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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对方就属王八羔子的,开始看着冯紫英这一行车驾挺是那么回事,还算客气,这会见人主动退让了,就以为对方就见了自己这行人怕了,嘴上就骂骂咧咧起来。
冯紫英本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他那队人也随了主子的脾气,原本不想惹事,这会人家找事,嘴里还那么不清不爽,要是让主子日后清醒过来知道了,非得先罚了他们再把场子给找回来。这会儿火气上来,也要对骂,还是那打头的沉稳些,先压住了众人,再过对面,让对方放尊重些,不要日后惹得难看。
那对方看着是跋扈惯了的,就给了个大嘘,这车驾上的人也下来了,正是那仇都尉的儿子。这人也喝多了,瞪着双冲血的眼睛,打量了下那长随,二话不说,竟然一挥手,让人打。
事出突然,又是几个一拥而上,那长随就吃亏了,等冯紫英这边的人反应过来上去帮手,这长随已经给被人拿家伙打破头了,这操家伙的,正是那仇都尉自己,见了血,分外张狂,哈哈乱笑,边笑边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连做主子的冯紫英都给带进去了。
冯紫英本是面上清醒内里糊涂,这让路什么的还感觉不着,可现在外头着动静,他怎么能听不见。这下来一看,当下就火大了,在听那不干不净的言语,这时候的冯紫英还有谁能拦得住?
冯紫英这个将军之子倒不是花架子,他也不对那些下人动手,专抓住那混账小子。那一个可就惨了,手里拿着家伙,还干不过个空手的。
只是这冯紫英到底是喝多了,手下没分寸,打得过了些。等九门提督下京畿安防一个校尉带着兵丁过来,才制止住了。只是那仇都尉之子,却是入气多出气少了。
若不伤了人命,以这两家,大概并无大事。都尉本就在将军之下,还是那仇都尉之子率先挑衅的。可现在,若那人挺不过去,那就麻烦了。
那校尉也是头疼,就忙先让人抬着那仇家儿子去救治,一边又让人把冯紫英给看住了。只是,现在听说,那大夫给那仇家儿子看了,连连摇头,说是打狠了,怕是不中用了。
消息到了两家,这下都着忙起来了。
林靖这下也急了,冯紫英今儿个喝醉,可是跟自己有干系的。这下怎么办?
林靖现在也不过十二,才到京中,没什么实力,连京中的吃水,也还在摸索当中,她能有什么办法?
半晌,林靖吩咐道:“你去安排车子。”说着,就去了里间换了件外裳,就出去了。迎面遇上回来的兰草,对兰草的招呼充耳不闻,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可以求救的。
这一路急匆匆地出去,马房的人虽然诧异,但想着老太太并太太们对这位大爷的看重,宝二爷的亲近,以及这位爷手头的散漫,对林靖也甚为恭敬,不一会儿就妥当了。
林靖想了想,直接吩咐先去沈府。林家福打听了那些消息,但恐怕还有什么没打听出来的,沈淑跟冯紫英要好,今日也是有干系,定不会束手看着,哪怕去同他商量一下也好。
沈府与荣国府世交,也不用人告诉地址,车驾就稳当当的上路了。林靖心急,只觉得这车驾特别慢。好容易到了沈府,赶车的上去说话,却被告知沈淑不在府里,待要打听现下去处,却说不知。
林靖在车里听着也急了,不等人过来说话,就跳了下来,过去对那门房道:“我是你家公子好友,今儿个还在一起吃酒呢。可否细想想你家公子可能去了哪儿。”说着,眼睛一瞟,林家福明白,一个小荷包就悄悄地塞了过去。
那门房忙行了个礼,看着林靖的打扮,又看了看那身后的车驾,迟疑地问了下,“恕小子眼拙,请问这位公子是?”
林靖这才想起刚刚那车夫并没自报家门,忙说了自己是谁。
那门房吃了一惊,忙又鞠了一躬,这回脸上神情却更恭敬了些,“啊,不知林大爷是您,小子多有得罪。咱们大爷去了大理寺诏狱。”
大理寺诏狱?怎么去了那个地方?难道那仇混帐没了,冯紫英被抓过去了?
