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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赫梯的一座城,至5000人的性命于不顾。
“你真以为拉美斯殿下的目标是凯伦汀?”看着因听见埃及军节节失利而焦躁万分的提雅布卡,如同一个观众般悠闲地待在军营喝着茶水的先生撑着脑袋,轻笑道。
提雅布卡迷茫了,心底里对于自己国家军队的担忧让他瞬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难道不是吗,先生?拉美斯殿下的声东击西……”
“谁告诉你,这个‘击西’的‘西’,只能有一个了?”先生轻描淡写地解释着,“拉美斯殿下当然知道如果不除掉蛀虫,他下达的所有命令都没用,不过现在他很难消除敌国斥候,便只能用全面进攻的正面现场和凯伦汀的侧面现场吸引赫梯斥候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他的目标其实是凯伦汀,实际上,他用这正侧两个战场的‘东’,去击了一个真正的‘西’。”
从没读过什么书更不懂军事的提雅布卡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所谓的正面进攻和凯伦汀奇袭,其实也只是引赫梯人上到的鱼饵而已。他的真正目标还另有他处,他也不可能将这个“他处”交给其他将军。毕竟,谁还能比自己更靠谱呢?
拉美斯交代完正侧两方面问题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指挥部,掉头就翻窗而出,带着自己的亲卫,悄悄离开了军营。这倒印证了提雅布卡之前的那句话——这么大的军营,消失了几个人,没多少人会发现,只是这里不是几个人,而是加上皇储殿下一共101人。
但是,拉美斯的真正目标在哪里呢?
“这里。”先生随意地指着地图上一块地方。
提雅布卡看着那个地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斯提兰德,这可是赫梯最贫穷,最落后的偏远小城,要这个地方有何用?
“斯提兰德很贫穷这点没错,所以在这里赫梯人根本不会布置军力。但是,提雅布卡,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斯提兰德这里靠近罗曼河的发源地,控制了它就等于控制了整条生命水,而且,斯提兰德没什么军事价值,它旁边的亚尔南就不同了,这里可是赫梯的后勤物资运往前线的必经之路,只要占领了斯提兰德,不到半天就可以利用斯提兰德高海拔的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打下亚尔南。拿下斯提兰德就控制了水源和赫梯后勤补给,你说这座城市重不重要?”
先生慢条斯理道,看着愣愣地盯着地图的提雅布卡,嘴角的温润弧度不变,只是那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却忽然变得深沉几分。
第15章 chapter14
先生的想法正是拉美斯的目的。拉美斯率领100亲兵,星夜赶往斯提兰德,在赫梯人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埃及军情布置,以为可以一举重创埃及军的时候,紧急军情被送到赫梯军队的主帅营里。
看着军情,曼罗德将军脸色一变,还没说些什么,又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什么埃及军奇袭了斯提兰德,不出十分钟,没有丝毫兵力的斯提兰德就被埃及军占领了,而埃及主力军方面,竟然有了撤兵并往斯提兰德靠拢的迹象!
曼罗德将军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军情。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当然是继续追击埃及军,支援斯提兰德,将那个原本毫不起眼现在却变得万般重要的城市夺回来,只是若是分兵支援,另外一边的经济咽喉重镇凯伦汀必会落去埃及人手里。
另一个选择便是撤兵,不再和埃及军正面交战,一心一意保下凯伦汀。
一个首都临城经济之都,一个战略咽喉要道,孰轻孰重?
