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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严和笙箫默站在绝情殿上空看着神族大门关闭,久久没有离开,心再次因那两人高悬起来。
白子画和麦晓清飞速闪进神族大门,立即将大门关闭,将神族的气息敛尽虚空。
两人站在高空中,脚下是连绵无边的崇山峻岭,虽然充满浓郁的神族之气,庞大而神圣,但却安静得让人感觉压抑。
白子画和麦晓清谨慎的往深处飞行,神识瞬息覆盖方圆万里,零星散落的灵兽气息并不是很强大,可见其本身并非强大的灵兽种族。
两人很快找到了神族大殿,曾经奢华威严的大殿,如今却是一片死寂,错落有致的殿阁群繁复庞大而金碧辉煌,到处镶嵌着宝石、玛瑙、夜明珠,雕梁画栋的华丽无处不彰显着它曾经奢靡雄伟的过去,如今,它的主人弃之而去,只剩下空空的躯壳埋葬在这虚无的空间中。
麦晓清看着正中的神华宫,心里平静如水,右手中突然被人握住,转头看到了白子画担忧的眼神,勾唇笑道:“师兄,我们找找看可有遗漏。”
白子画感应到她平静的心绪略放下心,与之神魂融合迅速的在整个殿阁群中探查,找到了一处雅致的殿阁,上面‘异福宫’三个大字的牌匾立即让他们明白了那是谁的殿阁,位于殿阁群的东南角落,环境优美,建筑简洁而雅致。白子画牵了麦晓清手瞬间移到了异福宫前。
他不相信,既然神族胆敢让麦晓清做了神族的万星主神,居住在这异福宫中,会没有一点防备?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麦晓清恢复记忆吗?
白子画控制两人的神魂在异福宫方圆百里之内一点点的探查,直至深入异福宫地下数十里。
果然,神族的人还是有所防备。
白子画眸子中涌动着怒意,他看到了什么?双手忍不住的轻颤,被麦晓清紧紧地握住。
以异福宫为节点,下面方圆几十里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周天降魔大阵,一缕微弱的神识被锁在阵中心,原本的降魔大战被困神鞭控制了阵眼,成了困住麦晓清曾经强大神识的枷锁,经历了数十万年,困神鞭已经将强大的神识消磨得极为微弱,也许,再过几百年,这缕神识就会消散了。
白子画的心如同被剜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淋,心痛的将麦晓清紧紧搂在怀中,神族,神族竟敢如此对待受命鸿钧老祖的入世化劫之人,这就是靠功德成圣的女娲后人所做的事情吗?这就是慈悲众生的神族之人所做的事情吗?他不相信,不相信女娲毫不知情!
感觉到白子画心中的痛和怒,麦晓清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靠在他胸前,轻声道:“师兄,已经过去了,清清就在你身边。”
白子画强压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冷然道:“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
麦晓清心中一颤,师兄要做什么?这中间很明显有女娲的痕迹,他们现在……
“我们还不够强大,但师兄不会让清清白白受苦,该还的,总还是要还清的。先破坏了这个大阵再说。”
白子画眸子中闪过寒意,即使强大如女娲,即使她是圣人,也不可以在伤害了清清后而不受到惩罚。
麦晓清从白子画的怀中退开,知道他是心疼自己,而她也能感受到那缕微弱神识中的痛苦,心中压抑不住的悲伤让她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白子画飞到异福宫的上空,双手结印,打出了自己最大的法力,浩瀚的法力波动让整个神族的殿阁群为之震颤,无数的金光快速飞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网,白子画单手虚空印下,金色光网隐入了地面飞速向地下的大阵而去。
白子画身形一顿,飞掠而下消失在空中。
麦晓清眸中落下两行清泪,莫名的悲伤将她笼罩,失望、伤心、懊恼、绝望、不甘……仿佛只是一瞬间就涌进了脑海中。
方圆几十里的地面突然发生了剧烈地抖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白子画的身影转眼出现在麦晓清的身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麦晓清紧紧地搂在怀中,心疼地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神识进入了她的识海中。
原来,白子画破坏了大阵,将被困锁的那缕神识解救,为了防止她的快速消散,将之带进了自己的识海中。
白子画的神识进入麦晓清的识海,与之融合之后两人都立即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八十万年前,长留的异军突起引起了神族的忌惮。
