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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无意生分
虽说骆惊雷住在了文竹苑,与夏秋雨抬头不见低头见,顺带用个早膳或者夜宵,但是除此之外,两人的交流却是没有再多了,像那日相拥更是没有,一来是夏秋雨坚持两人以舅侄之礼相待,二来,自然是骆惊雷应酬繁多。
比起夏秋雨当初回来时接到的请帖,那可是多得多了,身份也都不低。有某位尚书的子侄、有某位将军的儿孙、亦有某位商贾的嫡系,诸如此类,但凡有些名头的,都不放过这个接近六皇子的机会,不过,其中最有来头的自然是两位皇子的请宴。
这日酉时,骆惊雷才从外头回来夏府,尚未回到文竹苑,就有小厮来请,说是夏老爷在书房等您。
夏丹方要他去的书房自然是离主院最近的最大的书房,骆惊雷到的时候,书房里不只有夏丹方,夏秋霆和夏秋雨都在。
“外公,两位舅舅都在。”骆惊雷礼貌地同他们打着招呼,用的自然是夏丹方外孙这个身份。
“雷儿回来啦,”夏丹方慈爱地招呼他坐到他身边,“刚刚还说起你呢,你就回来了,这几日可有累着?”
“怎会?外公又不是不知,不过是些小宴小会,自然累不着,倒是无趣的很。”骆惊雷表情很轻松,这几日也却是没有累着,他身份高,若是不想玩,自然没人敢逼迫他。
一旁的夏秋霆适时揶揄道:“父亲确实多虑了,我可是听说惊雷去了不少京都名地,吃了不少京都珍宝,还笼络了不少闺中小姐的芳心啊!”
骆惊雷听了这话不自觉偷看了一眼夏秋雨的脸色,却见他微皱眉头,心里顿时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大舅舅哪里的话,那些大家闺秀我可无福消受。”
“嗳~怎会呢,你那些皇兄可是束发之时就订了亲,弱冠之龄成了亲的,现在大皇子已经有一房正室两房侧室了,三皇子也有了一侧一妾,如今到了你,那些姑娘家可都盼着嫁你呢!”夏秋霆一边说着,还一边盘算着有哪些闺中待嫁的姑娘家适合。
骆惊雷摇头,刚想说自己暂不娶亲,更不会娶那些女子,却听闻夏秋雨说道:“倒是我疏忽了,虽说现在雷儿忙碌,也不易大张旗鼓地娶正室或是侧室,若安排个妾侍倒也不错。”
如果说夏秋霆的话能让骆惊雷一笑而过,那么夏秋雨的话都似是大石,每一块都击中他的胸口,痛的他难以呼吸。他看着那个温润的人,强压下心底泛起的难过,他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依旧难以自制地吐出了伤人的话,“不劳小舅舅烦心,娶妻纳妾之事,我自有主张。”
这样带着冷意的话,夏秋雨并不是第一次从骆惊雷口里说出,事实上,骆惊雷以往对谁都很冷淡,说出的话大底带着这种疏离的意味,可是现在这句话却是对着他说出的,这让他除了吃惊外,更多的是失落,想到前些日子他们之前说好要以舅侄之礼相待,如今想来,就算皇室不说话,他头上还有父亲和大哥,这些事情当真轮不到他管,想来确实是他多话了。想通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他颔首低垂,敛了双眸,只淡淡地说了句:“秋雨逾越了。”
夏丹方老狐狸了,自然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了圆场,说道:“此事就暂且放放,雷儿啊,外公同你说说正事。”
骆惊雷不再看向夏秋雨,收了心神,回答道:“恩,外公您说。”
“你也知晓,这几日皇帝诏我进御书房的时辰越来越多,问的也越发多了,我知你心里有底,外公想让你说个一二,也好让外公应付皇帝。”原本夏丹方是属于中立一派的,现在骆惊雷回来了,所有人自然都是将他看做是六皇子一脉,只是六皇子现在又同三皇子走的极近,皇上的态度也是摸不透,让好些人都不敢轻易断言,唯恐站错了队。
这事骆惊雷也想找个机会同外公讲讲了,当初皇帝承诺大军班师回朝,他就定下储君,眼下大军都回来这么久了,皇上虽没动静,底下臣子却是愈演愈烈,想来皇帝若是不做回应也是无法交代,而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势均力敌,之后有些势力的就是六皇子骆惊雷,他就成了一个最大的变数,如果他选择自己争皇位,力量却是稍显不足,若是他选择投靠其中一个皇子,那么那一位皇子的胜算就大得多,故此,两位皇子竞相拉拢他。
“外公,如今我同三皇子走的那样近,众人都是认为我选择三皇子,若是父皇探问,您就如实这般说就是了。”骆惊雷笑了笑,却是没达眼底。
夏丹方点点头,“雷儿有自己的心思就好,如今你已经不需要外公给你做主了,一切你自己拿主意,若是有了麻烦,外公给你解决。”
外公的意思自然是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做,他说的有些豪气,也有些无赖,只是那种信任和宠溺,让骆惊雷很喜欢,这位外公对他确实真心,或者说夏家人对他都无二心,“多谢外公!”