曼罗德将军咬了咬牙,立刻决定,放弃斯提兰德以及正面战场,全力保住凯伦汀。
这一整天的战争,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赫梯方面丢了一座城,而埃及方面,因为动用了大量人力去当诱饵,包括5000精锐轻骑,损失大半。看起来两方打了个平手,但是论战略价值,还是埃及方略胜一筹。
“……只是可惜了我们埃及的子民,这样做……损失太大,或许有些残忍了……”提雅布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比起提雅布卡的不忍心,先生脸上的表情要平静很多,甚至可以说冷漠了。他依旧显得气定神闲,温文儒雅,似乎根本没有将埃及军上千人的伤亡当做一回事。“这是正常现象,提雅布卡,战争不会给你任何怜悯的机会。”他淡淡地安慰了他一句,“为了统治者的利益,人命这东西,根本值不了多少钱。”
提雅布卡张了张嘴,最终选择把反驳的话给咽进肚子里。没错,这便是战争,只要能取得最终胜利,过程中的牺牲没有人会在意。成王败寇,打仗胜利了,统治者一个高兴,死去的士兵便会成为烈士,战争失败了,那些死去的人便是罪人。
在这种现实面前,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是提雅布卡没有想到,表面上对人温和有礼的费舍尔里拉先生,从骨子里来说,竟然是如此淡漠之人,仿佛这世间上任何事,都不能让他的眼皮子抬一抬。
伊莫顿大祭司……
提雅布卡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也许只有那个看起来和先生同样温柔,实质上比谁都要危险的大祭司,才能让他有些许关心吧。
“快了。”看着帐篷外忙忙碌碌的埃及士兵,先生突然叹了一口气。
“您说什么快了,先生?”提雅布卡问。
“拉美斯殿下对我下手的时候,快到了。”先生对提雅布卡微微一笑,然后如同对待孩子那般,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得离开一会儿,殿下找我了。”
可是拉美斯殿下并没有吩咐人将您带过去啊?提雅布卡有些疑惑地看着先生。先生笑而不语,只是走出了帐篷,一出去,就有一个传令兵跑来,叫先生跟他走一趟。
提雅布卡的脸色变了。他总有些不安心,这种不安心的源泉来自于先生,或许是对于他即将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或许是对于他过于犀利的观察力,总之,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提雅布卡内心里涌出来的不安几乎让他浑身冰凉。
算了,如果是费舍尔里拉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先生不急不缓地跟在传令兵身后,来到拉美斯殿下的帐篷里,气定神闲地站在未来的法老王面前,抄手行了一个古怪的礼,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对于自己可能的遭遇漠不关心。
“放肆!”拉美斯没有说话,倒是站在他一旁忠心耿耿的莫艾托布赫将军率先开口,他皱紧了眉,瞪着一双铜铃眼,魁梧的身材看起来格外彪悍,再加上他脸上的刀疤,看起来狰狞可怖,“见到殿下,为何不下跪?!”
“拉美斯殿下虽然是王子,但他是埃及的王子,我又不是埃及人,为何要下跪?”先生淡淡地回答道,神情上没有丝毫挑衅的意味,反而异常谦和,可说出来的话,让莫艾托布赫将军听了,脸色一变。
他刚要说着什么,却被神情冷漠威严的拉美斯拦住了。他沉默了几秒,看着自己面前嘴角一直挂着淡笑,看起来好欺负其实一身傲骨的男人,突然微微勾起嘴角,眼神陡然间变得锐利如鹰,仿佛根本不在意先生的态度,反而略微温和道:“费舍尔里拉,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短短的几年时间,我亲爱的妹妹娜菲迪莉在你的教导下,完全变了一个人啊……”
这是这几年来,拉美斯对先生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虽然之前偶尔他们也见过面,但是两人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拉美斯提防着这个看似温柔如水的笑面虎,比任何人都要提防他。他不是他那聪明狡猾但过于自负日益衰老昏庸的父亲,也不是什么见识短浅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比伊莫顿小了六七岁的他有着和伊莫顿一样的城府。
他是天之骄子,军事天才,政治老手,他虽然有着皇室血统的高贵傲慢,但从不过于骄傲自满的性格才让他稳打稳扎走到如今这一步。所以拉美斯能看出来,不,就凭很早之前听说他费舍尔里拉培养了伊莫顿大祭司,就凭他亲眼所见娜菲迪莉的变化,他在一开始就判断出,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货色。
