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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强烈的意识震荡急速袭来,沐立刻建立思维屏障,将他和金辙的意识云隐藏起来,所幸对方向导的攻击力并不很强,轻易就被他挡了回去。
小飞碟在废墟附近绕了一圈,撤走了。沐松了口气,这种时候他其实很害怕遇到其他向导,万一对方攻击力稍微强一点,他无法组织有效的屏障,就得求助于金辙,在标记状态下做一个“井”……好吧这么做他会有一点痛,但总的来说还能够忍受,只是金辙的体力消耗太大了,就算“老当益壮”,怕也不能在截肢手术之后再做一次标记。
“你在想什么?”金辙感受到他的意识波动,发现他表情略扭曲,十分好奇,关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并没有。”沐脸一红,立刻收敛情绪,并警告自己以后不要轻易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意识通感什么的,真是讨厌啊!
又等了几分钟,敌舰开始撤退,与此同时,飞船主控系统也开始报警,提示制氧机停止运转,控温系统失灵,所有乘员必须立刻弃舰。
“我们走吧。”金辙打开壁柜,里面是机组人员配备的简易宇航服,“但愿这玩意能让我们从这里走到救生艇弹射舱。”
“尽人事听天命吧。”沐行医数十年,生生死死看得多了,经历过刚才那几个小时的大起大落,已经对能不能活下去没有太大的执念,帮金辙穿上宇航服,细心地调整好搭扣,问:“怎么样?紧不紧?”
“很好。”金辙道,看到近在咫尺的沐的鼻尖,忍不住亲了一下,“谢谢。”
沐一愣,被他几次三番的调戏弄得有些……说不上是无奈还是暴躁还是羞赧,心一横,忽然一把扣住他后脑,踮着脚尖吻了上去,含着他的嘴唇辗转吮吸,半天才松口,凶巴巴道:“这样是不是好一点,嗯?”
金辙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的吻给击晕了,尽管对方情绪似乎不大对,也足以让他如痴如醉。高大的身躯晃了一下,丝毫不在意他的凶狠,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道:“当然……不止一点。”
面对老流氓,沐临时拼凑的杀气瞬间灰飞烟灭,尴尬地舔了舔嘴唇,道:“走吧。”
两人对视,同时冲对方挑了挑眉,又同时笑了起来,而后戴上头盔,调整好氧气,打开工作室舱门飘了出去。
外面一片狼藉,没有氧气,动力源彻底熄火,动力舱温度降至零下,除了四处飘飞的火灰和尘埃,就只有冷凝管上挂着的冰溜子。金辙到底是军人出身,习惯独臂之后很快便适应了失重行走,见沐飘来飘去有些步履蹒跚,用一根连接带将他和自己的腰带栓在一起,拖着他往弹射舱的方向走去。
四处都是扭曲变形的金属壁,坍塌的管道将走廊堵得一塌糊涂,好在金辙出来之前便调动飞船上残存的内部摄像头将路线设计好了,还带了切割工具,在沐的帮助下走走切切,半个钟头之后终于和沐一起到达目的地。
弹射舱情况比想象得要好很多,硬件没有损坏,救生艇弹不出去只是因为弹射口的控制程序崩溃了,金辙松了口气,打开个人智脑接驳弹射装置,将程序重新启动了一次,便恢复了正常。
“好了,可以走了。”计划一步步顺利施行,金辙心情十分轻快,打开救生艇舱门,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动作,“请您上船吧,尊敬的院长。”可惜因为穿着笨重的宇航服,姿势十分滑稽。
沐忍俊不禁,手脚并用爬进救生艇,道:“谢谢您,总统阁下。”
“嘿嘿。”金辙跟着笑了起来,钻进救生艇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关闭舱门,摘下头盔,“准备好了吗?要出发了!”
女王大人一挥手:“出发!”
