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属下护主不力,请主上责罚!”
萧禹商摆摆手,“无妨,先出去再说。”
那晚照水等人最后都被制服,只是全体服毒自杀,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
照水一向不多话,而且在他身边也待了好些年了,要说真正对他起疑心,也是在南遥那次刺杀中。
萧禹商和两个暗卫经常一起出行,若说是身形,自然是十分熟悉的。
而南遥晚那天击杀温晓的,就是照水无疑。虽然体态均有变化,但是萧禹商识人甚准,一看眼睛便能猜个几分,何况上招式上难以改去的小习惯。
倒是温晓居然会突然提出照水看起来眼熟,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温晓的直觉,好像一直准的可怕。
那次温希澜的事前,他也是问起了家里的境况。
可惜温晓不知道,这次抓温希澜却不止为了他的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温希澜身份特殊,身后背景更是复杂,温家早就是是君策的眼中钉了,此行楚楚和亲,他的一番行动,只是给了他们提前履行计划罢了。又或者,这事正是君策早就预料好的,所以才提议让他把温晓带上吧。
君烨那边,大概也开始行动了。
大概这次回京城后,温家的事会变得更加严重吧。
温家财势惹眼,但一向低调,也不至于成为皇家的忌讳。但温家背后却牵连着另一波水。
相貌英俊的温老爷有三位夫人,每个夫人都给他留了一子,所以说到底温家三兄弟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三人的感情却都是很好的。
温家的大夫人是温老爷的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情缘,名唤陆丹砂,相貌虽然没有多美,但好在端庄贤惠,持家有道,懂些歧黄之术,对温老爷更是体贴入微,最得温老爷的信任,也是大少爷温时新的生母。
二夫人是温老爷外出从商时遇到救下的女子,长得极美,之后一直留在温家,跟着那时年轻英俊的温老爷到处奔走,名唤辛夷,生下了英俊潇洒的温希澜。
最后的三夫人,也正是温晓的生母余容。说来这余容却是三人中最为普通的,她没有陆丹砂的温柔,也没有辛夷的貌美,但胜在性格直率豪爽,行事快意,没有寻常人家的女儿态,温老爷多年引为知己。
三位夫人各有千秋,温老爷着实艳福不浅,那些年一提起这三位性格迥异的夫人,黎城哪个男子不都是艳羡。
只是这二夫人美是美,却也并非常人。
她是温老爷在官道上救下的不错,但她的身份却复杂。二夫人辛夷原名木芯仪,正是先皇所灭的北方小国,北祀最小的公主。
当年先皇将北祀都城攻破时,皇室里有一些人早已被死士护送出宫。那时先皇年轻气盛,力求斩草除根,所以几年来北祀皇室人员死的死,活着的也只剩这位公主和一位皇子。
那位皇子早已失去了踪迹。而这位公主也阴差阳错遇上温老爷,嫁入了府,在温家的庇护下,这些年下来也没有被找到。
等到查探到时,先皇也已经病重,不再顾及这些事了。
后来东启帝君策接位,重新想起这件事,虽然那时木芯仪已经死去,但北祀以往的死士均跟着温希澜,加之如今温家财大势大,若是掀起动乱,便是东襄大难。他也因此一直让人注意温家的一举一动。
而如今温希澜拉动死士抢公主,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打击温家。
君策放了那么久的网才等来拔去眼中钉的机会,萧禹商想不到让他放弃的理由。
虽然早有所料,但此刻萧禹商不由有点头痛。
温晓……
萧禹商深深叹口气,眉头皱得死紧。
温晓不同寻常,原本打算将温晓带离战局就处理了温家的事,最好不让温晓知道,即使他知道了两人破裂也有其他办法,但那天的状况显然不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温晓知道了,但非但没有怨恨自己,反而更信任自己了。
这让一向当断则断的萧禹商无法适应,自己居然有些犹豫……
黎城温家,真是过于特殊了。
先是北祀遗族,再是体质特殊的温晓……
它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书信
温希澜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暂时还没有被用什么刑,除了阴暗一些,吃的住的也是好的。
他其实这一生,也没什么野心,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是在自己的娘亲临终前。
