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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一次伤了爱人!
只有如海,才能让他甘愿这么的沉沦,既痛苦又愉悦,既蠢蠢欲动又不敢轻举妄动。一时觉得美妙无比,一时又生不如死,犹如千万只猫爪在不断的抓挠,心痒难耐,却又挥之不去,甘愿受其折磨并乐在其中!
在遇到如海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他虽是中宫嫡子,但因母后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从小便不被父皇喜爱,幸得皇祖母怜爱才得以立为太子。从懂事起就随祖母学习帝王之道,十六岁大婚,第二年就得了长子。同年,他敬重的祖母去世,当时他伤心不已,自谓从此便成了孤家寡人。
后来又先后得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至他二十一岁与如海相识之时,已是六个孩子的父亲。而如海,却是个年未及弱冠的侯门公子,又是新科的探花郎。
他将如海延入东宫为官,不想竟暗生情愫。他知道这不对,如海更不会甘做佞宠,所以他一直压制,直到再也压制不住,便如惊雷般爆发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后便是长达十年,不,是十几年的分离。他从小被皇祖母以帝王的标准教育,早已是冷心绝情,就连对自己的孩子也并无太深的感情。如果不是遇到如海,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冷心绝情的外表之下蕴藏着一颗炙热如火的心。前世,他将所有的热情都燃烧给了那人,虽然那人并不知情,也并不领情,可他仍是幸福的。
直到得知那人逝去的消息,他满腹的热情都冷冽的冰水浇灭。就算他再努力,国家再安定,百姓再安居乐业,那人都看不到了。那这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放弃了,他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不闻不问,或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如海,我两辈子可都是对你死心塌地的,天日可证的!”萧哲麟说着便凑上去,趁其不备,一把将林如海抱住,双臂如铁钳般紧紧箍着,令其动弹不得,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贴着耳边吹气。
林如海脸一红:“谁让你说这个,还不放开!”一面说,一面挣扎着就要将某人推开,可对方箍得太紧,推搡之下竟把头上所戴朝冠给弄掉了。一头墨发瞬间便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柔顺的披在肩上,随着动作不断起伏,一下下的刮挠着萧哲麟的手背。
萧哲麟不觉又是一阵魂荡神摇,心早软成了一滩春水,阵阵涟漪从心窝漾开,带着蚀骨销魂的酥意传遍四肢百骸,从头顶到脚底都舒畅不已。低头看到林如海露出的一段悠长的脖颈,萧哲麟的双眸射出两簇火焰,一时竟失了心魂,想也不想就吻了上去。
这下林如海是真的怒了,蓄积起力量,一拳就捶向萧哲麟小腹之处。后者闷哼一声,苦着脸蹲坐在地上:“如…海,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是你咎由自取!”林如海板着脸冷哼了一声。
守在殿外的陈忠听到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问了声:“万岁爷,怎么了,可要奴才进去伺候?”
“没你的事!”萧哲麟向外吼了一声,回头又皱着脸道:“如海,我起不来了,你拉我一把可好?”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然后一扭脖子,不理。
萧哲麟笑着的脸僵硬了片刻,决定死赖到底了。
蹲在地上不住呻吟,边控诉的看着林如海,就是不肯起来。
林如海见他如此,也狐疑了起来,不会真给人打坏了吧!
最终,萧哲麟起来了,至于原因,当然是得偿所愿了。那句话说的好,好女怕缠郎,换到男人身上也一样!