林靖拽紧拳头,压低声音问道:“你家大爷又没有说为什么去那儿?”
这次,那个门房没有回答:“我家大爷吩咐,还请林公子回去等消息。”说着,就要把那荷包递回去。
林靖见着人嘴紧,大概是打听不到什么,也不想在这人身上磨蹭工夫,一摆手,“给了你就是你的了。”然后,就掉头上车,去大理寺。
林靖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那种地方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去的。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她还真等不了。哪怕过去只是跟那些门岗什么的谈谈,探探缘由也是好的。
,只是到了地头,才发现,这地方,连个打听消息都不容易。最后绕了一圈,才发现沈淑车驾停着的地方,忙上前套近乎。这才明白,原来只是两家小子打架的事情,却惊动了大人物。
这下子,这两家的儿子,估计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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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都关进去
林家福知道主子心里着急,忙着打听消息,
沈淑的下人见是林家大爷的人,知道自己家爷对这位公子的照顾,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原来,刚开始只是巡街的小校尉遇见这事情,见闹成这样也不能不管,就一个送医,另一个拿住,装样子,就打算放了。至于这两家日后如何,是告御状还是怎么着,人死没死,都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一个小校尉,这一个是将军儿子一个是都尉儿子,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只是,也不知道这事情是谁捅了上去,竟传到了太子詹事府。又不知道这些怎么说的,詹事府长史说京畿防务乃是大事,岂能疏忽?这些勋贵子弟,家里也原也是将军都尉,占了个武职得名儿,更因该知道这些好歹。现在,别人还没怎么地,他们到先闹起来了,况年纪小小就这么样子,日后还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呢,还能为朝廷效力?这样一代代烂下去,还当了得?所以,这回必得给个教训,望至此牢记,走上正道。
于是,就给了个话,让转入大理寺诏狱,关上十天半个月,醒醒脑子。
这些话很正,也确实该如此,可是,也不知道是下面往上捅的时候没说清楚,还是上头故意装作不知,这两个人里头,有一个已经给打狠了,大夫都摇头了,这要是往诏狱里头一送,准就这样没了。这下,另一个还能好到哪儿去?
当然,沈淑的下人并没有说的这样周全。林靖听着蒙着,给描补上了。这一描补上,就倒抽了口冷气。
正着急着呢,就见沈淑急急忙忙的过来,见了林靖也不意外。一把拉着上了车,就让人往东大街周家去。
林靖忙问现在到底如何,这又是想了什么办法。沈淑见林靖如此,也不瞒他,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
原来詹事府这头做下这事情,那一头,太子就把这当个闲话给圣上说了那么一嘴。当然,太子也没说仇小子被打得半死。圣上一听,竟然大大点头,说是詹事府就该如此行事。有些勋贵之后,确实该得些教训。省得连祖上的脸面都给丢了。
林靖紧皱着眉头,现在两个半大小子打个架。都捅到皇帝面前了。这事情里头,要是没有猫腻,林靖都可以买块老豆腐撞死了。
只是,这到底为了什么,又牵扯到了谁?
林靖皱眉想得起劲。不妨头,把话给说出来了。沈淑诧异地看着林靖,好一会儿,吐了口气,道:“仇家,冯家。还有你外祖家,都跟八皇子殿下走得较近。”
只这一句话,就让林靖茅塞顿开。
冯仇二家。原都是拥着皇八子的。若这两家的孩子打架,一个被打死,一个吃了官司或者抵了命,这下,小小子打架。就成了两家的仇恨。这必得死掐。这两家谁没有亲朋故友?朋友先放放,那亲戚呢?能不帮?