麦晓清的大弟子关易昕被神族之人抓走,麦晓清在明知神族已经设下万星摄魂阵后仍是义无反顾的前往神族去营救。
昏迷不醒的关易昕被关在了位于神族禁地的大阵中心,麦晓清凭借强大的法力毁了大阵的外围,但神族大公主凤甯突然出现,以关易昕要挟,麦晓清一步步走到了万星摄魂阵的中心,看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大弟子,麦晓清虽然恼恨,但仍是耗费了修为救醒了关易昕,而就在她进入大阵后,万星摄魂阵在凤甯和神族长老的操控下开始了转动。
关易昕自知是自己拖累了师尊,与麦晓清携手抵抗大阵,但心中的怨气却越来越盛,二十年后强行将自身的法力全部给了麦晓清,就为了让麦晓清能多坚持些时日,虽然对麦晓清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总是想着能多一分希望,也许可以突破了这阵法出去,只是他自己带着满身的怨气殒落在大阵中。
麦晓清凭靠自己强大的法力和对神族的怒意抵抗大阵对她神识的消磨,虽然无法出阵,但强大的毅力让她和大阵消磨了近万年之久,凤甯最后自女娲处求了秘宝置入了大阵的阵眼中,将麦晓清的神识分割,留下了没有任何记忆的一缕神识在本体中放出了大阵,而所有的记忆神识都被锁进了周天降魔阵中,镇压在异福宫之下,让时间去消耗她强大无匹的神识。
据后来凤甯得意地站在麦晓清的这缕神识前曾说,她的本体和没有记忆的神识,神族会给她一段全新的记忆,之后将为神族所用,永远成为神族的工具。这也成了麦晓清这缕神识能坚持几十万年而不灭的原因。她不甘,不甘心自己的本体为神族所用,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殒落,她还有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
☆、禁地怨灵
白子画和麦晓清的神魂融合了那缕坚持了几十万年的神识,其中的不甘深深刺痛了麦晓清的心。原本对神族的滔天怒意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化成了哀伤,无法化解六界大劫的哀伤,对神族的失望让她再无一丝对女娲圣人的崇敬,也无了想要历劫成功后的进阶圣人的信念,她只想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找回自己的本体,脱离神族的控制,远离一切纷扰,成为一个遁世之人。
神识融合成神魂之后,白子画许久都没有离开,滞留在麦晓清的识海中与之缠绵,用他的爱与温柔安抚她。属于麦晓清的记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驳杂,但却没有影响她来自灵魂深处的纯善,始终,她都是白子画养大的那个拥有着纯净、善良之心的麦晓清。
但是,白子画的心却不再平静,修道数千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冷漠的、是无情的,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最是冷漠的不是他,最是无情的也不是他,而是自诩高尚神圣的神族。
这六界的历史、六界的传说,都是神族之人所书写,那么曾经东方彧卿对神族,对异福星的憎恨也不是没有缘由,孰是孰非恐怕就是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白子画的心痛化成了对神族无限的愤怒,离开麦晓清的识海后,白子画看着怀中之人有些苍白的脸颊,眸底涌动的寒意让垂下的眼睫遮掩。
“师兄,那个万星摄魂阵应该早就不复存在了,但神族禁地我们倒是该去看看。”
麦晓清的心已经完全平复,神识回归本体,曾经的不甘也消逝无痕,可心中撕裂的疼痛却让她对神族充满了厌恶,她不是曾经的麦晓清,不会伟大的宽宥折磨她几十万年的人,潜意识中对曾经的那个大弟子感到惋惜,也许,曾经他们在那个大阵中会留下什么?他们还没有找到神族消失的原因,也需要到神族禁地去查探一番。
“好,我们走。”
白子画压下心中的怒意,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拉着麦晓清的手向神族禁地飞去。
两人很快就飞临了神族深处的禁地,光线幽暗的神族禁地上空,隐约还有禁制消散的痕迹,想来是没有驱动阵法运行的力量,禁地的禁制随着阵法的停止运转而逐渐消散。
一道阴冷的气息突然从一个幽暗的角落飞速闪出,白子画震惊地拉着麦晓清瞬移开来,避开了这道突入袭来的阴冷气息。
一个身着古老长袍的人远远地站在了两人面前,长长的灰发遮住了半边脸,身上阴冷的气息诡异冰寒,虽是站在他们对面的远处,但两人强大的感知力却感应不到他丝毫的生机,仿佛他们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活人。
“神族之人?”