金辙将弹射目标设定成民用港口所在的坐标,启动弹射装置,一阵轻微的震颤之后,前方弹射口打开,推进器“嗡——”的一声,救生艇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冲出了科研飞船废墟,往港口疾飞而去。
短暂的失重感过后,沐透过透明舱盖看到外面浩瀚的星空,芝罘链星云反射着恒星的光芒,像一根细长的玉带横跨视野,半毁的民用港口就在他们正前方,残存的灯光像灰烬中的火星一样闪烁挣扎,虽然暗淡,却是他们死地求生的唯一的希望。
一个小时之后,救生艇开始减速,穿过一个开放的登陆口,平稳地降落在一个残存的船坞里,金辙开启外部传感器,系统提示外部氧气充足,温度适宜,可以下船。
“走吧。”金辙褪掉宇航服,弹开舱盖,和沐互相搀扶着走出救生艇。两人举目四望,发现这里损毁十分厉害,但比他们想象得要稍微好一点,虽然大多数建筑物都坍塌了,废墟中却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显然幸存者不少。
沐本来一直担心,看到这样的情景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害怕袭击者会像对付我们一样对付港口,还好我们当时离开得及时,他们没顾上扫荡这里。”
“他们的目的是研究小组,不会在平民身上浪费弹药。”金辙一边说着,一边左手一伸,给他飞了个眼神。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别扭,却还是将右手放在了他手里。金辙心满意足,牵着他往一片坍塌的航站楼走去。
“等等,我们就这么过去吗?”沐有些担心,“万一有人认出你呢?万一你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们会不会回头攻击这里?”
“我是总统,又不是过街老鼠,难道不是应该他们来怕我吗?”金辙一笑,“放心吧,他们不会掉头回来的,这里是独立纵队辖区,他们可以突袭,但不可能组织大规模战役,总统舰队已经脱出包围圈,几个小时之内就能从就近的兵站调集大规模舰队,他们敢回来,就是找死。”
沐点头,继而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攻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独立纵队的辖区?”
“叛军。”金辙脸色凝重下来,道,“有可能是‘擒杀’舰队,也有可能是远航军其他势力。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绕过‘天槎’舰队的防线,出现在独立纵队辖区,只有一种可能——独立纵队有他们的内应。”
沐大吃一惊:“远航军叛变了?”
“恐怕是。”金辙道,“我也是今天凌晨才收到‘天槎’巡逻队在阿尔法阵线发来的消息。金轩发现‘擒杀’舰队有异动,怀疑‘月槎’内部有人叛变,把他们放进了独立纵队辖区,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目标针对的居然是你们的科研飞船。”说到这里不禁佩服金轩的直觉,这小子无论在艺术还是在军事上,脑洞似乎都比一般人要大,“他知道我提前来天阙视察是为了……嗯,接近你,所以顺便提醒我注意你们的安全。我正巧从就近的太空堡垒视察归来,查到你们的航线,中途就绕了点弯子来看看。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恰好碰到你们遇袭,这真是天意啊。”
“真是天意。”沐也心有戚戚焉,“那我们赶快过去吧,里面的难民肯定很恐慌,你出现的话局面能尽快稳定下来。”
金辙点头,他在正常重力下行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发现沐有点跛,反过来扶着他:“你腿还疼吗?要不要我背你?”
“不,不用。”沐左腿是有点疼,但勉强还能支持,再说就算不能支持,也不可能让刚刚做完截肢手术的人背着自己,反而问他:“你胳膊疼吗?要不要补一针镇痛剂?”
“不疼不疼,我吃多了,有点撑得慌,你来我背背你,还能帮助消化。”金辙挡在他面前弓起腰,“你自己上来。”
“……”自己上来……沐怎么觉得他又在调戏自己了,看到他宽厚的肩膀,强壮的脊背,心一热,真的趴了上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给你一次献殷勤的机会吧。”
金辙哈哈大笑,院长大人无论庄严还是羞涩还是毒舌的样子,都好让人稀罕呀!
不愧是朕的心头好!
137一起胜
航站楼一片狼藉;轻金属支架倒了一半,保温材料被烧得七七八八;四个入口有三个都被坍塌的建筑材料给堵了,金辙背着老婆绕了半个大厦;才找到了唯一可以进入的大门。
穹顶破了个大窟窿;抬头看去能看到半透明的大气保护罩,一层休息区像是被大型光炮轰过;地面凹下去一个大坑;二层倒是完好的;纵横倒塌的横梁中透出明亮的灯光。
“有人吗?”金辙大声问。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男人的脑袋从横梁缝隙里伸了出来,大声回道:“嘿!你也是遇难者吗?你们有几个人?”
