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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种种原故,当真没有人看见过这神医的相貌,也有闹事者,可是无论是谁,第二天便会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绝了那些闹事者的心思。
有次有个深闺中重病的姑娘经由神医诊治之后好全,传出神医年纪尚轻的消息,那姑娘说,自己某次偶尔睁眼,便看到神医袖中露出的手腕和手指,那般苍白纤瘦有骨节分明的手,竟是比女人家还要好看,带了些病态的肤色,修长纤细,只是一眼,却难以忘记。
于是神医的消息局居世震惊,更多的人前来想要一睹尊容,而神医却在消息传出的三日之后销声匿迹,凉了无数人的心。
而这「凉木舍」的神医,自然就是被老头赶下来的木黎。
木黎十二岁那年,已将老头的一生医术学了个出神入化,老头惊叹于他的天赋至高,却也气不过,一脚把他踹下山,叫他去行医,造福世人,除非哪日要暴露身份了,才肯回来。
于是木黎就这样当了苦力,即使腿仍然无法动弹,却也慢慢习惯了轮椅的行走。
不是没有问过老头有没有自己哥哥的消息,可是老头就算再怎么回想,也是说,那日只看到他一个人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并没有看到一个一般大的孩子,木黎也没辙。
但是木黎知道,他肯定活着。
没有理由。
若是硬要解释的话,也只能说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
刚刚进屋,木黎就听到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不由神色一凌,微微皱起了眉。
便是老头的旧疾又开始发作了罢。
木黎走进去,就如意想之中的看到一张比三年前自己下山之时还要苍老许多的面容。心头微微一颤。
无论是老头,还是老毒物,都是被他当作父亲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不想看到他这样。
自己刚拜师的时候,就弄了颗药给老头吃,老头也没多怀疑,便吞了下去,才问,''小子,这是什么?''
''毒药,''木黎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不过不是为了杀你,而是为了救你,有了这颗药吊着,你至少还可以多活五年。''
如今自己已是十五岁的少年,果然药效已经到了。
''师傅,''木黎推了推轮椅,走到老头身侧,递了颗要过去,依然是当年的那颗,''吞下去,虽然已经有了抗性,但是还是可以保你三年没事的,三年内,我必定会研制出别的药,你别担心。''
老头却摆了摆手,不肯接,抬起头看他,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欣慰神色,''老头我也活够了,你就别费心思了,有你这么个徒弟,老头也满意的很。你身体还是不好,以后要好好照料自己,别伤着了,你这小命,可是容易丢得很,也是金贵的很啊!我知道你要去找你那哥哥,别犹豫了,去吧,老头我可不要有人时刻惦记着我。''
''可是。。。。。。''
''别废话,老头我清楚得很,我最多还活的一个月,你就等着给老头我送终,然后下山去吧。''
木黎看到了老头眼中的决绝,知道这事真的没得商量了,只得住了嘴,慢慢的退了出去。
余下老头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个月后,老头死了,木黎随了他的心意把他葬在了山上最安静的地方,在坟前不吃不喝的守了三天,才下了山。
随行的只有一个名唤阿七的少爷,是当初被自己救下决定留下誓死孝忠自己的孩子,照顾了自己起居六七年了,也就只带上他。
回头最后看了看自己住了将近十年的山,依旧是如来时的清脆颜色,木黎轻轻的叹了口气。
哥哥,你过的好么?
