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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的振动控制装置镶嵌,依照多数孩子的想法,好像参与的人越多镶嵌的结果就越好。这个……不能说不对,但是也不全对。人越多效果越好的前提必须建立在参与人员水准一致上,也就是魔法程度要在同一个层次。满足了这个前提,理论上是人越多镶嵌效果越好。但是,即使是当今最热卖的扫帚公司,这个条件都难以达到。魔法程度一致的巫师很难寻找,因为每个人的先天条件,学习程度,经历,年龄等都存在差距,不太可能找到两个程度完全一样的巫师。一个人就连左右手都存在大小之差,何况不同人的魔法水准。
所以,扫帚公司在生产扫帚时使用的对策就是运用“调节器”,也就是在镶嵌过程中不管几个人参与,一定要有一个巫师在里面充当“调节器”,通常情况下会由魔法操作水准最高的那位担当。
魔法调节在整个镶嵌过程中必不可少,因为巫师们水准不同,释放出来的魔法肯定有强有弱,负责调节的那位巫师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灵活的反应,根据飞天扫帚的反应进行双向调节,当整体魔法过强他就要去压制,弱了再由他提升,尽可能的使魔法达到并保持平衡,以最快的速度让飞天扫帚接受振动控制装置并拆掉保护膜。可以说如果没有“调节器”在,镶嵌过程可能不会尽如人意。裁判们前面已经看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看上去好像还不错,上天以后问题马上就会爆发出来。
“调节器”不是人人当得的,很多著名的“调节器”都是累积了大量的经验以及经过反复操作以后才成功的。裁判们不着痕迹的互看了一眼。
当裁判宣布镶嵌结束,海姆达尔两腿一软瘫坐在地,气喘如牛。他用手摸了把汗湿的额头,低头去摸长袍口袋,一只手掌伸到他眼前,手心里放着一块叠好的手帕。
海姆达尔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两鬓斑白的年长裁判和气的说:“用吧,这手绢很干净。”
“谢谢。”海姆达尔赶紧把魔杖塞进口袋里,受宠若惊的接过手绢。
亚当和夏比见裁判主动和海姆达尔搭讪,惊讶之余没有贸然靠近,而是走到一边等待。
【飞天扫帚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早就炸了锅,一窝蜂的冲到还差最后一道上漆修整工序就可上天的飞天扫帚边,叽叽喳喳的讨论。
“你叫什么名字?”裁判始终面带微笑,如果不是穿着裁判服、胸口佩戴金星裁判徽章,海姆达尔会以为他就是一个慈祥可亲的邻家老大爷。
“我是蓝杯九,先生。”海姆达尔一边低头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名裁判哈哈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我不打算帮你作弊,事实上我认为你也不需要多此一举。”
最后的话着实意味深长,他又道,“你是一年级吧?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是的,先生。我现在就读一年级。”
“我记得德姆斯特朗施行的是专长培养的教学模式,你平时有参加什么研究室吗?”
海姆达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实验研究室的现任室长。”
“实验研究室?”裁判想了想说。“是那个要求所有科目至少在9分以上的实验研究室?”
海姆达尔懊恼的嘟囔一声,无论再怎么努力,他的魔药学和天文学,还有魔法史都不可能达标。斯图鲁松室长认为自己永远都背不全拗口的年代表;也永远搞不懂煮魔药时到底往左搅拌还是朝右搅动;搞不懂那些白芝麻粒似的星星有什么可研究的。
“是的,先生,就是那个格林德沃曾经待过的实验研究室。”
裁判笑了笑,“照你的年龄,应该从来没有参加过大赛吧?”
“没有,先生。”海姆达尔老实的说。“别说大赛了,就连学校里偶尔举办的校内友谊赛都没参加过。”
“觉得本届糖耗子大赛怎么样?”
