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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只能生硬地呵呵两声,不愧是祖孙俩,他不想再较真了,真的。
☆、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老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看着枕头上黑压压的一圈头发,取笑道,“别装睡,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蒙着脸睡过觉。”
猛地拉开被子,男人没好气地撇撇薄唇,“爷爷,这么晚了不睡觉出来锻炼身体没关系,夜闯民宅就是你不对了。”
周老爷子不以为意,“我送些进口海鲜给你。”耷拉着细长的眼睛,他不着痕迹地四处瞧着,朝站在门口的林肖和蔼地招招手,“林肖怎么不进来,搞得像你不住这房间似的。”随即褶皱子脸肃然下来,“还是说,老子我误会了,你根本不是住这”
毕竟是大家族的当家人,一旦没了笑容,难以压制的气势就非常具有攻击性,直面着他的林肖莫名心虚,想起那份协议,他硬挺起背板走进房间。呜呜,理不直气不壮,好想哭。
“爷爷,送海鲜只是借口,口是心非是不对的。别怀疑了,就知道你会来突击检查。我跟林肖相处得很好,会一直一直好下去,我们都说好了,要一起过一辈子,您就别再操心。”
周宁堂长臂一伸,自然地将林肖圈进怀里,僵硬的肌肉触感,使得他微微怔愣,他怎么随后明白过来,深邃眸色染上笑意。
“胆小鬼。”
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牵引着胸膛间的颤动,似乎也带快了林肖的心跳,他不禁脸皮发热,说不清是羞恼多一些还是害羞多一些。
本来还怀疑宁堂在糊弄的周老爷子,一看两人这样,不知怎地,竟也放心下来。
周老爷子感慨万分,心中对自家孙子一直抱有亏欠。周家人丁稀少,几代都是单传。他儿子媳妇常年在国外,自己又忙于家族的事,宁堂很小就寄宿在学校,怕他交到坏朋友,怕他会受伤,总是限制他的行动,以至于到后来,其他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他玩跟他交朋友,虽然宁堂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人总会希望有人陪伴吧。
所以,自己才会在他成年后,千方百计地想给他定下婚事,让他身边有人陪。
林肖,这孩子虽然遗憾是男孩子,但胜在性子好,是个能体谅人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宁堂看起来很喜欢他。
“宁堂,你从来都没表现出喜欢男人的倾向,爷爷还是不相信你…”
周老爷子倒剪双手,高深莫测地盯着两人。
呵呵,小子,看你还有什么招!
林肖真是服了周老爷子的奇葩行为,半夜不睡就为了突击孙子的房间,不过更奇葩的是,他的孙子周大公子真的跟他爷爷心有灵犀一点通,早就知道老爷子的路数,一步一坑一坑一埋的打游击战呢。
不过,喜欢男人是天生自带的倾向,这要怎么证明啊。
林肖抬起头看着自信满满的周宁堂,眼眸闪烁着纯粹的好奇。
脸被两只大手捧住,熟悉的感觉带来不太美好的记忆,脸颊还隐约记得昨天的痛。
“闭上眼。”
“什么?”
“闭上眼!”
“为什么?”
“我叫你闭上眼。”
“我听懂了,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该死,闭上眼,我要亲你。”
“”
林肖默,周老爷子默,娃,为什么亲亲非得执着地要人闭眼啊,你是初吻吧初吻吧初吻啊。
不等林肖回过神来,眼前黑影压下,伴随着唇上濡湿的触感,还有唇角被牙齿狠狠撞破的狼狈,一股子刺目的红顺着唇角划过下巴………
该有多惨?林肖,爷爷对不起你,周家对不起你啊,保重!
