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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又够了几次,发现依然拿这俩人没辙以后,竟用尾巴和身体撞击起山壁来。这山主要由泥土构成,质地松软,恐龙一撞,山体便簌簌地掉下土石,照这种情势,不消多时,山壁就会塌了。
两人听着砰砰的巨响,看着大大小小不断掉落的土块,不禁面如土色,难道他们今天真到穷途末路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女孩反而镇定下来。她抬头正好看到枫岫的下颚,枫岫紧张地盯着外面,眼中是深重的忧虑。
像是忽然下定决心了似的,女孩果断地唤道:“枫岫。”
枫岫低头,询问地望着她。
女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凄怒的巨吼,山壁停止晃动。
地面传来不规律的咚咚声,简直就像地震,是恐龙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声声恐怖兽吼,还有嘈杂的人类吆喝之声。
枫岫和女孩面面相觑,隔了好一会儿,枫岫决定到山隙口处一探究竟。他才走两步,女孩就叫住了他:“枫岫!”枫岫回头一看,女孩一脸的不赞同。枫岫说:“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一味在这儿躲着恐怕也难逃一死。”
女孩看他坚决的样子,一咬牙,也挨着山壁挪了过来。枫岫笑笑,忙连搀带扶地带着她一同来到入口处。
两人往外一看,一大群人把恐龙团团围住,灵活地前后跑动,躲避恐龙的踩撞,同时不停地拿武器往恐龙身上戳刺。恐龙的两只前爪被两条粗长的麻绳套住,一条麻绳牢牢绑在树上,一条则由十几个肌肉虬结贲张的壮小伙子拽着,因此无法施展利爪,更加狂躁地原地打转,疯狂甩动长尾。
渐渐地,拉着麻绳的人越感吃力,对恐龙的牵制明显不如方才。
女孩从腰间摸出小弩,瞄准恐龙的眼睛,寻了个绝佳良机,□□疾射,竟是三箭连发。
恐龙登时被射中眼睛,急痛之下愈趋癫狂,竟挣断了绑在树上那端麻绳,拽着另一条麻绳的小伙子们也被甩飞了。
这时,一道曼妙身影伶俐地踩着恐龙的身体蹭蹭而上,趁恐龙惨痛之际,巧妙地躲过它乱挥乱抓的前爪,爬到恐龙颈部,扬起闪着幽光的利器,狠狠刺进它的脖子,然后就势一划,滚热赤红的鲜血就顺着长长的伤口喷溅而出。
那人几个漂亮的后滚翻,踩着恐龙的身体跃下来,然后大声命令其他人道:“退后,都退后!”
号令一下,那群围猎者立即匆忙却有序地退走在数十步之外的安全所在,显然是平时训练有素。
恐龙长啸挣扎了足有三刻,终于缓缓倒下,庞大的身躯倒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被颠起来的感觉。
那人走到恐龙近前,确定它确实死了,又特别留意了一下射中恐龙眼睛的□□,才一挥手,令其他人过来收拾尸体。她往山隙这边看来,说:“多谢阁下出手相帮,不知可否现身一见,好让我等奉上谢意。”这样正经的语气,枫岫愣是听出一丝矜贵慵魅的意味。
见对方没有恶意,枫岫扶着女孩走出来,说:“谢就不必了,你们也算救了我二人一命。”
那人用苦境之语同他们说话,明显带着试探之意,枫岫判断此人同样来自苦境。刚才见那人的身手十分不凡,更关键的是刺透恐龙厚韧硬甲的恐怖怪力,绝非常人所能,枫岫不由觉得奇怪,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全都失去了原有的内力和武功,变得与普通人无异,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从咒世主手里逃脱了。(躺枪的咒世主:……)
不过,待正面一见,枫岫就了然了。那人惨白肤色,生着一对尖耳,显然是妖啊魔啊什么的非人族类。
那人听枫岫此言,也没说什么,转身组织手下收拾残局去了。
这就真不管了啊?我们两个弱的弱,伤的伤,怎么也得有点儿表示才科学啊!枫岫心里伸出尔康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儿史前大冒险的样子了
打恐龙什么的……恶搞嘛,放轻松,放轻松~
☆、第 6 章
枫岫咳了一声,说:“方才见这巨兽被一招刺死,究竟是什么武器如此厉害,可否容在下一观?”要是他们有这种武器傍身,以后就不用总这么被动了。
那人狡黠一笑,说:“并不是武器厉害,而是我在上面喂了奇效的□□,再猛再呛的野兽遇到这□□也不在话下。”
她亮出武器,果见只是一枚长刺,不同寻常的是长刺的材质光润银白,似是极其坚固。除了柄部,长刺通体均匀地涂抹了厚厚的幽蓝毒液。
枫岫说:“老婆婆,我们二人偶至此处,暂无容身之地,我这位朋友受了重伤,急需医治,不知可否至贵处暂时借宿一晚?”