而此时另一边,木凌果然如他所料的没事,正跪在坟前守陵,也不知该说是好是坏,当年的自己被一身手奇异的剑客所救,拜了师做了人家的徒弟,自然没理由独自跑掉,于是和木黎这一别就是将近十年。而最近自己终于到了可以出师的水平了,师傅却觉得生无可恋了,竟去找了当年的仇家,半夜炒了别人的家,在自己爱人的坟前自尽而亡。木凌没有拦他,而是选择了尊重他的选择。
守陵三日,木凌下了山,却没想到这刚下来就遇见了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的戏码。若是在平时,那没什么,自己本非善人,没心思去管这些破事,可偏偏就遇上他心情极其不好的时候,自然是抓着那些倒霉的人就是一顿虐杀,直到砍得没了生息才肯罢休。被救的少年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多谢少侠相救,小生感激不尽。”木凌本不想搭理他,可一抬头便是一愣。
面前的少年相貌生得很美,眉目脸型都十分精致细腻,皮肤是玉脂的白,与自己想念了近十年的弟弟有三四分相似,只是看起来年岁稍长些,眉宇间没有木黎因得身体问题而贯有的病色,发丝也非那人那般银色的夺目亮眼。况且眼前这人儿虽的确俊美,但却是及不上木黎那妖孽一般倾世的美的。_许是时光改变了人也说不定,木凌眨了眨眼,问,“你叫什么?”
依旧是那副冻死人的口吻,少年似乎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怯生生的回了句话。
“我叫夕茶。”
果然还是自己认错了么,想来也是,若真的事事均如此之巧的话,那这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是问题了。
心里沉默了会儿,木凌正要离去时,却被夕荼挡住。少年干净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泪光,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爱,木凌却只能想起木黎时常狡黠地扬起唇角笑起来的模样,他的眼睛里也是这样微微透出浅淡的光亮。
“少侠,恕我冒昧,我家现在惨遭屠杀,父母双亡现在就余下我一个人了,你刚才救了我,可是难保我不会被杀掉,能否让我跟着你走呢,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你保我一条性命就好!”
看着少年希冀的眼神,木凌这回破天荒的没有无视他,反而开口道,“莫吵,同我来罢。”
夕荼—愣,之后便是一脸喜色的克头。太好了,这个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人居然答应了,夕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请问少侠该怎么称呼?”
“木凌。”
依旧清冷的声音,再没了回应,木凌径直向前,身后的夕荼赶紧随行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
木黎救治了最后一个病人,太阳穴已然开始微微发胀了。老头再三地叮嘱他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过于劳累,以免拖坏了身子,可是即使固定了人数为二十人,对于木黎而言仍是不小的负担。
但他想老头子走得安心,便是再难熬也都撑下去了,倒是阿七日日担心得不得了,不停地劝着他休息会儿。
这漫漫的长路,居然也给木黎打出了响亮的名声,神医『凉木』,来源于他曾经的医馆,也许是因为相似的行医风格,被人认出也实属正常,木黎也并不否认。
一来二去,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毒林』
正如它的名字,这毒林可非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的,里面各种毒物都可以轻易的弄死人。
木黎是丝毫不惧怕这个的。他本身就是毒体,算作是天下万毒的聚合体,几乎没什么毒可以对他有效,去一趟毒林简直就和回一趟家一般随意。
抬眼看了看面前近在咫尺的毒林,木黎眸光闪烁,唇角牵起一抹笑。
哥哥,在见你之前,我多少要有点儿准备呢。
呐,哥哥,你,怎样?