“两个;我和我的伴侣。”金辙回答,“我们都受了伤,上面有能呆的地方吗?”
“有有!”那人十分热情,胳膊从缝隙里伸出来,指了指黑暗的角落,“那边有一个安全通道,顺着楼梯上来,我们在一号超市,这里有东西吃,还有一些简单的药品。”
金辙松了口气,背着沐沿安全通道上楼,钻过一条变形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二层一个小超市居然是完好无损的,之前给他们指路的那个男人就等在超市门口,旁边还放着一把带轱辘的工作椅。
“嘿!我看到你的伴侣伤了腿。”那人考虑问题十分周到,将工作椅推过去,“用这个吧,可惜超市没有轮椅。”
“谢谢。”金辙将沐放在工作椅上。那人看到金辙没有右臂,衬衫衣袖在肩部打了个结,上面还渗着血,不禁“咝……”地倒吸一口凉气:“大哥你可伤得够重的,胳膊都断了,厉害厉害……我来帮你推他吧,你要不要也来把轮椅?”
“不用,我走路没事。”金辙觉得他挺逗的,不过这种时候遇到热心人是好事,总比遇到自私自利那种人好。
三人进入超市,里面聚集了好几十个幸存者,小一半是老人和小孩,大家或坐或躺,乱糟糟的,但情绪都还不错,纷纷跟他们打招呼:
“哎哟,伤得挺重啊。”
“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坐这来,这里有个充气沙发。”
“还是躺这儿吧,我这个床垫还能再躺个人。”
金辙一一回应,问接他们那个男人:“这里有多少幸存者?”
“七十多个。”男人回答,“恐怖袭击发生的时候,我们机组人员组织大家撤退,这里有一半都是最早救下来的那一拨,全是老人和孩子。后来袭击者走了,我们又拢过来一些人,加起来有七十多个吧……你们呢?怎么这么久才求救,之前在哪儿?”
金辙这才注意到他穿着港口地勤制服,只是脏得都看不出颜色了,怪不得在这儿组织难民:“我们是从太空逃回来的,刚刚救生艇才着陆。”
“哇那你们可真够命大的!”地勤啧啧道,“你们是科研飞船上的人?我还以为你们都被恐怖分子给轰了呢,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场面。唉唉,还是首都呆着安全,我再也不跑出来工作了,我妈说得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喋喋不休,旁边坐在按摩椅上的一个老太太一直上下打量着金辙,这个时候忽然跳了起来,动作之矫健堪比运动员,沐几乎听到了她老人家腰椎发出的“咔”声。
“你是总统!”老太太不可置信地指着金辙,漏风的门牙也无法阻挡她语气中的惊喜,“你你你是金辙总统!我在新闻上见过你!”
站在她旁边舔棒棒糖的一个小男孩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糖都掉了,捡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歪头看看金辙:“太婆他不是总统,他没有手!”
“您好,老人家。”金辙在民众面前又恢复了他爱民如子平易近人的总统脸,“您可真是好眼力,我是金辙。”
“嗷!”老太太再次跳了起来。沐听到她腰椎发出的脆响,不得不提醒她老人家:“您别太激动,女士,注意您的腰椎。”
“天呢我见到了活的总统!”老太太激动的不行,从身后的货架上随便抓了一支记号笔,“总统!我是您的粉丝,我两次大选都给您投票了呢!请您给我签个名吧!”指了指自己的衣袖,“您签这儿。”
金辙哈哈一笑,道:“我左手不大会写字,您可别嫌难看。”说着在她衣袖上歪歪扭扭写了个自己的名字。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老太太看着他右肩,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怎么伤成这样了,呜呜呜……”
“您别哭了,老人家。”金辙连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能活下来就很幸运啦,一切都会好的。”
“呜呜呜,有您在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您。”老太太擦擦眼泪,一扭头又看向沐,“我知道你,你是阿斯顿医学院的院长,请你一定要和总统先生在一起啊,他太爱你了,就职演讲那次太感人,我都看哭了呢。”
沐实在是不适应这种被围观的场面,一头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金辙看出他的郁卒,忙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呵呵,回头就去注册结婚。”
他们的对话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说话间四周的难民都围拢了过来。即使是在这个年头,见到活的总统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何况金辙还是个民意极好的总统。大家纷纷向他们俩表示慰问,请他保重身体,早点装上机械臂,又恭喜他终于得偿所愿,和梦中情人在一起。
本来是凄惨的逃难场面,不知不觉变成了婚礼的节奏,七十多人七嘴八舌给他们撒花送祝福,沐坐在工作椅上保持微笑,脸都笑僵了,不禁深深怀疑将来自己是否能胜任“第一伴侣”这个坑爹的角色。
好不容易大家安静下来,金辙问地勤:“你们和外界联系过了吗?”