那人慢悠悠转回身,斜睨着枫岫:“老、婆、婆?”
精灵妖魔大都长寿,活个千儿八百岁的都是小菜一碟,看这人满头银丝,一定不年轻了,尊一声“老婆婆”,难道有错?见对方似极为不满,枫岫十分不解。(说得枫岫你好像多年轻似的……)
那人美目一竖,说:“冲你这句称呼,我就该把你绑在这林子里喂恐龙。”以她之美艳绝伦,多少男人哭求跪捧都来不及,这人竟敢喊她“老婆婆”,眼瞎了吗?
枫岫莫名其妙。这是怎样一回事?说翻脸就翻脸,女人心海底针,说得何止是有理。(所以枫岫你不了解女人的心……注孤生啊。)
那人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这头恶龙屡屡扰我部落,杀我族民,我早就有心将它置诸死地,今天你们也算帮了大忙,我堂堂妖后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们就随我来吧。”
枫岫和女孩大喜过望。
这天晚上,他们终于有了住所,不必再露宿危机重重的丛林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只分到了一个帐篷。
枫岫尴尬地对妖后说:“妖后,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俩共住一顶帐篷,这不合适呀。”
妖后呵呵笑了两声,暧昧地说:“你们不是情人吗?还讲什么‘授受不亲’。在我这个过来人面前,就不要端着这些虚礼了,我懂~~~”
你又懂什么了?所以说女人真是八卦。枫岫无语极了。“你误会了,我们只认识数天而已。”
妖后说:“哦?我看你们两人看对方的眼神,分明干柴烈火,就差擦出火花来了。真的不是?”
你是从哪里看出火花?说出来让我也看看!
枫岫就差赌咒发誓了:“真的不是。”
“既然你坚持,我们这里也不是只有那一顶帐篷。”妖后吩咐了一个手下,令他带枫岫另寻一顶闲置帐篷。
枫岫走后,妖后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给你制造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酸腐文人了。”
第二天,妖后找来两人,询问他们的打算。枫岫以前虽然是个千年老宅男,武林中的事还是门儿清的,因此也听说过妖后的大名。他向妖后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事,妖后说:“既是同来自苦境,你们二人又没有去处,不如就留在我的部落,与我们一同生活吧。”
枫岫和女孩自然乐意之至。流落异境已经是一大惨事,流离失所更是人生之大不幸,有个地方落脚对他们来说正是求之不得,何况还可以和妖后这个老乡相互照拂,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不过,虽然是住下了,但是问题还是有的。部落里不管男男女女都要劳动,然后按劳分配食物及生活用品,他们两个整日无所事事,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人不满了。
一天,妖后把枫岫和女孩叫过去,委婉地转述了族民的意见。不是她小器,而是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就算她有心偏顾,其他人肯定不会答应,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枫岫和女孩是半途来的外人,没能为部落做出点儿贡献,凭什么可以享有特权?
枫岫想了想,就说:“不如我教他们读书写字吧。”
妖后用长长的指甲优雅地挖着耳朵,说:“那东西能当饭吃?”
枫岫只好说:“要不,我帮你练练兵?”
一旁的守卫长怒道:“你想抢我的工作?!”