“团体赛很好,维护修理大赛也很好,这两个比赛都让我长了见识。”
“速度竞赛呢?你怎么不说说这个?”裁判好奇道。
这位裁判大爷知道的还挺清楚的,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比起在天上飞来飞去,我更喜欢搁在地上的飞天扫帚。”
裁判大笑起来,“如此看来穆斯塔法说的很对,你确实适合待在实验室里,而不是魁地奇赛场上。”
离开赛场以后,亚当和夏比好奇的询问裁判说了什么。
海姆达尔回答:“我想我未来七年的努力方向有着落了,可以肯定的是魁地奇率先出局。”他耸耸肩。“就连魁地奇联合会主席都说我不适合靠体力争饭碗。”
“你能这么早觉悟非常好。”
海姆达尔听到这话转身,发现那个紫袍卷发男孩就站在自己身后。
“为什么这么说?”海姆达尔问。
“有威克多?克鲁姆在,哪里还轮得到你。”卷发男孩理所当然的指出。
海姆达尔挑眉道:“不是我打击你,威克多说他不会成为职业选手。”
谁知那卷发男孩摇摇头,“自从卡姗德拉?特里劳妮故去以后,这个世界就再没有出现第二个能够提出针对未来的告诫之人,再说了,她的预言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准确无误的,将来的事到底如何谁都无法预见,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他突然侧身看向海姆达尔后方,“我说的有道理么,克鲁姆先生?”
威克多靠近后才开口道,“依目前情况来看,我投里格一票。”
卷发男孩脸一垮,不过他的自我修复能力十分强悍。
“您刚才说了‘依目前情况来看’,也就是说您是同意我的观点的。”他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对这“下辈子的男朋友”的脱线一直理解不能。
“你确实不适合打魁地奇。”威克多对海姆达尔说。
“我自己也知道这点,而且我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海姆达尔说。“不过如果你以后真的改主意了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想世界各地的魁地奇博彩大概都能找到你的名字,压你的名字至少不会赔钱吧?”
“怎么可能会赔钱?!”卷发男孩突然咋呼起来,好像被谁踩了一脚。“肯定赢,一定会赢的,绝不会输!”埃德蒙也加入到嚎叫的行列。
“这场团体赛怎么样?”贝尔尼克问亚当。
亚当笑而不答,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夏比说:“或许能比参与奖好一些吧。”
“对了,最后一场试飞你们打算找谁?”邓肯摸着下巴说。“大赛没有明确规定试飞人选一定要是团体赛的选手,听说自打速度竞赛名次下来以后,冠军和亚军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会被人堵。”
亚当用下巴点了点某男孩,“季军就在我队上,还需要多此一举吗?”
就在一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三个身着青蓝长袍的学生跑到海姆达尔跟前,兴高采烈的大叫:“斯图鲁松,我们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其中一个男孩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也一并申请了安全防护,明天扫帚上天以后会有三名观测员护驾!”说着还比了个“YEAH”的手势。
海姆达尔在心里叹气,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只有对自己的扫帚不看好的队伍才会额外申请试飞特别保护,印象分肯定会大打折扣。
亚当慢悠悠的说:“亲爱的里格小朋友,我能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吗?也就是说你不打算为自己的队伍努力,而是转去为大众服务?”
海姆达尔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地道,低眉顺目的点点头。
亚当笑了,他的笑容让海姆达尔后背发寒。
“不错不错,真不错。”亚当装模作样的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好吧。距离明天还有不到七个小时,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去找一个像你这样具有无私奉献精神并且飞得不错的,而我自己又不愿意亲自去尝试……”
海姆达尔不敢作声。
“也只有在交情还过得去的熟人里寻找了。”亚当夸张的左右张望,目光从夏比转到邓肯,再从邓肯到贝尔尼克,又从贝尔尼克身上移到埃德蒙脸上,最后,停在威克多?克鲁姆身上。
“克鲁姆先生,”亚当彬彬有礼的说。“是否有这个荣幸?”
虽然亚当的做法很有点装腔作势的嫌疑,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意思。
“没问题。”威克多很快答应。“问题是我可以参加吗?我的意思是我并非大赛选手。”
“事实上我正打算去请教这个问题。”亚当心情貌似不错。“不介意的话我就暂时失陪了。”夏比对他故作姿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走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吧?!海姆达尔在他身后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下午,当海姆达尔踏上人声鼎沸的飞天扫帚试飞场地,他对自己说,反正亲爱的叔叔已经决定告御状了,判处附加刑和数罪并罚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团体赛的选手们利用最后一个上午整顿完自己的扫帚,希望能够展现出最好的一面,以迎接今天最后一场试飞比赛。
本届团体赛不像其它单项比赛那样名次与名次之间咬得比较近,而是非常明显的分成两个集团:靠谱的和不靠谱的。
糖耗子组委会根本就没指望这些小孩能做出多好的成品,只要达到之前他们划定好的及格线,名次上一定会有漂亮的分数。十分荣幸的是,海姆达尔所在的团队分数一直很好看,不像他的速赛成绩总是上下浮动。亚当?克劳斯对飞天扫帚制造确实有一套,每次想到这儿,海姆达尔就会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虽然他们的扫帚柄不符合图纸,好在帚柄并不占外形分数的大头。
进入赛场以后,海姆达尔看见自己团队的伙伴还有临时聘请的试飞者威克多,可惜他今天下午必须为另一个阵营加油。
“你走错地方了!”看见他,亚当故意拧起眉头摆出一脸凶相。“这里不欢迎叛徒。”
海姆达尔选择无视,转向威克多,“看过我们的扫帚了吗?”
