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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碧炀桶雅偷搅耸樯稀
石洪升不负老爹的厚望,名媒正娶,娶了皇后做正妻,老爹心满意足,豁出了家底帮石洪升招兵买马,五年的工夫整顿得风生水起。又过五年,就帮他当了北莽的皇帝。只可惜老爹的国丈才当了一天,官儿瘾还没过够,就被人抄家问斩。到死才明白,自己错信了中山狼,多年扶持,竟换不来石洪升这个白眼狼的半点感激,一旦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立刻反咬一口,将自己一家都送上了绝路,哪还顾念什么夫妻情面。
可怜皇后被贬时,腹中已有身孕,入冷宫半个月,连气带吓,小产下一个男婴,那男婴落地就死了,皇后哭了几日,自此后精神恍惚,渐渐疯得连人也不认了。
皇后被废,后位空虚,石洪升开始广选秀女,三年之间,后宫中又迎来了三位皇后,这三位皇后都当得不长久,长则半年,短则一月,就被石洪升以种种名目贬入了冷宫。从此后石洪升更加变本加利,年年挑选美人入宫,每年年初立后,年尾废后,简直成了北莽国中的奇景。
石洪升好色,且男女不忌。他在后宫中修建了一座承恩宫,专门为宠幸美人而用。
此宫耗费颇巨,当时朝中有不少大臣反对,石洪升表面听从众臣劝谏,暂缓修建,实则暗自怀恨在心,时隔一年,将当时带头反对的大臣,以谋逆之罪斩首,其余跟随附议之人,也都或杀或贬。那一年的十字街头,鲜血流成了河,因此事受到牵连的官员及亲眷,达数千人之众,甚至一些只是表达了零星不满的人,也被枭首示众。
不只如此,石洪升还将这些斩首官员家中的女眷们全都抓进了后宫,百般折磨凌/辱,貌美的留下,收入后宫;面目一般的扔进兽笼里,他带着后宫嫔妃在兽笼边饮酒观看,眼见着饿急了的野兽将女人们撕碎后吞吃入腹。
如此事件不胜枚举,经历了若干灭绝天理的惨事,朝中大臣都惧怕石洪升的暴虐残忍,生怕万一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就是抄家灭门,豪夺妻女的下场,从此人人闭口,再也无人反驳石洪升说的话,哪怕他说要取天上的月亮,众臣也要高声吟唱,说他有雄心有抱负,乃万世英主。
这些天,东离众将耳朵里关于石洪升的种种传言都塞满了。越听越是惊心,这个人暴虐得简直没了人性,那日听说他弄残了自己长子的一条腿,还觉得是石方城夸大其词,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如今看来,石方城所言,半点夸大都没有,这个石洪升真的是个残暴到了极点的暴君。
想到日后要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人人觉得头皮发麻,和谈之事不可能谈得顺利,两国肯定都要为自己国家的利益考虑,有争执再所难免,如果真像传言中说的,他们一句话说得不对付,惹得这位疯子皇帝发了怒,那他们这二十多口子还不都得被他锉骨扬灰,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长吁短叹了两天,礼部派人传来消息,说五日之后,是北莽大朝会的日子,东离使臣可以在那天觐见天子。
终于定下了确切日子,罗铭心中一块大石也算落了地,他这几日一直悬心,就怕石洪升一直把他们晾在驿馆里,拖个一年半截的不搭理,他们可以等得,可东离国中,天庆帝那里怕是等不得,这样一拖再拖,天庆帝万一沉不住气,一怒之下,下旨发兵太平岭,要北莽立刻放罗铭回国,那事情可就又弄僵了,他前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也就化为了泡影。
商量了一下,去见石洪升人数不能太多,除了罗铭和蒋念白,就只带着赵猛、刘喜、司马鸿三个人。其余人等都在驿馆待命,万一有什么变故,立刻想办法突围出城,和城外三千兵马会合。
等待的日子最为难熬,罗铭趁这几日无事,粗略分析了一下他刺杀石洪升的可能性和北莽朝中近些日子的局势。
自从北莽大军从太平岭撤回新渝,三十万大军驻守京师,石洪升的十六个儿子全都老实下来,不敢再有什么轻举妄动。朝野上下风平浪静,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可以挑拨风浪的空子。
