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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生惊愕地眨着大眼,“诶?原来,是这样吗?我,不知道,老板让我拿走,把我赶出来,我就拿走了。”
要缓和神情恢复他一贯轻浮而多情的笑脸,执起琉生的双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嘛,既然如此就不用担心了。话说回来,这礼物我很喜欢哦,琉生可不可以帮我戴上?”说着,将手环放到琉生的手心里。
琉生愣了愣,他这都跟要哥肢体相触了两次,怎么系统君还是没提示激活?白天的时候,小弥仅仅只是拉了他的手,就立刻提示激活了耶,难不成是时间太晚,系统君睡觉了?
“琉生?不愿意吗?”
“诶?不是!”
琉生赶紧回神,将手环握紧,抓住要的手腕,小心翼翼将手环套进去。戴上之后,琉生并没有马上松开,而是面带微笑欣赏了一番,“要哥,戴上很好看,出乎我的意料。”
琉生低着头,所以看不见要那两道近乎贪婪地凝视着他的灼热视线,当他抬起头时,那眼眸中跳跃的火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轻浮暧昧。
“非常好看!”要横着手臂来回翻动,表现出非常喜欢这件礼物的样子,最后他将琉生抱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很喜欢,谢谢琉生!”
低沉华丽的性感男音就在耳边,琉生突然感到脊背发麻,不自在地退出要哥的怀抱,“真是太好了,要哥喜欢就好。那,我也该走了。要哥,晚安!”
想转身,却发现要牵着他的手没松开,迟疑地看着要,下一秒,他松开了手,笑眯眯地挥手,“晚安!”
琉生走到房门口,感受了一下系统,非常诧异,明明他跟要哥接触了好几次,甚至都抱住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提示激活呢?都说了是情亲攻略,那要哥应该也在攻略对象之中啊,怎么可能会没有动静……
看见琉生突然站在门口不动,一手掌在门矿上不知在想什么,要走到他背后,探到他的耳畔,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发起呆来?是不是想跟哥哥一起休息呀?”
琉生茫然地眨眨眼,缓缓转过身,腼腆地说:“要哥,我能不能亲亲你?”
要明显愣住,甚至不解,“亲亲?”
“嗯!像小时候,那样的亲亲。”
“哈?”这下轮到要手足无措,他甚至后退了一步,“为什么突然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们现在都长大了呀,亲亲什么的,不合适。”
琉生想起要哥高中毕业前夕说过的那句“真正的亲兄弟才不会玩亲亲”,两眼一暗,没精打采地转回身,“那算了吧,晚安要哥!”
“琉生!”琉生没能走出要的房间,在他转身那一霎,要将他拉住。
困不住囚禁在心中的那股欲念,禁不住琉生刚刚那一瞬的诱惑,要没能把持住自己,将琉生拉进怀里,轻颤着气息低声问他,“为什么想要亲一下?”
琉生仰着头,眼眸却垂着。
为什么想要亲一下?
他只是在努力踏出那一步而已,既然小时候可以跟要哥亲密,为什么长大了反而会疏远?他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想获得他期望的那份情感。
抬起视线,与要哥对视,“我希望,跟要哥像小时候那样亲密!”
害怕寂寞,不希望被孤立,不想再有隔着距离、无法触及兄弟们的失落感!他想要融入兄弟们之间,哪怕没有血缘的羁绊!
有什么在心里释放,轻柔地涌动,要放弃了什么一般,释然而笑,“是吗?可是,我现在可是大人,琉生也是16的男生,小时候的亲亲不能表达我们如今的亲密啊!”
琉生的双眼燃起火花,“那,是什么样的?”
要魅惑一笑,“当然是这样的。”
下巴被抬起,因为好奇而微张着嘴唇,当要哥低下头来时,琉生充满期待,可当对方湿润的舌尖钻入他口中,挑起他的纠缠在一起时,他愕然惊呆了。
【可恶!真倒霉啊主人,我已经尽量在避免您激活这个无节操的男人的攻略,可您还是不幸中招,倒霉地激活了此人。主啊!请保佑我纯洁的主人不要太早被啃光!】
琉生在要哥辗转的亲亲之下迷茫地眨眼:啊嘞?原来系统君是不希望他激活要哥的攻略的吗?