“没有。”地勤丧气地摇头,“袭击发生之前通讯就中断了,估计是恐怖分子阻截了信号,后来他们把中继站给轰坏了,我们就更没法和外界联系了。不过我们和最近的兵站有约定,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们收不到我们的常规信号,就会派船过来看看。”
“上次常规信号发射是什么时候?”金辙问。地勤算了算,道:“十个小时之前。”
这么说还有十四个小时……金辙皱了皱眉,道:“这样,你带我去中继站看看,也许我能把它修好,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这里伤员挺多,别的难民点可能更多,十几个小时说不定会拖死人。再说他必须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总统是联邦政府的象征,越是动荡的时候,他的存在越能稳定人心。
《继任法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启动了,副总统暂代总统职务。按规定一旦确定他的死讯,或者七十二小时内他无法回到职位,副总统就会宣誓就职。所以他必须尽快和内阁建立联系,在七十二小时内回到大众视线之内。
金辙在民众中声望极高,地勤听说能和他一起工作,欢天喜地去准备工具了,其他难民也纷纷表示自己愿意帮忙。金辙选了一个机修工,一个搞电子的工程师,四人一起出发去修中继站。
沐担心他的身体,本来要陪他一起去的,但自己腿上的伤不能爬高就低,去了恐怕会给他添麻烦,再说这里有几个伤员也急需救治,便没有跟去,只在金辙临走之前给他补了一针镇痛剂。
金辙带着机修小分队一路越过废墟,爬上损坏的中继站,还好这里只是被光炮余波带了一下,主体还是完好的,只要更换里面一些配件就能重新工作。金辙作为前远航军特种兵,前NTU特工,机械信息方面基本是个全能选手,在机修工和工程师的帮助下更换了损毁零件,很快就接通了中继信号。
线路一通,金辙第一个连线的是霍伯特。霍伯特在个人智脑中听到他的声音,大喊一声:“我就知道你还活着!”马上就哽咽了。金辙也十分唏嘘,简短地跟他说了自己的遭遇,道:“港口可能还有几百名幸存者,你让就近的兵站立刻过来支援,科研飞船已经彻底焚毁,不用再过去找了。”
“严令已经收到了总统舰队发来的消息,一个半小时前率领‘星槎’舰队去了港口,预计十个小时内就能到。”霍伯特道,“兵站也知道你们遇袭的事情,派了一个小舰队去接应你们,估计到得更早,他们的大部队跟其他几个星际堡垒联合,正在堵截袭击你们的舰队。”
“有初步消息吗?袭击我们的是谁?”
“可能是‘擒杀’舰队。”霍伯特道,“阿尔法阵线出了漏洞,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科研飞船的行程,越过阵线试图劫持沐院长一行。其他一些星际堡垒也受到了他们的攻击,‘天槎’和‘星槎’正在调派人手还击。”
“‘月槎’呢?”金辙沉声问。
“‘月槎’也在参加联合行动,不过……‘天槎’认为他们的忠诚度有待商榷。”霍伯特低声道,“严令星将认同金轩的看法,已经责令他全程监视拉蒂卡准将的动向了。”
“我知道了。”金辙表情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