“咳咳,宁堂,爷爷先回去了,咳,你也赶紧着松嘴吧。”周老爷子赶紧逃离血腥现场,在临近房门口时,他忽然想起某件至关重要的事。
“我看你们感情稳定,代理孕母的事这几天我会给办了。”
周宁堂舔舔嘴下嫩滑的唇肉,没吭声。
林肖挣扎着被禁锢在两只手掌间,无语问苍天。
他真的是寻求保护,而不是上了贼船对么对么对么……
香气浓郁的皮蛋瘦弱粥,林肖盛了两碗,陪着小菜端到方形长桌上,沙发里正翻报纸的男人马上放下手里的报纸,大步走过来,拉过椅子坐下。
“我看你很喜欢看报纸。”林肖没话找话说,两人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总得要深刻相互了解一下,才能更愉快融洽地相处下去。
“我不喜欢看。”周宁堂喝了口粥,满意地眯起眼眸,温度适宜,唇齿留香,“你做的粥很好吃。”他从不吝啬去直白地称赞一个人。
“做多了就会。”林肖抿唇笑道,感慨起过往的日子,“十岁起我就给自己做吃的,十几年下来再摸瞎也能凑出味道来。”
男人咽下一大口粥,夹过小菜塞进嘴里,含糊道,“私生子真可怜,数学都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十八岁的人,怎么算的十几年的历史。”
闻言,林肖怔愣,“啊,我算错了。”
“林家也真小气,私生子接进门,再不济也算半个少爷,怎么还让你亲自到厨房做吃的。”周宁堂三两下吃完一碗瘦弱粥,把碗一递,“我还要。”
私生子,私生子,这任意妄为的男人整天戳人痛脚地叫,林肖已经听到麻木,耳朵自带屏蔽功能,目前适应良好。
“是,少爷。”林肖佯装奴样,恭恭敬敬地接过碗,二话没说地给人再盛了一碗。
讲道理,跟谁,周宁堂?
别说傻话了,这几天他已经深刻认识到想要跟周大少爷讲道理,除非你有钢铁铸成的心脏,能够抗击打,否则就淡定点待着。
反正让着他点也吃不了什么大亏,就当养只脾气不好的宠物吧。
比起周宁堂的毒舌,重生前的林斐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被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语折磨着,几乎让他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等他艰难地熬过来,想要积极认真地活下去时,一场车祸又突如其来地结束了他的生命。谁又能知道,在重生为林肖见到林德的那一刹那,他是多么艰难,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揪着他的衣襟去问,林斐呢,你还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林斐吗!林斐才死了多久,是不是你们都已经忘记了林斐?或者因为不在意根本就不会想念…
林肖很少想以前的事,真的,带来的都是痛苦的记忆有什么好去追逐的,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下,总会想的,他甚至没有勇气去接触与林斐相关的所有事物,包括曾经认真对待着的那个男人…
“中午把老头子带来的海鲜烧给我吃。”大老爷周公子理所当然地下达着命令,打断了林肖笼罩阴影中的负面情绪,他猛地回过神,牵强地扯出笑容,“好啊。”
周宁堂眸色冷淡地打量着他,“你刚才在想什么?”
“啊,没什—”林肖本能地否认,声音却消逝在骨节分明的大手下,他错愕地瞠大眼眸,直直地盯着男人难得温和的眼神。
修长的手拂过他清瘦的脸颊,然后捏住他的下颚抬高,“一脸难过,还笑得非常难看,白白浪费这么漂亮的梨涡。”
林肖呆呆地看着他,恍惚问道,“你喜欢男人?”
闻言,周宁堂神色厌恶,“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就不要总是摸我的脸。”弯人的世界想事情永远是弯的,林肖无故被调戏了几次,感觉捍卫一些主权还是要的。
浓眉打结,周大少爷脾气暴躁地捏紧手指“凭什么不能!”
“我是男人。”林肖吃疼地眯起眼眸。
“所以?”手指间的肌肤滑腻柔嫩,周宁堂不禁放缓力道摩搓了几下,紧睨着林肖唇角磨破的暗红色伤口,眸色渐浓
眼睁睁地看着变得越来越危险的男人,撑起身缓缓靠过来,林肖瞠圆了一双眼,一身疙瘩闻鸡起舞,想退开却猛地又被人捧住脸庞,“闭上眼睛。”
脸颊的疼痛程度让林肖相信,他今天如果勉强避开的话,脸得废,“你确定你不喜欢男人?”
“这不一样…”叹息似的话语飘散在紧紧贴合的唇齿间,周宁堂着迷地追逐着甜蜜的触感,只是辗转反侧地啃着,像是要吃了叼在嘴里的唇瓣…
好疼!林肖眸里盈满泪花,嘴巴好疼,伤口又裂开了,好想哭,这丫的是真的不会亲亲啊!
