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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他是个向导!”一个佣兵大叫道,老斑鸠根本不用他提醒,跳起来两步追上巫承赫,将他拦腰一抱,拖进了自己怀里:“别跑,再跑我弄死你!”
“放开我!”巫承赫剧烈地挣扎起来,不断有咸腥的液体从嗓子里冒出来,呛得他不停咳嗽。
这种级别的挣扎在老斑鸠眼里跟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他轻易就箍住了巫承赫的身体,将他面对面抱在自己怀里。
“别碰我!我要杀了你!”巫承赫一边咳嗽一边恶狠狠道,嘴里的血喷了他一脸。老斑鸠单臂就将他牢牢困住,右手擦了一把脸上星星点点的血滴,舌头舔了舔嘴边残留的血点,狞笑道:“你太厉害了,居然搞得肖恩狂躁,还差点杀了其他人……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个向导,你的量子兽呢?”
巫承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耳朵上的小灯泡一动不动,像冻住了一般,咬着牙道:“放开我!你敢碰一下我试试,我保证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别放狠话,有什么本事你现在就该使出来。”老斑鸠嘿嘿地笑起来,“否则过一会可就由不得你了,你会跪在我脚下求我CAO你。”
巫承赫无法反抗,一口带血的唾沫淬在他脸上:“滚开!”
老斑鸠抓着他的额发迫使他扬起下巴,露出脖颈,巫承赫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剧烈挣扎,却敌不过他骇人的力气。老斑鸠咬开他制服的立领,撕开他衬衫的纽扣,巫承赫纤细的喉结立刻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因为愤怒和恐惧,他的皮肤起了淡淡的战栗,在灯光下有种沙沙的质感,令人心悸。
“这不公平,老斑鸠。”一个佣兵上来握住了他的手腕,沙哑着嗓子道,“他是肖恩弄来的,就算肖恩发了狂躁症,也不该被你接手,他属于我们所有人。”
“对。”另一个也走了过来,“行有行规,所有的战利品照理都是老大分配,你算老几,说占有他就占有他,当我们都是菜鸟吗?”
“干什么?想跟我抢?”老斑鸠眯着眼睛,凶狠的视线扫过他们俩,“老大在昏迷,还不知道能不能扛过这一关呢,难道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再分吗?还是一人切一块?”
“至少你不能在这里就标记他!”佣兵强硬地道,“要么大家公平决斗,要么谁的相容度最高就归谁,老斑鸠,你不能坏了规矩。”
两名佣兵虎视眈眈看着他,老斑鸠不敢贸然动手,他冷笑一声,道:“他还没成年,又不会发情,怎么测试相容度?你们不会想在这种地方决斗吧?任务还没完成,警察分分钟会发现我们,那时候有了向导又怎么样?还不是一起被送进监狱?我们犯的罪可是坐十次电椅都够了。”
两名佣兵对视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谁也不愿意看到一个稀有的向导就这样被同伴占有,正踌躇间,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噗——”
老斑鸠高大的身躯猛地顿了一下,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一大捧鲜血从他的太阳穴喷了出来,在地上晕出一大滩红色。
“狙击手!”佣兵骇然大叫。
56杀!
老斑鸠仰面朝天死在当地;双目圆睁;仿佛到死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名佣兵勃然变色,第一时间掏出武器,飞快地闪到了隐蔽处。
巫承赫摔在老斑鸠身上,感觉他的胳膊松了,立刻脱身出来,连滚带爬挪到不远处金属地面的一个大裂缝里,大口喘息。
“啊!”一名动作稍慢的佣兵大叫一声,似乎是中枪了,他紧紧缩在角落的阴影里,道:“该死,那个狙在哪?”
