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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靳惜何夕】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末世日记》作者:innerchild
文案:
我的记忆在慢慢衰退,我清楚地意识到终有一天我会忘记所有前半生,丧尸病毒已经扩展到左胸的位置,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回想从前,然后我意识到我必须得写下一些东西,无论你们谁捡到它,请帮我记得,即便那时我早已经死去,毫无意识游荡在某条洲际公路,不会冷也不会疼,真是可悲的存在是不是。
可这些我活过的证明,请你替我保管它。
【这是一个类似于公路电影的故事。它发生在旅途,也结束于旅途。主人公是个快要变成僵尸的男人,他隐瞒了病情期望和友人一起完成逃亡。它有关爱情,有关相逢,有关宽恕,有关忘却的伤痛。我想用淡淡的笔调描写一个看起来悲伤实际上没有遗憾的故事。它没有太多爱你爱我至死不渝的烂俗情节,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只是啊,亲爱的,自你走后,我的每个情人都像你。】
直到最后他怀抱日记毫无意识打开车门在漫天大雪中离去。
我爱你,怎么能和你没有关系?
内容标签:未来架空 末世 科幻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Tommy;Tony ┃ 配角:医生;诗人;薇薇安ViVi ┃ 其它:末世;欧美风;虐
☆、1
原谅我无法写出具体的时间,也许称之为日记都有些名不副实,可是你要知道,对这个世界讲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再也没有人会看着手表赶一趟去出差的末班车,所有人都在想着该如何活下去。我不会对你说我们逃亡的那个小镇有多么瘟疫肆虐,你甚至会担心哼着歌给你做早饭的母亲会忽然转过身扑过去吃你的肉。我只想写一些干净的东西,它有关爱情,有关旅行,有关记忆。而现在,我要对你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的记忆在慢慢衰退,我清楚地意识到终有一天我会忘记所有前半生,丧尸病毒已经扩展到左胸的位置,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回想从前,然后我意识到我必须得写下一些东西,无论你们谁捡到它,请帮我记得,即便那时我早已经死去,毫无意识游荡在某条洲际公路,不会冷也不会疼,真是可悲的存在是不是。可这些我活过的证明,请你替我保管它。
今天美洲公路下了很大的雪,tony和vivi在车里干的时候我蹲在一尺远的加油站台上抽一支烟,我远远地望见一只僵尸摇晃的走过来,漫无目的的样子,是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孩,他的皮肤如此苍白,围的红格子围巾显得他会冷一样。他经过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我不知道他死去了多久,一年?十年?我站起来,男孩金色的发上落满了雪花,洛杉矶有很多这样的C级僵尸,也就是被诊为无害的无攻击性和传染性的僵尸,他们被允许混迹在人群,像木偶一样毫无生命穿梭在街道。在我以为他又要走掉的时候,他忽然开口,显然很艰难的样子,似乎在空白的大脑中搜寻前世的词汇,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这只僵尸是少见的有意识的,即便很少,但因为执念太深,他忘掉了前生所有家甚名谁,他连自己的名字也忘掉,可还不愿忘记一个人。
“可是……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僵尸还在努力回想,很认真的样子,“他爱笑……穿红色格子衬衫……他……”我笑了出来,那时我习惯性的想问对方,要不要来一支烟?后来他与我擦肩而过,刚刚够融掉他肩头一片雪花的温度。我不知道他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毕竟,僵尸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会找一百年一千年,只要世界不毁灭,他还存在,就会一直一直找下去,一如最初。那瞬间,我有些为他心疼,这是一只多么温柔的僵尸,我甚至能想到这个金发男孩生前的样子,湛蓝的眼珠笑起来如同阳光化雪。
左胸口冷得一抽一抽得疼,我享受着这仅有的痛觉,毕竟,变成僵尸就不再会有感觉了。我忽然想起,不久后的有一天我也会如同那个男孩,和无数人擦肩而过,走过末日烟台。那时,我不再会有悲喜,我不再会记得tony的名字,也没有人再会记得我。真干净。
Vivi从车里跑下来,鲜红色的长发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衬得她肌肤似雪,她裹着tony军绿色的长外套,脸蛋红扑扑的,嘴唇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办完事的样子,她笑着蹦过来,“嘿tommy,外面真冷,你干嘛等在这里,去便利店喝杯热咖啡暖暖,瞧你,嘴唇都冻白了。”她推开便利店的门,说话的声音极响亮,
“tony想吃芥末味的三明治,真奇怪对不对,那种味道闻着就想吐,哈哈,tommy你喜欢什么口味?”