“承蒙阿蒙神的庇佑,法老王室高贵纯洁的血统让王室子弟个个天资聪颖。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娜菲迪莉殿下能有如今的大放光彩,全靠她自己的聪慧和努力,我只是稍作点拨罢了。”先生宠辱不惊地回答。
拉美斯冷哼一声,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信。“你作为我的军师之一随军出征,一身才华得不到发挥,已是寂寞难耐了吧?我这里有一个任务交给你,费舍尔里拉,你同莫艾托布赫将军一起镇守斯提兰德,务必坚持一个月以上,莫艾托布赫将军也是一个领兵作战的老手了,想必经过你的‘点拨’,会更加神勇吧。”拉美斯冷嘲热讽道。
他周围的幕僚军师们听到了这句话,不禁面带讥讽地看着费舍尔里拉——拉美斯殿下这次,恐怕是要把这家伙深埋在黄沙里了。
先生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定不负殿下的重托。”他又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殿下,这个人看起来根本无什么太大的本事,恐怕之前的军情,都是他这个外来人传出去的,您真的要让他和我一起去守住斯提兰德吗?”先生离开后,莫艾托布赫将军第一个站出来。他只是一个英武的将军,论行军打仗,他可以,但是论政治阴谋,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拉美斯并没有立刻回答莫艾托布赫的问题。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帐篷里的其他人先出去,才有些懒散地开口道:“我并不是要你守住斯提兰德。”他淡淡地瞥了莫艾托布赫一眼,那眼底的冷漠让莫艾托布赫心里一颤。
“可是……斯提兰德,可是一个战略要地啊……”莫艾托布赫晓得有些犹犹豫豫。
“谁告诉你,斯提兰德是个战略要地的?”拉美斯不再看他,他转身站在地图前,研究着现在的局势,漫不经心道。
这个魁梧将军张了张嘴,没敢把拉美斯的话接下来。
“是我。”拉美斯冷淡地自问自答,“那么,又是谁告诉了赫梯人,对于埃及军来说,他们的斯提兰德是个战略要地的?”
这一次,拉美斯没有任何停顿。“还是我。所以,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你莫艾托布赫将军,我的主将眼里,在整个埃及军眼里,在赫梯斥候以及赫梯军眼里,从前一钱不值的斯提兰德,变成了埃及军攻打赫梯的跳板。”拉美斯冷笑着。
“莫艾托布赫将军,你好好想想,这个斯提兰德有什么好?河水发源地?赫梯的主河水可不是我们埃及人之前从未听过的罗曼河,亚尔南也只是补给运输的一条较为便捷的道路,他们完全可以从亚尔南绕过去。所以,无论是对于埃及军,还是赫梯人,斯提兰德依旧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斯提兰德,只是愚蠢的赫梯人被我骗了,以为我费劲周折取得的斯提兰德,真的很重要罢了。”
“……那殿下的意思……”莫艾托布赫好歹也是个将军,他不傻,被拉美斯这样一点拨,立刻会意。
“凯伦汀。”拉美斯在地图上狠狠地画上了一个叉,“绕了这么远,量这赫梯的斥候如何聪明,也想不到我们的目标依旧是凯伦汀。当然了,这些赫梯人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过不了多久他们自然会发现被我骗了,所以,莫艾托布赫将军,你在斯提兰德守一个月后,立即撤退。同时我会派军突袭凯伦汀,你带着你的人马,合围。”
说到这里,拉美斯锐利的黑色眼眸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他就如同一个睥睨天下的君王一般,那地图上的一切,仿佛已沦为他的国土。
“……那么,殿下,费舍尔里拉该怎么办?”莫艾托布赫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拉美斯眼中的野心瞬间消失,他转过身,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将军,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那个来自东方的家伙确实有些本事,守城期间,你大可以听取他的建议。在我的推算里,如果我们不作为,赫梯人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所以你得利用他,全力守城,你们打得越凶,他们就越是相信斯提兰德的重要,就越是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境小城。一个月以后,你们的兵力当然阻挡不了赫梯人的攻势,狼狈败逃。费舍尔里拉逃出来,便是献计失误酿成大错,按照军法处以死刑,若是逃不出来……”
拉美斯的语气一直很平淡,但越听,莫艾托布赫就越是心惊胆战,那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冷汗。