“不知道;他在移动;他的动作太快了,我无法准确定位!”另一人道,“妈的,他是个异能者,我能感觉到他的云……啊!”话音刚落,他也被击中了,一丝血线从暗处飚了出来,在金属壁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殷红色。
“是警察!”之前被肖恩打掉了半条命的那名卫生兵道,他终于被同伴救了下来,鼻青脸肿的,将自己藏在一根倒塌的金属柱子背后,“我和肖恩刚才抓住了三个医科生,中了那向导的道儿,被迫放走了,一定是他们叫了人来。”
“该死的!肖恩他发生么疯,为什么不干掉他们?”拿着麻醉枪的佣兵终于搞定了肖恩,拖着他魁梧的身体将他弄到一排座椅下方的空隙里。
“一言难尽,都是那个向导搞的鬼,他太难缠了……”卫生兵一边说,一边变换方位,渐渐靠近了这边,“我们撤吧,情况太糟糕了,不能再拖下去,好歹东西到手了,能跟买家交代。”
“那老斑鸠怎么办?还有老大和肖恩。”拿麻醉枪的佣兵问。
“老斑鸠已经死了,那个狙击手射穿了他的头。”被击中的那名佣兵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上臂的伤口打止痛剂,道,“老大没办法了,那个样子只能先丢在这,警察不会让他死的,一定会救活他送他上法庭,到时候我们再劫狱好了,反正也不是没干过。肖恩我们得想办法带走。”
“只能这样了。”离巫承赫最近的那名佣兵问,“那向导怎么办?带走还是干掉?”
没人回答,大家都在犹豫,向导太珍贵了,他们都需要,但他们已经有一个陷入昏迷的肖恩要扛走,再加一个伤员肯定会被拖累。
“干掉算了,反正这么多人也没法分,免得弟兄们伤了和气。”那名卫生兵道,他是个普通人,并不在乎有没有向导。他说话的时候头稍微动了一下,额角从藏身的掩体里露出去一点,结果话音刚落,就听见“噗”一声轻响,一朵血花从他的脑袋上冒了出来。
“砰”地一声,他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语声戛然而止。
“妈的!他死了!”拿着麻醉枪的佣兵恨恨道,“别管那向导了,得先想办法干掉那个狙,要不然我们谁也出不去。”他小心翼翼向掩体外看了看,除了重伤的老大、昏迷的肖恩,以及被爆头的老斑鸠和卫生兵,他们这次出任务的七个人只剩下三人还有战斗力,那两个还受了伤。一咬牙,道:“老规矩,我来做饵,那家伙就交给你们了。”
这种时候必须有个人跑出去当饵,引那狙击手再开枪,剩下的人才有可能确定对方的位置,一举歼灭。这种危险的角色只有行动最迅速的人去做,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好。”另外两名佣兵同时答应。
拿麻醉枪的佣兵深吸一口气,忽然从藏身处跳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往三米外的另一个掩体跑去。几乎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那名狙击手开了枪,射线枪追着他的脚步连发扫射,将金属地面打出一行焦黑的小洞。
与此同时,两名受伤的雇佣兵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定位射线发出的方向,向黑暗深处连发射击。
“啊!”做饵的佣兵只跑出了两米,就被击中了后背,射线穿胸而出,在他胸口爆出一团血雾。他向前扑倒,趴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那名狙击手又在他后脑补了一枪,将他彻底击毙。
剩余两人被狙击手精准的射击和狠辣的手段彻底震慑,对方移动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的枪法即使在现役军人里也算是非常出色的,在对手面前居然慢得像是蜗牛爬,别说打中身体,连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
遇到这样的对手,令他们有种末日临头的恐惧感,他们飞快地藏到了阴影里,龟缩起来,心惊胆战,无暇再顾及那名稀有的向导。
枪声停止,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的黑暗中渐行渐近,是那名神一般的狙击手,他故意将脚步放得极沉,似乎就是为了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道主宰他们生死的人即将对他们的罪行进行宣判。
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走出了黑暗,他穿着墨绿色的少校制服,长发束在脑后,手中端着一柄非常普通的中型射线枪,蒙着脸,只看到一对寒冰淬过似的黑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用这样一把不起眼的抢狙了他们三个人,什么样的人才能用这种枪达到这样的命中率和杀伤力?两名残存的佣兵恐惧地望着他,仿佛看见了催命的阎罗。
“吼!”一只巨大的巴巴里狮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凶狠的双眼瞪视着佣兵瑟瑟发抖的量子兽,金棕色的鬃毛轻轻拂动,威严霸气。
金轩是在十几分钟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的。
距离和巫承赫上次见面已经有四五个小时,期间他一直在港口总机房里忙碌。那名侵入主控系统的骇客技术非常了得,使用的病毒有自清功能,还做了好几重的掩护,他们一直搞不清是系统冗延造成的指令滞后,还是真的被病毒入侵。
大批的数据需要一一梳理,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极其熬时间。金轩跟联邦信息安全局的人争分夺秒地忙碌着,直到个人智脑设定的闹钟发出滴滴声,才想起到吃饭时间了。
中继卫星被屏蔽了,智脑联系不上,金轩打开短途追踪系统,通过那枚别在巫承赫胸口的徽章定位他的位置,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好几个小时了,他怎么还在那?
