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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拥有一头柔顺的黑发和充满柔情的黑眸。他的服装却是极为不雅,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宽大无比。诺格莱泽忍不住皱眉,不满的看着男人。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诺格莱泽的视线,笑着回答:“你是在看这个吗?这是睡衣。”
“我管它是什么。”诺格莱泽冷笑,“既然你来到了这里,就必须死!说吧,你的名字是什么?我从不杀没有家族的人。”
“家族?”男人面上的神情依旧云淡风轻,“我的名字是光祁,家族不记得了……好像都死了?……既然已经不存在的东西,也没有记住的必要了。”
“我不杀你。”诺格莱泽收起手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火焰,“因为你没有家族。”
“只因为我没有家族就不杀我?岂不是太便宜我了?”
“这事关我的原则!没有家族的人都是废物,杀了也没什么用!”诺格莱泽眯起眼,“还有,我劝你不要多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你很不顺眼。”
男人似乎很是无奈,“好吧,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我马上就走。”
“你自己想办法吧。”诺格莱泽转过身不再理会男人,“这里本只有我能够进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帮你走出去?况且我不杀你,就已经是对你的恩惠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吗?”
似乎知道自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男人大胆的向诺格莱泽走来,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束白光突然闪过,男人没能有所反应,就已不见了踪影。
诺格莱泽没有回头,他取下高台上的戒指,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朝水潭的方向走去。
——那个男人需要提防。怪异的服装,奇怪的眸色,最重要的是……竟然能不借助他的帮助就能够离开这里,不管是刻意还是偶然,他都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
诺格莱泽站在夜空之下,摊开手掌,一枚被困在冰块中的戒指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诺格莱泽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将戒指连同那块散发着寒气的冰块包裹其中,冰块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
诺格莱泽终于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格瑞斯,你该醒了。”
话音未落,戒指猛然爆发出一大片的白光,将夜空照的亮如白昼。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诺格莱泽却硬是睁大了眼,望着这枚神奇的戒指。看着它渐渐苏醒。
戒指爆发出的强烈白光渐渐汇聚成一处,化为一束光线。那道穿透黑夜的光线在空中描绘出一个龙的形状。诺格莱泽着迷的看着抬头看着天空,大声喊道:“格瑞斯!醒过来吧!!”
一道龙吟猛的爆发出来,霎时,整个山林为之震动。所有魔兽皆四处逃窜,或躲于山洞之中。诺格莱泽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空中那散发着白光的龙一样。
“格瑞斯,我的格瑞斯……!”
……
希尔维斯猛地惊醒过来,他疲惫的揉揉眉心,只觉荒诞可笑。
他竟然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诺格莱泽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取到了一个怪异的戒指,然后还召唤出了一条远古龙……最奇怪的是,诺格莱泽什么还称呼那条路为格瑞斯!要知道格瑞斯可是圣使的守护神,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最让希尔维斯为之惊恐的是,他竟然还看到诺格莱泽对撞到那一幕的自己冷笑,然后毫不犹豫的下手要杀了自己!自己狼狈的逃离,和一个诺格莱泽青梅竹马的人一起去设计,想要杀了诺格莱泽!天,他怎么可能舍得下手杀了诺格莱泽?
更何况,诺格莱泽强大的如同安吉神,又怎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希尔维斯满眼疲惫的扫过身旁,霎时,身形一顿,冷汗忽地遍布全身。
——诺格莱泽呢?诺格莱泽去哪里了?
希尔维斯突然回想起了梦中诺格莱泽去往一个山洞中的情景,他抑制不住的颤抖。难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吗?他和诺格莱泽真的会反目成仇?
不敢多想,希尔维斯猛的起身,正打算迈步去寻找诺格莱泽,一道冲破天际的龙吟突然传来,地面震动不已,直接让希尔维斯支撑不住的跪坐在地。
这道熟悉的龙吟……希尔维斯瞳孔急剧收缩。这不就是梦中的那个“格瑞斯”所发出的吗?