“看过了。”威克多一边绑护肘一边说。
“怎么样?”
威克多低头注视海姆达尔的双眸,斩钉截铁,“我赢定了。”
海姆达尔眨眨眼,半晌后才不确定的开口:“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为了节省一轮又一轮重复的繁琐,试飞采用的是十人一组同时飞行,每一把扫帚都是单独分开计时。
威克多?克鲁姆的上场激发了很多试飞员的情绪,大家都不受控制的朝他那里瞄,与他同组的选手们受到的影响最深。威克多泰然自若,尽管总是有人用目光骚扰他,他却仿佛中了魔咒那样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如果有那么好的先决条件,我们肯定也会让威克多?克鲁姆来试飞。”海姆达尔的“老板们”一起抬脑袋仰脖子羡慕着,憧憬着……
“真没有礼貌。”某“雇员”不开心的说。
“算啦,还是别给自己丢脸了。”一个“老板”突然说。“就算认识他,你好意思让他来骑?这不是给威克多?克鲁姆抹黑嘛,万一从天上掉下来怎么办?”
我从天上掉下来就不要紧了?斯图鲁松室长老纠结的。
这只是试飞,不是速度竞赛,不需要显摆华丽的飞行技巧,不需要争分夺秒,只需要在风雨、暴雪以及酷热三种气候下各来一次200米冲刺就行了。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有挑战性,尤其是骑手们试驾的不是专业扫帚。
从第一组扫帚上天开始就不断有情况出现,鲜少有扫帚能挺过三轮天气,很多问题刚飞出去就爆发出来了,好在每一个团队对自己作品的了解比较深入,都申请了防护措施,才没有酿出一轮又一轮的悲剧。
呈滑翔机起落般抛物线式往下掉的是平衡校正出了问题;被雨水一淋就四分五裂的别的不说,那就是防水油漆了;小风一吹扫帚就左摇右摆的一定是推进器出了毛病;扫帚像条疯牛一样七上八下多数是振控装置的偏差……
当然也有啥事都没有顺利闯关的,可惜很少。
看到这些试飞员的惨痛下场,海姆达尔有点明了速赛的冠亚军为何没有答应任何一队的试飞邀请了。
“到我们了!”“老板们”惊叫起来,海姆达尔骑着扫帚飞到天上。
第一场是风雨。
这天气真是老朋友了,当大雨哗啦一下浇下来时,海姆达尔一脸苦逼。
“不错啊……”夏比举高单筒望眼镜说。“看来斯图鲁松也不是真的头脑发热随口答应的,你看看,”他把望眼镜推给亚当。“雨和雪都顺利通过了。”
亚当没好气的推开望眼镜。
“你平时看榜单都看到哪里去了?!事实上那些青蓝色的叽叽喳喳们的表现一直都很优异,我认为他们有望夺得本届团体赛的亚军。”
“谁是冠军?”夏比看着他说。
“你肯定是故意的。”亚当指控。
“怎么看我们的扫帚都不符合条件,”夏比挑剔的看着他们的扫帚,此刻它正被威克多握在手里。“手柄——太突兀了!”