石洪升的十六个儿子中,石洪升最为信任的,就是前日所见的石方青、石方蓝兄弟,至于这对双生子是真的老实听话,还是假意乖顺,那就不得而知了。其他几个儿子中,最有可能争得皇位,最有实力的,当数皇长子石方城,皇四子石方权,皇七子石方亭,以及十三皇子石方逸。
这四位皇子中,原本当数石方城最有优势,军功赫赫,威望又高,为人虽粗鲁傲慢了些,但胜在性情耿直,还算知人善用。
可如今石方城被石洪升弄残了一条腿,也等于折断了他一半的羽翼,石方城再想争皇位,就不如从前那样可以一呼百应。试问哪有为君者是个瘸子的。石洪升此举虽狠,却可谓一箭三雕,既惩治了石方城战败之罪,又能削弱他争夺储君的优势,最要紧的,是他此举可以震摄其他蠢蠢欲动的儿子们,警告他们:敢反抗他的,石方城就是下场。
四皇子石方权为人秀雅,颇得士林文人敬重,六部九卿,党羽遍布,朝堂中支持他的人极多。
十三皇子石方逸,母亲是北莽边城一位土著族长的女儿,边城土著如今已不像过去那样风光,但还是拥有边城十镇自治的权利,这位族长相当于那里的土皇帝,连石洪升都不敢轻易得罪。十三皇子的母亲,也是石洪升后宫中活得最自在随意的,荣宠有加,如今是后宫之首,北莽的皇后。
以石洪升的性子,明天贬不贬皇后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按如今的地位排列,石方逸该是贵为嫡子,除去石方城,他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至于七皇子石方亭。罗铭与流烟谈到此处,不由止住话头,停顿半晌,才说道:“石方亭,不,燕君虞他以勇猛阴狠威振北莽,他十岁之前的身世没人提起,对他的传言,都是在他十三岁时,在围场上用长枪刺死一头黑熊,救了当时险些命丧熊口的石洪升,才从此一举成名的。”
流烟听后惊问:“只有十三岁?”
“是!只有十三岁,恐怕他那时还没有枪杆高,就有如此胆识,真真难得。”罗铭赞了声好,才想起他们已经两相敌对,再也不是过去对饮交心的关系,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握拳骂了一声,才转开话题。
燕君虞在北莽素来行事低调,关于他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他过去一直是依附于石方城的,他去东离刺杀太子,也是得了石方城的命令。
罗铭总觉得燕君虞不会这么简单,来太平岭的路上,奔雷找到的那块木牌,那话语口气也不像是与石方城通消息。再者以燕君虞那样高傲的性子,也不像是会依附于人的,恐怕他依附石方城只是个幌子,私下里却暗中经营布置,才会有如今冷面煞神的名号,在北莽人人敬畏,一提这个名字,就为之胆寒。
第81章 觐见
五日后;罗铭与蒋念白去北莽皇宫觐见石洪升。
北莽皇城与东离皇城在建筑上并无太大区别,同样的重楼殿阁,气势恢弘,相较之下,北莽皇宫更为奢华;处处金碧辉煌;红墙绿瓦之间多用金漆彩绘;廊檐底下的雕花也錾着金箔;连铺地用的白玉石阶上都用五彩花石点缀两边,满眼看去;彩色斑斓,金光耀眼,未免又显得华贵有余,而威严厚重不足。
罗铭身穿淡青色广袖对襟长袍,里面是满绣八宝福纹的鸦青色蟒袍,腰中束着攒了金银丝的玉带,头上并未束冠,只用一只碧玉扣拢住头发,用白玉簪束紧,甩下一把长发披在肩头。看上去既不拘紧,又多了几分飘逸潇洒。
蒋念白着一品官服,赵猛等几个武将也都按品级穿戴起来。
五时三刻,有北莽礼部官员来驿馆迎接,罗铭带着蒋念白四人,分乘车马,去北莽皇城。
皇城正门大开,与上次不同,城门口早有人分列两边,手中执着旗罗伞盖,仪仗齐全。
罗铭刚到城门,一时鼓乐齐鸣,丝竹之声响起,城门里燕君虞领着石方青、石方蓝兄弟迎了出来。
抱拳拱手,彼此打过招呼,客套几句,燕君虞在前引路,引罗铭去重华殿面圣。
燕君虞今日一身素白锦袍,远远望着,身形挺拔,器宇轩昂。
黄门官高声吟唱:“东离靖王觐见!”
重华殿内的装饰多用朱红颜色,随处一望,都是刺目的红色,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情烦躁。
罗铭迈步进了重华殿,来到北莽国主石洪升的御座前,颌首行礼,道:“罗铭见过国主!”