木黎慢慢的松开手,厚重的帘子即刻垂下,阿七挑来门帘,冲着木黎躬了躬身,开口道,“主上,这是附近唯一的一家客栈了,就请主上暂时在此处落脚罢。”
木黎皱了皱眉,比起在这里做休整,他更加乐意即刻动身,尽早完事但是没等他不满,接下来阿七的话就让他彻底打消了念头。
他说,“附近的探子回报,似乎有主上您在找的人的消息。
木黎收了收手指,抑制住自己,轻声回答道,“带我去。”
“是。”
最近客栈的老板觉得着实太奇怪了。
自己的客栈靠近那令人闻风散胆的『毒林』,平日里根本是少有人烟,可现下居然生意火爆起来,住店的客人绝对超过三十个,且一个个出手阔绰,和和气气,从不闹事,并且似乎来自同一势力,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而此时店外马车声响起,想必是那众人所盼的人终于到了,掌柜的赶紧和小二一同出去看。
只见一个儒生模样的少年侧身进了马车里,不多时,便推出一个安然坐在轮椅上的更为年幼的少年。少年裏着白色的狐皮大衣,侃侃的掩挡住了身型,面上是一张银色的面具,把脸遮去了大半,只露出些许下巴的美好弧线,一头耀眼的银丝令人心下难以忘却。整个人包裹在一层浅淡的病态忧伤里,无人可以靠近。
众人均是一愣,虽为『暗门』门众,但除了副门主阿七,无人知晓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门主究竟是长得怎般模样,却没想到是个如此年少的少年,心下一时有些复杂。
刚想躬身行礼的门众们却被阿七打断,他面色如常地说,“少爷身体多有不适,刚好借着机会来散散心,各位不用太过记挂。”
他叫的是少爷,而非门主,但能有资格加入『暗门』并且参与行动的哪个不是人精,略微一想便知道是门主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均笑着寒暄起来,木黎笑笑,在他们问及身体时答了一句“无碍。”
『暗门』。世上最为庞大的消息总部及杀手组织,几乎没有它不知道的消息,就算不知它也会拼尽全力去探知,没有它不敢杀的人,只要你敢下单支付足够的报酬,只要经得门主同意,就算你要杀的是皇帝,它也会在三个月内把人头送到你面前来。
身为建成时间不到十年的新兴帮派,『暗门』可以发展到这般地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门主的能力。
而后来传出的暗门门主当年创立『暗门』只是为了能够找到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传闻,更让无数江湖儿女干之若赴。
而这被神化了的暗门门主,居然是个仍未成年的少年,这多少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而木黎自己并不知道,左外界自己有了这般形象,不然还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
木黎并未在客栈多作停留,只是唤来了那个有消息的人,讯问了一回,是个穿黑衣的黑衣少年,一身剑术当真了得,向来没有任何表情,对任何人或事都冷淡得毫无反应,油盐不进,无法获知真实姓名,在江湖上却是代号『冷剑』,是赶超无数剑术大师的新秀之才。
木黎也法肯定这个少年剑客便是自己的哥哥,但当即心下便已决定毒林之行后便去会会这个风头正劲的新人。
招乎了阿七当晚就进入毒林,拒绝了门众们想要先替他去探路的心意,木黎走进了毒林。
对于常人而言异常凶险的死地,毒林,对于木黎来说,却是一块风水宝地,一块价值无限的宝藏。
当然,这宝贝之处可不是人人都有福来消受的,若非是木黎这般把毒物当作补品吃,并且没什么后顾之忧还能治疗身体的,恐怕硬闯进来就是送死。
为了让阿七也得以进来,在阿七的要求下,木黎不得不在他身上中下了毒蛊,以保他不会被毒物所侵。
折腾了整晚,当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木黎才停下了手。
这毒林果然不愧盛名,竟集齐了天下万毒,足以让木黎的腿康复,但是木黎却放弃了最后一味毒物的采摘,由于它的特殊功效,木黎不得不放弃,让自己的腿康复的事放在一边,叫上阿七离开。
即使是这样,木黎的身体也已经进入了饱和状态,需要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来好好的消化一下。
回到客栈的时候,门众们已经在阿七的示意下离开了,客栈里又变回了平日里那般的萧条景色。
或许是受了清晨的寒露,木黎感觉身体很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差使了阿七出去做事了之后,回房倒头就睡。殊不知此时的柴房,一场围绕他的对话正在进行。
两个人影缩在角落,小声的交谈着。
“你还在等什么,我试探过了,那小子根本不会武功,他的仆人好不容易走了,你居然还在犹豫不绝!”