枫岫想,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在家做些缝缝补补带孩子的工作,干脆自暴自弃地说:“那我和他们一起打猎好了。”
妖后鄙视地斜眼看他:“得了吧,到时还得让大家分心照顾你。”
枫岫的内心是悲凉的,想不到他一身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到了这异世竟没有一点儿用武之地。
旁边的女孩始终木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早就血流成河了。她一向自食其力,哪里这样寄人篱下过?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妖后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不能再给她添麻烦,让她难做了,就说:“我可以打猎。”
妖后说:“你的腿伤还没好吧?”
女孩硬着头皮说:“等我伤好了,打到的猎物加倍偿还这段时日的消耗。”
妖后蹙着秀眉说:“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们是两个人呢,而且你的腿要想恢复,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吧?”
她是好意,让个姑娘家拖着病体做出这样的承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妖后想了想,不如还是让枫岫跟着去狩猎好了,多教教,总会学会的。
不过,女孩的气性算是被激上来了:“我有这个实力,我会用事实证明。”
这下妖后也没话可说了。
一段时间以后,女孩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便每日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狩猎。几次下来,和她一起打猎的人没有不夸的:这姑娘身手真是不错啊,这姑娘人很机灵啊,这姑娘比男人还勇敢啊,等等。
一时间有不少年轻小伙明里暗里向她示爱,每天早上女孩一出帐篷总能发现门口摆着不少猎物、鲜花、骨饰,多得就算女孩不用干活也能养得活她和枫岫两个人(众小伙:……)。连妖后看到她处理动物尸体的利落手法,都不禁说:“真是一个能干的姑娘,若是我儿黑衣在,我一定将她讨来做儿媳妇。”
她虽然有些遗憾,想想还是释然居多。她早就发现出现在此地的苦境老乡都是已经往生之人,黑衣剑少不在这里,说明他还好好地活在人世,那么,即使母子分离,也没什么关系。这就是天下做母亲的最大心愿。
妖后刚说完,就见枫岫表情复杂地站在自己身后。妖后说:“你为何做出这种表情?我又不会真的付诸行动,你要提防的是部落里的年轻人才是。不是我夸口,在妖后我的统领之下,族里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本领有本领,比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多了。”
枫岫嘴角一抽。我真是谢你了。
仿佛心有灵犀,女孩忽然转头看到了枫岫,枫岫正打算和她打个招呼,马上就苦逼地被无视了。女孩头一扭,旁若无人地继续做自己的事,再也没往他这儿瞄一眼,枫岫举到胸前的手就这样孤零零地晾在那儿了。
他们在妖后的部落住了半年,每天随着部落族民为生计奔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简单得很。
虽然在旁人眼里,枫岫是个要靠女人养活的小白脸,不过他自己倒没有什么不适,每日照常到处溜达,教小孩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偶尔随着狩猎队到丛林里进行考察,晚上在羊皮卷上记录下在这个世界的见闻。没有仇怨争夺,不用谋划算计,这样的生活放在过去,枫岫连想都不敢想。然而现在,他在这个野人窝竟然也过出岁月静好的诗意来,不得不说枫岫这个人的适应能力实在太强大了。
要是在接下来的余生,都可以这样度过,也不错,虽然单调,但非无趣。枫岫闲极无聊的时候偶尔会这样想。
但是,无数先人的血泪经验告诉我们,这种flag也是不能随便立的。
☆、第 7 章
最近,枫岫发现部落里的人进出之间比往常焦虑很多,连妖后都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跑得不见人影。而且,气温明显在短期之内上升了不少,枫岫穿着兽皮衣服热得简直要疯,但他也不可能学部落里的土著们那样拿块兽皮围住重点部位了事,只好将忍字功夫发挥到极致。
女孩狩猎回来,告诉他丛林里的动物数量锐减,族里连食物都很难供应上了。
这些不寻常的现象令枫岫觉得有些不安。某天傍晚,他终于逮到神出鬼没的妖后,询问她这些反常现象的原因。妖后冷艳高贵的脸上难掩疲惫,她拉着枫岫,让他看远处的一座火山,火山上蒸腾着热浪,上空的景物都扭曲了形状。
“根据记载,那座火山一千多年前有过喷发记录,喷发之前的征兆与最近一模一样,天气异变,动物迁徙,恐怕就在近日又要再次喷发了。”
动物都跑了,说明火山喷发将给此地带来灾难,这里将变得不再适宜生存,那人呢?