灰发之人露出一只眼睛,褐色的眼珠紧紧地盯着麦晓清,从她身上,他感觉到了熟悉的神族之人的气息,有多久了他不知道,只记得自己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藏身在这无人踏足的禁地,从有了意识开始,有多久他真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很久没有新鲜的怨气进入禁地了,但神族之人的这种熟悉的味道还是让他一下子就辨别了出来,那是一种让他怨恨的味道,更让他憎恨的味道。
白子画和麦晓清警惕地看着他,从他的语气中能察觉到他对神族的厌恶,此人是谁?怎么会在关闭的神族禁地中?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麦晓清看着灰发之人,看着他露出的半张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知道从哪里见过。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哈……”
灰发之人似喃喃自语,似纠结在麦晓清的问话中,陡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声。
“我是谁?我是这禁地埋藏的无数冤死之人的怨灵;我是谁?我是被神族害死的长留掌门大弟子;我是谁?我是向神族复仇的使者!”
灰发之人阴冷的声音尖锐刺耳,可他说的话却让白子画和麦晓清震惊住。
“你说什么?你……你是关易昕?”
麦晓清终于知道了他那半边脸的熟悉来自哪里,竟然是记忆中关易昕的模样,关易昕不是早就死了吗?可他……
白子画眸子中闪过惊色,很快明白了,这人是关易昕,却又不是。他是关易昕死前堆积了二十年怨念凝聚而成的怨灵,吞噬了这禁地数十万年来无数冤死之人的怨念成长而成,所以,他只是一个怨灵,带着对神族之人无比怨恨的怨灵。
“关易昕?关易昕?听着熟悉,是我的名字?你认识我?你是神族的人!”
灰发怨灵露出的一只眼睛充满憎恨地看向麦晓清,对她说的名字有种熟悉感,却又从心里排斥那个名字。
麦晓清很快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心痛地看着他,轻声道:“易昕,你看仔细了,你看看我是谁?我不是神族之人,他也不是神族之人,我们只是突破了十重天晋升到主神境而已。”
“你是谁?有点熟悉……可我想不起来,你们不是神族之人?”
灰发怨灵懊恼地揪着垂在一侧的长发,露出了另外半边形如骷髅的脸,麦晓清惊恐的倒退了一步。
白子画亦是惊诧,伸手揽住了麦晓清的腰,这人变成这样,想来也是因为和强大的怨灵争夺这身体的主导权才变成这样的吧?
麦晓清心痛地看着关易昕,一个人的怨念究竟要积累到什么程度才能凝聚成这样强大的怨灵?
麦晓清慢慢的往前走,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如果不能化解关易昕这个怨灵的庞大怨念,关易昕将永远不能转世。
“我知道,你是长留首任掌门的大弟子,你叫关易昕,可你看看我的模样,还是想不起来吗?”
关易昕痛苦地抱着头,身上的气息开始紊乱,他从心里想要靠近麦晓清,感觉她很熟悉,可无数的怨念让他头疼欲裂,看到麦晓清脸上的微笑,关易昕居然有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身体仿佛都不再冰冷了。
白子画跟在麦晓清的身边,感应到关易昕紊乱的气息,知道他从心里并不排斥麦晓清,甚至想要靠近,只是数十万年来凝聚了太多的怨念,让主导这具身体的关易昕的怨灵混乱了。
“你,你是谁?为何我感觉很熟悉?”
关易昕纠结地看着麦晓清,转眼目光落在了她身边的白子画身上,清冷淡漠的气息高贵而神圣,如不可触碰的高居九天之上的神祇,遥远而高洁,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悲悯和同情。
“他是谁?”