于是这外头还没怎么着呢。这皇八子的拥立自己先闹了起来,削弱了皇八子的力量,分裂了许多结盟。再一个,这真闹大了,让皇上不痛快了,皇八子更讨不了好,要知道,这些都是他的人,皇上必得记上这一笔,没准还得又训斥皇八子。
至于其他的,现在圣上都发话说那些闹事子弟该受点教训,于是那事情,就那样了。就算以后有了差错,事情闹得再大,詹事府也是没事的。圣上也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那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林靖看着沈淑问道。
“我跟那周家有些个交情。那周家的姑娘,给了四皇子殿下作了侧妃。四皇子跟太子殿下感情笃厚,我去求着周家,能不能求到四皇子殿下跟前,想个法子,给里头送个大夫。”沈淑说出来,也知道这事情不太可能,只是,现在都要试一试。
林靖明白,现在太子一心希望把事情搞大,那么请太医是不要想的。而且,林靖不止一次听说,大夫对个那姓仇的也说了,怕是治不好了。既如此,那些普通的大夫就不要求了,求了也不定能看得好,还得请京中的高手。只是,这些林靖想得的到,别人想不到?詹事府那些人想不到?那些大夫必有人盯着。不去请没事,去请了必有事端。
再者,听刚刚沈淑的话,林靖敏感的问道:“不准许给里头送大夫?”
沈淑摇了摇头,林靖才刚要松口气,就听到沈淑说,“是不准许随便探望,说是去受教训的,怎么能随便探视呢,我进去都费了好大的力气。至于大夫,这诏狱里头本身就有大夫,也是为牢犯准备下的。那两个身陷那儿,现在也就是牢犯。所以,不是不给人看病,而是这大夫,能让人用着放心?”
难道,这就是个必死的局?
林靖使劲儿搅着脑汁,使劲儿的想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沈淑的手,问道:“不准许随便探望,那么就不要探望。他们不是被关着受教训吗?可光他们两个哪够啊。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冯将军仇都尉公务繁忙,偶有失了管教之职,但毕竟是为了朝廷,又有职责在身,当然不能去坐那个诏狱。可那两家的先生呢,他们得了东家委托,不曾严加管教,就犯了个师之惰,现在还要圣上要太子出手,更是个错,得一起关进去,也受个教训。”
林靖一路一说,一路兴奋起来,弄得沈淑万分诧异,这是怎么了?还得再祸害人,还得挑人先生?这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是刺激受大发了。忙一把把林靖拉过来,圈在怀里,轻轻拍着林靖的背脊,边拍着边说道:“别怕别怕,这万事都有我呢。今日原是我让紫英喝酒的,跟你没关系。就算,就算那什么,我去劫了这大理寺诏狱。你可别瞎想了,都是你自己个儿下自己个儿呢”
林靖被人这样搂在怀里,虽然知道,自己只是十二岁,而沈淑也没有其他意思,这脸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
沈淑只觉得怀里的身子僵硬,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就更收紧了胳膊,把林靖紧紧抱怀里,凑在林靖耳边,不断哄着劝着,只希望这孩子能好过些。
林靖被这鼻息喷在耳垂上,就觉得痒痒的,一霎时,这红就泛了上来,渐渐的,林靖那耳珠子就红的好似滴血似的了。
林靖稳了稳心绪,伸手推了推沈淑,哇,这什么力气,怎么推着纹丝不动,只得作罢,只是嘴上就道:“我真没胡说什么。我记得,冯大哥的先生姓张,叫做张世友,我今儿个还听说,这位张先生大才,不光会教书,还会看病,医术好着呢。”
至于言下之意,沈淑想来也明白了,猛地扶助林靖的肩膀,推开半臂远,两眼紧盯着林靖,声音激动得微微颤抖,却还努力压着声音,生怕又惊吓到林靖,“此话当真?是哪个告诉你的?”
林靖忙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是冯大哥亲口说的。说张先生实在是大才,嗯,那位张先生,名讳为世友。”
真的是冯紫英说的,只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在书里,亲口对贾珍说的。而且,看书里描述,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沈淑听到这儿,再也没有怀疑,名讳都说得那么清楚,自然不是假的。林靖也不可能知道冯紫英家里的事情,这些个,一定都是冯紫英自己说的。
这孩子出的主意也真巧妙。不管怎么说,死马当活马医了。沈淑敲了敲车板,就听见一声“吁”,车子就放慢了。沈淑也不等人停稳了,马上吩咐道:“调头,去冯府!”
