有你这么唬人的吗?!”
顾海开启耍赖模式,熊抱住白洛因腻着声音说:“这不是给紧张的气氛放松嘛,明摆着的四月一号……”
“屁!最近忙得脚朝天,谁还记得日子?”白洛因推开顾海,自个儿跑到沙发上生闷气。
顾海溜到白洛因身后,贴着他的后颈,深深地嗅着久违的味道,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
他细细地抚摸着白洛因的手,呢喃道:“因子,我想死你了。”
白洛因的心防就这么轰隆隆地塌陷了。
☆、你还是出国吧
周一,同时缺课的四人又同时出现在校园。
尤其不愧是校园偶像,不但黑板上大字写着“欢迎尤其痊愈归来!”,一路上更是零食、饮料、甚至营养品纷纷递上,杨猛又成了小跟班儿,怀里被尤其粉丝团的礼物塞得满当当。他暗付:继续送吧小丫头片子,反正到最后都是本大爷的。想到这儿,又不由得嘴角上扬了。
顾海和白洛因乐得清闲,两人拎着邹婶亲手烙的卷饼,悠哉悠哉地上了楼。
早自习下了,罗晓瑜把白洛因单独叫到办公室。
一进门,政教处的王主任正襟危坐在罗晓瑜的桌前。王主任有两点特别出名,一是他的体重,二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特殊才艺。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呼哧呼哧地说:“白同学,你坐。”
白洛因不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落座后等着下文。
王主任和罗晓瑜交换了一个眼神,罗晓瑜缓缓开口道:“白洛因,你本来是个好孩子,我接管27班之前看过你的成绩单和行为操守,前五名,平时也团结班里的同学,是个全面发展的好苗子。我就想知道,怎么我当了班主任,你就开始不安分了呢?”
白洛因沉默不语,平心静气地看着两人。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白洛因。
《留校察看申请书》
尊敬的校领导、团支书、政教处主任、班主任老师:
我是高 班的学生,名字叫 ,学号是 。本人曾在年月日因为违反学校管理条例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学校根据《XX》第X条第X款规定,给予我相应的开除学籍处分。
因念及入学以来表现良好,成绩优秀,特给予将功补过的机会,记警告一次,保留学籍。在留校察看期间,我保证规范自己的行为,深刻反思,提高思想觉悟,在思想和实践的结合中,彻底改过自新。
申请人: 班主任:罗晓瑜
白洛因的脸色倏然变了,他看看手里的处分书,又看看端坐在办公桌前的两人,颤抖着开口:“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主任眯起水泡眼,呷了口茶,“白同学啊,我们从小错说起。学期初,你就可以损坏公物,还恶意拨打呼救电话,这些嘛,保卫处的张主任都和我说了。不过念在你家里的情况,学校也就既往不咎,不用赔偿了,啊,不过这个过错呢,还是要记的。”
那还是和顾海斗智斗勇的时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