枫岫问:“所以近日族民忙忙碌碌,是在准备迁出此地?”
妖后点点头。
“那可有目的地?将要迁往哪里?”
妖后说:“翻过这片丛林与前方的山脉,到北方的平原。只是那里已有领属,我们到那边,不可能一帆风顺谋得生存空间,因此势必要做好争战准备。”
晚上,枫岫来到女孩的帐篷,把妖后的话向她转述了一遍,然后说:“若不是因为我,你又怎需忍受如此奔波迁徙之苦,是枫岫拖累你了。”
女孩沉默了片刻,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就算我在原先的部落,这次天灾也会波及到那里,我也还是一样要搬家。”
枫岫笑了。他发现来到这个世界,他笑的次数比过去一百年都多。
几日之后,所有族民整装待发,在妖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北方进发。路上餐风露宿,日晒雨淋自是有的,好在丛林里的大型野兽已经迁走,没有遇到特别大的危险。过了大概一个多月,他们终于走出山中,见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几乎所有人都欢声叫着往前跑。经历了这么多天的颠沛流离,眼前的绿野就是他们以后生存的希望,人们怎么会不兴奋得发疯呢?
一个小伙子乐极,一把将站在身边的女孩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女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扭得要死,恼怒地挣扎下来,不知想到什么还扭头看了看枫岫。枫岫认出那个小伙子是女孩的追求者之一,心里还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妖后带着族民,寻了一片水草还算丰茂之地安营扎寨。但她心知目前的安逸只是暂时的,只是,她也没料到敌人来得这样快。第二天一早,妖后一出门,就见乌泱乌泱一大片人正与他们部落的人对峙,个个拿着兵器,寒光闪烁。
为首的一人年纪看起来不大,长着一副娃娃脸,说起话来却是老成持重:“妖后,我敬你是一方豪杰,我们两个部族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带这么多人占据我的地盘,这是什么意思?”
妖后往自己族民前面一站,同样是威风凛凛,气势十足,让他们的人非常有安全感。“罗喉,你也看到了,我的族民拖家带口、扶老携幼,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是为生存,非是为了引动战事,不知你可否给我个面子,让一隅出来,让他们有一席之地安身?”
罗喉血眸一眯,说:“若要投奔,我自会欣然纳之,若要分割领地,妖后,换作是你,恐怕你也不会答应吧?”
他半带威胁半带诱导的话引发了妖后的气性,她也曾是一方霸主,如今又是部落之长,哪里能白白给人打脸,甘受此等窝囊气?“哦?如此说来,能不能留在此地,还是要凭本事咯?”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两边族民纷纷拿起武器,“呜呜”、“吼吼”地恐吓对方,眼看交战在即。
这时,枫岫突然从人堆里冒出来,有些惊讶地唤道:“罗喉?”
罗喉闻声一看,也略带吃惊地说:“枫岫?你怎么在这儿?你也让人给砍了?”
枫岫嘴角一抽:“快别提这个了。”他就把妖后部落遭遇的困境绘声绘色地向罗喉描述了一番,兼之添油加醋,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罗喉听了,认真地想了想,说:“既然是老熟人,我也相信枫岫你不是个会随便坑人之人(呃,你确定?),你们的族民就暂且在这里安置。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心怀不轨,有意作乱,我罗喉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妖后。
能兵不血刃得到生存之地,妖后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他言语中的冒犯。
于是,他们就在这片平原定居下来。罗喉的部落离他们不远,穿过一条大湖就是。五日后,正是罗喉部落的秋祭大典,他便邀请枫岫前来参加,顺便与他一聚。
枫岫让女孩与他同去,女孩说:“人家邀请的是你,我去干什么?”
枫岫就说,一个人去,怕罗喉顾不上他的时候尴尬。
女孩也是对枫岫的无赖行径有免疫力了,没有多加反驳就同意了,再说她也很想去看看热闹。
秋祭那天,枫岫见到大典的气派,不禁感慨罗喉还是那么够力。他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