见周公子意犹未尽没停下来的意思,林肖心一狠,索性趁着空隙将舌探入他的嘴里,细细舔舐…
果然,异样的感觉让男人怔愣,随即福至心灵,缠上那条柔软的舌…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的唇,失神地看着对方。
周公子,很美妙!
林肖少年,还好聪明,嘴没被啃烂掉!
周宁堂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拂过林肖澄澈的眼眸,淡红的薄唇,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梨涡,然后霸道认真地对林肖说道,“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首次发文,请各位多多支持,您的收藏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感谢万分!
☆、葡萄杏仁饼干
周宁堂休完一个星期的假期,堆积了许多通过电脑处理不了的工作,得去公司解决。他在周氏集团里担任总经理的职务,今年有计划一步步地从周老爷子手里接过公司的里外重要事务。
周氏版图运营广泛,各个方面都有涉猎,这今年房地产和科技都运行的不错,但还是以服装业为主,毕竟是周家的发家行业,比起其他是要重视很多,设立了许多国际知名品牌,其中阳光RUNNY系列更是受国际追捧的品牌系列,许多大牌明星和商界大腕都喜欢定制周氏的高级礼服,周氏拥有着百年传承的高超手艺,这种手艺内部传承下来,极为保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古典传统的东西总是受到意想不到的欢迎。
“帮我。”周宁堂举着领带,透过穿衣镜看着身后叠放衣服的人,林肖走到他身前,拿过领带就往他脖子上套,领结打得又漂亮又熟练。
“很整齐,谢谢你。”男人一派绅士,弯腰在他脸上印了个西洋吻。
手工定制的银灰色西装笔挺帅气,内里搭上白色细条纹衬衫,今天的周公子商业精英范儿十足。
湿润的脸颊痒痒的,林肖随手擦去水印,打量身形高硕欣长的男人,眼眸流露出欣赏。用男人的眼光来看,脸部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周宁堂称得上得天独厚,硬件条件过关,软件条件更不错的那种。
周宁堂执拗地又在同一个地方‘吧嗒’吻一下,在林肖抬手的同时,轻巧地抓住他的手凑到薄唇旁,狭长的眸注视着林肖,引人遐想。
林肖用力抽回手,渐渐蹭红了清秀脸颜,“喂,别玩这种游戏,差不多可以就成了。”
这些天,林肖简直要被这个坦言不喜欢男人的周大公子给逼疯了。
天知道,自他重生前后有多久没真正碰过男人,尝过‘肉滋味’了,全身上下都叫嚣着难以满足,有几次躲在洗浴间里做坏事,摸着摸着差点儿就变态地自燃了…
可拼拼在这个难捱的节骨眼上,周宁堂每时每刻地不忘火上添把柴,一种想活活烧死他的森森感觉肿么办。
“我喜欢这样亲你。”周大公子依旧我行我素地霸道着,林肖森森无力,怎么都不能愉快地讲道理了,“你的事,我安排人查的差不多,过几天就有结果。今天你别出门,就在家里,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林肖乖巧地点点头,忽然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代孕的事怎么办?”昨天周老爷子又来了一趟,还带着一个医生,这让林肖意识到老爷子对代孕这件事是要彻底执行到底的。
“你一个,我一个,很公平的。”
“你真的要生!?”林肖瞠大眼眸,满脸的不可思议,周宁不悦地蹙起眉宇,“不是我要生,是代理孕母,我只提供精子,你也一样。”
“你认真的?”
周宁堂摸上他软软的耳廓,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林肖,耳朵不好得治,不要总是怀疑听到的话。”
“我,我以为你会拒绝的…”林肖紧张到舌头打结,“现在到底是谁的脑电波出了问题。这,这能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孩子呀,那可是一辈子的责任唔……”
说话的时间,周宁堂的手指已经捏上林肖软肉的下颚,使得他唇肉翻出,也有效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垂下眼眸,神色坦然地盯着林肖,“我已经成熟到能负责起一个孩子得养育义务。”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鲜红的唇肉上,想起亲吻的滋味,颇为意犹未尽。
“我还没到条件…”
“不。”食指点住林肖的唇,周宁堂任性地下了决定,“我们的契约是需要两人共同履行,想让爷爷相信可不是一件短期的事,所以,你也必须要有一个孩子。”
惶恐的不安积压在林肖心头,“周宁堂,你别忘了,我们是定过契约的,并不是真的结婚。”
“契约没说不让要孩子。”
“我不行。”林肖颤抖着唇瓣,白皙脸颜渐渐浮现恐慌,“这太突然,我真的不行”一个孩子,他从未想过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长指拂过可怜兮兮的眼眸,男人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我可以准许你再考虑一个月。”
…
手机铃声响起时,林肖正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发呆,他怔怔地将视线转向手机的方向,脑子里还一直在转着孩子,责任,协议诸如此类的字眼。
铃声响了许久停了,又响起
不想了,水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一个月的考虑时间嘛!