那时辛夷将所有人遣散,告诉他她原本是北祀的公主,而他恰巧算起来也是一位皇亲国戚,手下也还有一股残留的力量,都是当年护送她离开北祀的死士。
辛夷虽然心中一直对东襄皇室有抵触,但自从遇上潇洒不羁的温家老爷,一腔柔情尽数给了他,也就答应他放下所有过往,决心过好平平淡淡的一生。这股子力量也就一直放在暗处没再用过。但好歹为了留一条后路,也没有把这些人解散了。
那时,她说,“澜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用到那些残存的力量。过去的早就过去了,我们也不求复国。我遇上你爹是我的福分,希望你也能找个好姑娘,平平淡淡过一生,这才是福分。”
辛夷的愿望只是他能幸福,只是境遇是在弄人,他确实找到一个好姑娘,但那个姑娘却没法和他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那姑娘生来便是大富大贵,即使常年混迹市井之中,却也逃脱不了回家这一条路。
温希澜想起楚楚,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他遇见她时,恰巧是自己刚及冠的时候。那时候没什么见识,出门闯荡也是随心随意,与人结交全凭喜好,哪管别人家身份背景是怎样的。
他也不过是在大晚上的看见一个红衣公子坐在城墙上举着酒壶独饮,那模样确实风流,一时好奇,就冲了过去,心想,那么晚还独饮,是个有格调的人,自己好说也算是风流人物一枚,也去凑个热闹。
谁知那红衣公子看似醉了,其实却不然,见他靠近了些,一扬手就是三枚银针。针针就要贴着皮肤穿过,却没有伤人的意思。
他那好奇心更是足了,再者这人武艺却也不错,更加起了结交的意思。
他当时抬起头,伸手使了内劲将那些针收回手里,走近那位公子,将针递回去,笑道:“公子好功夫,月夜独饮多寂寞,不如与在下一同喝吧。”
他见那人抬起头,手执酒壶,一手扬起还未落下,清醒的双眸闪着些光亮,背后的月,已经圆了。
是如此俊俏的公子啊。
然后呢?
两人竟是说不出的投缘,居然还学江湖剑客的把戏,闹了把义结金兰,诺大的江湖,从此一路结伴走去。
再之后?温希澜苦笑出声,这位公子居然是一位女子,这样便算了,还要是这东襄泱泱大国中最神秘的永泰公主。
知道以后,他不是没有彷徨过,他从未说出口的情愫和自己的身份,如此矛盾。他娘亲期待他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他却喜欢上一个皇室中人。
但纵使她是皇室后裔又如何,纵使她的亲人灭去了自己的国家,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就是那个对的人。
他从未想过以东启帝居然会将自己血缘相系的楚楚送去和亲。这个消息如此震惊,以至于他几乎想都没想就采取了最糟糕的策略。
即使在大哥的百般阻挠下依旧偷偷逃出来召集了北祀的残余死士。
要不是他的事一直在闹着温家,大哥也不会让小三子如此简单被皇室带走吧……
温希澜想起单纯的温晓,心中不由一丝愧疚和酸楚。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一切温晓都能不知道。让他继续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有亲人、有难得交上的朋友,一生简简单单。
有时候,想要活的简单反倒十分困难。
小三子……
温希澜低着头拿起放置在旁边的酒壶,酒香四溢,是好酒。可惜美酒穿肠过,他这一生也就这么没了吧。
皇帝果然不会放过他。
他低头喃喃道:“楚楚,我这一生,不后悔不遇见。只可惜辜负娘亲还有家人,却是一生遗憾……”
温希澜单手执酒壶,学着当初和楚楚第一次见面捧起酒壶的模样,靠着牢里阴暗的墙上,一饮而尽。
他一生崇尚自由潇洒的生活,如今却在禁锢的牢内死去,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他大笑着,酒壶砸在地上碎成几瓣,不过一刻,他的手便无力垂下,一抹血丝从嘴角缓缓流出,滴在手腕上,像极了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遇到刺客后,萧禹商一行人不敢再耽误时间,连忙赶路。
青溪晚上帮温晓洗漱时看见背后的伤疤,好大一个惊吓,但是看他紧抿嘴唇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还是放弃了追问。不过看那结痂的模样,应该也没有大事了。