☆、第 8 章
【倒霉的主人!倒霉的主人!】系统君变身复读机在脑子里盘旋,机械的声音虽不含情感起伏,可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完全能让琉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悲悯。
琉生被压在门上,要搂着他的腰,将他圈禁在他怀里。唇舌绞缠令意识空白,导致他将系统君的复读自动摒除在听觉以外。
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别的什么感受,此时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完全不是小时候那样的温馨和雀跃,脸红心跳的感觉略奇怪。两人的嘴唇紧密贴合,内里绞缠在一起的舌,唾液互相融合,他咽下无数,身体僵硬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手脚完全不知该如何摆放。
一切感觉都是陌生的,难道说,真的是由于彼此都长大了的关系么!
“喂!琉生!琉生!快呼吸!”
茫然中听见要哥紧张焦急的低喊,胸腔憋闷得快要窒息,忽然脸上被拍了几下,力道并不重,但足以将他的神智唤回来。猛地睁开眼,刹那间空气涌进胸腔,他大口地呼吸,赫然看见要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他刚刚竟然一直没有呼吸!
要擦着额上的冷汗,吁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你这个小呆瓜,竟然连换气都不会。”无奈地扶着琉生的肩,“以后要记得呼吸,亲吻的是嘴巴,不是鼻孔。”
这个弟弟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纯纯的,白纸似的干干净净,让人情不自禁就想在上面划上几笔。
琉生终于缓过气来,擦擦嘴角的湿润,非常不好意思,“抱歉!以后会记住的。不过,以后能不能、别把舌头伸进来?感觉,怪怪的。”他掀起睡衣过长的下摆,露出雪白平坦的腹部,指着睡裤的裆部,为难地说:“这个地方,会跟着发热,很奇怪!”
要的脸瞬间一片惨绿色,隐约又透出奇怪的红色,他的双眼似要凸出来般紧盯着琉生的小腹和裆部看了好久,额上再度滑下好大一滴冷汗,他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几下。也就是那一霎,他忽然将琉生扭过身,扶着他的后肩将他推到电梯前。
“时间很晚了,快点回去休息吧!”要僵硬地笑笑,扬起手腕,那淡黄色透黑的手环晃动两下,“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而后立刻转身走掉,那匆忙慌张的模样像是在逃避瘟神。
琉生莫名其妙,明明刚刚还跟他那么亲密来着。
不禁回想是不是刚才有哪里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
回到房间后,系统君唠叨了一会儿终于偃旗息鼓。琉生躺上床,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睁眼发了一会儿呆,最后摸着自己发烫的唇沉入梦乡。
系统君讨厌要哥,琉生在那天之后的日常攻略中更深地体会到了他的差别对待。
他帮雅臣哥送一次洗好的衣物到房间,两人交谈几句,系统君便会及时提醒亲密度增加了多少,并以【大哥好人,求嫁!】的高呼来表达对雅臣的好感。
难得沙龙放假,放学后不用急急忙忙赶着去打工,于是他主动去中学部等弟弟昴放学回家,兄弟两人手拉手跑出学校,在天黑前赶上最后一班电车,系统君可爱地提示【太棒啦!与朝日奈昴的亲密度又增加两点,马上就有奖励包可以领取咯!主人加油!来个升级爆点的兄弟Kiss吧!】
小弥放学从幼儿园回家,拉着他一起玩积木,在他怀里撒个娇,系统君立刻提示【撒娇神马的简直不能更萌,亲密度增加五点,主人快亲亲小脸蛋,亲密度会更高!】
综上所述,系统君对于琉生对各个兄弟的攻略都持有相当鼓励的态度,然而到了要哥这里便南辕北辙了——
他兴高采烈地听要哥讲他在各方游历的见闻,两人相谈甚欢之时,系统君用他那金属质感的声音提醒【炫耀阅历和见识,卑鄙,怒减亲密度七点!】
作为生日礼物的回礼,要从寺院的主持那里求了一串保平安的佛珠送给琉生,系统君马上愤愤不平:【送礼走后门,无耻,怒减亲密度十点!】
琉生吓一跳,赶紧回房间查阅要哥的攻略进度,发现进度条上的数据并没有缩减,而是相应的在增加。
