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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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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在城南起了事端,惊扰到了国公,今天咱就来盘查了。”领头说着冲他笑笑,安抚道:“盘查无异后便可无事了,先生倒不必太担心。”
  禅睿告诉他自己是来鸣杉城寻文书先生活的,加上他书卷气重的脸,谁也怀疑不起来。
  他也笑,道:“这倒不打紧,只是辛苦诸位府爷了。可这若是查不出来该如何是好?国公昨夜受惊,难免不快。”
  领头露出苦恼的神情,无奈道:“这也无法,若真捉不到,只得另寻办法。”
  禅睿安慰几句,心下却另有想法。
  他前脚入城,后脚就起了匪盗,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在这个时候,难道就是寻常吗?如果此事不是巧合,那此番探查就不容易。他与靖国公见过面,哪怕几年,想必也不会被对方忘记他的长相。他没有圣上明下的官职,也没有可以傍身的圣旨,如果被察觉到后先做掉了,就是禅府也没办法追究,连圣上也没办法怪罪。
  这是除掉来自帝都盘查的好时机,靖国公……禅睿揉着滚烫的额,心下叹气。
  希望只是巧合。
  城卫府下有隶属的牢房,通常是关押死囚重犯。因为处决一事必须上禀帝都,所以一般死囚都会在等待批复时关押在这里。这里是靖国公直属管制,是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牢房禅睿倒是第一次来。
  长道的墙面潮湿,没有通窗,点着的火把照的昏暗不明,越往下越阴冷。他头脑发热的厉害,越往下反倒越热,只是背后和掌心的虚汗预示风寒的虚弱。他往下去时脚步蹒跚了一下,领头虚扶了一把。
  “先生想必是第一次到这种污秽之地来吧?可要当心脚下。”
  “先前只听闻,今是亲眼所见。”禅睿面露苦笑,“府爷们日日守在此处,辛苦辛苦。”
  领头引着他往下去,到了底,阔开的牢房整齐列开,关押的牌匾都标记清晰,谁是重犯谁是死囚一眼可知。
  “这牌匾是府爷们做的吗?我倒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很是清晰明了。”
  “我们也觉得清晰,这是国公嘱咐下来的。”
  两人正说着,一侧有人跑来倾身贴耳在领头身边说些什么,领头眉头一皱,低斥道:“这怎么行?无凭无据,何至人与此?”
  那人手指向上指了指,领头皱眉神色烦闷,只得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他对禅睿叹气道:“此事不宜,只怕还要辛苦先生了。上面得令说此事须关押严察,恐怕须先生在此多待片刻。”
  只怕是不止片刻啊,听靖国公的意思,是宁错杀不误放了。
  禅睿笑着颔首,“无妨,只是要辛苦府爷去多费口舌了。”
  两人客气一番后,他便被送进了左手第三的牢房中。大概是瞧着领头待他客气,守门不怎么呵斥,这牢房也算是关照。虽暗却还有些经年的枯草堆,地面相较干燥。
  禅睿对守门笑了笑,俯身入内。进去后半刻,便是浑身滚烫的他也觉得背后阴凉寒冽,身上的绒衫如同无物。不怪人常道,进了这狱府牢房的,不等问斩就病死打死的居多。
  脑中昏沉,他抬手扶了把额,已经感觉不出是烫手还是同温了。只能靠在阴湿的墙边眯一下回神,浑浑噩噩的思考。
  靖国公想要这样除掉他,时机是好时机,办法不是个聪明的办法。鸣杉城是大余大城,每日来往的人云众多,这一关关了尽半,其他城属都是有居民籍贯在手,核对之下能轻而易举的发觉不对。
  恐怕还有后手。
  这样眯了大约一个时辰,禅睿头疼欲裂。秋天来鸣杉城对他来说不是好时候,秋雨连绵不断,牢房墙壁滴答湿漉,他背后凉湿了一片。
  牢房间起了动静。
  有人已经等待不耐,这捉人入牢好歹要个说法,没有证据起码得录个状纸,至今为止只关人不见录状是什么意思,这不合法理。
  禅睿掩唇开始咳嗽,咳声越来越大,他扶着墙壁站起身,从栏缝中望出去,已经有看守跑过来。他倦容疲惫,哑着嗓子道:“敢问小哥,可有水?”
  “正是忙时,你再等等罢。”看守见他苍白皱眉间也自有清贵,他们这一行察言观色不比那客栈小二差,踌躇着接了句,“再等半个时辰,就能审到这里了。”
  “还有他方在问审?”
