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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温晓没怎么出过门,但这种带着恶意的眼神还是能看出的。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会因为自己拉了拉他的袖口就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那个被拉住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反倒背过身走了。
最后还是扶风不好意思地解释:“照水没有规矩,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饶恕。”
”哦……没事的。”
温晓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按理说,就算是印象深刻也应该是经常出声的扶风才对,没理由记住一个不爱开口的人吧。而且那股子恶意实在过于明显了。
温晓想不通,正要好好理理思绪,却越发感觉到一股阻力,脑袋反倒先疼起来。
对了,他从小都不能想复杂的事情,否则脑子就会像痛风一样疼。
温晓用力敲敲脑袋,还是认命地躺了回去。
马车外。
原本的格局已打破。
那群黑衣人已经被外圈埋伏的侍卫重重包围,只有领头的黑衣人站在马车边上,手却不是握在少女的致命处,反而紧紧拽着红衣少女的手,与一身劲装的萧禹商举剑对峙。
萧禹商的声音异常冰冷。
“放了本王的皇姐。”
蒙住脸的黑衣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嘲讽出声。
“呵……你们没本事,要牺牲她去和亲,我就偏要带她走!”
剑尖一转,萧禹商的眼神变得凌厉,“那也要看你带不带得走。”
萧禹商持剑飞身过去,一掠身便靠近了两人,只是都是武功上乘之人,旗鼓相当,萧禹商攻势快,那黑衣人却也见招拆招,招式华丽飞快,让人眼花缭乱。
两人都放开手脚,正斗得如火如荼之时,突然一根银针从黑衣人的耳边掠过。
黑衣人一时分神,立刻落了下乘,萧禹商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刺往他的右肩,只见那人手一抖,手中的剑掉落,胜负已分。
黑衣人紧紧捂住流血的右肩,死死盯着身后的人,眼神满是不可置信的伤痛。
少女还是穿着平日那袭红衣,站在明亮的月色下,就像他第一次看见那样。扬起的手还未落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的东西却已经没有了。
穿心针。当初的少女告诉过他那东西名字。
“呵……”黑衣人苦笑,像是突然被抽离了斗志,未置一词,脸色无比颓丧。
君楚楚这时才缓缓把手放下,紧紧攒住,双唇抿紧。
“能为君王罢征戍,甘心玉骨葬胡尘。你还记得这个?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明知这是一个团套,为何还来自寻死路。”
黑衣人这时才摘下面纱,染血的指尖将脸上也蹭上一抹红,脸色苍白憔悴,正是消失许久的温希澜。
“呵……我知道,可是不试上一试,我不甘心。”
“你可知……这样一来,皇上就终于有罪名动温家了?能为君王罢征戍……哈哈哈哈!!”红衣女子突然大笑起来,仿佛控制不住笑出了眼泪,“我终于!还是!!”被利用的心甘情愿。
“我只问你一句,和亲,是你愿意的吗?”
“是。”
“那便好。”温希澜喃喃道。
沉默许久,温希澜突然一掌向一旁的萧禹商击去。
萧禹商躲过,温希澜借机远离战圈,“王爷果真厉害,来日再见吧。”。
萧禹商也不追击,反而勾起了一抹笑,将声音逼成线,传入了温希澜一人耳里。
“二少爷,你不管温晓了?”
短短的一句话,温希澜却犹如雷击,止住了脚步。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悠闲站着的萧禹商,“小三子在江南,大哥岂会让他出事。”
“可惜三少爷并不在江南。”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击了击掌。一群侍卫从旁边出来,而被团团围住的青云则被刀剑架住。
明亮的月色下,青云的脸色有些苍白。
温希澜的脸色瞬间也变得苍白。
温希澜放下手中的剑,束手就擒,嘴里却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萧禹商,小三子如此信任你,你却这般利用他,不怕有报应吗?”