“可是…… ”
“没有可是,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保管那里的大爷会喜欢,咱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了!那可是数不清的银票,谁知道是我们做的!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
掌柜的沉吟良久,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小儿如释重负的笑了。
木黎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立刻差距到不对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
浑身无力视线模糊。
糟了,是迷香!木黎心道。
最后看到掌柜的带点儿疯狂色彩的脸,世界一片黑暗。浓得化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9】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如自己所料的不再是客栈里那间小小的客房了,空气里带着浓郁的胭脂味,呛的人极其不舒服。
木黎皱了皱眉,抬眼看着自己面前坐在案几面前的浓装艳抹的女人,脸色微微发白。
四周都是高调萎靡的艳色帘子,女人把自己画的和个僵尸似的,掩饰着老态,身侧一群莺莺燕燕,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是哪里。
“哟,醒啦?”女人看着他,笑得一脸掐昧,“果真是好身段,来人,把他的面具给我取了__想问我为什么不在你没醒的时候取?我们春香楼做事可是有规矩的,妈妈我可不能坏了规矩。”
春香楼。
木黎一阵恶寒。
这名字谁给取的,那么艳俗又没水准,放二十一世纪恐怕连小学都不让毕业。
见一壮汉径直走了过来,木黎抿了抿唇。自己双手被缚,况且以现在的身体,就算放开他也不过是可以挣扎一番罢了,这样的局面并不是还无法用毒的自己可以面对的。
“住手。”
老鸨早便料到他会开口,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不由挑了挑眉,示意那个壮汉先别动手。
“你这儿是青楼吧?”
木黎明知故问,老鸨点了点头,狐疑地看着他。
“我是男人。”
“我知道,”老鸨的笑容更深,光是言语间,以她的经验,便已知道,这人是个未经世事的雏儿,那这价值……果真是没让自己失望,“但我们这儿,除了女孑,也是提供小倌的。”
木黎面具下的脸色难看下来。
糟了,他忘了这一档子事。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老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别想着逃跑了,进了我们春香楼的人,除却被赎身的,那可是从来没有人可以跑掉的。”
木黎扬起唇角微微的笑起来,开口,“我没想逃跑……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什么你也不会有让我自己赎身的打算,我只说,不碰面具,到时候我配合你,不闹事怎么样?我想,如果我在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也没那么好过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可以把你打晕了丢到台上?”老鸨的脸色一变。
木黎笑笑,不回她的话,“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的长相还没有差到要被人退货的地步,你没有试过面具的神秘感罢?你又怎么知道那些显贵,就不喜欢呢?”
他在赌。
赌这个女人的贪婪和堕落。
这是在这个地方的人的常貌。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老鸨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目光落在了木黎身上,咬了咬牙,说,“可以,不过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以后有你好看的。”
“仅遵您的安排。”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妥协,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的木黎愣了愣,便微微笑了起来,“包您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0】
南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大青楼中,眼见就要没落下去的春香楼,突然高调推出了一位花魁,而且并未延续向来花魁是娇滴滴的女人的传统,据说,这次的花魁是个少年,丝毫不逊色于女人的少年。
这倒是勾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春香楼向来女子做花魁也是有它的道理的,在这个方面,春香楼比其他两楼苛刻得许多,向来是宁缺毋滥,对于小倌的要求更是极高,并非是有上等姿色者,进不了它的门。
这次居然上了这样一出戏,的确是吸引了无数人的围观,就算是对嫖赌没有兴趣的人,也是投过去了目光,想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花魁,到底是长个什么样子,讨得了春香楼妈妈的喜爱。
况且,传闻这少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自然是更加的招人喜爱,今夜便是兜售初夜的日子,无数人已经在暗下集资,准备着出手了。
在南城这般的娱乐之都,远离帝都,倒是没了那么多管制,对于吃喝嫖赌,人们倒是更加的上心。
无数满盆衣钵的人远离了帝都,都是直奔这儿而来。
''公子,请随我来。''
木黎一直坐在老鸨给他安排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