上面久久无语,罗铭抬起头,正迎上两道阴郁、探究的目光。也不躲避,直直迎着那目光站好,罗铭任石洪升阴寒着目光,将他上下打量。
石洪升面目长得并不难看,四方大脸,两腮微有些胡茬,颇有男子气概。如果不是他眉目间总是拧着,唇角往下耷拉,隐隐露出些阴狠,破坏了他脸上的英武之气,这个人也算得上面目端正。
石洪升盯着罗铭看了许久,突然握拳击打桌案,喝道:“呔!大胆狂徒,见了孤王因何不跪?”
这一声暴喝如晴天晌了个炸雷,重华殿上的人都吓得一哆嗦,尤其是北莽的文臣武将,更是抖得筛糠似的,低头裣衽,生怕石洪升这个疯子又要发作。
罗铭面向石洪升,凛然笑道:“罗铭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国主虽是北莽之尊,却也不值得罗铭弯膝一跪!”
石洪升脸色骤变,颊边的肌肉扭曲抽动,神情可怖,喝命金殿武士道:“来人,将这几个东离蛮子推出武门,即刻斩首!”
武士们上前拿人,刚要伸手去抓罗铭,蒋念白高声喝道:“慢!”
石洪升这才注意到罗铭身后的几个人,目光转来转去,恶狠狠的寻找敢出声阻拦他的人。
蒋念白走上前,躬身奏道:“石国主,太平岭上,是你亲笔写下书函,答应与东离和谈,两国交好。我等来北莽数日,国主一直不闻不问,今日到了金殿之上,又要我朝靖王千岁当众下跪叩拜。东离并未战败,两国之间也无战胜一方,双方言和,是为两国百姓不再受战火之苦,情势所驱,利益使然而已,并没有谁高谁低之说。如此为何要靖王叩拜,若是要靖王叩拜,那石国主是否也要叩拜还礼?”
蒋念白此语一出,北莽众臣全都摇头叹息:胆色是值得敬佩,话也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让人难以辩驳,可石洪升这人天生不讲道理,这位东离的大人,怕是立刻就要人头落地,才能让石洪升消气了。
蒋念白挺身而出,站在金殿正中,昂首看着石洪升,并无丝毫惧意。他瘦弱清癯,面容俊秀,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才子孤傲清冷的气质,真如一杆修竹一般傲然直立。
石洪升紧紧盯着蒋念白,目光粘腻,细细密密的缠绕在蒋念白身上,渐渐由凶狠转为一丝淫邪,心中痒痒,赤/裸裸的*渐渐压抑不住,暗暗思量:这样清冷孤傲的男人,不知压在身下是个怎样的光景。
燕君虞心道不好,忙走上前,挡在蒋念白身前,遮住石洪升的视线。忍着心中的厌恶,跪倒行礼,奏道:“父皇,和谈事关重大,不必拘于小节,还是慢慢商谈,早日与东离拟订盟约为好。”
石方城也出列求情,“父皇,靖王乃东离之主,未来的东离皇帝,要他下跪叩拜,未免太强人所难……”
石洪升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冷声斥道:“退下!谁用你们多管闲事?你那条腿也不想要了?”
石方城铁青了脸色,磨了半天牙,不敢再发一语,默默退回原位。
石洪升低低笑了一声,“靖王才到东离,就能得我两个儿子的看重,真真好手段。听说你曾在乱军之中抓住孤的儿子,石方城虽然无用,也是北莽第一勇士,骁勇善战,少有敌手。靖王只凭单枪匹马就能生擒石方城,倒是有些胆识。北莽人素来仰慕强者,靖王少年英雄,又宁折不弯,孤王倒也有几分赏识。”
“来人,赐座!”
听了石洪升的吩咐,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小太监端上两把太师椅,罗铭与蒋念白坐下,赵猛三人站在罗铭身后。
刚刚短短一场交锋,罗铭就觉得石洪升这人喜怒无常,脸色变换之快,简直难以琢磨,性情也多疑猜忌,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是个极不好对付的人。
罗铭落坐,石洪升就叫宁暮欣上前,让他拿出拟好的盟约,念与罗铭等人听。
与在太平岭上商定好的差不多,玉龙关做两国通商之用,两国都不能派军队驻守,取消了原来纳贡称臣等语,但在最后加了一条,要东离国中选一位公主,送来北莽和亲。
罗铭皱眉,让宁暮欣停下,“石国主,其他几条本王都可做主答允,但最后一条,要东离公主来北莽和亲,这个确是实在办不到的。”
石洪升呵呵冷笑:“靖王可是嫌弃北莽地处西北边陲,乃苦寒之地,东离的公主身娇肉贵,受不得这份委屈?”