之前中途休息喝茶的时候,金轩就定位过巫承赫,发现在一个船坞的废墟里,当时他还以为是巡警发现了什么伤员,他们过去营救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位置一直没变化?
查查地图,那里是“进化号”坠毁的地方,环境相当恶劣,如果发现幸存者,应该是立刻转回一号航站楼救治的,没理由好几个小时都让医生们呆在那儿。
“我出去一会。”淡淡的不安涌上心头,金轩向安全局的负责人打了个招呼,带上食物和水,打算去找巫承赫,为防意外,临走前顺手拿了把枪。
外面还是乌烟瘴气,到处都是烟雾和火苗,消防员们还在忙碌着,金轩带着巴巴里狮子穿过救援区,照着定位地图的指引来到“进化号”残骸坠毁地,刚刚翻过一根横梁,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噗”。
枪声!金轩五感超强,第一时间就听出那是射线枪发出的声音,立刻变色,加快脚步往废墟跑去。
跑近了之前发出枪声的地方,他收起了全身的气场,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敛起大半,他听到里面有个粗犷的声音喊道:“抓住他,他是个向导!”
向导?金轩瞬间手脚冰凉,巫承赫出事了!
巴巴里狮子与他意念相通,立刻就想冲进去,被他一把薅住了鬃毛,以意识通感道:“别冲动,先弄清情况,看看他们有多少人。” 狮子抑制住了愤怒担忧,后退一步,一向愚蠢的大脸显现出罕见的凶悍,牙齿不受控制地龇起,牙床恨得直发抖。
金轩按捺着火烧一般的焦灼,从另一个破损处潜入了“进化号”的残骸,第一时间干掉了抱着巫承赫的印第安人,然后逐个击破,打死另外两人。
他踩着威慑的脚步走近最后两名幸存者的藏身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那是几名死者身上流出的血。但与此同时,他还嗅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清澈,干净,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巫承赫的气味,他受了伤!
金轩浑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他看到了一只脚,穿着阿斯顿医学院标配的软底靴,上面是深蓝色校裤。殷红的血正顺着库管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金属地面上。
“巫承赫!”金轩吼了一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浑身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戾气。离他最近的那名佣兵被他强大的压力压迫,彻底崩溃,端着枪跳出了藏身之处,口中发出疯狂的喊声,毫无目的地四下扫射:“啊啊啊!!!”
金轩面如寒冰,连头都没转,随手一枪打穿了他的前额。
叫声戛然而止,那名佣兵被他爆头,倒地而亡。
“金、金轩?”阴影里传来巫承赫虚弱的呼声,“是、是你吗?”即使重伤之下,他还是听出金轩的脚步声,那是这辈子唯一一个标记了他,又放弃占有的异能者,唯一一个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
“巫承赫?!”金轩快速冲到他身前,小心地将他从藏身的裂缝里抱出来。巫承赫的样子极其惨烈,双目涣散,右颊肿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上印着五个黑指印。眼角有浅色的血渍,嘴角和下巴上全是血,衣领扯开,半片胸膛都露在外面,腿上的伤尤其严重,射线贯穿大腿,大量的血从伤口正汩汩涌出。
“天!天哪……”之前他被老斑鸠挡着,枪战发生后又躲到了裂缝里,金轩并没有看清楚,此时此刻抱着他虚弱的身体,双手都痛得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走……天哪!”