夏丹方满意地大笑,“哈哈,雷儿莫要客气!”随即又问:“先前给你的东西可都看过了?”
“都背了。”先前夏丹方给他一本厚厚的花名册,都是夏丹方给他布置的暗线,骆惊雷也都已经牢记了。
“那就好,”说着对夏秋霆说道,“秋霆啊,把你准备的给雷儿看看。”
“好,”夏秋霆干脆利落地取了有一本厚厚的册子,“这是官员势力名单,并不全,不过比以前可好多了,聂景明那小子真不赖,在吏部果然能查到不少。”
骆惊雷接过,粗略看了几页,里头记着的都是极为重要的,“多谢大舅舅。”夏秋霆连连摆手说不客气。
“呵呵,雷儿且看看小雨给你准备的。”夏丹方的话头又扔给了夏秋雨。
夏秋雨也是取了册子,不过不是花名册,而是几本账薄,说道:“这里头是夏家的产业以及可以动用的其他产业,你且熟悉熟悉,心里有个底就好。”骆惊雷这一次接过却没道谢,夏秋雨也不介意,只安静地坐着不多话。
骆惊雷略略翻了翻就几本册子放在一起,打算拿回去慢慢看,“外公,我站在三皇子这边的消息一旦从你口中透露,定会让大皇子觉得坐实,时间一久肯定会有些行动,外公且要护好自己。”
对于骆惊雷的关心,夏丹方显然很受用,笑着应下了。等书房里的正事谈完了,夏丹方就让夏秋霆和夏秋雨先行回去,自个儿又同骆惊雷讲了会儿话。
回到文竹苑的夏秋雨在贴身丫鬟的伺候下刚褪了外衫,就察觉屋里多了个人,他挥退了丫鬟,重新穿上外衫,说道:“出来吧。”
“先生。”悄无声息出现的黑衣人,还这么称呼他的只有是骆惊雷的暗卫,而这位就是隐四,隐三负责他和骆惊雷的传信,隐四负责他和欧阳枫茂之间的联络。
夏秋雨接过隐四递来的信,信封的右下角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茂’字,先前骆惊雷在军营,欧阳枫茂就会将大部分事情传给他来处理或者交代他一些事,如今骆惊雷回来了,欧阳枫茂却还是习惯传给他,骆惊雷也没有收回隐四,他想拆开看看,可是不知怎地,竟将信递还给隐四,吩咐道:“去给你主子,往后也不用将枫茂的信传给我了。”
隐四有些犹豫,但是主子嘱咐过,夏先生的话和主子的话一样重要,这才消除了疑虑,起身消失在夏秋雨的房中。
隐四消失后,夏秋雨觉得有些疲倦,揉了揉额角,也不愿再唤丫鬟,自己除了衣物,躺在床榻上,却是辗转难以安眠,叹了口气,取了本书读起来,谁知刚翻了几页,门就被敲响,还是用了大力气的,“嘣嘣”作响。
夏秋雨吓了一跳,下榻去开了门,门外是脸色不太好骆惊雷,骆惊雷将杵在门口的夏秋雨推进了屋,自己也进屋,把两个惴惴不安的丫鬟关在门外。
“你这是何意?”骆惊雷瞪着他,手里举着那封隐四传给他的信。
夏秋雨微愣,随即明白过来,淡淡地说道:“并无它意,雷儿如今回来了,这些事务也该自己做主了。”
淡淡的话语却将骆惊雷气的不轻,他喝道:“你当真要同我分的这般清楚?”