希尔维斯连滚带爬的起身,向声源跑去。他用尽了全身的速度,却依旧及不上诺格莱泽的千分之一。希尔维斯此时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是个拥有魔宠培训师天赋的废物,只要再快一点,再快上一点点,他就可以赶到诺格莱泽的身边了!
希尔维斯用尽他所有的能力和技巧,急冲冲的来到诺格莱泽的面前。诺格莱泽此时正温柔的抚摸着格瑞斯。他轻蔑的看着希尔维斯,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来了吗?废物。”
希尔维斯感到心蓦的一痛。
☆、这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巨大的远古龙盘踞在地,金色的鳞片仿佛泛着流光,微眯的深蓝色眼睛如同大海般让人着迷。而远古龙更让人类为之疯狂的,便是它全身上下数之不尽的财宝。坚硬的金色鳞片能用来制造盔甲,蕴含强大力量的龙血能用来提升力量亦或当做材料,犄角可用来制作削铁如泥的武器……
但希尔维斯却没有给那条远古龙分去一丝一毫的目光,他只是痛心的注视着诺格莱泽。
诺格莱泽对此不以为意,“有什么事吗?我亲爱的希尔维斯。”
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如同往常一起闲聊时一样,却让希尔维斯冷的发抖。如今这种情形和梦中的一样,那是不是接下来,诺格莱泽也会攻击他?
“诺格莱泽。”希尔维斯斟酌着语句,尽量不使话语与梦境中的重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不就是这样吗?”诺格莱泽嗤笑,“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的东西?你是说这条远古龙?别开玩笑了诺格莱泽,这是圣使的东西!”
诺格莱泽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你怎么知道它是格瑞斯?”
诺格莱泽爆发出的强大气势压得希尔维斯喘不过气来,他不禁承受不住压力的跪坐在地,膝盖重重的磕到地上,刺痛的感觉蔓延着,似乎还溢出了血液。但希尔维斯觉得,他的心中却是比他的身体还要痛的多。
他第一次像这样正面的认识到诺格莱泽的强大,正面与诺格莱泽对抗。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很弱小,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弱小,而是微不足道,根本不能引起别人一丝一毫的注意。
“罢了,只是一个废物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提防的。”诺格莱泽冷漠的转过身,跃上了格瑞斯的头部,居高临下的看着希尔维斯。
“诺格莱泽!!”希尔维斯用尽全部力气大吼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但我相信,我们永远都是伙伴,永远都是战友——!!我知道就算我是个废物,诺格莱泽你也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
“哦?”诺格莱泽似笑非笑,“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会不会抛弃你。”
金色的火焰忽然在希尔维斯旁边生起,火焰渐渐攀附上他的手臂,在他惊恐的视线中慢慢将右臂燃烧殆尽。希尔维斯甚至还闻到了可怖的烧焦味。
希尔维斯不知所措,他甚至无法反应过来。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去反抗?不,他是不可能打败诺格莱泽的。强迫诺格莱泽将事情缘由说清楚?先不说战斗力上是否可行,单说希尔维斯心中的意愿,这也行不通。——他不想强迫诺格莱泽,不管什么时候。
诺格莱泽讥笑的看着希尔维斯,他用一种优雅的,仿佛在吟诵圣经一样的语调说道:“或许你会想:这怎么可能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若你真是这么想,只能说明你太愚昧了。”
“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在你使用出那种橙色火焰时,我没有质问过你吗?不是为了所谓的隐私,而是我想弄清楚了这种力量的缘由,再将你所有的能力全都吸收!”
希尔维斯脑中一片空白,诺格莱泽怎么想要害自己?可是诺格莱泽不是比自己还要强大吗?