  “自然,这么多的人,光是咱这一处也装不下了。”
  果然半个时辰左右后,有人到了他牢前。禅睿靠在阴暗里,捧纸拿笔的人道:“抬头,报名字。”
  禅睿站起身,低声道了句:“乔吉。”
  捧纸的是个年过五询的男人,短须梳理的整齐,他拈着胡子瞥眼看着禅睿,像是在对照手中的画像。
  “哪来的?”
  “白平城。”
  “啧。”那审查卫阴阳怪气道:“跑这么远来咱城混吃混喝,来干什么的?”
  “想寻着文书先生的口活。”
  “你这样恐怕也不成吧。”审查卫对了对画像,摇摇头,毛笔在纸上划了个叉,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无用,无用。”说罢便像后边牢房询问去。
  片刻后禅睿便出了牢房,左右不见先前的领头,便被原路领回去。等他回到客栈,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暗桩回命。
  最上边的那封没有废话,细细道了些近日鸣杉城城卫动向,最后落款潇洒的一行字。
  审查卫,乔吉敬上。
  禅睿靠在椅上,将信一封封烧掉。咳声渐渐平复,他抿了口苦凉的茶。
  笑了。

  章十九

  这样兴师动众的探查最终也只是交了几个小毛贼上去,城卫府的审查卫乔吉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他一口咬死没有帝都来的年轻病书生,底下人自然也说没有。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本就让城卫府人心有不满,靖国公就是再心急,也无法亲自探查到底下来。
  禅睿在垂竹帘后沉稳端坐,洁白的腕骨微抬,沏佳味甘的茶便入了口,将温润如玉的气态练的比面容温雅的禅宗更加深入人心。
  案下首的席上俯叩了一人,“昨日委屈公子入狱,实是卑职无能。”
  “乔先生快起,若无先生,何能有我于此安坐?”
  乔吉又叩谢了一番,才挺起上身。短须齐整,赫然是昨日的审查卫。这是安国公在鸣杉城的首位暗桩,已经在此藏埋了数十年,是从城卫府最底层一步步爬上去,一步步得到靖国公深信的人。昨日他手捧的画像正是禅睿,他在巡查之时借用职权将画像稍作修改,虽然依旧是禅睿的轮廓,可对比起来又会觉得并非一人。
  乔吉在他座下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束手于膝上,道:“一月前得知公子要来,卑职便知事干重大,故而一直派人严盯城中动静。公子入城前三日,果见端倪。”
  “先生请说。”
  “靖国公将城郊三里外的护卫军调去了沿途各城,分散成二三十人的队伍,说是入秋防洪,实是藏人躲查。”乔吉口齿清晰,见禅睿神色不变,便安下心来,继续道:“据卑职查证,这支护卫军的人数已经远超陛下限令。”
  “多少人?”
  “两万六千人。”
  禅睿反倒平平淡淡的笑了,“好本事,竟然能瞒的过年巡的监察。”
  只怕不是瞒过去,而是年巡的监察大臣有意上瞒!这其中恐怕收了不少好处,才能睁一眼闭一眼让靖国公有机可趁聚集这么多的兵马。国公一列护卫军人数限定两千,这是翻了几翻,还没有加上城卫府。仅仅是这一点,已经足以押着靖国公回都了。真是不出府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连禅宗都没这么大的心敢这么做,一旦被查出来可是坐死了谋反的理由。
  “此事卑职不敢欺瞒公子一分半点,只是咱们眼下在鸣杉城中的暗桩不宜动手出面,这件事若要告证圣上,还得请家主相助。”
  乔吉说得没错。
  禅睿手里只有暗桩,他能用他们,却不能把他们暴露给圣上。这些人是禅家养出来的信息网,如果被圣上知道,恐怕靖国公之后首当其冲的就是禅家。圣上要他来查,未尝不是没有试探他的意思,此事能借暗桩的消息,却只能用禅宗的人手。
  可这。
  真是……禅睿心下只能苦笑,指尖的茶盏拨了又拨,他思索着是不是该交给父亲。毕竟他离都前一夜的分梨还卡在他喉咙里呢,避开父亲与禅宗联手,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同意。
  乔吉见他沉眉不语,自行脑补了一家斗大戏,以为他与禅宗不和,不便请助,想了想,才斟酌道:“不如派人将此事记叙文书,转与公爷那边,再往家主那边去?”
  心思千回百转,最终禅睿还是放下了茶盏,道:“不必,就这么直送过去。”
  “还有一事须禀报公子。”
  “何事?”