tony做完爱喜欢躺在床上抽烟或是听激烈的摇滚,曾经我肚子饿到不行不得已下床做饭给我们吃,那时我总是坏心眼的把芥末抹到花生酱面包里喂给他,然后看着他扭曲变形的表情笑到疯,后来就习惯了,他不知什么时候爱上了芥末,我亦不会再被那种味道呛出眼泪。
“我喜欢草莓味。”
随便拿起一块面包,我回答vivi,然后推开门先走了出去。敲了敲车窗,tony打开车门,我刚坐进驾驶的位子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天;你们是在里面抽烟还是办事?就算世界末日也悠着点,小心先尼古丁中毒。”
我拆开面包包装,咬了一口粉红色的果酱,tony皱了一下眉头,“我记得你不爱吃甜的,老兄。”
“嘿,人都是会变的对吧,就像谁说的那只是一个阶段。”
我强忍住甜腻的恶心感,尽量笑得自然。他当然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而我已经累了,我甚至没有了追回的资本。车里的重金属摇滚太激烈,我怀疑他没有听到我所说的,vivi摇晃着袋子坐了进来,后排因为他们两个人显得有些挤,我是说那乱成一团的被褥和包装纸。
“你要是吃完就先开车吧tommy,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个加油站,那附近有个汽车旅馆,我睡这车真是够了,天,真不敢相信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你的芥末味三明治,奇怪先生,我真得赶快适应你的前卫口味,否则以后每天都得哭着看你吃饭了。”
tony笑着吻了吻vivi的面颊,金色的鬈发柔和的擦过vivi的脖颈,我连忙转了转后视镜,把它调到一片空白的雪景,
“但愿今天夜里不要下雪。”
我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左臂的骨节已经开始僵硬,我知道离我离开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车里的暖气一点也无法防御彻骨的冷意,僵尸都是这么冷么?
我忽然想起刚刚那只僵尸的红格子围巾。
☆、2
晚上我们到蒙塔里那的一个小加油站,汽车旅馆已经很破旧了,守门的是个涂着猩红指甲油的老妇人,我把旅行包放在柜台上,“要几间房?小伙子?”她的声音嘶哑,牙齿因为过多的□□和烟草已经泛黄。
“两间。”vivi说话的时候老妇人一直紧紧盯着她,我猜她是从VIVI身上望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Tony停好车走进来,我刚刚付完押金,vivi过去挽住他手臂,这真方便,我想,两间,多么顺理成章,再也没有人侧目,我是说以往每次我和他住汽车旅馆时开一间房都会让主人问好久。
隔壁vivi在房间大呼小叫了好半天,声音级清晰的传过来,大概是向tony抱怨布满精/液的床单和发潮的被褥。我在房间无聊的转了几圈,无意识的开摁了几次床头灯,仰身把自己猛地扔进被褥,毫无睡意。最近越来越失眠,彻夜的睡不着,脑子里像闪电一样乱七八糟回想些以前的事,像小时候院子后面被我藏起来的坏掉的□□,隔壁家暗恋过得女孩Mary,甚至是祖母左手食指上戴的猫眼绿宝石,还有更多和tony在高中的琐事,我抱住头,忽然发疯一样撕扯头发,却哭不出来。我忽然记起母亲曾说,每个人快要死的时候他的灵魂都会把从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然后他就会去往天堂。母亲在我三岁时被送往州立精神病院,长大后我每周都去看她,她很美,眼珠颜色是继承自祖母的猫眼绿,头发色泽明亮,我想我的亚麻色头发是来自她。
Shit!我慌忙从卫生间冲出来,知道大冬天的洗澡忽然从热水变为冷水的心情吗?随意套上一件条纹毛衣,我坐在床上掏出一支烟,想了想还是去敲了隔壁的门。是tony,他似乎刚洗完澡,裸着上身擦滴水的头发。
“嘿,vivi没碰上冷水待遇吧?你们要不要下去吃个晚饭或是……”
tony忽然猛地捂住我的嘴,近乎粗暴的抓起我的衣领,猛地压在墙上,浴室里vivi的声音伴着哗哗的水声,有些模糊不清。
“告诉你,不要再烦我知道吗?还有vivi,不要打扰到她,你他妈为什么总要活在过去,嗯?”