青溪一向较粗线条,一时也忘记了追问如此大的伤疤,为何能在短时期好起来。
倒是温晓起了心思,自那以后便不再让人服侍梳洗更衣。
青溪虽然一时有怨言,但想起温晓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还是只能妥协。
他看看气氛缓和许多,甚至可以说是进展不小的两人,不由感叹共患难果然是培养感情的高招,古人诚不我欺。只是他一直秉承自己是个有节操的人,便是不怎么愿意理萧禹商了。只是也高兴看到温晓脸色变好。
萧禹商自回来后便经常和温晓一起呆在马车里,喝喝茶,看看书。
青溪偶尔进去,也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交流,各自安静的做自己的事,却不似之前那般带点疏离,仿佛多了几分理所应当。
青溪心里不那么待见萧禹商,但毕竟不是藏事情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心思照样放在了八卦俩人上面,而且他不仅自己高兴,还非要拉着青云交流想法,青云倒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拍拍他的手叫他别多管闲事。
但是他是那种不管闲事的人吗?明显不是嘛。
联想起以前在江南对少爷的调侃,不由一乐。
可不是真被他说中了吧?
随后又想起尚在牢狱的温希澜,不由撇撇嘴,推了推抱着剑靠在马车里的青云。
“二少爷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
“哼……看如今王爷要将咱们少爷捧在手心的样式,要是二少爷出事,少爷那边他第一个说不出去。”
看看旁边一晃一晃的脑袋,青云心中有点温情。
如果王爷果真对少爷动了心,是不是就说明……计划会变?
青溪独自哼哼,忽略了青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走到半途,突然有一拨人出现在车队前面。
前头的扶风看清了对面的领头之人,这才匆匆忙忙下马行礼。
“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扶风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飞速掠过了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啊。
那人直直冲着主马车过去,直接把门挥开。
“君漠,你没事吧!”
萧禹商把靠在身旁睡着的温晓点了睡穴平放在旁边,皱了皱眉。
又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听说你快死了嘛……”君烨放轻了声音,“这人是谁?”
“温家三少爷,温晓。”萧禹商淡淡地说,不带一丝情绪。
“你怎么还把他带在身边,不会真的对他感兴趣吧?”君烨试探性地调笑,看那人的眉又皱了起来,连忙把一肚子的戏谑全部藏起来,“那个,温希澜死了。”
萧禹商骤然严肃了,向刚走到门外的人求证。
门外的向雨跟着君烨一路走过来,接收到萧禹商的疑问,点了点头。
温家的事可以牵扯之处大着呢,这都还没完全料理好,君策按理应该不会急着杀了温希澜才对。
萧禹商想了想,说:“向雨,这事不是皇兄下的旨吧。”
“的确不是,只说是莫名其妙就死在了牢里。”向雨顿了顿,又说,“但是皇上也没说什么,只说是人死百事了,也直接找人将那人埋了。”
君烨哼一声,“还用说什么,能到牢里毒死重罪之人,还能是外人么?皇兄该是顾及什么,才不查了吧。”
“嗯。”萧禹商思索半晌,这还真是那位少女,不,应该是少妇能做出来的事。不过这样来看,温希澜是真的死了吗?
“但是……”
向雨像是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君烨忍受不了先说出口。
“但是你府上的碧丝也有些行迹可疑,这段时间,她和皇姐身边的人可是很亲密地接触了。如果不是看你这样子,我肯定要怀疑你又在算计什么。”
君烨说完,看看向雨还侧站在一边,脸色发黑,也不再管独自思索的萧禹商,直接凑过去将人拉进马车坐着。
萧禹商静静听了会,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开口问道:“你们来干嘛?不会就为了说这个吧。”
君烨啧一声,从袖子取出一物直直丢给萧禹商。
萧禹商抬起左手,触及伤处不由一顿,还是继续忍着把东西接下来。
“哼,看样子伤得倒重。”君烨没有什么好语气,手里却将一物扔到桌上,“这是上次他给的疗伤秘药,给你用真是浪费了,少给我受伤!”