  “靖国公虽有养兵调遣之嫌,却无案头销税之证。此事如要坐实,还需得到税务流动的账簿,卑职无能,在靖国公身边探寻多时,未曾听闻过丝毫风声。”
  禅睿也知此事不是轻易能拿住要害的,其实他这一路也猜测许多,养兵之费到底是从哪里收得支出的,这是在交上去的税案中瞧不出来的。他原先察觉不对,是鸣杉城盐酒大税的流向。但是仅凭一城税收,是无法养起一支精良的军队。
  到底是哪里还有空隙呢?
  “此事不易,先生辛苦许多,家主与父亲势必会纪念心上。”说着禅睿抬手止住乔吉的叩礼,“先生不必着急,此事由我去。”
  必须由他去。
  不知为何,冥冥中他觉得此事探查牵扯非凡。靖国公要养兵,他不敢在上交国库的税收中动大手脚,那必然会另寻门路。可是放眼大余之中,巨贾只有寥寥几个,敢参与此事的,他一定查的出来。
  *——*——*
  回到客栈时天色又晚了。
  禅睿不便再惊动店小二前去拿药,冰凉的茶在喉中压了又压。昨日的风寒还在身上反反复复,他躺在被褥间,虚汗淋漓了里衣。起热时他自己都恍然不觉,还是店小二敲门,对一脸病容的他打了千,将新煎好的药捧进屋内,另送了一床干净棉褥,恭恭敬敬的退下去。
  混沌的禅睿也察觉到几分不寻常,他将药尝了尝,果真是惯用的味道,只不过多添了一二鸣杉城的替药。
  像是他在禅府里用的,又不像是他在禅府里用的。
  大抵是用了药,又捂了汗,他后半夜睡得相较安稳,次日醒来时要好受的多。沐浴后下楼用了清淡的早膳,发觉今日的住客少了近半,但他不动声色,仿若不知。
  可是当他在城卫府外再偶遇不到先前的领头时,便察觉不对。这是他了解动向的暗线,有人断了他的暗线。
  他站在城卫府侧旁的街角上叹口气,心里呼之欲出的名字似乎转转头就能看见。
  可是一辆青油马车停在他身边,驾车的小斯客客气气的请他,禅睿神色如常的上了车。
  马车在街头拥挤的人海车流中并不打眼,兜转了几圈,才迟迟入了一处平凡的宅院。
  禅睿下了车。
  却看见了廊下的琼桃。
  ……是琼桃,不是禅宗。
  琼桃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少女的娇俏非但未减,反而因为眉间飒爽更添风姿。她还是俏红的衣裙,连裙角的花纹都是当年禅睿仰慕的模样。
  可是禅睿在细雨中湿了发梢,同她对望许久,也没有找回当年见到这袭俏红的悸动和忐忑。他甚至不经意的想,这样细雨朦胧,那人青衫温雅的这样隔雨望去,只怕会让他动了笔起丹青的冲动。
  多可悲。
  这些年他常以为再见琼桃也是他在深暗宅院的解脱,如今真正站在这里,却只能颓然承认心早已被枷锁栓融,系在强加于他身上的禅宗。
  人生之可悲,竟连情深二字也把握不定。他以为起码是长情初心,现实却打在脸上,冰凉的与着湿寒的秋一样。
  琼桃从廊下走出几步,指尖垂晃下的琼珠叮当相撞。她淋在雨中望着禅睿,看他多年锋芒终成沧桑。
  雨打在脸上,禅睿抬头想长叹一声,最后只微微一笑,轻声道了句。
  “群主,久别经年了。”

  章二十

  两人坐在正堂前的廊下。台阶冰凉,禅睿却难得露出轻松之色。
  琼桃抱着膝,板着手指念着自己给他写了多少的信,“百八十来封吧,都是闺中怨情,还压在我房中榻下,没送出去呢。”
  禅睿看着雨滴滴答答,笑笑,问道:“怎么不送?”