☆、15游玩
这日风和日丽,仲夏的天空一片骄阳似火。运河两岸杨柳依依,碧波绿水,凉风拂面,伴着那野雁翩飞,一派清新祥和之象。从扬州赶来的林家众仆从方抵达京都,就有林如海派的几个下人去渡口接应。一时下了船,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城内赶去。
林家人丁稀少,又不似贾府那般爱排场好摆谱的,下人皆以精巧为要。较之一般的世禄之家、簪缨之族算是少的了,但细算起来也有一二百人。林如海早写信给大总管寇全,让他只带了些紧要的来,其余的都赏了银子令其各自过活。又留了些看房子的,跟来的多是各房的管事,统共也不过几十人,雇了两只船,一只坐人,一只拉运行李书籍等物。
自从这一行人来了京城,林府的各项运作也算步入了正轨。林如海又让人买了些下人,挑了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放在黛玉身边。虽如此,仍不放心,毕竟那些丫头都是新买的,年龄也不大,恐其照顾不周。
萧哲麟得知后,便将自己身边贴身伺候的一名为墨兰的女官拨给了黛玉,又领赐了四个教引嬷嬷。墨兰是宸宇宫四大女官之一,为人谨慎心细,向来是面面俱到的,倒不用担心她会照顾不周。如此一来,林如海也放了心,对萧哲麟不免又多了一分的感激。
此事一经传开,京中的豪贵们无不暗暗惊心,感叹林如海圣眷之隆厚。
这些且不说。
林府有几个人的到来,令作为皇帝的某人很不爽,那便是林如海的那几房姬妾。
虽然知道林如海对那几房姬妾并无多么深厚感情,带她们来也并非如海的意思。应该说如海根本就是把这几个人给遗忘了,送去扬州的信中并未提及,是管家寇全自作主张带了来。但是一想到她们名义上还是属于如海的妾室,萧哲麟就各种的不忿。不过他绝不会承认他吃那几个女人的醋,她们还不配!
林如海只觉得这几日皇帝黏他黏得更紧了,时不时还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搞得他莫名其妙的。这日早朝后,又被留在宫里,喝茶!林如海实在忍不住了,便问:“您到底有何事啊?”
萧哲麟抬起头,笑得一脸无辜:“如海身为少师,理应协助帝王处理国事政务。我留你在此,就是为此事啊!如今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起用旧官的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找你这吏部尚书议事不是正常吗?就是旁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他说的冠冕堂皇,似乎真是如此,可林如海若是相信的话,那就怪了!
萧哲麟见林如海又不理人了,只得涎皮笑脸的凑过去,笑问:“玉儿可好,几日没见她了,怪想的!”
林如海听此,不由缓和了脸色:“那丫头好着呢,这几日倒是常念叨你。”
“是吗?”萧哲麟挨着林如海坐下,不着痕迹的拉过对方的手,细细摩挲着:“过两日我就去看她,你说说这是不是缘分,要不玉儿这丫头怎么就跟我亲?”
林如海不爽的睨他一眼:“玉儿跟我最亲!”
萧哲麟闷笑出声,见林如海瞪他一眼,忙忍住了。
“玉儿是你的血脉,自然跟你最亲!”萧哲麟顺着爱人的意思着,果然见林如海脸色好了不少,不觉心内好笑,又问:“墨兰还有那几个教引嬷嬷还尽心吧?”
出宫之前,他已经好好的训诫了一番,给了她们不少的恩典。只需尽心服侍黛玉十年,他自会放墨兰出去嫁人,那四个教引嬷嬷也会另有府邸、赏赐,足以令其安享晚年。当然,这是在她们尽心的情况下,若敢打什么歪主意,后果就自负了。她们都是聪明之人,在皇宫侵染多年,能做到如今地位的,该怎么做,想是知道的。
“都挺尽心的。”林如海点点头,眸中是满满的真挚:“倒是多谢你了,玉儿挺喜欢她们的。”本来他就担心玉儿年幼失恃,无人教导,恐旁人有些闲言闲语。如今有皇帝亲自赐下的教养嬷嬷,倒解决了这个难题,以后定无人敢在此事上评头论足。
萧哲麟拂过林如海柔顺的墨发,声线中满是温情:“你我之间又何须谢字,你女儿不就跟我自己的女儿是一样的吗,我疼玉儿还不是应该的?”
林如海推他道:“又浑说了!”
萧哲麟笑笑,不语。
如海对他的态度缓和不少了呢?果然玉儿就是他的福星!
光阴易逝,转眼又到了三年一次的殿试时节。
这日一早,众士子便于黎明入宫,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由皇帝亲自出题测试。最终点了孙标为状元,王融为榜眼,李鑫为探花,此乃一甲三名。并当即授孙标翰林院修撰之职,榜眼和探花则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其余二甲、三甲则分别授以庶吉士、主事、推官、知州、知县等职。
回去后,萧哲麟便抱着爱人邀功:“如海,我都按你的意思点了孙标做状元了,你有何奖励给我啊?”
林如海一把推开某人:“奖励什么,他本就有状元之才,难道你还想挟私报复?”
“当然没有,我堂堂天子,犯得着跟他一个无名小卒较真儿吗?”
“哼,还算你有些气量!”林如海拍拍某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嘴角牵出一抹浅笑:“我回衙署办差了,皇上还是好好处理政务吧!”