我甩开他的手,忽然有些想笑,“是啊,最近我总在想十年前的时候,高中毕业晚会,那年夏天我们的夏令营……”
他干脆的打断我,“去费城后我会和vivi结婚,你该找份工作了,tommy,或者你该考虑接你母亲过来。”
他看着我,湛蓝色的眼珠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他的语气放缓,也掏了一根烟点上,我靠在墙壁上望他金色及肩的发,“快了,老兄,到费城后我当然会搬出去住。至于母亲,天,现在呆在精神病院都比外面安全……”
“哦tommy,你来多久了,我们赶快下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vivi裹着浴巾走出来望向我,然后当然,我很识趣地替他们关了门走出去。
“不用了,你们去就好,我刚刚已经吃过了。”可我不能说的是我的胃已经坏死了,又怎么感觉的到饿呢。我靠在原地的墙上有一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我再次抬腿的时候竟然听到了膝盖关节的嘎啦声,也许,我低头默默地想,
大概我等不到陪你去费城的那天了,老兄。
薇薇安合上笔记,喝了口咖啡。她揉了揉酸困的眼睛,心里有些抹不开的忧郁,抬头望了眼办公桌上的台历,新历431年。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乌云遮盖了整座城市,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太阳了?她望着那本笔记,字迹稍微有些潦草,看得出来是在旅途中间写的,真奇妙,日记的主人写不出具体的时间,他是不是还活着?或者已经死去十年百年?薇薇安想,这或许是个好材料,应该会大卖。想想看,一只早已经没有了意识没有了记忆的僵尸游荡在不知名的某处寻找一个或许已经死去几百年的恋人,他不知道他大概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可他不会悲伤不会爱也不会放弃,让人心疼的执着,无意义的找寻。
一道闪电划过窗前,惊雷滚滚,这个世界在百年前已经没有季节了,太阳隔半个月才露一次面,即便科技取代了大部分的能源供给,可是无可否认,他们生活在世界末日,已经整整400年。楼底下忽然传来尖锐的警笛,薇薇安听见有僵尸被火焚烧的凄厉嚎叫,忽然有些怀念那本不知名的日记里与僵尸和谐共处的年代,那只温柔的僵尸,薇薇安试图在脑海里描摹那只僵尸的样子——先下却是越来越糟的境况,四百年之久的浸淫下僵尸自己生出了意识,那些所谓的无害的C级僵尸越来越残暴,他们学会了伪装成人类毫无破绽,他们的姿势不再僵硬,而是巧妙的圆滑,他们的衣服不再褴褛,他们会剥掉受害人的衣服自己穿上,掩藏自己的苍白肤色。而唯一州政府对那些被揭发的僵尸做的,就是赶尽杀绝,用火就地焚烧。
薇薇安眯眼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也许,她想,我可以找到这本日记的主人,或者这本日记里存在的任何一个人。
☆、3
遇见医生是因为吟游诗人。
我已经没有困觉了,真搞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一个人。那天晚上我当然没有躲在汽车旅馆发霉的房间里听vivi他们□□的呻/吟,那夜出奇的冷,却没有下雪,我在凌晨两点从小旅馆的门前经过的时候,看见了老板娘蜡黄的牙齿和干瘪的笑,她冲我吐了一口烟,我瞥见女人胸口那处出奇的苍白,就像我已经蔓延到左胸口位置的尸毒,我冲她点了点头,也许,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会是同类。
我听到那不勒斯民谣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忽然想起祖母唱给我的歌。那歌声越来越近,我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吟着叫不出名字的夜曲踏雪而来。他的发黑的如同夜色,瞳孔湛蓝,瘦削而苍白,我掐灭手中的烟走上前,我不否认我对这个男人的兴趣,不管是出于他唱的歌还是他的阴郁。或者,只是我单纯的寂寞。