  “心忧你收不到。”琼桃侧头对他抿嘴一笑,“总怕你不声不响的娶了别人,又怕你大大方方告诉我,信到手边犹犹豫豫,一不留神就积了这许多。”
  禅睿偏头轻咳了几声,心中道歉的话转了几翻,最终也只是摇摇头,轻笑道:“还是老样子。”
  “长不大嘛。”琼桃望着檐下摇晃的琼珠,“你也是老样子,疏离还是温柔,叫人捉摸不定。”禅睿没说话,琼桃望着望着,就望出眼泪来,堆积在眼角,她别头,语调还是那么轻松如往。“来了鸣杉城怎么也不告诉我,让我好找呢。”
  禅睿垂眸,“只怕我来的不是时候。”
  “说什么呢。”琼桃张大眼睛,硬是让泪逼回去,她哈哈道:“你什么时候来,不管是为何而来,我都替鸣杉城欢迎。”
  禅睿不想在她这里提及靖国公的任何,只苦笑着递给她一方棉帕。“是我料想不周。”
  琼桃接过那棉帕,小心的握在掌心。“秋日来鸣杉,与你的确不是好时候。秋时连绵湿雨,昨夜的药可还用的对?”
  禅睿颔首,“很好。”
  琼桃便道:“那便好。我父亲也时常惦念你,这些年常常道可惜,说若是当初……也好过禅宗那个混蛋乱来。”
  禅睿心中一刺,却不是因为这个乱来而刺,而是因为禅宗。如今人人都这样想他骂他,他却还是一门心思的不放过他,该说是情深,还是该说是孽缘?
  最后他们絮絮断断的说了许多,大都是琼桃在说,禅睿含笑着听。雨不知何时停了,直到天色昏暗时,禅睿才起身告别。琼桃不便送太远,只能在短短的院路中走的极慢。禅睿也就随她慢慢的走,一直到了院门,已经可以看见青油马车。
  禅睿的袖角被轻拽住,他回首,昏暗中琼桃的眸水光波澜,她拽着他衣袖的手指细微的抖,想说的话千千万万,最后出口了却是一句。
  “你能来,我很开心。”
  眼泪终究还是当着他的面滚下去,从她妆容精致的脸颊滑下去,打在禅睿的袖衫上,湿暗了点滴。禅睿拍了拍她的发顶,像当年劝她离去时的温柔,却依旧带着无奈。
  那一次是身不能自主的无可奈何,这一次还是身不能自主的无可奈何。
  他低低的说着抱歉,抱歉,抱歉。
  琼桃拼命摇着头,呜咽着说不怪你,从来都不怪你。
  可是不怪他怪谁呢。
  是他没把持住心。
  晚上禅睿没有睡。
  帝都的回复到了,圣上仅仅回了个知道了,看来意思是要他监察到确切证据。说得很简单,却也冷酷的很明白。
  又是一夜熬天明,咳声夹杂的断续,禅睿从繁杂真假的线索中拼接摸索,终于找到了重头。他没办法靠近靖国公身边取得账簿证据,却能另寻源头,在商贾往来中探得蛛丝马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查不到的痕迹。
  禅睿在乔吉送来的鸣杉城来往巨贾中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在纸上,其中赵朝明这个名字让他沉思许久。原因无他,而是这个赵朝明,似乎有所过耳闻。
  奇怪的是,有所耳闻却无印象。
  出于谨慎,他在此人名下重重划了几道。
  *——*——*
  赵朝明在鸣杉城有几处大宅,但都不显贵,唯独有一家歌妓台开在鸣杉城中心街段。规模大,花样多,人脉广。听闻高至靖国公,下到寻常人,只要有钱都愿来此逍遥一番。
  赵朝明与靖国公听说除了生意没什么私交。
  然而这仅仅是听说。
  暖阁里有娇软的美人在灰色绒毯上跪着为贵人揉捏足底,那纤纤玉指看着就令人亢奋,更勿提那跪姿和神态。
  可惜今夜的贵人不好这口。
  只喜欢白衣书卷气的少年人。
  赵朝明坐在下首,怀里是芙蓉面,手里是千金酿。他年近三十左右,正在仰头哈哈大笑着,语调轻松。“公爷实在谨慎,竟对一个手不能提的病书生如此忌惮,倒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靖国公已经近六十了,不是大腹便便,反而是个道貌岸然的卫夫子模样。他捏了捏跪趴在胸口少年人的肩骨,浑然不在意嘲笑,哼声道:“你未见过禅睿,所以不知他的厉害。比起禅宗那猛冲猛打的傻小子,禅睿要更难对付些。”
  “再怎么厉害也不如安国公。”赵朝明押了口酒,“如今想收手也不可能了。况且公爷想一想,当年安国公有多厉害,手中的兵马都是真正打过仗的悍将,如今不也是被陛下逼退到了寺庙里面窝着了吗?如果不是他这几个儿子还有几分能耐,禅家指不定已经到了何等任人宰割的地步,这刀可是一直悬在脑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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