顿了顿,又仿佛自嘲般笑了。
“当然,你们皇家有哪一个会担心这种事……”
萧禹商神色微微一动,随后又恢复往日八面不动的模样,手里不停地点向温希澜的周身大穴。
“我既然敢做,便敢接受代价。”
“呵……那我就等着看。”
温希澜痴痴地看了红衣少女一眼,被推着往后面的马车去了。
身后的少女低掩眼眸,不再看。
作者有话要说:
☆、分歧
黑夜重归静默。
温晓脑袋也终于好受点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还是挂着放不下。
马车门咿呀一声,萧禹商进来了,刚好对上温晓焦躁的眸子。
“你没事吧?”
萧禹商怔怔地盯着一脸着急的温晓,低低地说了声,“没事。你怎么……还不睡?”
“我也不知道,之前一直揪着心睡不着,不过我……”温晓心里一松,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困意,话没说完,打了个哈欠,眼角眯出了眼泪,“好困啊……”
萧禹商闻言笑笑,伸出手给他把泪珠拭去,“难不成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啊。”温晓依旧半靠着一旁,然后慢慢地滑下去,眼睛突然想要黏住一样睁不开了。
萧禹商平息了自己突如其来的震撼,看看那人几要睡着的模样,不由又笑了,却不再是以往那种温文尔雅的笑。
“我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温晓眼都没睁,只是往一旁挪了挪,往旁边拍了拍。
萧禹商叹了口气,头一歪倒在温晓边上,却没有闭上眼睛,反而缓缓伸出手摸了摸他那头披散着的,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头发。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旁的人似有感觉般,利落地转个身挣脱了他的手,却靠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人看到,萧禹商的表情几乎瞬间就变得温柔了。
他心情柔软,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从小到大只有人说他冷漠的人多得是,既有欣赏却也有不屑。而他如今看着怀里的温晓,却感觉了以往都没有的一种安定。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萧禹商伸出手将人抱在怀里,小心地靠了过去。
萧禹商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看到温晓依旧坐着,头靠在旁边的木板上睡着,心里酸涩,忙轻轻把人放平躺好,自己出去了。
有多久没有睡得那么熟了?
安定……
当夜的黑衣人死的死,活着的都被分别关押在最后的几辆马车上,离温晓的马车很远,完全没有打照面的机会。
青溪和青云骑马,护在马车周围。
“小云,你那天怎么都不喊醒我,少爷多危险啊。”
青溪撇撇嘴,心里却为错过那场打斗而遗憾,高手对上高手,打起来应该很好看吧,听说那公主也会武艺呢。
“小云,你那天可有看到那黑衣人的模样,是谁啊?听说很厉害的,跟我们二少爷比怎样?还有那个王爷?”
青云没搭理他,照旧在旁边慢慢地骑着马,不知想些什么。
青溪不干了,拉住对方的缰绳,“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没看见。”
“不可能!”青溪摇头表示不信,继续扯着缰绳不放,耍起无赖。
青云无奈,伸出右手覆盖着那人抓着缰绳的手上,叹气。
“我顾着你,怎么看得见其他人?”
看他面色通红驾马逃开,青云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半晌拉紧缰绳追了上去。
青溪看着追上来的青云,心里却在计划怎么偷偷去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刺客。
温晓那天醒来时,一旁的人早就不见了,他打开帘子,不远处,那人一身劲装,骑着马在队伍的前面,英姿飒爽,看起来倒有几分平日没有的肃杀冷酷。
这样的人,若是有一天领兵出战,定是帅气逼人吧。
独自乐呵着,前面的人却仿佛有感,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看过来。温晓一时窘迫,连忙把帘子放下了,手拿起桌上的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和亲队伍太大,走得都是一些人际稀少的地方,避开了繁华的地区,比如江南,又比如南遥。
但避开这些地方,一路的行程也走得快了许多。
几日前抓的刺客早就没有下文,好像是在上一个郡里交给了官员,命人押送回京了。
温晓有些好奇,但苦于旁边都是些不会说话的人,正要叹气,却想起总爱八卦的青溪来。想起来也已经两天没见着人了,只有青云还会时不时出来一趟,虽然不缺人伺候,还心里总是记着。于是不由伸手招来旁边的青云。
“青云,你可知青溪去哪了?”