“要酒吗?老兄,上好的白兰地,还没凉。”我递上去一瓶酒,语气有些说不出的轻快,和这个人的诗人气质有些不搭。“我是tommy。”我伸出手握住他的,“约瑟。”他喝了一口酒,和我一起趴在柜台上,老板娘背对着我们擦洗餐具,我老是害怕她转过来变了脸色。这可不是恐怖电影。“那么,约瑟,”我和他碰了碰杯,“很高兴认识你,你也是逃亡的吗?你来自哪里?让我猜猜,你的发色,恩,墨西哥?”“不,西班牙,我来自西班牙。”他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眼睛漂在别处,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我可以和你上床,但要赶在安东尼来之前,我们在赶路。”他放下酒杯,看向我。
医生说,你快死了。
那个时候,吟游诗人正在我跟前有条不紊的穿衣服。我光着膀子望向门口有些恼怒的医生点了点头,又看向诗人,“你没告诉我你有情人。”
诗人低头很认真的扣衬衫袖子,“不,他不是。”
医生气急败坏的走来走去,“我只是去加个油,约瑟,只一个加油的时间,你就去和一个快要变成僵尸的人上床!”
“我可以起诉你种族歧视,先生。”我拉过来被子盖上,望向门口,有些担心vivi被吵醒。
“真搞笑,天,你算什么族?僵尸族么?你要不要来个僵尸平权运动?恩?”
我耸了耸肩,“我需要付钱给你吗?约瑟,或者还要给你伙伴?你们打算怎么样才走?我也要赶路伙计,这年头逃亡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我拉开被子坐在床沿开始穿袜子,我总是习惯先穿袜子。
“你们要去哪?你一个人?”
医生金色的鬈发有一瞬间让我想起tony,“费城,还有两个人。”我不打算和他闲扯,可医生现在表现的出奇的耐心。
“哎呀呀,这真巧,我和约瑟正准备去费城,也许我们同路。”
我严重怀疑医生的口气,也许我就算说巴西他也会高兴的说哎呀呀我们同路。
“恩,那么请问你和你的朋友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当然知道这有些不礼貌,可天快亮了,我担心tony随时会进来。天,我还在在乎些什么?
“别这么着急,伙计,我是安东尼”医生兴高采烈的伸出手,我懒懒握了一下,“tommy。”我到底在搞些什么?现在可不是昨天晚上,如果是的话我当然很乐意和他上床。主要是现在,我果然惹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了吗?
“你的车呢?”一旁一直沉默的诗人忽然开口。“我记得你有车,安东尼。”
医生瞬间笑得有些灿烂过头,他摸着后脑勺咧开嘴“你知道的,这附近总不安全,我不过去加油站喝了杯热茶,你瞧,出来车就不见了。哎呀呀,一定是那个混蛋加油员,他也不见了知道吗?我找了他好半天……”
“你是猪吗?你进去喝茶你确定只是喝茶?我记得你说那个记账的妞长得很正。”诗人仍旧面无表情。
“不,亲爱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现在反正我们的车也没有了,而我们刚好可以……”
“那是我的车。”诗人拉开门,站住,tony靠着门框,脸色有些灰暗。他又在灰暗些什么?我的头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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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可以同行了?”医生无比自来熟,而vivi显然很高兴能有新旅伴,我一把拉过他,医生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一脸严肃。
“你看出来多少”我抬头望了眼tony的车,他正在擦玻璃上的积雪,吟游诗人和vivi正往车里放行李。
“所有,老兄。”他的眼里有些我不愿看明白的神情,就是这种,我不愿要别人的怜悯,什么同情,什么关照,那都是狗屁。我可以坦然接受死亡,但我不愿接受死前的虚假和迁就。
“我不管你看出来多少,一个字也不要说懂吗?不要打扰到我。”我猛地扯住医生的领子,压低了声音。他碰了碰我左胸口的位置,“没有多久了,老兄,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