金轩引以为傲的冷静在重伤的爱人面前彻底崩溃。巫承赫视力受损,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混乱的意识云感受到他的悔恨和恐慌,摸索着轻轻抓住他的手,弱声道:“别、别慌,我没事,冷静点……拿药箱,腿,止痛针。”
他疼得厉害,气息微弱,说话的时候牙齿一直发抖。但金轩还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他抱到了一块干净的平地上,从之前那个被他爆头的卫生兵身上拆下一个急救包,打开找药物和绷带。
“唬……”巴巴里狮子也被巫承赫的惨状吓坏了,焦虑地围着他们打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唬声,凑近巫承赫的头,用鼻尖蹭他的右耳,那是小灯泡的专属座位。
“唔,别怕,我很好,它也没事。”巫承赫半昏半醒,感觉腿部的伤口传来一丝锐痛,之后整条右腿都失去的知觉,知道是金轩给他打了止痛针,扯着嘴角给狮子一个安慰的笑。巴巴里狮子发出悲伤的呜呜声,大头在他右臂蹭了蹭,眨眼,眼睛湿漉漉的。
“别说话,休息一会。”金轩给他处理了大腿的伤口,用药棉沾着生理盐水轻轻帮他擦脸,发现他瞳孔僵直,保持不大明显的椭圆形,不禁有些疑惑,掏出小电筒扫了一下,看不到收缩,惊道:“思维创伤……你用了意识力攻击?”
“嗯。”巫承赫低声道,“本来我,差、差一点就跑掉了。”
他的瞳孔又黑又大,非常呆滞,那是大脑遭受重创才会有的表现。金轩心都要碎了,轻轻捋起他的额发,亲吻他的面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我该陪着你的。”
“别、别傻了,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这只是,只是意外。。”巫承赫心里暖暖的,比起前几个小时的恐惧焦虑,此时此刻躺在金轩怀里,已经像是天堂了。
“唬!”巴巴里狮子忽然支起了脖子,猛地转头,往侧后方看去。唯一残存的雇佣兵趁着金轩救助巫承赫的工夫偷偷从掩体里站了起来,猫着腰挪到了一块断裂的金属壁旁边,从一个狭窄的裂缝里钻了进去,正往废墟深处逃窜。
他受了伤,跑不快的,金轩没有回头,只通过意识通感给了巴巴里狮子发了一个信号:“咬死它!”
“嗷唬!”巴巴里狮子领命,庞大的身躯一个漂亮的纵跃,越过了大片残骸,几个起落就穿过裂缝追了过去,几秒钟后,废墟深处传来剧烈的扑打声,间或夹杂狮子的怒吼和灰狼惨烈的哀嚎。
巫承赫听力受损,听不清那边战况,对蠢狮子的战斗力稍微有点担忧,瞪着僵直的大眼睛看向裂缝处。金轩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它打起架来比我还凶残。”
巫承赫放了心,勉强给他一个微笑,金轩摸到他右耳,问:“你的量子兽没事吧?”主人和量子兽思维想通,主人思维受创,量子兽也会受伤。
“它、它很久没动了。”巫承赫也有点担心,歪过头示意他把小灯泡拿下来。
“我看看。”金轩捋起他鬓角的碎发,表情一下变得十分惊讶,“啊!它结蛹了!”说着将他耳背上的东西抹下来,送到他眼前:“看,它结蛹了,你要成年了!”
巫承赫眨眨眼,努力集中视线看向他的手,平时软绵绵娇滴滴的小毛虫果然变成了一枚圆圆胖胖的蛹,一头略大,一头略尖。它本来是透明的,被金轩取下来以后,顶部渐渐透出浅浅的橙红色,通身发出柔和的光,像个椭圆形的荧光球。
“啊,真、真的结蛹了。”巫承赫有点高兴,又有点意外,毛毛虫看惯了,忽然要变蝴蝶,还挺失落的。
“唬!!!”废墟深处忽然传来巴巴里狮子愤怒的吼声,比之前与灰狼厮打时还要大声,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慌。
“有人来!”金轩感受到了狮子的情绪变化,脸上勃然变色,低声道,“是个向导!”
巫承赫吓了一跳:“向、向导?”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啊啊啊啊!!!”几秒钟后,那名之前逃走的雇佣兵狂叫着从裂缝里逃了回来,双目和鼻孔、嘴角都流下殷红的血丝,耳朵里也正涌出血来。一只雄壮的灰狼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副发狂的样子,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嘶吼。
“啊!啊!”那名佣兵对金轩和巫承赫视若无睹,冲到他们近前,忽然对着一面金属壁撞了过去,将自己的头往墙上狠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