“他……有些水土不服,待在后面的马车里了。”
温晓一听也惊了,连忙就要下去找人。
青云把人拦了,“少爷不要下来了,青溪没什么事,只是在休息,少爷下来看也没用,还耽误行程。”
“也对……”到底想起在别人的马车上,“你好好照看着点。可别欺负他”讲到末尾带了些笑意。青溪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忌惮的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云,青云不多话,却是挺冷面的,也难怪青溪怕他。
温晓笑笑,回到马车里。
青云看他回去,半晌回到了后面一点的马车里,里面躺着一个人,仔细看去,却是清醒着的。
“你醒了?”
躺着的人眼睛狠狠瞪大,看在青云眼里却是另一种心情,动了动手解了对方的哑穴。
青溪被解哑穴后也没有嚷嚷,依旧狠瞪着眼前的人,良久还是忍不住肚子里的一堆问题。
“我听到刺客是温家二少爷,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青溪细细地盯着他,突然笑了,“青云,那么多年来,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依旧是沉默。
“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少爷?”
青云看他眼睛已经变得有些红红的,有些急切,这才说出短短一句话。
“不可以。”
青溪听他的话,一下子就怒了,“二少爷被那王爷抓了,少爷不知道,你还帮忙瞒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云,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他还是不回答,青溪的脸色气得发白,紧紧地闭上眼不再看一眼。
“你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青溪才睁开眼,看了一眼又愤愤地闭上了,心里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骗局
队伍取道徐州,没有经过黎城。东襄的徐州和陈国的阳城接壤。这次的送亲的目的地正是徐州平原。
陈国三王子楚钧就在徐州平原迎接永泰公主。
地处边界,军事气息稍微浓厚,但徐州和阳城处一向和平,两地也安定。
君楚楚重新穿上那套华丽庄重的大红嫁衣,发挽成温婉的凌云髻,头戴着金步摇,平日里那股跳跃的气息被这重重装饰压住,面容姣好却端庄秀丽,气质高贵,一时竟无法与平日里洒脱的红衣少女联系起来。
千里红妆相送,却是离开故土。
萧禹商肤色偏白,换上了为了应景而特意做的大红绣黄线的正式礼服,更显得精神喜气。
徐州平原连接徐州和阳城,地貌广大,一览无余。
进了阳城边界,陈国的迎亲队便已经可以看见了。
骑着马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楚钧一袭红衣,随风发出剌剌的响声。他远远地看见了车队,就下马站直,往前走了几步。他微微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显露出些许不耐。
后面的队伍看见楚钧下马,也立刻下马,分置两队,各自单膝跪下,整齐划一,正是陈国的礼节。
“恭迎永泰公主。”
萧禹商见状也把车队停下,自己骑马到大红马车前,托着盛装的新娘子的手,将人扶了出来。
他一路扶着君楚楚往陈国的车队走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嘴巴微动,一句极细的声音传入了楚楚的耳朵里。
“皇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盛装的女子勾起浅浅的笑,芳华绝世,她微微侧头点了点,头上的坠饰发出清脆的响动。
萧禹商明白了她的回答,微微低垂着眼眸,手却不由握得紧了些。
温晓站在后面,看着前方盛装服的人被不断地送往远方,心情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沉重。
就好像是感觉这一切都是被一个所谓的宿命牵系着,不管是君楚楚,楚钧,又或是一旁的萧禹商和他身后的自己。
他们这些人,怎么说却也不过是这滚滚红尘中的渺小存在,被身份所困,被命运所困。
今日的娇娇容颜,明日也终不过是黄花。
都逃脱不了这世间,这时间。
楚钧本来只是斜斜地四下扫视着。对于他来说,来的是哪国的,是不是公主根本不重要。这次娶亲就像是皇室交给他的任务,而他所做的就是接完任务,好好看管不要让她闹事。他并没有多愤慨的情绪,身为皇室中人,这个他早就猜到了。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那盛装的人,那一刻君楚楚刚好将眸光抬起,清亮的一双眼透着灵动的气息。楚钧气息一滞,直到少女走到他跟前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双眼睛,那副模样,明明就是他上次出宫不经意被吸引的女游侠!