“前段时间帮助你,也只是想要你提升火焰的力量而已。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废物,都实战了这么多次,火焰的力量还没有半点提升。”诺格莱泽抚摸着手中的戒指,“你的火焰能够帮助格瑞斯升华血统。可你的力量却是远远不够。”
“所以我决定,等你什么时候力量提升了,我再来找你。”
……
诺格莱泽走了。
那个让希尔维斯感到恐怖的诺格莱泽笑着走了。
希尔维斯呆呆的跪坐在地,他的右手已经变得连灰都不剩。山林也早已恢复了平静,原本躲藏在各处的魔兽也悄悄探出头,在没有嗅到危险气息后才安心的趴在地上。
希尔维斯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
后来,希尔维斯遇到了一个名为莱佐柏莎的少女,她自称是诺格莱泽的青梅竹马,在魔宠寄养室工作。她说她知道诺格莱泽的弱点,诺格莱泽不论制作什么药剂,都是找她帮忙。
莱佐柏莎说,一本古籍中有提过,格瑞斯曾受到过巨大伤害。她猜测,诺格莱泽就是因此才想要夺走他的火焰。
莱佐柏莎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诺格莱泽会懂得召唤格瑞斯,为什么诺格莱泽会这么做。
而希尔维斯可悲的发现,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唯一的想法竟是窃喜,窃喜并不是他一个人被诺格莱泽所拒绝,所欺瞒。
……
希尔维斯和莱佐柏莎忙着做准备,准备在诺格莱泽来多去火焰时有足够力量对付他。可笑的是,诺格莱泽一直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
伊斯坦学院的假期早已结束,诺格莱泽没有回到学院。每到夜晚时,希尔维斯便会来到诺格莱泽的寝室,呆呆的坐在那,坐到黎明。
当希尔维斯再次见到诺格莱泽时,已经是很久之后。希尔维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更多的,却是不如不见的痛心……
诺格莱泽,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个诺格莱泽了。
……
诺格莱泽带着一大批敌军侵入伊斯坦学院,惊动了伊斯坦学院中的导师,还有隐藏在暗门中强者。不计其数的人们周身环绕着火焰,朝诺格莱泽的大军攻去,但却被轻易阻挡。随即被随意的抹杀。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双方实力差距的巨大。
“怎么回事?!”埃布丁导师气急败坏,“爱迪埃德怎么会突然攻击伊斯坦学院?!”甚至还带着圣使的圣物!
诺格莱泽·爱迪埃德是埃布丁导师最引以为豪的学生。可如今,他最喜爱的学生却带着敌军来侵入伊斯坦学院,这简直就是对他莫大的讽刺!
希尔维斯沉默的掩藏在人群中。其实他很想现在就站出去,他真诚善良的性格不容许他有一丝私心。但希尔维斯不得不承认,他怯懦且卑微的乞求着——
——不要与诺格莱泽兵刃相见。
但希尔维斯沉默,不代表莱佐柏莎也会沉默。她尖锐的嗓音在一片寂静中异常刺耳——至少在希尔维斯听来是这样的。
“埃布丁导师,爱迪埃德是为了希尔维斯的火焰!”
“希尔维斯?”埃布丁一愣,他好半天才想起这个鲜少出现在他头脑中的名字。
“是的。在三百年前,格瑞斯远古龙曾受到过一次巨大伤害,我猜测爱迪埃德是为了这个才要夺取希尔维斯的火焰!”莱佐柏莎举起手,指尖直直的指着希尔维斯。
“……那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希尔维斯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颤抖,他声音微弱的反驳道。没有人相信他,因为希尔维斯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心虚。
那是希尔维斯第一次说谎。
最终,希尔维斯被带到了诺格莱泽的大军面前。诺格莱泽身披黑色的披风,站在格瑞斯的头部。原本那令希尔维斯着迷的金发已变成了如同粘稠鲜血般的暗红,令人不寒而栗。希尔维斯莫名想起了初次见到这个少年时,那发梢中被金色层层掩盖的暗红。
诺格莱泽身后是一群群气势强大的,身穿黑色铠甲的战士。他们拿着手中的武器向天举起,口中大声咆哮着。他们看向最前方的诺格莱泽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狂热。
诺格莱泽从格瑞斯的身上跳下,踱步至希尔维斯的面前。他走的很缓慢,面上也是一副漫不经心,毫无防备的样子。但没有人敢去攻击他。
诺格莱泽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摩擦着希尔维斯的面颊。希尔维斯浑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依旧没变。”诺格莱泽笑了,“还是这么的……”
“……弱。”
……
希尔维斯死了。
是被诺格莱泽亲手杀死的。
希尔维斯死的时候,没有愤恨,也没有仇视。他明白,诺格莱泽不需要废物。
但心却是不由自主的痛苦啜泣着。
或许为了自己的安吉神而死,也是一种荣幸吧。——希尔维斯安慰自己。
对于希尔维斯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出身卑微,也不是诺格莱泽的不屑一顾,而是……以后,再也见不到诺格莱泽了。
这是最痛苦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的世界啊!终于被我结束掉了哇哈哈!!!!