明明是雷儿要同他生分的,哪是他的意愿。夏秋雨心里有些委屈,却是闷不做声。骆惊雷看他不说话,强压下怒意,沉声问道:“夏秋雨,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若是装糊涂,大可不必,直接告诉我便是!”
这般指名道姓地叫他,夏秋雨还真有些不习惯,可是骆惊雷的话却叫他真心不明白其中深意,他抬头看向骆惊雷,眼里的迷茫做不得假。
骆惊雷握着拳头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放开,学着他那样的冷淡语气,“你若不喜处理这些也罢了,不强求。”说完直接拿着信甩袖离开。
夏秋雨有些心惊,想了好一会儿也明白了一些,觉得自己确实做得过头了,骆惊雷信任他,这才把这么些事情交给他,眼下他却为了赌气而同他生分,着实不该,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叫来丫鬟,想让她伺候他穿衣,去找骆惊雷,却听丫鬟说道:“方才六皇子并未回屋,似是出去了。”
夏秋雨打发她去问问,等她回来,这才知道他去了三皇子府上,还交代今夜不会来了,这让夏秋雨有些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谣言四起
“呵~这是为情所困?”男子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托着腮,玩着酒杯却是不喝,好奇地看着对面那个猛喝酒的男子。
“闭嘴!”喝酒的男子狠狠吐了两个字,随即又喝下一杯,觉得实在不过瘾,干脆拿起酒瓶直接灌,这下那闲情地男子可坐不住了,连忙阻止了他这种喝法。
“有话你就同我说说,何必这般折腾自己。”
喝酒的男子一顿,放下酒瓶,转而拿着酒杯,也不喝,看了一会儿,问道:“如果这江山他不要,我要来做什么?”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让你这样的人看上,真难想象会是怎样一个妙人,难怪我明明觉得你对皇位无意,却是势在必得。原来是江山为聘吗?”闲情的男子愣过后,笑道。而对面的男子虽不回答,却是点头默认了。
方要入睡的三皇子骆惊鸣被人拉起喝了大半夜的酒,他喝的不多,思绪清晰,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为情喝酒的骆惊雷,微微叹息,“她若一心向你,即便一株野花也叫她喜上眉梢,她若另有所爱,即便大河江山也让他齐之以鼻,人心难测,人情更是难以左右。”
其实被骆惊雷当做朋友的人不多,可惜大多不在身边,除开聂景明,能让他这般放肆的竟然是只认识几天的骆惊鸣。
当时他拿到信,第一个念头就是夏秋雨不愿再管他的事情了,加之书房里生离,叫他再难以压制他的怒意,他甚至觉得是夏秋雨察觉他的心思,从而厌恶他,远离他,可惜,他问出口的时候,那人根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这并不意外,他在夏秋雨眼睛里,看到的关心也好、宠溺也罢、或者爱怜、或者心疼,都是出自夏秋雨与他的师徒和舅侄关系,说白了便是亲情,不掺杂男女情爱,这样的夏秋雨有时候让骆惊雷痛恨,让他恨不得直接坦白说个明白,甚至直接将人按在床上,可是每当他有这样的念头的时候,他都下不了手,他会害怕就此永远失去这个人。
骆惊鸣的话他何尝不明白,可他宁可不明白,他宁可以为只要将江山拱手放在他面前,他就会爱上自己,可惜,他也知道没有这么简单的事,他狠狠灌了一口酒,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对他聘礼的决定了,“皇兄,我不想等了,让他们动作快点。”
骆惊鸣眯起了眼,知道骆惊雷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嘴上自然是答应了,“知道了,这几天就让底下的人扇扇风,估计都会有动作了。”
骆惊雷点点头,随即不再言语,又是闷头喝酒,骆惊鸣无奈,只好舍命陪君子,两人都喝到醉,这才被下人一个送回主屋,一个送回厢房,好生照料。
这一住,让骆惊雷在骆惊鸣禄王府上一连住了三日,纵然外面谣言四起,他却依然自我,在禄王府上奴仆丫鬟的伺候下过的比每日早起早朝的骆惊鸣还要舒服的多,惹得骆惊鸣每次下朝都要找他不痛快,可惜骆惊雷乐的他来动手,纯当练练手。而另一边夏秋雨见不着他,也无法同他道歉,就算后来他回来了,却还是找不着机会,只好将这事一拖再拖,以致后来弄得措手不及。