萧禹商笑了笑,也不理他,只顾看接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丸封好的书信。
萧禹商想想能让君烨亲自送来的人,想及一人,心中一沉,神色顿时严肃了许多。
“就是他,不用想了。”君烨像是感受到双胞胎哥哥的想法,开口肯定。
“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概是这次的事把他惊动了……”
“唔……”
像是感受到萧禹商的情绪,君烨拉着向雨先离开了。
萧禹商打开那一丸封得极好的书信,薄薄的一张纸上写着一行字,虽然多年未见,却从未忘记。
——带过来吧。
萧禹商的手瞬间捏成拳,顿了顿松开,里面的纸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
将它撒到窗外,萧禹商紧靠着温晓躺下来,伸出手指摸了摸对方熟睡的脸,顺手解开穴道,却看见对方的颈部挂着一根绳子,不由惊讶,上次他受伤时好像还没有。
他思索了下,还是将那绳子拉出来看。
上面只系着一个简单的桃木小船,工艺倒是不错,但是也看不出有哪里好。
温晓像是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眼睛看他紧盯着那小木船看,不由脸一红,伸手夺回来。
瞧他醒了,萧禹商一笑,“这是什么?上次在山岩里好像还没看见的。”
温晓偏偏头,低声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挂在腰间的配饰上的,因为这次的事差点丢了,我就给挂在身上了。”
“哪来的贵重玩意儿那么重要?”
萧禹商不正经地笑笑,却见温晓闻言瞬间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不由有些茫然。
“贵重倒是不贵重,这是那个链子上的嘛……上次南遥灯会上得的……那链子给你收了,这玩意儿孤零零的,我也突发奇想给穿起来带着。”
萧禹商没想到他对这东西那么重视,想起那链子不知被自己丢去了哪里,一时也说不出话。
温晓见他神色尴尬,将东西放回,不由笑笑地说:“唉不跟你说了,也不知青溪他们在干嘛,我出去看看。”
萧禹商看他出去的背影,不由放空了目光。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萧禹商分辨出温晓的声音,忙跑出去。
“怎么了?”
外面的温晓呆立着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再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萧禹商,这才有些回了魂。
“你怎么又来了?”
萧禹商看着眼前拦着温晓细看的君烨,有些头疼。
“这是我的双胞胎弟弟君烨。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像。”萧禹商叹道,“你拦着他干嘛?”
温晓对着眼前那个一脸不耐的人微微点点头,“见过王爷。”
“我就是有点好奇,睡着的样子和醒来的还真不一样啊。”
分辨了下两人的神色,温晓不由感叹,两个不仅外貌不像,连气质也是大为不同。
一个总是一脸温和,而眼前这位却一直摆着张焦躁的脸。
温晓心里不由庆幸自己当初遇到了是萧禹商而不是这个君烨。
如果当时遇到的是他,大概会很麻烦吧。
君烨不知道温晓心里想了那么多,只对着萧禹商使了一个眼色。
萧禹商察觉到对方有事要说,和温晓说了声就跟着君烨离开了。
走到旁边的小树林,君烨才开始说话,脸色凝重。
“有件事……要你配合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过去
有君烨的伴随,一路的顺利许多,连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京城还是像以前一样繁华热闹,而自己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温晓照样住进白果轩,回来两晚都无法安睡,只想早日见温希澜一面。
他不敢问他是否被定罪,也不敢问是什么罪。
这天他依旧无法安睡,终于忍不住主动踏进萧禹商的院子。
一路走来也没见着个人,诺大的院子里有一片荷塘,葱葱郁郁的荷叶飘在水里,温晓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