麦晓清此时已经距离关易昕只有几步的距离,而白子画就站在她身边,这离关易昕已经很近很近了。
“他是现任的长留掌门,也是我的夫君。”
麦晓清的话音才落,就看到关易昕突然暴起,灰色阴冷的气流直冲向白子画,关易昕忿恨的声音嘶哑尖锐:“不可能!不可能!”
麦晓清连想都没想转身扑在了白子画身前,关易昕的攻击全数落在了麦晓清毫无防护的身上。
白子画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眸子血红,一手抱紧了麦晓清,一手甩出了拴天链将关易昕困在了其中。
“清清,清清……”
白子画抱住麦晓清从高空落下,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搂着她,麦晓清感觉五脏六腑似乎全都移了位置,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血气,大口的鲜血喷出,洒落在白子画的胸前。
白子画浑身冰冷,取出丹药颤抖着手塞进麦晓清的嘴里,庞大的法力推进了麦晓清的体内,为她修复受损的身体。可是,关易昕的一击是倾尽了全力,带着无数的怨念,气息阴冷刺骨,只是几息的时间,麦晓清就已经感觉身体僵硬,神识仿佛要冻僵了一般,体内的真气根本无法凝聚,她看到白子画惊惧的眸子中滑落下不该属于他的晶莹,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她的唇边,咸咸的,滚烫灼心,想抬起手为他擦去,可手却僵硬得不似她的,颤抖着发青的嘴唇想要安抚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麦晓清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清清!清清——”
白子画惊惧的发现,麦晓清的身体冰冷而僵硬,除了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心跳仿佛不似一个活人,无论他怎么喊都无法让她睁开眼睛。
白子画仰天发出一声悲吼,身上狂暴的气息溢出,整个神族禁地掀起了足以毁灭一切飓风,以白子画为中心向周围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关易昕的怨灵被困在拴天链中,神器的气息让他惊慌不安,但白子画惊天的悲吼和席卷禁地的飓风让他惊骇地愣住,怔怔地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的眼中血红一片,眉心中的金色掌门印记隐隐闪着红光。
他的清清受伤了,他的清清又为了他受伤了!他怎么可以再次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怎么可以看着清清再次倒在自己的怀里?
白子画的世界仿佛瞬间坍塌,面前都是麦晓清苍白的小脸,唇边的血迹如尖刀般直刺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受凌迟般的痛楚。
微弱的心跳从白子画的掌心传来,白子画僵硬地搂紧了怀中的身体,意识仿佛是从掌心处慢慢的回笼,清清,他的清清还活着,对,一定活着,他的清清还等着他去救,他的清清就在他的怀里。
白子画双眸流泪,低头在麦晓清冰冷的唇上轻吻,掌心金光溢出,尽数倾进了麦晓清的身体中。
“清清,师兄救你……师兄这就救你,你会没事的,清清乖,师兄不会让清清疼的……清清不会离开师兄的对不对?我们说好的,神魂相融,永世不离的,清清……”
“清清,你是累了对不对?那就休息会,师兄陪着你。”
……
☆、终于释怀
麦晓清感觉,似乎在一瞬间身体轻盈得如同羽毛一般飞上了虚空,她看到师兄抱着她流泪;抱着她喊她的名字;抱着她伤心懊悔,她的心好痛,想扑过去告诉师兄别难过;想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想告诉他自己就在他身边,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远,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他都听不到,直到她飘到浩瀚的虚空,麦晓清绝望了,她这是死了吗?可是,死了不是应该进入地府吗?阎君不会敢收留她吧?
麦晓清哭了,她想师兄,想孩子,想大师兄和三师兄,想长留的家。
可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虚空飘荡,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甚至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只是一片虚无的空间。
不知道飘荡了多久,麦晓清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了虚空中的一粒微尘,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受不到空间的变化,似乎一直在飘荡,又似乎只是停留在原处从未移动过。
麦晓清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能清晰的感知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还算不算活着,从最开始的伤心绝望到现在的漠然镇定,她已经不再让自己慌乱,不再让自己绝望,她相信,有朝一日,她一定还能回去,可是……
师兄,师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