林如海本是性格较内敛之人,情感很少外露,除了在女儿面前,连笑颜都很少见。但不可否认他笑起来很是惑人心骨,似清泉般凛冽,如白云出岫般空灵,又带着淡淡的平和。三十五岁的年纪,仍是一派的意气风发,且多了一丝看透世事的睿智。
萧哲麟不由得怔了神,痴痴的神游物外,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殿内哪还有林如海的身影?只得自怨自艾的懊恼了一番,不该被美色蛊惑,白白放过了这么好的惩罚机会!
殿试发榜之后,便是新科进士的夸官了。由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新科状元着红袍,骑骏马,带领众进士在皇城御街上走过,接受万民朝贺。因奉有皇上圣旨,不论是何官员,得知夸官,都必须跪迎,向圣旨叩头。这是无上的殊荣,也是鼓励世人积极进仕的手段。
每到夸官的时候,百姓们多是去看热闹的,一睹新科进士们的风采。此时街道上人声鼎沸,议论最多的便是状元孙标。都道新科状元年少有为,丰神俊朗,不知羡煞了多少为人父母者。
此时街边一酒楼内,林如海、萧哲麟正启窗而视。而一身男装的林黛玉由于个头太低,看不到窗外的情况,正急的团团转。萧哲麟忙将她抱起,笑道:“玉儿也想看新科状元?”
林黛玉点点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指着前面的一匹高头大马:“伯伯,前面那个就是状元吗?也不怎么样嘛,还没爹爹好看呢?”
林如海嘴角一抽,女儿啊,好看可不是这么用的!
萧哲麟大笑,瞅了林如海一眼,道:“玉儿说的不错,伯伯也是这么想的。”话音未落,小腿就挨了一脚。萧哲麟毫不在意,见黛玉也没了兴趣,就关了窗子,问她一会儿想去哪玩。
林如海皱了眉,思虑再三,还是说:“出来半天了,玉儿也该累了,这就回去吧,况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好抛头露面的。”
林黛玉听了此话不依了,她极少外出,偶一两次也都是坐在轿子里,哪有这般随意?今天出来还没玩够呢,见自家爹爹说要回去,便闹着不肯走,拉着林如海的袖子撒娇。又不住的用那湿漉漉的眼神哀求的瞅着萧哲麟,弄得两位“爹爹”都于心不忍。
“如海,横竖玉儿今天穿的是男装,不妨事的,就让她多玩会儿吧!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也要让孩子尽兴不是?”萧哲麟也拉着林如海的手说。
“……”他还能说什么,林如海只得点了点头。
黛玉喜得眉开眼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把自家爹爹哄得飘飘然的。
于是一家三口就在街上闲逛,林黛玉第一次不是在坐车、坐轿的情况下外出,看什么都新鲜,不住的摸摸这瞅瞅那,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要买上一些。林如海见女儿高兴,自是什么都由着她,萧哲麟就更不用说了,恨不能把黛玉看上的都捧到她面前。
不多时,来到一个人声鼎沸之处,只见众人挨肩接踵的围了一个圈,里面不住的叫好声。萧哲麟便让随从去打听缘故,回说是耍杂耍的,黛玉便要去看。林如海二人只得护着她挤了进去,由于人数众多,有侍卫们护着,也只到中间便走不动了。
萧哲麟抱起黛玉,笑道:“玉儿坐伯伯肩上好不好?”
林黛玉眸子一亮,忙点头不已,便往萧哲麟肩上攀爬,被自家爹爹一把抓住:“玉儿不许胡闹!”
林黛玉顿时委屈了,怯怯的看着林如海,不怪她,是伯伯说的。
萧哲麟摸摸黛玉的头,笑道:“如海,玉儿高兴,今天就让她尽情玩吧!”
说着便抱起黛玉放在肩头。
林如海看着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不爽。混蛋,那是你女儿还是我女儿啊!
☆、16醉酒
夸官之后,循旧例皇帝要在宫中赐宴新科进士,即所谓的琼林宴。
今年的宴会就设在听风殿。
听风殿以池水为中心,环水而建,四面回廊环绕,连着假山流水,是个名副其实的水殿。殿前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千年古槐,殿内布局精巧,雕梁画栋,又兼四周杨柳依依,微风拂水而过,带着丝丝凉意,在夏日竟是十分难得,倒不愧是皇家园林!