“一模一样有用吗?”亚当轻蔑的说。“你不也看到了,那些更‘逼真’的都摔烂了。”然后十分恶劣的笑了起来。
“你这是给设计冠军难堪。”夏比摇头。“我都能想见那冠军的脸色,尤其当他不得不面对这么一把更有曲线感的作品时。”
这时候亚当拿胳膊肘碰碰他的手臂。
“嘿,其实你很希望我们拿冠军吧?别不承认,我都听出来了。”亚当斜眼道。“口是心非者。”
“我当然希望拿冠军。”夏比理所当然的说。“这个团体赛冠军对我毕业后求职有很大的帮助,在某些领域的考核中可以拿到加分。”
当观众们发出嘹亮的欢呼时,场上那一组比完了,斯图鲁松骑着扫帚在酷热的烘烤下同前两次一样稳固的飞过了终点,至于速度方面……
夏比移动望远镜瞄准终点的裁判身上,紧紧盯了一会儿他们的表情之后放下手——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最后一场试飞开始的时候场地内欢声雷动,呐喊声几乎掀翻屋顶,可惜这是在室外举行的,没有顶棚来测试它的威力。
“哇——”海姆达尔的老板之一惊呼起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跟着喊两声。”话音未落,其余几个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
眼前的一切简直叹为观止,德姆斯特朗的一年级学生和维护修理大赛的选手们组成了一支声势浩大的啦啦团。他们激动的喊着:“威克多!威克多!”在他们震耳欲聋的助威声潮的带动下,别的观众不由自主的随他们一起尖叫。
另九名试飞员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他们骑在扫帚上相互对看,然后扯出一个苦笑。
与几欲爆棚的热烈截然相反的是设计冠军的脸色,嘴角往下耷拉出一个刻薄的弧度。观众们每欢呼一下,他的右脸颊就痉挛般的抽搐一下,此消彼长遥相呼应。其间还不得不应付几句身旁记者心不在焉的问话。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最后一场试飞,不,都被威克多?克鲁姆拉走了,就连原本围在他身边做访谈的记者都飞快撇下他转移了阵地。
设计冠军那个窝火啊,本来克鲁姆的出现就够扎眼了,最最可恨的他骑的还是那把侮辱智商的“假货”!本来他想利用最后一场试飞向记者们透露内幕,好给那个目中无人的亚当?克劳斯一点颜色瞧瞧,最好的结果是把他那组从准冠军的位置上拉下来,随便换其他什么人都好,就是不能让那把“假货”折桂!但是……设计冠军咬了咬牙,该死的亚当?克劳斯!该死的团体赛!该死的扫帚!该死的威克多?克鲁姆!!!
“威克多————”与冠军心底诅咒同时响起的,是粉丝们的狂喊。
亚当这时走到海姆达尔身旁。“干得好!”他拍拍男孩的肩膀,兴奋的说。
态度转变的太快,让海姆达尔有点适应不良。
“我是叛徒。”他提醒亚当。
“叛变的好。”亚当竖起大拇哥。
海姆达尔看着他的脸:“你早就计划好这一切了吧?!”
亚当咧嘴而笑,“谁知道呢。”
试飞比赛在雷鸣般的掌声与嚎叫中结束,今天所有的团体赛选手都成了配角,所有的扫帚都沦为了背景道具,唯一的主角却不是糖耗子大奖赛任何一个项目的选手,而是被临时聘请来的试飞员。
当记者要求威克多拿着他试飞的那把扫帚拍张照片时,被冷落在旁的设计冠军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
“设计冠军的心胸太狭窄了,目光不够长远。”亚当目睹这一切后心情愉快的评价道。“眼前的利益不重要,以后的名声才是关键,威克多?克鲁姆是至今为止最让孩子们崇拜的找球手,能让他骑着自己的设计的扫帚飞一把,难道还有比这更有噱头、更有卖点的事?”然后又冷哼道。“也难怪,要不怎么会画出那么‘出类拔萃’的设计稿?!”
总的来说,海姆达尔心想,这场团体赛其实就是设计冠军和亚当?克劳斯的一场交锋,他们都看对方不顺眼,都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令对方屈服,照今天的局势来看,毫无疑问是亚当胜出。尤其最后这一场试飞,简直就是点睛之笔,让设计冠军硬生生的憋住他即将呼出去的那口气。难怪面色那么难看,任谁呼吸不畅脸色都不会好。
威克多离场的时候,观众的欢呼比他上场时更热烈。
当比赛场地在挪威脊背龙喷出的烈焰中化为乌有,犹如开幕那天的镜头倒放,偌大的赛场在绿色的背景中逐渐淡去。漫山遍野的缤纷帐篷被一扫而空,草场恢复往日的沉寂,只有不时的轻风和蹁跹的彩蝶记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再见。”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