那时她总是匆匆掠过的一缕影子,而他却派人追踪了她好些日子。只是那么多日,不仅人没追上,也查不出她的背景。
原来她竟然是东襄最神秘的永泰公主吗?
萧禹商停了许久,还是把握着的手交到眼前愣神的人手中。
楚钧这才反应过来,握着少女的手,嘴角仿佛控制不住般翘起,牵起一抹深深的笑容,一别之前不耐的神情,犹如雪山初融。
“是你。”
楚楚有些疑惑,却也礼貌地微微点头,唇红齿白,笑靥如花。
原来她也有这般温柔的模样的,又温柔又洒脱,楚钧十分高兴自己能再次遇见她,连带冲旁边的萧禹商行了个大礼,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带着楚楚往自己的马车处走去,手握得很紧,却很轻,呵护的姿态连身后几步远的萧禹商都能感到。
虽然有点意外,但萧禹商却有些庆幸,或许楚楚的选择是对的。
走了没几步,楚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楚钧,挣开他的手,冲着他一瞬间的讶异笑了笑,走了回来。
“老六,”楚楚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情绪,“那个人,温希澜,希望你能从轻发落,就算送皇姐的礼物吧。”
看对方点点头,她欣慰一笑,那些真正离家的苦楚才透露出丝毫。
“我会很好的,你告诉他们,不必挂怀担忧。”
她冲萧禹商一点头,然后转身就走,仿佛丝毫不再留恋身后那片活了多年的土地。
楚钧看来是情深之人,萧禹商勾起一抹笑,继续看踏上马车的红衣嫁娘,单膝拱手跪拜。
“臣弟恭送皇姐。”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此刻响在徐州平原,却被那呼啸的风吹出了苍凉的气息。
后面的广袤的大地,还是送走了它的永泰公主。
旁人还沉浸在公主远去的背影中,温晓却突然想起许久不见的青溪,看看剩下不多的马车,便要一路找过去。
青溪居然没下来看热闹,看来病得还真挺重的。温晓有些担心,走得也急。
他一路问人才走到青云和青溪之前待的马车边上,居然离他的马车还挺远,正要叫人,里面就传出来隐隐约约的争执声。
青溪居然有胆子和青云嚷嚷了,温晓不由好笑,一时停住没有叫门,里面却传出来青溪一番狠狠的话。
“我不吃!你若不告诉我为什么二少爷被抓我就一直不吃!”
温晓一惊,控制不住步子,手拍在旁边的木板上。如果没有听错,让青溪称为二少爷的应该只有温希澜一人。他二哥出事了?
门应声而开,青云擒拿的手在看见温晓后骤然一停,缓了缓,放了下去。
“少爷。”
温晓看看马车里瘫软在一旁的青溪,声音压抑着,却还是有些颤抖。
“青云,这是怎么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青溪看见温晓也着急起来,“没什么的……”
“劳烦你闭嘴吧。”温晓理都不理,眼睛直视着青云。他的眼睛颜色很浅,像琥珀般透明,而里面映出的影子却别过了脸。
“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二哥出事了?你知道,对不对?”他联想起之前温希澜和温时新的争执,心里一阵阵地慌张,他甚至出手拽住了青云的衣服,让自己能站的稳一点。
“温晓。”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晓松开手中的青云,眼睛通红,紧紧盯着身后之人。
“你也知道。”
萧禹商依旧一身华服,发丝被风吹得散乱,发下的神色不明。
温希澜私自带人拦截和亲队伍,妄图劫走公主,刺杀睿亲王,破坏两国邦交,已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