又过了几日,皇上的御书房里传出消息,听说夏尚书不小心透露他是站在三皇子一边的,加上骆惊雷在禄王府上的传言,似是将这一消息坐实了!那些墙头草们纷纷倒向三皇子,那些犹豫不觉的人也开始偏向三皇子,一时之间三皇子势力增加不少,二大皇子的压力剧增,这般明显的对比,不仅让大皇子连夜赶去了童将军府,也让皇帝坐立不安。
御书房内的骆天羽再一次大发雷霆,依旧只有贴身小太监敢在身边伺候着,这次皇帝却不待见他,骂道:“你看看你出的馊主意!他们这都是在逼朕!”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嘭嘭’几个响头,额角立刻红印分明,还渗出几缕血丝来,看着都觉得疼。
骆天羽烦躁地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皇上……”小太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佝偻着背不敢直起。
骆天羽不是没有亲信,可是他对他的亲信也都保留着信任,类似这种并非国事的时候他一向不喜同他的亲信大臣商议,他焦炙片刻,吩咐道:“传太尉和工部尚书。”
“是,皇上。”小太监应声退下,不敢多话。
太尉和工部尚书早期便是骆天羽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初的骆天羽也是将他们看做心腹,事事同他们商议,可惜,骆天羽渐渐老迈,那可怜的信任早就已经留给自己,再给不了他人了,眼下他却是只能想起他们二人来,其余能信任之人品阶都不高,无法立足在左相、大将军、户部尚书之间,着实难办。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骆天羽看了看太尉,又看了看吏部尚书,沉吟道:“两位爱卿,近日各位大臣都想着让朕封储君,你们说,谁比较适合?”
太尉和工部尚书哪能不知晓皇帝的心思,两人互看一眼,最终还是太尉先开了口,“回皇上,大皇子有勇有谋,然大皇子之母仅为贵妃,上头还有皇后嫡子,若封为储君,难免有违祖训;三皇子虽皇后嫡子,却并无出彩之处,贸然封为储君,恐会落人口舌;六皇子回来时间尚短,微臣不敢胡乱断言,至于七皇子,尚且年幼,并不适合。”
骆天羽满意地点点头,“太尉倒是看得清楚,工部尚书可有其他想法?”
工部尚书微低着头,拱手道:“回皇上,微臣同太尉大人想法相似,并无它意。”
“哦?”骆天羽眼里闪过精光,叹息道:“可惜,如今三皇子恐怕是众望所归吧,若是朕不封他为储君,难以堵住悠悠众口啊。”
太尉和工部尚书听闻却是沉默难做回答,骆天羽见他们不肯开口,点了太尉,“太尉,这会儿怎么不帮朕说道说道了?”
太尉心中百转千回,面上不动声色,沉思片刻后,道:“皇上,微臣记得现下离□□月份的夏汛已经不远了,皇上也该派人前去治理防范了。”
水利方面一直是工部的事,骆天羽遂问工部尚书:“近日可有安排?”
“回皇上,微臣今日所呈奏章,便是微臣挑选之人,交由皇上查省。”往年也都是工部尚书自己挑人,再交由皇帝定夺。
骆天羽从书桌上厚厚一打奏章中挑出工部尚书所呈,粗略看了一眼,同往年相差不大,放在桌上,问道:“太尉,这便是工部所挑选之人,太尉可有其他建议?”
“回皇上,微臣以为,不如派大皇子前去?有工部尚书大人相助,定能治理夏汛。”太尉的话让骆天羽心里有了些计较。
往年工部尚书能治理好,此次多个大皇子也无伤大雅,但这份功勋谁也不会同大皇子争抢,届时大皇子声望提高,又与三皇子对峙,难分伯仲,皇帝就能坐看相争而不下定夺。
其实这也不能怪骆天羽不封太子,北辰的帝位向来交给年轻国君治理,一旦理想的储位人选成年后就封为太子,再在皇位上坐个十来年就可以退居幕后,成为太上皇,如骆天羽般看重皇权之人也是不少,封了太子后又不想下台,最后往往是被逼宫,骆天羽可不想落得这般下场,年过半百的皇帝很少出现在北辰帝位上,若是骆天羽眼下就封太子,定然会被逼退位,而他又怎么甘心呢!
“好,此事就交给工部尚书处理,名单明日重新呈一份上来。”骆天羽将桌上的奏章还给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暗自叫苦,却不敢不接,应声答应。
等出了御书房,工部尚书脸色不悦地对着太尉讽刺,“太尉大人的法子当真