他哭笑不得,这位系统君也太爱憎分明了。
六月初,要所在的寺院举办祭祀活动,他再一次离开家。这次不会像游历修行那样长时间不回家,大约两周左右就能回来,正好赶在琉生和昴考试之前。
琉生的心情稍微有些低落,自从妈妈离开以后,他跟兄弟们之间亲近了很多,尤其是与要哥,经过这几年不远不近的平淡相处,总算重拾孩起童时期的亲昵,因而每当和他在一起时就会非常安心和雀跃。现在他离家,琉生的心情多少有点黯淡。
可系统君却高兴坏了,他以平直的机械音如此表达兴奋:【哈!哈!哈!】
琉生:“……”
要走后不久,雅臣身边发生了一件让他心情低迷的大事,那就是他主治的一个女孩子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
这个孩子差一个月满十岁,品学兼优、非常的可爱。他的病情不太乐观,经常处于40°以上的高体温,颌下、颈部、锁骨等多处肿大。这个孩子的父亲以及她两代都是独生,所以亲属以内没有血亲能与她的骨髓配型,骨髓库内也暂时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髓源。一家人乃至医院上下的工作人员都替这个孩子心痛和着急。
“那个孩子还只有不到十岁的年纪,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现在得了这样的重病,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她就只能等死。”雅臣包含沉痛的讲述中透着满满的无能为力。
那孩子从入院就是雅臣接待的,因为非常懂事和可爱,雅臣十分喜欢她,每天上班都会带各种各样的糖果,还送给她好几只兔子玩偶。雅臣为人亲切和气,那孩子也是十分喜欢他,病房里每天都能听见他们交谈的笑声。
即便雅臣在医院见多了生死,也早就预知那孩子可能患上重症,可真正当检查结果返回到他手中时,他还是忍不住心痛了一下。
等待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在挽救生命与死亡争夺时间的情况下,更是一种将心脏至于油锅之中的煎熬。
雅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情绪中,连续两个晚上都没回来睡过觉了,一直待在医院陪着那个小女孩。右京曾去医院找了雅臣一次,劝他无论如何先回家好好休息。雅臣摇摇头,说他在医院的值班室有睡过觉,精神也还好,不用替他担心。
右京劝说无用,回家跟兄弟们说了这件事。
年纪小点的祈织、侑介、风斗还有小弥自然发表不出有实用价值的意见,大一点的光和三胞胎一致认为让雅臣静一静。雅臣刚工作不久,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例,他本就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尚未绽放青春的女孩在他面前去死,他做不到若无其事。
右京听从了弟弟们的建议,便也没再去医院规劝哥哥。
果然过了没两天,雅臣自己回家来了,洗了个热水澡,沉沉睡了一下午,直到琉生打工完回家才醒过来。那时已经是深夜临近十一点,除了右京,其他人都有课业,已经全部休息了。
右京是专门为了给雅臣和晚归的琉生准备宵夜所以才没休息,等他们两人归位后,他将饭菜送到他们面前,叮嘱道:“你们吃完记得自己洗碗,我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先去休息了。”
雅臣歉意地对右京说:“不好意思,最近让你操心了!”
琉生一愣,立刻跟上,对右京微微欠身,“我也是,谢谢京哥!”
右京刚转过身,闻言回头,笑笑,“没什么,记得洗碗就好!”
右京离开后,雅臣和琉生有一瞬的沉默。
那个女孩的事情琉生也听说了,除了替她感到惋惜和同情,更多的是担心雅臣。上次右京去医院劝他回家被拒,他就产生过要去医院看他的冲动,但后来光哥等人都说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时这样沉默,雅臣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饭菜,丝毫没有胃口的样子,让琉生没能忍住自己想了好几天的建议:“雅臣哥,要不然,我们,也去医院检查吧,骨髓配型检查。”
雅臣忽然抬起头,愕然愣住。他似是没想到这上面去,愣了几秒后茅塞顿开般笑了。他激动地绕过桌子,一脚踢开挡在他面前的椅子,将琉生猛地抱起来,狠狠亲了他一口,“我真是太笨了,只知道发愁,却不知道主动帮她找髓源!琉生,谢谢你!”