林肖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果然又是邵博洋,休学期间,也只有这个友好的同桌会隔三岔五地给他打电话,两人唠嗑些有的没的,居然不冷场,真是可喜可贺的奇迹啊。
“林肖,今天我放假,要不要出来一起去体育馆打球啊。”
手机里传来中二少年活力十足的声音,变声期声线,不难听但也不会好听。
“我身体一直不舒服,不能出去。”林肖重新抱着枕头窝回沙发。跟学校申请休学的理由是头部后遗症需静心休养,林老爷子让家庭医生到医院里申请开的证明单子。
“很难受吗?”邵博洋的声音明显难过。
林肖不由自主地安慰道,“没事,好多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去上学呢。”
“那就好,对了,我这段时间有认真记笔记。下个月就要期中考,要不,我把笔记送过去给你看吧。”
少年的友谊纯粹无杂质,林肖有些感动,决定接受邵博洋的一番好意,“我现在不住家里,我把地址发给你。”
林肖盯着来电显示,周宁堂?
“林肖?”男人的声线低沉富有磁性,尾音稍稍翘起,在不自知时就能勾得人心颤动。
林肖不自在地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些。
“刚才爷爷提议晚上过来我们家,被我郑重回绝了。不过我想老头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心,你随便准备些其他的菜,不要烧的太好吃,省得他赖着不走。另外你给我单独准备一份虾仁烩饭,这个可以正常发挥的。”
林肖哭笑不得地听着男人理直气壮的各种要求,将手机夹到耳旁,顺手拿出烤箱内的托盘,新鲜出炉的饼干香气四溢,林肖检查了一遍,满意地发现全部成品都过关,于是好心情地问道,“我做了饼干,镶了葡萄杏仁的,你要吃的话,给你留一份。”
那边沉默了一下,“你还做了给谁?”
“邵博洋,我同学。”
“哦,男的?”
“男的。”林肖黑线,这种家长对自家孩子查岗似的询问是搞哪样啊。
“林肖,这段时间,你不能出去。”
“放心,我也不敢出去。他过来送笔记给我,我就做了些饼干当作回礼…话说,你到底要不要吃?”
“要。大份的留给我,小份的就当便宜那小子了。”语毕,周大公子就爽快地结束了通话。
林肖无语地盯着手机,这种不讲理的掌控欲简直太幼稚了有木有?
打开门,门外的邵博洋热情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肖嚷道,“林肖,好久不见,想我了吗,想我了吧。”
林肖被抱得差点儿岔气,连忙推开不知轻重的中二少年,这才发现邵博洋身后还站了个人,才一眼,林肖就傻了。
来人白皙肌肤,精致五官,微微上挑的眼眸极具韵味,一席浅蓝色休闲西装,周身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这是一张熟悉万分的脸孔
“邵凌鹏。”
“你认识我?”邵凌鹏奇怪地打量林肖。
林肖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道,“啊,哈哈。”
“林肖,他是我哥。我不认识路,就拜托他送我过来啦。”
“博洋,我有事先走了,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家。”邵凌鹏将视线投向林肖,态度疏离地颔首示意,“告辞。”
林肖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我做了饼干,不介意的话,带一份走吧。”
“饼干,是葡萄杏仁味的吗?”
看着林肖点点头,邵凌鹏眸光流露出一丝怀念,“我有个朋友也很喜欢做葡萄杏仁味的饼干,他甚至跟你一样有着可爱的梨涡,不过”话消逝在叹息中,邵凌鹏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