你让我卡了几个星期,最终还不是被我干掉了?
☆、大概再也不见了吧
阳夏溪家里多了一个弟弟。那是他不负责任的老爸花了十一年的时间找回来的。据说,在二十一年前,早已逝去的母亲生下了阳夏溪,再过了十年后,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阳夏溪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个弟弟。但当时的自己也只有十岁,或许是因为过了太久忘了。他并不排斥这个弟弟,相反,由于在单亲家庭生活长大,阳夏溪很希望能够多一个亲人。
据说在这之前,弟弟没有姓,只有两个简简单单的名字:光祁。
……
“光祁,看,我给你买了甜点。”阳夏溪笑着对光祁说。光祁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又死寂。阳夏溪却只能苦笑。
光祁性格很孤僻,或许已经不仅仅是孤僻了。自从他来到这个家开始,他就从未说过一句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缩在一个角落,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所有。——简直就像是一个随时准备出逃的犯人。
因为怕光祁这种孤僻的性格在学校会受欺负,老爸都没有送光祁去上学。尽管按光祁的年龄,去学校才是最正常的生活。
阳夏溪收回自己的思绪,他慢慢走上前,将光祁半拖半拉的带到了床上,随后坐在床边给他讲童话故事。或许十一岁的孩子都是喜欢这个的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原本风平浪静的日子起了点小小的波浪。
光祁被绑架了。
阳夏溪紧张得手足无错,在接到绑架犯的电话时,他就不住想,光祁会不会受伤?光祁会不会哭?光祁那么敏感的孩子,会不会感到害怕?
他按照绑架犯的要求没有报警,带着金钱只身来到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他小心翼翼的试图与绑架犯进行交谈。最终却还是受了点伤。
——只是腿骨断裂而已。
在被绑架犯打的昏迷过去前,阳夏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毫无起伏的声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那是自己的弟弟第一次对他说话,他却无缘回答。
阳夏溪想告诉光祁:“因为你是我弟弟。”
在那之后,光祁似乎又说了点什么,阳夏溪却渐渐陷入昏迷。
……
阳夏溪做了手术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完全康复。这期间,光祁会常常推着轮椅,陪他去晒晒阳光,也会剥些水果给他吃。甚至还在他生日那天,带了一盒精致的蛋糕和一朵的天竺牡丹。
说实话,阳夏溪不太喜欢天竺牡丹,因为天竺牡丹的花语是欺骗和背叛。但这是光祁送的,只要是弟弟送的,阳夏溪都喜欢。
光祁切了一小块蛋糕,递给阳夏溪。他静静的看着阳夏溪慢慢吃着,一动不动。病房内气氛变得静谧无比。安静到诡异。
阳夏溪放下塑料叉,主动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光祁,你也吃啊。蛋糕很好吃。”
光祁没有说话,良久,才叹息一声,说:“哥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轻易的对每个人都好。”
阳夏溪笑笑,“你是我弟弟,难道你还包括在‘任何人’里面吗?”
光祁又沉默了起来。阳夏溪也不在意。
等到阳夏溪吃不下的时候,光祁提着蛋糕盒往外走。快走出门时,他又忽然转头,声音平静的说道:“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阳夏溪愣了下,随即笑的温柔,“当然啊,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怎么会相同呢?”
光祁走了出去。
阳夏溪微笑着目送光祁,然后在房门关上时,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