年仅23岁的殿下便有如此可怕的心机以及城府,若是将来成为了明君,那就是神明对埃及的宠爱,但如果……
莫艾托布赫一哆嗦,在这个老将心里,这个未来的法老王,比现在的法老年轻的时候,还要恐怖得多。
第16章 chapter15
地处高位的斯提兰德的确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但是区区1000人就想守住这里,这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优势,就可以忽略不计了,甚至,正因为这种地形,使得赫梯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围困在中间,切断了这1000埃及军与外界的联系。
莫艾托布赫将军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作为军人的他严格服从拉美斯王子下达的军令,用1000人,守住这里一个月。王子没有给他更多的人马以及粮草,高瞻远瞩的拉美斯还有其他的计划,他要着眼于大局,这些莫艾托布赫都明白,所以当王子将这些兵马交到他手里时,他没有一丝一毫怨言。
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的将军不可能只是一个草包,他用这么点人手,在赫梯人的围困下已经撑住了一个星期零四天,但在一波又一波如同尼罗河潮水永远不会倦怠般的赫梯人的进攻之下,1000人手瞬间损失过半。
只剩下500左右的人了,是绝对冲不开赫梯人的防守的,这仗还怎么打?莫艾托布赫皱紧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听着手下不断传来的军情,内心的烦躁让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拿上武器,冲出去将赫梯人砍个人仰马翻。但是,将军的身份不允许他意气用事,这可关乎于拉美斯殿下的计谋。
难道说,真的得去求助于那个东方人?一想到这个问题,莫艾托布赫就觉得拉不下脸。他打从心眼里就不相信这个费舍尔里拉,或许是他不是血统纯正高贵的埃及人的原因。在莫艾托布赫看来,这世上没有比埃及人更智慧的民族,其他民族的人,最终会成为大埃及的奴隶。
费舍尔里拉,一个软弱温吞的外族人,对这场战争,有什么作用?就算他是公主殿下和大祭司大人的老师,那又如何?一介书呆子罢了,瞧他那瘦弱弱不禁风的样子,莫艾托布赫仅仅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打败,他还懂什么打仗?
当然了,莫艾托布赫对先生的反感,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于那个对法老并不算太恭敬的伊莫顿大祭司。在埃及统治阶级派别形成越来越明显的今天,以法老为首的王室派和以大祭司为首的神权派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莫艾托布赫身为王室派的中坚力量,当然对十有八/九是神权派一员的先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既然拉美斯殿下都认可了那家伙的智慧,那么……莫艾托布赫将军咬了咬牙,命人将费舍尔里拉带过来。
比起莫艾托布赫的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同样被围困在斯提兰德的先生这几天的生活显得异常清闲,仿佛自己根本就没有处于这种危急境地一般,喝喝茶,下下棋,看看书,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倒是他的奴隶,提雅布卡,几乎对优哉游哉的先生恨铁不成钢。眼看着赫梯人就要打上来了,你还有这番闲情逸致在这里煮水泡茶,看书练字,是不是也太没有自觉了点?他曾不止一次的,或委婉或直接地劝告先生快点收拾包裹逃出去,就差拿个绳子将他绑架了,可这个男人依旧那么淡然地摇了摇头。
当莫艾托布赫的亲信前来将先生带走的时候,提雅布卡很直接地给了那个亲信一个白眼。早干嘛去了?怎么偏要等自家军队死伤过半,才想起来你们军营里,其实还有一个军师,而那个军师,还是埃及大祭司大人以及公主殿下的老师?
亲信当然对提雅布卡这个奴隶的态度很是恼火,但是现在自家将军有求于这个奴隶的主人,也不能太过分了,所以他才强忍下杀了他的冲动,将他一脚踢到一旁,大摇大摆地走进先生的帐篷。
先生看见来人,又没有见到提雅布卡的影子,不由得沉下眼,脸上却挂起温和客气的微笑,刚准备站起来迎接,突然咳嗽了几声,又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咳咳,您应该是将军身边的人吧?将军找我有事?咳咳咳……最近我的身体有些不适,可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