罗铭心头火起,北莽大军南攻,几个月之间杀了多少东离百姓,来不及逃进关内的边关百姓,被杀的被奸污的,足有数万之众,北莽撤军,留下玉龙关上满目疮痍,现在回想起在玉龙关的所见所闻,心里还觉得憋闷。两国的仇恨已经结下,和谈也只是一步缓兵之计,绝不会长久,这点石洪升心里也清楚得很,如此还要东离送公主前来和亲,跟送一个人质来抵押又有什么区别?
丢了玉龙关,已经是奇耻大辱,再要送国中的女子和亲来换取一时的平安,打死他也不能做这样的缺德事。
勉强压住怒火,罗铭回绝道:“东离国中,本王并无姊妹,皇族中也没有适龄的女子,除去嫁作人妇的长公主,唯一一位待字闺中的公主才刚年满六岁,是本王的侄女,也太小了些。”
石洪升闻言,不怒反笑,指了指坐在罗铭身旁的蒋念白,笑道:“没有公主和亲也无妨,就请靖王留下蒋大人,入北莽皇宫中陪伴孤王,也是一样!”
罗铭大惊,站起身来,怒道:“石国主,蒋大人是东离的首辅,官居一品,乃东离的股肱之臣。这样的戏言万不可再说,否则莫要怪本王举止无状,冲撞了国主!”
蒋念白也吓了一身冷汗,石洪升从刚才起就一直将目光似有似有的往他身上瞟,低头回避几次,石洪升更加肆无忌惮,蒋念白正觉得纳闷,不知他这样看自己为了什么,石洪升就在金殿之上,说出让他陪王伴驾的话。
蒋念白素来自侓,于男女之事上都是可有可无,长到三十岁,几乎不曾与人欢好过,对情爱之事一向看得极淡,若不是因为燕君虞在东离时死缠烂打,他这一生都可能不会对任何人起情爱的心思。
石洪升说话直白,蒋念白已觉羞愤难当,更可恨罗铭严辞拒绝,石洪升非旦不罢休,反而狂笑道:“久闻蒋大人之名,孤王就是看中蒋大人有惊世之才,才一心想要他入皇宫中伴驾。也罢,如此直白,未免唐突佳人,和谈之事尚可再议,孤王明日就在皇宫中设下宴席,一来为靖王接风洗尘,二来也可与蒋大人多多亲近。”
北莽官员都习惯了石洪升如此,只要是他看上的人,管你是别人的老婆,还是朝中的大人,他说想要,立刻就有人领旨捉拿,送到石洪升的床榻上,谁与你打商量去。他如此对蒋念白,已经算是礼遇客气,留了情面了。
北莽官员习惯,东离众将可不习惯,罗铭急声喝道:“石国主!”
刚要开口,蒋念白拦道:“盛情难却,请石国主先让我等回驿馆准备,明日再到皇宫饮宴。”
罗铭回头,急得火上脑门,人家都把刀磨好了,你还自己伸着脑袋往上闯?
蒋念白笑着安抚,示意他不可急躁。罗铭以为蒋念白已经有了主意,也就不再阻拦,咬牙切齿朝石洪升客气道:“如此就叨扰石国主了。”
石洪升见蒋念白并无推托,答应了到宫中饮宴,心中大喜,盘算明日如何行事,才能将蒋念白留在宫中,肆意取乐。笑呵呵周旋罗铭,道:“靖王不必客套,孤王款待东离使臣,也算尽一尽地主之宜。”
罗铭重又落坐,宁幕欣继续念和谈盟约的其他细节。
石洪升的心思已经全不在和谈上,后面的朝会,他半句都不曾提过与和谈相关的话,目光一直追着蒋念白打转,大胆露骨,饿狼一样。东离众将忍了又忍,全都恨得要命,真想冲上前去,将他揪扯下来,狠狠踹上两脚才解恨。
第82章 谋划
罗铭五人回到驿馆;见过流烟、肖文恺等人,说了今日觐见石洪升的经过。
“这,也太无耻了些,朝堂之上,石洪升说话就如此露骨;要让蒋大人入皇宫伴驾?”
赵猛气得大骂:“还有比这话更不要脸的;呸;我说不出口!老色鬼;前日我听到传言,还替他辩解说传言多虚;其中定有杜撰,嘿,现在一看,他比传言还坏十倍,哪里有一国之君的体面风范,简直是个畜生!”
米英杰也愤愤道:“不受这个鸟气了!我们杀出新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