雅臣放下琉生,半夜离开家去了医院。
系统君即时出现:【中气十足的亲吻,大哥赛高!亲密度猛增十点!】
琉生摸着被亲得发麻的脸,再一次为系统君的严重偏心感到无语。
除了尚未回家的要,包括琉生在内的其他兄弟们相继到医院接受了检查,结果预料之中的遗憾,没有一人能与小女孩的骨髓相匹配。尽管如此,雅臣也没有失望,他帮小女孩一家联系了报社,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寻得好心人的支持。
等待还在持续。
琉生在那次检查中见到了小女孩,名叫细川纱奈椰,果然如雅臣哥所说,是个非常可爱懂事的孩子。对于每个前来检查骨髓配型的好心人,她不管身体有多难受,也一定亲自到别人面前郑重的表达感谢。她非常勇敢,她知道自己的病,也明白这种病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可她依然每天都笑眯眯的。她告诉琉生,她最喜欢朝日奈医生,如果她的病能治好,就要做朝日奈医生的女朋友。
琉生蹲在她的轮椅前,含笑握着她的双手,“嗯,我来做,小细川的后盾!”
☆、第 9 章
那之后,琉生就经常趁周末的时候去医院陪伴细川纱奈椰,在病房一待就是一整天。
小细川化疗后开始脱发,原本浓黑细密的长发渐渐掉得扎起来只剩下食指粗细的一束,而且由于化疗引起免疫力下降,剩下那点头发又干又黄,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小女孩天性是爱美的,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头发稀松枯黄,丑丑的,就忍不住撅嘴。独自郁闷一会儿后,她又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以后还会长回来。
小细川的父母在一旁看着,默默垂泪。
第二天,琉生带了两把粉红的细边带蝴蝶结发夹,和一小袋黑色的橡皮筋,还有梳子和定型啫喱,摸着小细川的头发,笑眯眯地跟她说:“哥哥帮你,打理一下头发吧!”
小细川大眼睛眨啊眨,“大哥哥你还会梳头吗?”
“嗯!”琉生摇摇手里的发夹,“我,可是高手!”
将额前的头发理顺,梳向右侧,别上粉红的发夹。脑后的头发分左右用皮筋扎起,在发梢喷上定型啫喱,用梳子刮梳成蓬松状,卷成两个蓬松的发髻用黑色的小发夹固定住。
琉生拿起镜子给小细川照,“小奈,卡哇伊!”
小细川的家境一般,父母平时都忙于挣钱疏于照顾她,因此她比同龄小孩要独立,六、七岁开始就自己梳头,由于年纪小一直都扎最简单的单马尾,今天是第一次梳这么漂亮的发型,她对着镜子笑了很长时间,要不是琉生说推她到外面晒太阳,她还舍不得放下镜子。
只可惜,随着头发一天天稀少,渐渐的能看见大块的青白头皮,头发轻轻一抹都能掉一大把,自然再也扎不了。 妈妈是咬着嘴唇,辛苦压抑着眼泪,将女儿的长发给剪掉的。小细川捧着琉生送给她的发夹和皮筋,哭得毫无声息。
琉生打工已经满一个月,店长将他剩下的一部分薪水发给他,拿着为数不多的钱,他买了一顶嫩黄色嵌着蕾丝花朵的太阳帽送给小细川。
“以后,出去晒太阳,戴着它就可以咯!”
小细川搂着琉生的脖子笑眯了眼。
六月中旬的太阳已经很火辣,琉生推小细川到医院的庭院里晒太阳,让她坐在树荫下。一同出来的还有另外几个病患儿,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在家长的照顾下玩耍,相处非常愉快。
琉生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看着小细川的笑容发呆。
“在想什么?”伴随一把温和的嗓音,一罐冰镇的饮料出现在眼前。琉生扭头,雅臣身着白大褂站在他旁边,眉目含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发呆呢!”
琉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他手中的冷饮,往旁边挪了一下,让出一个位置,“雅哥,坐这里。”
雅臣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柔和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小细川,“那是琉生买给小细川的吗?很可爱,很适合那孩子。”
“嗯,那孩子的头发……”琉生犹豫着没能说下去,现实太过令人悲伤,但凡见过小细川的人没有不为她感到心痛的。于是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他默默将易拉环拉起,掰了两下竟然没拉开,不由一愣。
雅臣看他全神贯注地跟易拉环较劲,失笑,从他手里拿过饮料,呲的一声,拉开易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