参加宴会的除了新科进士,还有几个皇子并皇帝的亲随大臣,林如海自然也在其中。琼林宴规矩众多,具体到每一品菜都是有例可循的,真正能下口的倒没几样。兼之圣驾降临,众人就更不能尽情了。对新科进士们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荣耀,还真没人能指望着填饱肚子!
林如海正襟而坐,不多时就已魂游物外。
萧哲麟看着爱人这般,不由好笑,抬眼一瞟,陈忠马上会意附耳过来,萧哲麟悄声吩咐了她几句。陈忠便趋步至林如海身边,恭敬的低下身,耳语道:“万岁爷说林大人若是觉得无聊了,不妨先去内殿休息片刻!”
林如海瞟过对面的几位皇子,又看了御座上的皇帝一眼,见他正望着自己,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也低声道:“不妨事,劳烦内相了!”
陈忠连道:“不敢不敢!”
一时状元代众进士谢恩敬酒,萧哲麟令人接了,一饮而尽,又道:“吏部尚书林大人早年也是一甲出身,算来也是你们的前辈了,状元郎也去敬他一杯吧!”
“臣遵旨!”孙标正要端杯去敬林如海,不料一抹明黄的身影闪到眼前。不由诧异的抬眼,他本是低着头的,这一抬眼不免大惊失色,猛想起那日状元楼所见之人,不想竟是当今圣上。想到此处方发现自己未经允许,竟然窥视圣颜,忙跪下请罪。
萧哲麟笑说:“你是无心之失,又何罪之有?就用这杯酒吧!”
好在孙标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调整好惊惧的情绪,便双手接过,不及起身,恭敬的擎起道:“学生敬大人!”
孙标已授了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职。林如海见他此刻不称“下官”而称“学生”,便知他是以后生自居,不免多了一分好感。胜而不骄,并没有因中了头名状元而自鸣得意,倒是个好苗子!
林如海吃了状元的敬酒,萧哲麟又道:“林爱卿近来主持吏部,劳苦功高,朕也要敬你一杯!”说罢便令陈忠另置了杯盏,拿出一精巧的玉瓶,满斟了一杯端过去。
林如海推辞不过,只得接过,轻抿了一口,只觉入口醇香,回味无穷,比方才的竟强了百倍不止,便细细的吃完。
萧哲麟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果然吃尽,唇边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细看之下竟有些期待。那酒可非凡品,名为龙泉酿,不仅材料难得,制造也极为困难。他这宫中统共也没几瓶,常人就是连问个味儿的机会也没有的。此酒入口极好,美味无穷,但后劲儿也非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如海的酒量他是知道的,这么一杯下去,用不了多久……
他这些日子虽借着各种缘由,占了不少便宜,可是如海还是防他的紧。稍微亲密一下就得挨几次拳打脚踢 ,深入的发展竟是一次也没有,这整天能看不能吃的,还不把人急死?某人笑得一脸邪恶,这次趁醉酒的机会能更进一步也未可知啊!
陈公公微不可查的抽抽嘴角:主子,您笑起来的样子很淫/荡啊!
这一切林如海均不知晓,此刻他还在回味方才那杯美酒。不多时就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恍惚间仿佛听到皇帝吩咐陈忠扶他去侧殿休息。感觉飘飘然的,一时竟倒在一个柔软的大床上,好似徜徉于流水之间,浑身都舒畅不已。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萧哲麟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沉睡图,原本浮躁的思绪竟瞬间沉静了下来,心早已软成了一滩水。轻手轻脚的脱了繁杂的礼服,便侧着身子躺在床边,轻抚了抚林如海的墨发,倾身在其额上落下一吻,便将人轻轻揽在怀里,反复抚摸着修长的脊背。他的如海啊,要是能永远这么乖巧该多好!不过现在也挺好的,能每天看到他,此生已了无遗憾!
恰在此时,林如海不舒服的推了推某人,呢喃了一句:“热……”
萧哲麟忙将人放开,摸了摸额头,果然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顿时懊恼不已。忙叫来陈忠,又往殿内多加了几个冰盆,随后取了一把折扇,一手揽着爱人,让他伏在自己胸口上,另一手缓缓的打扇。感受着胸口处呼出的暖暖气息,萧哲麟心内熨帖不已。
突然林如海一翻身,正躺在萧哲麟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