这主意虽好,还得跟冯府合计一下,还得去张先生那儿确认一下,别是冯紫英说了大话。即便都好了,这要真行事,还有些勾当呢。
接下来的事情,倒真还算顺利。张世友确实是个擅医的,也点头同意进去。而冯家这样一嚷嚷,那太子的人还以为冯家急糊涂了,迁怒先生。放一个人不容易,再关一个还不简单?还对冯唐做好作歹的劝慰,至于说要把人都关在一起收教训,让他们互相自己看着,更是个简单的事情了。
而冯唐等人又是怎么使了障眼法,因无法在人眼皮子底下煎药吃药,张世友又是如何金针渡穴,吊住了那姓仇的一条小命,然后又怎么偷偷开方子出去让人治了膏药,就这样凭着日日金针和膏药外敷硬生生拉住了那小子的命。虽好着慢了,但也终究是满满有起色。
一边监房如此,一边外头想办法。八皇子也知道这里头的事情,终于想法子把那仇小子重伤的事情透给了皇上。这下,皇上也觉出味道,也不说要再关十天半个月了,立马开释了。
放人那天,林靖也去了。
林靖不太好往跟前去,只是远远的看着。正这时候,一行人来到她面前,打量了一下,哼了一声,“你就是林靖,林如海的独子?他倒是真舍得!”
☆、正文 078何谓舍得
打头的人丢下那句话,也不等林靖的反应,就往前面去了。
林靖心里一惊,再看此一行人,就见他们也停在了大门外头,而亲自来接人的冯将军和仇都尉都上前跟此人搭话,看来,这行人来头不小啊。
那人对着冯仇两家倒是甚为客气,也是笑着说话。
大理寺诏狱门口不是等闲之地,来往之人也不会多做停留,只是这些人也太过显目,且许多人也听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对这些人也多了些打量。林靖注意到,有几个看见刚才那人,形色上多了几分果然如此。
此人到底是谁,又为何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林靖正琢磨着,正要派个人悄悄打听一下那人的身份,就听见有人招呼自己。林靖一抬头,正是沈淑。
沈淑刚刚也是在那门口候着的,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已经来到了林靖跟前。林靖笑着招呼了声,心里想着,沈大哥是招呼自己往前面去的吧,倒要想个说法推托了才是。
哪想到沈淑看着林靖,亲亲热热的应了,就在林靖身边站住了,不提往前的话,连自己也不再过去。这下,倒是让林靖有点儿疑惑。
对于这位沈淑,林靖因着那日马车中,此人对自己不做遮瞒,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事都不懂的奶娃娃,所以,就多了几分的直接。拿手肘拐了拐沈淑,抬了抬下巴指着前头,笑着:“怎么站这儿呢。”
沈淑看着林靖冲大人的样子,脸上又笑开了几分,“不乐意陪着人做戏。”
做戏?林靖挑了挑眉,前头那人难道是八皇子?对亲近上来的勋贵世家礼贤下士,让人心生感激,又让来往的人都看在眼里。不是做戏是什么?
况,在他的调停下,这冯仇两家倒真是化干戈为玉帛,本来也没什么事情,又是同一阵线的,只是两家孩子打架而以,若伤及了子弟性命,自然是死仇,现在却无须如此,冯家也够诚意。想法子救了仇家小子的命,原也是仇家小子自找的,现在。这两家当然就都可以揭过了。
“八皇子殿下就长那样?”林靖琢磨过来,就仔细打量那人,不是说八皇子风流倜傥的吗,怎么长成这样,况刚刚对自己那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来温厚的样子?
“胡想什么呢,再怎么平易近人,怎么会亲至此地?若真那样,也太过了,怕有得挨圣上的话了。那是殿下府上的长史官。”沈淑笑着敲了下林靖的头。
俄,也是啊。若真是八皇子。那冯仇二人就得行大礼了。自己以前电视剧看多了,才会那么认为龙子龙孙会那么不拘小节,会那么亲民。再想想,若真这样,怕是皇帝头一个就不答应,儿子孙子没有皇家的贵气,辱没了这与生俱来的尊贵。往大里说,就是没把自己出生当回事。进而也是说没把那个爹当回事。。。。。
扯远了,林靖掉回思路,又仰头看了看沈淑,“只是不愿陪着做戏?”
沈淑这回真是大大的笑了,“好个聪明的小家伙。”接着点点头,“我们家老爷子说了,率土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